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系到自己终身自由的东西当然早些毁了好,甚至其中还有她对护国侯为人与护国侯府的信任,可现在却成了自打嘴巴的存在。
护国侯不在京城,至于护国侯夫人就算知道了,会站在哪一边,答案显而易见。
老太爷那里......
孟薇觉得可能还有一丝希望。
叶子川等了一会儿,见孟薇没有反应,便直接捏着孟薇的下巴:“不过你别担心,说不定哪天爷高兴了,卖身契就还给你了。”
“奴婢知道了。”
孟薇淡淡一句,算是回答,但她也明白叶子川未完之意,若是只要护国侯府在一天,他哪天不高兴了,即便卖身契还给她了,他还是能够再弄一份。
等到用了早膳,护国侯夫人便让人将二人喊了去。
护国侯夫人并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何事,也没注意二人之间的暗涌,反倒因为叶子川还没到三日就给出答案,却不排斥她安排女人,心情很好:“子川,你终于长大了,咦,小薇,你怎么没穿管家送去的那些衣裳?”
孟薇扯了扯唇角,随意寻了个理由:“奴婢身份卑微,怕污了那么好的衣裳。”
“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不过是几件衣裳,自然穿得起,大不了到时候再做就是。”
说罢,护国侯夫人又将手中册子展开递给叶子川,叶子川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
护国侯夫人见此不由失笑:“你瞎想什么呢,这册子不是那些女子的介绍,而是娘选的几个好日子,你看看哪个日子好。”
虽然纳通房不像娶妻纳妾那样要什么繁复的礼节,更不必摆宴席,但是一方面护国侯夫人高兴叶子川不再排斥收房,有了个好的开头,那她抱孙子的日子还会晚吗?
再者护国侯夫人对孟薇也挺喜欢的,经过昨天老太爷的提醒,护国侯夫人反倒觉得让孟薇做叶子川的通房比雨蝶要好得多,所以也不能太过草率,而是想要挑一个好日子稍稍正式一点。
叶子川这才缓了面色,接过册子展开一看,八月初十、八月二十五、嗯,还有个是五天后,也就是八月初二。
好一会儿,叶子川才阖上册子:“还是等小薇子及卉那日吧,这段时日给她好生补补,太小太瘦了。”
孟薇听到叶子川这么决定,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这身体的确看起来有些稚嫩,这么几年她吃的东西也不算少,但空长身高不长肉。
就是真儿都因为吃得好了稍稍有点婴儿肥,唯有她瘦了,就连区别男女的事业线都不明显,勉强能够称呼为小馒头。
以前她还在忧愁换了个身体连傲人的部位都要缩水,却没想到能够因为这个缘故而拖延时间,可谓是意外之喜。
然而护国侯夫人却皱了眉头:“子川,总不过这么几个月,大岚又不是没有及卉前成婚的女子,你这不会是在敷衍娘,来个缓兵之计吧?”
“娘你就放心吧,这次是真的,小薇子还小,再说近些时候朝中怕是有变动,怕是会忙碌起来,所
以暂且后延一会儿,待到小薇子及卉,也不怕一些有心人做文章不是?”
“那好,总不过就四个月的时间,娘就依你,还有一事,你昨日让方远去管事那让雨蝶降为三等丫鬟,这未免惩治太重了。”
她可是知道雨蝶多喜欢叶子川的,只是可惜一个有情一个无意,但到底雨蝶伺候她几年了,她昨天还寻思着既然叶子川不喜欢雨蝶,那给雨蝶寻一个铺子的管事也好。
但现在被从一等丫鬟降为三等丫鬟,她自然不好再为雨蝶指个多么好的婚事,要不然这府中还有她的院中丫鬟那么多,但一等丫鬟二等丫鬟都没有雨蝶的婚事好,可不就得失人心?
说起雨蝶,叶子川面色又不怎么好,看了眼一直低垂着脑袋站在护国侯夫人身后瑟缩的雨蝶,哼了一声:“昨日之事并无不妥,娘你这么问,想来怕是她将昨天的事情避重就轻,并未据实以报。”
“雨蝶,可是真有此事?”护国侯夫人自然更相信叶子川,听到这话面色不好,冷声问道:“你将昨日所言再说一遍,若是有丝毫错漏,你可知道后果?”
“奴婢,奴婢昨日心中难受,而后一时气愤去找孟薇,说了几句指责之言,而后还不小心弄断了一支玉簪......接着小侯爷来了误会奴婢......夫人,奴婢错了,奴婢不是故意扯谎,奴婢只是心中害怕,夫人绕过奴婢吧。”
这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显然是雨蝶扯谎了,护国侯夫人之前有多么信任雨蝶,现在就有多么生气。
雨蝶是她跟前的一等丫鬟,可以性子娇蛮一些,但任那个主子都饶不了那种欺上瞒下、阳奉阴违,将主子耍的团团转的人。
这一回雨蝶,显然是触到了护国侯夫人的逆鳞。
“既然子川将你贬为三等丫鬟是你的错,昨日之事就不追究,但是今日你公然欺骗本夫人,意图挑
拨我们母子之情,念在你年纪不小了,本夫人会给你好好挑个人家。”
雨蝶一听,面色顿时苍白如纸,护国侯夫人说是这么说,但显然所选之人不会太好。
然而叶子川下一句却让雨蝶彻底绝望:“我记得吉祥客栈的帐房正值娶妻的年纪,且还是个秀才之身,不如将她赐给那位帐房吧。”
吉祥客栈是护国侯府名下店面,不大,现在成了叶子川名下的了,这也是孟薇在雨蝶第二次通过清霜给叶子川留请帖后知道的。
至于那位帐房,孟薇曾经跟着叶子川去吉祥客栈喝茶的时候见过,长得普通,年纪也不大,以孟薇的眼光看来,不算差,再说帐房先生又不是卖身,若是雨蝶嫁过去,定然不用再回府伺候,这相当于是放了她自由——恰恰是她目前梦寐以求的。
但是以她对雨蝶的了解,离开了侯府,跟了那个账房先生,怕是生活品质要降低,至少账房先生的那点月银可比不上在护国侯夫人身边伺候得的赏赐,衣裳也不可能这么好,用的胭脂水粉怕是都要降低一个档次。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对雨蝶来说,怕是要让她痛苦万分。
“小侯爷,奴婢错了,你原谅奴婢吧,”雨蝶上前想要抓住叶子川的腿哭求,奈何叶子川讨厌雨蝶已久,她一上前,叶子川就皱眉后退,却不想雨蝶就这么跪着抓住孟薇的手,“孟薇,昨天是我错了,我道歉,我把我的簪子赔给你,你如果觉得不够还有我的这个镯子,我有眼无珠不该处处与你作对,不该伤害你,求你看在我们同为女人,在一个府中这么几年的份上,帮我求求小侯爷,求求夫人。
”
孟薇想要抽出被晃得难受的手臂,却奈何雨蝶已经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自然要抓得牢牢地。
还没等孟薇开口,叶子川便快步上前,一伸手,便将雨蝶钳制着孟薇的手掌给扭了过去,雨蝶吃痛痛呼,下意识松开手,叶子川另一手环着孟薇的肩,将其掩在身后:“你若是再如此放肆,我便将你指给侯府管理马车的马夫。”
这下雨蝶连放声哭都不敢了,抖着肩膀抽噎,就怕弄得叶子川厌烦了真把她许给侯府的马夫。
那马夫是个独眼的,年纪快三十,听闻脾气不好,婆娘难产而亡,在雨蝶看来还不如账房先生的活计。
护国侯夫人看着雨蝶这纠缠不休的样子,也有些厌烦了,对身后桂嬷嬷道:“让人把雨蝶带下去,再派个人去将吉祥客栈的帐房叫来我掌掌眼。”
怎么都是她院子里的丫鬟,面子上总得过得去,她以前都是每月和掌柜的对账,还不知道账房先生长什么样子。
叶子川这才看向孟薇,语气比之和雨蝶说话的时候柔了几分:“你怎么样?”
“谢小侯爷关心,奴婢没事。”
日子算是选定了,孟薇的及卉日就是腊月最后一日,旧年与新年交替之日,算得上是吉日了。
叶子川正准备带着孟薇离开,却不想一个小丫鬟匆匆而来禀报:“夫人,四皇子和楚公子来了,已经去了老太爷那儿,想必待会就会来。”
“不必了,我去祖父那儿,想来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昨天?”护国侯夫人昨天回来就被老太爷叫了去,昨天还有今天又让人挑了个吉日,根本没来得及探听外边有什么动静,“子川,我记得你昨天不是出去了?莫不是你闯祸了?”
叶子川面色一滞,满是无奈:“娘,我哪儿有那么差劲,不过是惊风让我去帮他掌掌眼,看看那个凉州来的才学出众的一个人,值不值得让丞相收为门生罢了。”
“真的?”
“千真万确。”
“行吧,你说是就是,你快去吧,别让云恒久等了,我待会要出去一趟,就别来了。”
叶子川答应了,带着孟薇去了思恩居。
叶子川本来还担心孟薇的腿走不了太远,但见孟薇并无不妥,知道是昨天用了药膏,这才放了心。
孟薇听了叶子川的话,心里有了数,看来四皇子和楚惊风来是为了昨天的是,难不成是来同仇敌忾当初看错了人,所以来感谢叶子川的?
还是觉得那个孔新远真的有才学?
毕竟这是古代,昨天孔新远的那些观点,虽然都被孟薇反驳了,但是这里的人思想根深蒂固。
况且当时那么多人夸奖孔新远作的诗句,想来应该是不错的,因为这一点入了别人的眼也未可知。
然而孟薇却没有料到,她才迈进老太爷的屋子,那边楚惊风便一阵风似得跑了过来:“小薇薇,你可算来了,我正念叨你呢!”
就在楚惊风手掌要抓住孟薇的手臂时,叶子川一抬手,快一步将楚惊风的手给拍了开:“男女授受不亲,注意点。”
“咦,”楚惊风收回手抵着下巴,饶叶子川走了几步,目光带着审视:“你怎么今天不一样了?小薇薇又不是外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要授受不亲的首先应该是你吧?走哪带哪,这就是钱家那......不对,应该说四皇子妃都没有你这么夸张。”
即便钱静秀已经成为四皇子妃几年了,但是楚惊风以往都没怎么提起过钱静秀,所以一时间还有些改不了口。
四皇子忍俊不禁,他和钱静秀算不上什么深情厚谊,如果没有那道赐婚圣旨,他可能一直会把钱静秀当成钱茂通的妹妹看待。
但怎么说他也和钱静秀成婚三年了,就是块冰也给捂化了,四皇子心中的责任感以及朝夕相处的感情,再加上钱静秀现在怀孕了,二人之间更是和睦。
“好了好了,惊风,你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了?”
“对对对,我差点给忘了,”说到这茬,楚惊风便将刚才的疑惑抛诸脑后:“子川,没想到你不动则已,一动就一鸣惊人,我之前烧烤会的时候就觉得那个孔新远不靠谱,还没开始的时候义正言辞的说什么君子远庖厨,后来我亲自烤了几串,他好似不记得之前自己说过什么,还在那赞扬我的手艺,
我就看不惯这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之人。”
楚惊风越说越气:“我告诉我爹,我爹还说是人家因为我的身份不敢得罪,你是不知道,昨天那茶馆发生的事情,才一天就传遍了,我爹回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叹息以前看错人了,而后听说是你带人一同去的,知道我要来,让我问问你那个姓孟的学子是谁。”
四皇子目光不觉转到低垂着脑袋的孟薇身上:“近些时候天热,可我们即便不出府,也知道此次上京赴考中那些出众的学子大概有哪些人,但是却并未听过有个姓孟之人才学突出,恰好孟薇也姓孟,所以我们来问问,那位将新晋学子孔新远说得哑口无言之人,是不是孟薇?”
孟薇没说话,只是看向叶子川,叶子川一脸傲娇:“这是自然,小薇子多才多艺,那个孔新远怕是要好几日称病不肯露面吧?”
“何止是不肯露面,说是临近科考,要专心温习,所以推了不少的邀约,依我看,他这是因为名声坏了所以想要躲起来,等到科考完,差不多就忘了这茬,不过我觉得悬,但是小薇薇,你现在还不知道吧,你昨天说的那个什么男人的三从四德现在不少人都在议论,我娘大早上听到还拍手说这人说的太对了,没想到那个姓孟的真的是你。”
四皇子略微惊讶:“那个男人的三从四德倒在其次,既然楚丞相知道了那么想来父皇也知道了,说不定等到早朝散了,父皇就会派人打探那位难倒众学子的‘辩马’之人是谁,只可惜孟薇你是个女子。”
“奴婢没想要做什么才女,更不是才女,只是当时听着那孔新远还有不少学子直言女子低贱,一时
没忍住罢了。”
“好一个没忍住,”四皇子心情倒是很好,而后问道:“虽然大家都知道白马也是马的一种,可那辩马之词听着的确很有道理,现下不少学子在讨论如何反驳,只怕又要伤脑筋好些天了,不过也好在看清了那孔新远,太计较输赢,难堪大用。”
这话显然是他决定放弃孔新远此人,且他放弃,楚丞相显然也放弃了,至于别的人会不会看上他的才学就不得而知了。
楚惊风确定了那个让孔新远难堪的人就是孟薇,更是好一会儿才消化:“小薇薇,你那辩马的言词,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又是听什么老者说的?”
显然楚惊风不怎么相信孟薇的杜撰出来的那个老者,但是也没有证据。
“当然是奴婢听来的,只不过原话记不住了,要不然直接来几句如书上那些文绉绉的之乎者也,哪里用得着说那么多话。”
“也对,”楚惊风叹了一声,而后又哭丧着脸,“不说这个了,子川,你这回可要帮帮我,四皇子妃有孕的消息一出,我娘就找了好几个媒婆来家里,还让我选一个早日成婚,我爹竟然破天荒的同意了。还好我后来急中生智说你还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后来我娘才不了了之,子川,现在云恒弃我们而去,如果你娘催你成婚,你也不要轻易妥协,要不然我可就惨了。”
谁知叶子川却并不支持他:“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收收心了,要不然时常往侯府跑,说不得要连累我。”
“子川,你变心了,当初是谁说讨厌那些矫揉造作,只会卖弄文采,像花瓶一样娇滴滴一碰就破的大家闺秀?怎么你现在就这么妥协了?”
“嗯,妥协了,所以你也早点妥协吧。”
楚惊风哭丧着脸不相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相信这京城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哪个能够入了你的眼,让你改变想法,你一定是骗我的。”
“你想不想见见是谁?”叶子川勾唇一笑,一伸手揽住孟薇的肩头,让孟薇大半身子靠在他怀中,“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不......”楚惊风正要说不信,慢一拍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的指了指孟薇,又指了指叶子川,“你们......你们居然......”
“如你所想。”
“我去我去!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不过如果是小薇薇的话,我倒是觉得很正常了,毕竟小薇薇厨艺那么好,只是你娘会答应你娶小薇薇吗?”
叶子川面色一僵,紧了紧孟薇的肩头,才道:“不是娶。”是纳。
叶子川这么一说,二人便明白了,四皇子并没有什么惊奇,反倒是楚惊风觉得有些可惜了,但也反应过来应该是孟薇身份的问题。
场面一时尴尬,正巧宁侍卫的到来稍稍缓解了气氛:“四皇子,小侯爷,楚公子,老太爷等得急了,差属下来找请几位过去说话。”
“看我,拉着你们就在这里说了起来,老爷子怕是等急了。”
说着,四皇子等人便一同朝里走去。
老太爷见到他们陆续而来,抚着胡须笑得很是开心:“小薇啊,你今天格外漂亮,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也算是你们的媒人了,以后你们可得好好孝敬我,最好多做点好吃的。”
张了张口,本来心中隐隐有丝希望的孟薇,在听到这句,也不由将所要说的话哑在嗓子里。
看来老太爷这条路也走不通了,罢了,他们都认为能够做叶子川的通房是她几辈子积来的福分,想来就如叶子川一样不会理解她的。
叶子川没来之前,便听楚惊风那个话痨说了一番昨天在别样书斋发生的事情,而后又听到那个挫败大才子孔新远的人是孟薇,更为满意了。
老太爷是个武夫,读的书少,可以说在跟随先皇之前还是个目不识丁之人,而后因为要读一些信件还有排兵布阵才不得不学习认字。
这些年下来也读了几本兵书,但心里还是很崇尚那些脑袋聪明之人,所以孟薇能够这么聪明,更是让他觉得很配他这个唯一的孙子了。
等到说了一会话,见老太爷面有疲色,几人这才一同离开。
之后孟薇将红薯、地瓜、土豆等一些产量大的食物做成粉丝的方法写在之上交给四皇子,自然,她
也顺势得了一些赏赐。
孔新远的事情对孟薇来说只是教训了个素不相识之人,过了几天就抛在脑后。
至于叶子川上回推迟时间,说会生变故之事,孟薇一开始还以为叶子川估摸错了,然不到一个月,就听说护国侯将琼州一带的兵力集中从焱国后方夹击,再加之有三驸马还有叶子川大伯里应外合,将焱国三十万大军打得溃不成军。
焱国与大岚比邻,除了潼关作为边防接壤外,那么作为大岚腹地边陲的琼州则是离焱国有点远,因为要跨过水路和山川,但护国侯却是带着十万轻骑夜行日宿,故而速度比之步兵快了不少,又悄无声的摸到了焱国腹地。
虽然接连又打下两座城池,但却只是另一个开始。
大岚的士兵已经打到焱国腹地,自然没有就此放过的道理,接下来自然是要直接打入焱国皇城,一举破灭焱国。
这种准备粮草的事宜自然不能以四皇子的名义做,毕竟一个不好被人安上一个私自囤粮意图造反的名头就说不清了。
但这个法子却被四皇子递到御前,而后皇上令人按照上面的方法研制,的确口味多变却又美味非常,令人烦扰的粮草问题这才算暂且解决,投入大量生产。
然而又半个月,战报传来,焱国与大岚邻近的附属国玄国达成协议,只要玄国帮助焱国打败大岚,到时候焱国与玄国三七分,并且还许诺割让两座城池给玄国作为答谢。
玄国依附焱国数十年,每年要上供不少好东西,早就心中不满,再加上休养生息这些年,暗地里早就囤积了不少的兵力,只不过不敢凭着一国之力对上大岚。
虽然焱国已经元气大伤,但是皇城和剩余的兵力还有不少,而大岚与焱国打了这么久,但国库怕是也快要耗空,再加上许以重利,这才让玄国抛弃盟约,与焱国结盟。
当然,玄国打的旗号很好,反倒指责焱国有意求和,可大岚却不顾百姓流离失所,只为一己私利才劳民伤财的打了这么久。
因为被两国联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叶子川的大伯威远将军和三驸马深陷敌营,而后护国侯带领一支前锋兵深入敌营救出二人,只不过威远将军在战中被敌人箭矢所伤,一条腿废了。
将帅受伤自然不能再战,故而被人送回京,朝廷为此派了礼部侍郎宓纲前去,礼部就相当于外交部,除了准备朝廷的礼节之事,还要负责和谈与接待别国来宾之类的外交事项。
大岚不会接受焱国的求和,更别说焱国仗着有玄国相助,便以为能够反败为胜,而礼部侍郎宓纲,正巧是镇国候府的一脉旁支。
即便镇国候府重文,可到底当年是凭着军功被封为侯爵,自然对战场之事不会如普通文官陌生,皇上此举是让镇国候府做监军,与护国侯府相互制衡,就不怕一家独大。
再者等到战胜后,宓纲又能直接留在焱国收编国土安抚焱国百姓,可以说,此次大岚要取焱国的决心坚定。
威远将军被人送回时,孟薇跟着叶子川还有护国侯夫人一同迎接,就连老太爷也忍不住眼眶湿润。
威远将军面容不似叶子川那么俊美,反倒和护国侯有三分相似,面容刚硬,满是风霜。
许是因为受了伤,无法驰骋战场的原因,明明只比护国侯大不了几岁,却目光暗淡,没有老太爷那么犀利。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威远将军,老太爷的子侄。
皇上为了彰显对威远将军的慰问,考虑到他身子不便,又多年未归京,便将护国侯府旁边的宅邸赐给威远将军,老太爷想着他早年妻子早逝,形单影只,便让人将两家的墙壁打通,对此,护国侯夫人也极力赞成。
这样一来既能够避嫌,而来又让两家更为亲近。
好在之后时常传来捷报,倒是让护国侯府的气氛好了不少。
与此同时,京中的局势也紧张起来,这段时间朝中将好几个官员被罢免职位,只因为皇上某一次微服之时,遇到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在擦肩而过时,瞥见皇上猛地面色震惊,而后跪倒在地。
皇上微服本就想要低调行事,故而便让那人起身,问起为何跪拜,然那人却说眼见皇上周身真龙之气耀眼非常,乃是能够一统天下的真命天子才有的,故而震惊之下控制不住跪拜。
本来大岚和焱国开战,即便有玄国的加入,但大岚的将士在护国侯的带领下势如破竹,胜利只是时间的问题,当今天下,除了焱国玄国之外,还有四个国家,其中两个国家与大岚势均力敌。
历朝历代,哪个有才干的皇帝不想要一统天下,千秋万代,载入史册供后人称颂敬仰?
如今皇上年事已高,在政绩上只能说中规中矩,既没有创造什么太平盛世,也没有扩张版图,眼看着几个儿子渐渐长大,麾下能人将士越多,皇帝就越发觉得这位置不稳。
无疑,道士这话取悦了他,也说中了他的野心。
就这样,那位道士就这么被封为国师。
朝中多了一个国师,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孟薇听到四皇子这么说,面色古怪,不管是前世的历史,还是这一世的历朝野史,历朝历代的皇帝,似乎总有迷恋长生丹药的,然那些皇帝却并不死心,总觉得能够长生不老的相信那些愚昧的丹药,最后反倒死得更快。
没想到大岚的这位皇帝竟然也是个迷信之人。
还记得第一次见那位皇帝的时候,孟薇还觉得这个皇帝身居高位,自带气场,应当是那种手段很辣又不乏谋略之人,要不然也无法平衡朝中关系。
只是没想到才三年就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