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和玉帝一个守在床头,一个站在床尾,并沒有人搭话,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回答,而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她真的是墨墨吗?她身上沒有墨墨的气息,也不是墨墨的容貌,只是方才一瞬间的接触,他们也不敢肯定她是不是她,毕竟她只是一个凡人。
玉帝有招來判官來查她的前世今生,却发现,生死簿里根本沒有她!六界都好像沒有她转世的记录……如此他们便更多了一份希望,她就是白墨,可……他们不敢期望太满,他们忍不住害怕失望,他们在她床头守了十天十夜,看着她与众不同的地方。
她会放光,这点鹿元和魔君都沒找出原因,只是发现,若是拿了斗篷,她会突然变得焦虑,就是在梦中也皱着眉头,所以他们便不敢去动她了,只好慢慢的,耐心的等她醒來,他们既想要她醒过來,又害怕她醒过來,既想要答案,又害怕失望……白墨醒來时,眼皮还是很沉重,一时还睁不开,便听到了他们三个人的对话。
人皇问:“她怎么还不醒來?你们说……她是墨墨吗?她……唉……”
魔君沒有回答,只是鹿元看着魔君说:“她昏迷前跟你说了什么?”
咦?自己昏迷前有说什么吗?白墨陷入沉思?慢慢回忆來,她好像真的迷迷糊糊说了什么,只是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來了!她不会说她是白墨吧?
白墨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人皇一听忙追问道:“她有说什么?到底说了什么?她有告诉你她是墨墨吗?”
魔君摇摇头说:“她什么都沒说……”
咦?我明明说了什么呀!魔君为什么撒谎?难道我记错了?
人皇又问:“我到的时候看到墨墨躺在你怀里,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昏过去???而且我能感觉到,有一瞬间墨墨身边有一股邪恶的感觉……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谁能交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再次弥漫着奇怪的氛围,白墨心头也忽的一紧,方才是太沒大脑了,怎么会扑上去?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白墨,毕竟我快灰飞烟灭了,若是这时候给他们希望,岂不是再一次让他们绝望?
白墨在心里脑袋里都嘀咕了一遍,才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三人,一副无辜的模样问道:“你们是谁?”
人皇看了看他们两个,又看向白墨问:“你不认识我们?”
白墨摇摇头。无辜的看着他们。
济水河神正好回來了,听到白墨与他们的对话,便问:“你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我?那你和白墨是什么关系?”
白墨思考了一会儿说:“恩……白墨?好熟悉的名字……喔,对了,是我故事中的那个西海公主。”
“故事?”人皇和济水河神异口同声道。
白墨点点头说:“恩,好像是十年前吧,我捡到一本册子,里面记载着很多六界的护士,我觉得有意思便拿出來讲了,你们也是冲着这些故事來的吧!很多人都喜欢这些故事呢,可惜快讲完了,我也沒能找到写故事的那个人,太可惜了……你们也想知道后來发生了什么吧,我也想知道,不过你们放心,虽然我找不到写故事的人,但是我请了很多厉害的说书先生,接下來的故事会一样精彩的。”
人皇抓住白墨的手,看着她,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质问道:“你以为你编出这个借口我们就会相信你?你费尽心思,投河灯到济水不就是为了我们知道你的存在吗?如今怎么就死不承认了呢?”
白墨挣开他的手,生气的说:“你这人真是奇怪,我投河灯的确是为了找人,不过我找的便是写这故事的人,我在很多河都投过这样的河灯,你们捡到了便捡到了,怎么总是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呢?我很感谢你们刚刚救了我,我会报答你们,不过你们要是再这么无礼,别怪我请你们出去了。”
鹿元温柔一笑,看着白墨说:“姑娘,别生气,我这位朋友的确有些无礼了,那日姑娘到底为何突然昏厥了呢?”
白墨叹口气说:“唉,你们想必已经见过我发光的模样了吧?既然你们沒有把我当做妖怪拉出去烧了,我也不必隐瞒了,就在我捡到那个故事本的时候,它是被我身上这个红色斗篷包着的,我觉得斗篷好看就穿上了,谁知道就忽然身体开始发光了,而且,我脑海里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一个人控制了我的思想一样。”
很明显白墨的话他们三个沒有半点相信的意思,但白墨却沒有打算放弃,依旧一副无辜模样,坚持不懈道:“自从穿上那件斗篷,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后來我才发现,只要我一脱下斗篷,我就会全身发出刺眼的光芒……”
白墨偷偷看了一眼他们的表情,她觉得自己沒有说服他们,毕竟她感觉就是自己也沒被说服的感觉,怎么办?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必须要让他们知道穆佱的事,可是怎样才能让他们觉察到穆佱的存在呢?
白墨一下子陷入了迷茫,只好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话,问道:“对了,你们是什么人?看你们不像本地人,你们來京都是为了什么呢?”
人皇脱口而出:“我们是來找你……”
鹿元打断人皇的话,笑道:“我们是北方來的修道者,路过此地突然感觉不对,这才遇到姑娘,不知道姑娘该如何称呼?”
“啊……”白墨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來说,“我叫月牙,是第一茶楼的老板娘,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们为何突然觉得不对劲,难道我们京都有什么妖邪作祟?”
鹿元微微点头道:“我想是的,不过月牙姑娘不必担心,我们既然遇到了,便不会坐视不理……”
白墨开心道:“大师,啊,你们是大师,太好了,我就觉着我中邪了,看了很多道士,做了些奇怪的法事,又说了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就把我打发了,一点用都沒有,听到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正好帮我看看我这是得了什么病?我看不像病,倒是像是诅咒……该不会是我穿了受了诅咒的袍子带上的吧?你们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还是怎样,你们只管帮我治好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鹿元微微笑道:“姑娘且将我來看一看。”
白墨乖乖的配合坐好,看着鹿元,一副天真烂漫模样。
鹿元也只是随意的做了几个虚假的动作,然后余光看着白墨,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他用了一些灵力去探查白墨,但是很奇怪,她真的不是白墨,她的的确确是个肉体凡胎无疑,但是……她的元神,有醒魂灯的力量,而元神内部有一股微弱的气息,邪恶的气息……若这个气息属于她,那她的确是个可怕的存在。
鹿元放开手,收回视线,想着,但是若她不是白墨,她又怎么会有这种能力?就如同她说的,这只是因为那件袍子?
鹿元又说:“姑娘,可以容许我看看你的袍子吗?”
白墨思考了一下,还是解开了斗篷递给他,说:“就是这个斗篷,你要小心点。”
鹿元微笑着点头示意,双手接过了斗篷。他明显感觉到这斗篷上的确带着一种强烈的力量,但是他却看不透这到底是股什么力量!
鹿元拿起斗篷递给魔君看,魔君用灵力探了探,并沒探出什么邪恶的力量,这说明他刚见到白墨时,感觉到的那股力量并不是因为这件斗篷,相反,她倒觉得这斗篷的力量似乎和那股邪恶的力量有异曲同工之妙,正是用來压制那股邪恶力量的!
鹿元和魔君心神相通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看來他们都有这个感觉。
人皇不明白他们之间的默契,便是亲自拿了斗篷來看,左右只能感觉出这个斗篷却是不简单,有股特别的力量,只是,再多便感觉不透了!人皇看了看济水河神。
济水河神也上前來感受了一下,她心思缜密,倒是能觉察出一点不一样,只是实在是见识不足,不知道这不一样是因为什么,只能看着人皇无奈的摇摇头。
白墨因为离了斗篷,身体就是在大白天也抑制不住的越來越亮,而且虚顶有一种快要湮灭了的感觉。
白墨虚弱的道:“不行,我不能离了这斗篷。”说着伸出手要接斗篷。
济水河神忙拿了斗篷给白墨披上,果然,瞬间白墨的身体便恢复了正常。
白墨也沒想到自己这胡编乱造却让他们错了方向,她哪里是想他们将精力都放在这件斗篷上啦,只是方才却是只能用这个來解释自己的身体状况啊,总不能说她追着穆佱跑吧?毕竟一个凡人不应该看得见怨念元神,更不应该有能力控制怨念元神罢。
白墨看着鹿元问:“大师,请问我到底怎么啦?还能不能治好?”
鹿元柔和的看着白墨说:“月牙姑娘,这事我们可以慢慢來说,只是不知道月牙姑娘在捡到这本故事的时候还捡到了什么沒?”
白墨假装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沒有太注意周围的东西,只是我捡回來的就只有斗篷和故事书。”
鹿元问:“那你的护士上是否提到穆佱?”
白墨又思考了几下,摇头说:“似乎沒有这个人,一定错不了,每个故事我都看了很多便,简直倒背如流!”
鹿元又问:“那你的故事到哪里结束了?”
白墨说:“恩……我记得里面有写到西海公主复活,但是失忆了,直到……喔,对了,到她去参加三界全书候选人!是的了!”
济水河神冷冷的笑道:“月牙姑娘……记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