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抹红色快速的消失,魅秧低沉的笑缓缓响起,眼中幽深难懂。
“魅秧……”楚子律出声叫唤,看着消失不见的少年,再看看独笑的魅秧,心道,莫不是被那小子给气傻了?
手拿折扇,手腕微微扭动,折扇的顶端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弧度,梅若衣看向魅秧,“你说,方才那冷无双说的,可能当真?”指的自然是赌约。
“依我看来,悬!”楚子律摇摇头,“先不说她从哪得知的消息,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可保不准在那后头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个险她们冒不得,更何况,短短的相处下来,感觉冷无双此人邪肆的很,还是小心为妙,“你说呢,魅秧。”
楚子律看向魅秧,就见起勾起唇角,负手而立,“是真是假,到时候自然会揭晓!”
“不过,你们还真说对了,这冷无双还真不简单。”楚子律摇摇头,回想起那红衣少年的邪肆嚣张,“啧,那小子,绝非池中之物!”
“你说,冷郁那老家伙若是发觉他圈养的废物并非是个乖巧的主时,是个什么表情?”单手摩擦着下巴,楚子律想象着。
“你怎么知道冷郁不知冷无双的本性?若这是他们联手设的圈套呢?”梅若衣看着楚子律,挑眉问道。
要知道,身处于他这个位置,自古以来就没有人不想坐上去的,即使那位置是被白骨堆上去的,人们也要不择手段的得到,想要爬上去!兄弟残杀,骨肉反目也都比比皆是,若这是他们联手演的一出戏,那也不是不可能。
“嘿,别的我不敢说,就冷郁和冷家的那些老家伙,我还是了解的,若是那些老家伙知道冷无双不是废物,就她这三公子的名头,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哪里会这么平静。”楚子律撇嘴,“别看他们在外人面前同仇敌忾,实际上,早就腐烂不堪了。”
冷家现在就好比是一个天平,冷无双一边,冷郁一边,在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时候,双方都安安稳稳,但若是有一方受到了对方的威胁,那么天平就会倾斜,到时候,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再者,冷家的其他叔伯也不是吃素的,若是知道冷无双不是废物,保准会第一个干掉冷无双,哪里还用的着冷郁动手!
要知道,人在利益别侵犯的时候,可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尤其是向冷家这样的大家族。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能容忍冷家在你眼皮底下嚣张这么久?”把玩着折扇,梅若衣看向楚子律,这是他一直纳闷的,自从去了冷家,那处处华丽的装雅摆设与皇宫花园皇不多让,冷家人这些年在皇城行为更是越来越嚣张,按楚子律的性子,难得能容忍这么些年。
别看楚子律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若是触及到底线,这小子是最吃亏不得的,平时一副糊涂相,其实,聪明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如此。
“嘿,你以为我不想啊!”白了他一眼,楚子律撇嘴,“你以为那冷家是好对付的吗?若是平常家族也就算了,随意一个罪名安上去直接抄家就算了,可冷家不一样,人家身份摆在那呢,历代开国元老,就这一个身份压下来就能砸死你!”
说到这楚子律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尼玛,当初父皇驾崩的时候怎么没把冷家那老家伙一起带走算了,留的现在祸害自己儿子!最可恨的是,当时众人对皇位虎视眈眈时,还没等他动手摆平,那冷家先任家主便率先替他摆平了,人情放在那了,冷家你暂时不能动弹,等那冷家前任家主死了,冷郁那老家伙上来了,再想动弹,人家摆那一道免死金牌拿出来,你怎么办!最气人的是,那免死金牌,是由他亲手送出的!
“那就这么放任着不管?”
“不管?”楚子律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冷哼一声,“干掉他们,总需要一个契机!”
“契机?”梅若衣挑眉。
“像冷家这种家族,不好对付,若是再有有心人推波助澜,可就得不偿失。”楚子律摇摇头,看着脚边被无双魅秧打的四分五裂的残桌木头,轻轻踩了上去,眼睛半眯着,道,“不过,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残木顿时被踩的四分五裂。
梅若衣手中把玩着折扇,看着一瞬间杀气四溢的楚子律,嘴角含笑,这小子,这才像他!
一个大尾巴狼没事装什么小白兔!
“魅秧,你说那冷无双,用不用派个人……”楚子律想起无双说的那番话,扭头看向魅秧。
“不用!”没等楚子律说完,魅秧便打断了他,薄唇勾起,厉眸幽深,“她会发现!”
“啧,这么了解她?你就不怕她整出什么幺蛾子?现在皇城可不太平!”楚子律撇嘴,对魅秧打断他的话不爽,能不能每次听人把话说完!
闻言,魅秧看向窗外,太阳挂高了头,天空湛蓝,偶有白云浮动,天气好的让人舒坦,低沉的嗓音响起,“这皇城,是该乱一下了!”
……
“公子,咱们这是去哪?”自出了阁楼,他们便一直漫无目的走着,生平最怕被太阳晒的随清跟在无双身后,问道。
“怎么?”无双挑眉,手中的折扇来回摇晃,头也未回。
“公子不是急着回去吃饭吗?随风那小子应该买了公子最爱吃的糕点,这大热天的,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凑近无双,随清扯着嘴角露出一排白牙。
“德行!”未等无双说话,一旁的红衣开了口,看着他的眼神无限鄙夷,“怕是你最后一句话才是真话吧,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怕太阳,说出去丢不丢人!”
要说随氏兄弟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被太阳晒!这说出去未免让人笑掉大牙,不论用什么方法,就是改不掉这二人,长久以来,不论是无双还是红衣,都习惯了随氏兄弟的奇葩缺点,只是每次看着二人站在树荫下头,都无限鄙夷。
“你懂什么!”随清炸毛,冲着红衣呲牙,“老子这是天生的!你个男人婆!”
“你丫说谁男人婆呢,你个怕晒的娘娘腔!”听着随清的话,红衣炸毛,冲着他喊道。
“你还说你不是男人婆!你哪里像女人!”随清上下打量着红衣,不甘示弱的顶会去。
“哪里像女人?”红衣冷笑一声,一步一步凑近随清,就在对方开口说话时,红衣一个挺胸,道,“我哪里不像女人!”
随清看着红衣的举动,一时间忘记了要说什么,刚咽下去一口口水便被呛住,咳嗽个不停。
“你丫活该!”看着脸颊都被咳嗽憋红的随清,红衣嘲讽。
“公子?你怎么说。”走到无双身旁,红衣嫌弃的推了推随清,问道。
“怎么看?”无双挑眉,扭头看向红衣,嘴角似笑非笑,在红衣眼睛越睁越大时,那红艳艳的嘴唇开了口,“爷怎么知道。”
红衣翻了个白眼,公子你这是逗咱呢。
“对了公子,你方才和那魅王爷打了什么赌?”挤开红衣,缓过劲来的随清凑过来,眼睛里还有残留的泪珠,眨巴眨巴,亮晶晶的,满是好奇。
“想知道?”无双挑眉。
“想!”狠狠的点头。
“确定?”
“确定!”再次点头,无比确定。
“你猜!”
“……”
“哈哈哈,你丫活该!”红衣幸灾乐祸,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不该问的就别问。”
“切,说的你不好奇似的!”跳开,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红衣,随清朝着她竖中指。
“傻了吧你!”红衣白了他一眼,明知道问公子什么都问不出来还巴巴的凑过去问,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这种事发生过多少次了,怎么就不长长记性呢!“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用你说!”冷哼一声,随清转了个身,调到无双另一身侧,凑近,“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回府?”
“怎么,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想随风了?”无双歪头,神色戏虐的看着他。
“公子,您说笑了,我哪敢啊,人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怎么还能有心思想别人呢。”随清装模作样,表情极其夸张,看着无双深情款款,挽着她的胳膊小鸟依人状,“人家这不是怕公子您累着吗?”
看着那神色娇羞的随清,无双挑眉,“当真?”
“比珍珠还真!”看着无双,随清神色严肃,表情十分肯定!
“那成!”闻言,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合住,无双微微勾唇,仰头看向天空,道,“那咱就回府!”
“公子……”
“怎么?”无双撇头,挑眉,回看欲言又止的红衣。
“没什么。”虽这样说,但红衣脸上的疑惑却是明明白白的,方才公子不是还在逛街遛弯无比开心吗,现在怎么一转眼就要回去?听了随清的话想回去?靠!那小子算那根葱!
看出了红衣的疑惑,无双红艳艳的嘴唇一勾,露出一排白牙,道,“爷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