“我去,这货还能说话?”看看担架上的那个家伙,左臂仅存半截上臂,身体正面能看见的地方,骨茬外露,血迹处处,下巴向着一边耷拉着,半截舌头掉在外面,拎着下嘴唇扯开,没看到第二条舌头,但是一嘴牙基本都没了。
“肢体开放性骨折,肋骨开放性骨折,”安娜打量一下伤处,“血胸,肋骨至少三处刺入肺部。”伸手在俘虏的胸口轻轻一压,盘踞嘴角的粉色泡沫更多了。“这货没死真是个奇迹。”娜塔莎淡定表示,自己目睹了一个传奇。
“其他伤都是抓他的时候出来的,嘴巴是个意外。”冷漠刀手瞥了一眼装傻的某盾战士。“事实证明,球头槌不适合作为拔牙工具,尤其当它的体积严重超标时。”
“下巴折了,我能问出什么?”雷星宇瞪了一眼野蛮人,嘿嘿傻笑,野蛮人躲开雷大少的目光,几天没见,这道目光让他觉得背后发冷,鸡皮疙瘩从后颈一路向下,野蛮人有种错觉,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北地冰海中的暴君白熊。
“嘿嘿,姐夫,没问题,我现在就接回去。”捏着断成几截的下巴摆弄几下,再喂上两滴黑色液体,软哒哒的下巴飞快的连接,恢复,耷拉着的舌头回到正常位置,小心的看看,确定那嘴牙没有恢复后,野蛮人很细致的帮俘虏修正了一下牙齿问题,边边角角的,可能造成口腔溃疡的东西都被去掉了,虽然老虎钳对野蛮人的手掌来说小了点,乌克斯豪尔依旧完美完成整个任务。
“能帮我找杯热水么?”雷星宇对着站立一旁的女仆次长提出要求,腰佩精灵长剑的剑舞者女仆次长点点头,后面有人取来一只水瓶,蒸汽淼淼。先给自己倒上一杯,对几位女士示意杯子完好,喝了一口,对于这个温度,某穿越男表示很满意。
“来,喝一口。”黑影怡然不惧,这杯水一直在他的视线里,能做什么假?喝水能算得了什么?怀柔?这一切毫无用处,任由刀客将热水倒进嘴里,然后,他明白了。
热水和着血液一起从口中喷出,绷紧的肌肉挤压着勉强止血的创口,两眼翻白,两滴眼泪从撕裂的眼角流下来,头一次,他觉得当年的痛苦训练多余,剧烈的痛苦冲击脑海,他清晰的感觉着一切。
“怎么了,失血了要多喝水。”雷大少看着俘虏,一脸关心,“牙齿不好?那来点冰水如何?”举起手里的水杯,一层层冰屑在水里晃荡着。捏腮,灌入,捏着下巴的手巧妙的压住咽喉,水杯中的冰水驻留口中,俘虏的额头,血管疯狂跳动,从咽喉传来的内劲刺激他的神经,神智清晰的感受每一丝的痛苦变化,就在牙龈逐渐麻木时,扼住咽喉的手掌一松一按,冰水入腹,一杯热水取而代之。
“现在有什么想说的了?”蹲在俘虏旁边,用老虎钳将俘虏暴露的骨茬拔掉,雷大少的动作有点大,骨片拉着一片片皮肉离开,俘虏闭上眼睛,忍不住的闷哼声从瘪塌的嘴唇后发出。
“算了,交给你们了,我出去看看,”把东西收起来,穿越男打算去看看另一群家伙,嘱咐在场的几位好好照顾俘虏先生,一定要保证饮水,拽着娜塔莎,雷大少溜了。
“队长,你干嘛?”斯拉夫妹子从小麦色过度到橘色,雷大少前进的方向是自己的卧室,反抗还是不反抗呢?斯拉夫妹子心里纠结至极,反抗吧,好像自己还在期待,不对,我在期待神马啊!
一进屋,雷大少一脑袋扎进斯拉夫妹子的衣橱,看了一圈,从里面挑出一套衣服,递给低着头坐在床上的娜塔莎,“赶紧的换上,别脸红了,化装侦察。”转身出去,雷大少回屋换衣服,既然被人贴上了纨绔的标签,身边的女人太固定可不是啥好事,总要经常换一换。
棚户区里等待着粥锅翻腾的人不在,白发苍苍的佝偻身影在粥棚里忙碌着,要塞扩建是个巨大工程,这些忙碌的人为在这里的居民制作着饮品,来自雷大少的恩赐,一些常见的药草经烹煮,成为药茶,要塞里,这种东西已经大面积流行,每个人都在盛赞西蒙诺夫少爷的善举。
“人数不对。”娜塔莎贴着雷大少耳边,轻声说道,一群人光着上身挥舞着手里的工具,挖掘出的水沟边,夯土墙夹着夹板,一群干瘦的人腮帮子紧绷,手里的木槌一下又一下的砸在水量明显超标的土上,这样做出的土墙,仅仅能起到一点遮蔽作用,另一边,一个个餐桌锅灶等待着中午的餐点,与汗水摔八瓣的工人们相比,这些炉灶有点多了。
“墙壁做的很用心。”听着已成型墙壁在重锤打击下的声响,沉闷的声响带着回音,掩藏在泥浆敲打的声音里。院长看着两个人站在那里,“还真是个大少爷,让他们藏好。”对着手下嘱咐一句,院长收拾一下造型,出去迎接某个外出做生意的家伙的到来。
一身猎装,鹿皮长靴更显斯拉夫女性玲珑身材,腰间一把恰西克马刀,刀鞘裹着黄铜装饰,平添一份英武。搂着妹子,雷大少的造型就不敢恭维了,同样是长风衣猎装,原本精干的衣服穿得让裁缝有自杀的冲动,歪领松腰,马裤皮鞋,华丽的长剑吊在裤带上,迈腿敲地面,站直拽裤裆,整个人咋看都滑稽。而现在,他居然站在福利院的工地上,指挥工作。
“向您致敬,西蒙诺夫少爷。”院长走过来,一如既往的谦卑,他的身上,黑暗的力量潜藏于内,一些触角小心的从身体里弹出来,接近站在面前的两个人。娜塔莎身体一僵,雷星宇浑然不觉,继续大喇喇的看着工地的进展。
冷漠注视着眼前的老头,娜塔莎轻轻转身,搂着美人,雷大少自然跟着转了半圈,将雷大少遮掩在身后,右手撩一下鬓边乱发,手向着马刀行去。环着她腰肢的手臂上,一股内劲传如身体,雷大少转过头去,等着某个家伙的反应。
“抱歉,西蒙诺夫少爷。”老头果断低头,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摆在明面的谎言比掩饰起来的东西更难发现。“您的护卫让我技痒。”随着话音,隐晦的精神波动扩散着,安抚着愤怒的斯拉夫妹子。
“瓦尔哈拉勇士的勇武早已闻名,今日一见果如其言。”院长的眼睛看看雷大少,古朴的长剑配硬生生的加上一大堆华丽的金银花卉宝石,原本古雅的剑柄硬生生缠上了一层鲨鱼皮,不伦不类的装饰,不伦不类的打扮,院长低头,调整表情,带着一脸昏聩谄媚。
“尊敬的先生,您今天有什么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