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本宫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只是想要问问你一个平民百姓眼中,方将军,甚至方家在你们百姓看来是什么印象。”
“原来是这样,”孟薇面上受宠若惊,脱口而出,“其实草民并非安国人,草民的父亲是安国人,母亲是焱国人,后来染上瘟疫离世,草民一直住在焱国和大岚交接之地,而后草民独身一人在大岚周边讨生活......直到大岚灭了焱国,草民这才到了安国。”
“原来如此,本宫初见你就觉得你口音不像是安国人,更不像是沂水县的人。”
“太子慧眼,不过虽然草民来安国的时间不长,可也听过不少百姓提了那么一嘴,更何况方老爷子还是我那铺子的第一个客官,草民就特意注意了一些。”
“听闻这些年方将军一直在沂水县包围安国边界,劳苦功高,大多数百姓都想着能够到京都做官赚大钱,可只有方将军官职之大却驻守在此,方老爷子就更不必说了,听说以前为安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便是草民在没来安国前都听过方大将军的赫赫威名,等见到将军后,草民才总算知道方将军的厉害了。”
“哦,本宫倒是不知方将军哪里厉害?”
“首先方将军一人能够管理军营里的这么多人就很厉害了,以前草民只觉得手底下的人多就威风,可等到自己开了铺子,管理铺子里的掌柜、小二几人,就已经让草民觉得吃力,他们偷奸耍滑,草民又不知道怎么教训他们,若是扣月银又怕他们怀恨在心,可是不扣又难以服众......所以说方将军真的很厉害,看得出军营里那些将士看向方将军的目光都充满敬畏,只要有方将军在的地方,就会让人不自觉的目光追随......”
直到孟薇离开,狄航炜依旧眉头深皱,脑中不断的回荡着孟薇说的话。
好一会儿,才看向心腹:“吴用,你觉得在那些百姓看来,是否真的只知方家不知皇家?”
“太子,这只是皇族百姓不敢妄作非议而已,您......”
“你不必解释了,都说山高皇帝远,方家盘踞在此多年,对百姓而言,他们就是沂水县的土皇帝,而且这些日子,本宫也看得真切,本宫下什么命令,那些人暗地里就要禀报方能那个老匹夫,要他同意才行,明明本宫才是这三十万大军的主帅,但那些人却早已习惯服从方家服从方能,在他们看来,本宫不过是个没上过战场,空有才华却并不足以让人信服的太子罢了!”
“可他们却忘了,方家能够管控我安国三十万大军,是因为父皇对他们方家的信任,却不想这样慢慢助长了他们的野心,竟然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若是日后待本宫登位,恐怕也要睡不着了。”
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狄航炜深觉有理,若是哪一天方家有了谋反之心,带着三十万大军直入京都,他这位子就做到头了。
狄航炜这么多年被皇后和外祖教养长大,也看多了皇帝因为没有手握实权而不敢反驳皇后和外祖的话,明面上是皇帝,但实际上说是傀儡也差不了多少。
他才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既然他注定要坐上那个位置,自然要坐得安稳,而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如果阻碍了他,自然就要铲除。
抚了抚受伤的肩膀,眼中满是记恨,他被叶子川拿箭伤到的时候,他身边就是方能,以他的能耐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狄航炜越想越觉得当日方能是故意不提醒他,让他受伤,这样他就上不了战场,而统帅三十万大军的事情只能转交给他!
一定是这样!
“吴用,你去将钱副将等人叫来,记得,不要惊动方将军。”
虽然太子想要瞒着方能,但军营早就以方能马首是瞻,故而在他下达夜袭大岚军营的命令之后,没一会儿这消息便传到了方能耳中,方能自是不会同意这个决策。
几次交战,虽然安国已经攻破大岚的冀州,但却也迟迟无法攻下第二座城池。
如果说最初他也觉得陈国没能在他们大军来到之前攻下大岚边防是因为陈国轻敌了,那么现在就不会这么想了,他早年和叶森交战过,后来签订和平协议才平息战事,虽然事隔多年,但上一回大岚和焱国还有玄国交战,她就着重了解了一番叶家的作战风格。
可这个叶子川,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谁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招会是什么,又会怎么发难。
近几日因为太子受伤,士气一蹶不振,他和那些副将正想着怎么样能够更有把握的破城,更想看看陈国那边的动静,却不想太子竟然受了伤还要指挥作战。
以方能的经验来看,在士气振作之前不宜动作,更何况他们还没将大岚军营的情况摸清,不适合夜袭。毕竟只要是带过兵的人都知道夜里是人最容易放松防范的时候,越是如此夜晚越是是重兵把守。
一个不小心没能夜袭成功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折损兵力。
可惜狄航炜一意孤行,又有圣旨在手,且大岚有防范是他猜的,谁也无法保证这次夜袭一定会失败。
到最后,二人还是没有谈拢,太子仗着圣旨和主帅的身份,强制命令方能选出两百精兵作为前锋突袭,如果成功混入由他们打开城门,而后里应外合。
最终,方能还是妥协了,即便他心里看不上太子,觉得他在行军布阵上没有什么远大的目光,但如果日后要登位,无疑是这位登位,到时候新皇给他们穿小鞋就不好了。
于是,当天夜里,孟薇照顾好真儿,照常睡了,这几日下了船真儿已经好些了,但精神还是有些萎靡,估计还要休养个一两天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等到后半夜她睡着之际,猛地被一阵刺耳的呼喊声吵醒,孟薇下意识套了件外衫走出营帐。
门口依旧站着一个她熟悉无比的人:“武侍卫,这......他们这是去哪儿?”
孟薇举目望去,就见那些士兵全都着装整齐的朝着城门而去,这是要开始攻打了吗?
林武盯着孟薇的神色,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头一次回答孟薇的问题:“太子下令夜袭大岚,先让精兵袭击,若是他们偷袭成功开了城门,那我军便可直捣黄龙,现在显然已经得手了。”
得手了?
也就是说安国又要打下一座城池?
孟薇心中一慌,面上却是一怔,随后露出一个笑容来:“武侍卫,你的意思是说安国又要胜了?而且这一次还是太子殿下吩咐的?那如果胜了有没有什么战利品?在军营里的人有没有赏赐。
林武抽抽嘴角,觉得方将军派他来盯着这么一个除了做吃食眼里就只有钱的市侩之人真是大材小用。
“孟公子想多了,整个军营三十万人,若是人人都有赏赐,国库都要给掏空了吧?更何况孟公子又不是军营中人,更没有浴血奋战拿命去拼,就算要赏赐,怎么着都轮不到孟公子,孟公子有这个时间,还不如伺候好太子,说不得太子一个高兴就会赏赐你些银子。”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不过是问问罢了,哼!就算我没有赏赐怎么着我做的一道菜也要一百两银子,可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
“你......孟公子,你可知两军开战,即便安国和陈国联合赢定了,可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伤亡,说不准那天大岚也派几个刺客潜进军营,相要孤注一掷,却正好走错营帐进了孟公子的营帐......”
孟薇脸色一变:“你这是在威胁我?”
还不等对方开口,孟薇又扬了扬脑袋,一脸傲娇:“我现在可是太子殿下的御用厨子,你可别起坏心思,要是我出事了,太子殿下尝过我吃的东西,再吃不惯军营或者别的人做的吃食怎么办?到时候受累的还不是方将军?再者说,军营里这么多人,却还能让对方混进来伤害我,你猜太子殿下是更相信大岚的人混进来,还是相信有人图谋不轨?”
林武一滞,想起太子刚来的时候,的确是让方将军好一番头痛,好在那时还没开战,方将军还有时间让人去城里找厨子和好的食材,可若是开战之后......
孟薇看他神色缓和,又故意哼了哼:“我只是看看发生什么吵醒我了,既然是好事就算了,我去休息了,别来打扰我。”
说完,孟薇连余光都没有给对方便一掀营帐进去了,徒留林武一人在原地生闷气。
他刚才的确是存了杀心,但孟薇提醒了他,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造成方将军的困扰,本来太子对方将军就颇有微辞,他若是再将姓孟的给杀了,太子一定会觉得是将军派人做的,到时候二人心生嫌隙,他就成了罪人。
罢了,本来他的职责就是负责看着这位孟公子,确保其没有问题,不是敌国探子,至于他这小人得势的嚣张劲,方将军还不看在眼里。
就让他多得意得意,想要他消失多的是法子,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孟薇才进营帐,就见真儿也醒了,外边这么吵闹,军营一半的兵力行动,即便是熟睡如她也不由被吵醒了。
孟薇含糊着说了几句,便让真儿继续休息,好在真儿虽然醒了,脑子却还有些混沌,点了点头继续躺下,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然而真儿睡得着,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也不知道叶子川到底有没有防备,没想到堂堂一国太子,竟然会想出这么一招,亏她还以为太子就像是那种什么正人君子的教养,什么都要明着堂堂正正的来。
但不得不说,战争,最不缺的就是尔虞我诈。
孟薇在一旁辗转反侧了不知多久,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杂乱不堪,却不用怎么细听都非常嘈杂,可见人数不少。
但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听到如攻破上一个城池时的欢声笑语,记得前些天攻破冀州的时候,前来通知他们留守军营的人进城的时候,不少人离得老远便高声吆喝胜了,还商量着晚上吃顿好的,就连一些平日里严肃的士兵也不由插科打诨的说笑。
可现在,孟薇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想着是现在出去还是等晚一些‘自然醒’出去的好,却不料隐隐的听到一阵哀号声,而且那哀号声越来越近,听起来并不像是几个人,反倒像是几十人甚至更多。
孟薇彻底坐不住了,揉了揉脸,这才侧过脸用了点力,确认有了点印子,便随意围上衣裳除了营帐。
如她所料,林武的营帐就在他的营帐外边,他一出来林武也似是被吵醒的出了来,只不过相比起孟薇的‘衣衫不整’,他却穿的整整齐齐,眼中清明,一点也没有刚睡醒的样子。
孟薇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看向对方:“咦,武侍卫,你也被吵醒了?他们回来了,这么说今晚可以好好......这是怎么了?”
林武本来看到孟薇的衣衫有些凌乱,脸上有被枕头膈着的红印,双颊通红,就连眼睛都有些迷蒙,才放心就见孟薇脸色一变,不由也跟着看了过去,就见那些回来的士兵,三三两两的受了伤,剩下的没受伤的肩膀上也架着受伤士兵的手臂,乌呀呀的一群人看起来很是狼狈。
当下,林武再没有心情关注孟薇,而是走上前迎了过去:“杨副将,你们这是?”
还没等对方回答,方能也赶了过来,眉头深锁的看着那些士兵的领头副将:“杨副将,这是怎么了?”
“回方将军,我等中计了,”杨副将被两个属下架着站在原地,面上一片血污,很是狼狈,“最之前混入城中的两百精兵之所以能够混进去不是因为大岚疏于防范,而是他们故意放我们的人进去,当时我们还觉得城中太安静,可后来想想大岚的百姓知道迟早要拜,提早逃难也没什么不对......万万没想到城里的百姓已经人去楼空,等到我们的十几万大军一进去,就被人给包围了,那些人直接泼了火油,点燃火把,更是趁此投石砸我们,兄弟们慌乱之下人挤人......”
孟薇听着也有些无语了,一方面觉得叶子川书房的那些兵法书果然没有白看,另一方面则是对这所谓的精兵高看了一些,即便是经过专门训练,但面对危险,人的本能反应就是躲避,但却忘了他们十几万人那么多全部站在一起,你躲我也躲,很容易就造成踩踏事件。
可以说,叶子川的计策的确有用,但人数太多有时候也会成为拖累。
孟薇的身份自然无法得知具体的人数损失,但也也能为方能对此事大发雷霆而稍稍听说了那么一嘴,这次去的十五万人,伤亡人员加起来快到一半,不少头破血流,缺胳膊少腿的,还有一些因为被踩踏或者砸中而气息奄奄的。
因为损失了这么多人,又是太子一意孤行下的决定,军中不少人都对太子颇有微辞,只不过谁也不敢正面说罢了。
而下了这个命令的太子更是整日的低气压,脾气也渐渐古怪起来,有时候去送饭的士兵走得快了亦或者看也不敢看太子,都被理解为当他是瘟神、瞧不起他、暗中鄙夷他。
在一连换了五个小兵之后,孟薇便被方能指定为了送饭的人。
对此,孟薇自然求之不得。
“本宫想知道外边的那些将士有没有对此事有何异议?”
孟薇端上精心做好的饭菜,便听到太子淡淡的问话,孟薇不知道肩膀上的伤要养多久,但太子经过她这些日子做的一些补血的膳食,已经面色红润不少,相对的对她也和颜悦色的一些。
孟薇顿了顿手,面上满是惭愧:“太子殿下,其实草民在这军营就像是个外入者,军情策略草民不懂,也接触不到,就是那些士兵平日里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说笑,草民无聊想找人说说话,可是一走近他们就说好似的停住说话,三三两两的走开......故而他们说些什么,草民也不知道。”
听到孟薇这么说,狄航炜沉默了,孟薇说的是自己,但却让他平白的生出同感,明面上他是太子,是主帅,但实际上整个军营都习惯的听从方能,就说之前的夜袭,他这个主帅制订了策略,结果没多久就传到方能那里,若不是他用身份和那道圣旨压制,恐怕他下达的命令都不会有人执行。
孟薇在一旁一直小心查看对方神色,见对方面色冷沉,看向她的目光却缓和不少,孟薇心里有了底:“太子殿下,其实草民也有听闻这次夜袭之事,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即便夜袭是太子殿下下的命令,但昨日他们回来草民正好在旁听了方将军问话,那个叫什么杨副将的说他们起初进城的时候就觉得很安静很不对劲,但是他们却大意的让那些将士进城,而没有细细查看,这才导致......”
“你说什么?那个杨副将在前进城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问题,但却因为粗心而导致我军损失惨重?你这话可属实?”
“这......草民也不知道,只是昨天被吵醒,就见士兵狼狈逃回,方将军当时可能着急了,就在外边问的话,草民当时就在不远处,故而听得真切,这也是杨副将的原话,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多问问,当时有不少人在场都听到了。”
“好啊,原来如此!”
孟薇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其实方将军领兵多年,想来一定是经验丰富,若是昨日带兵之人是方将军,想必一定会发现端倪,我军也不必这么损失惨重了......”
“行了,本宫还有事要商议,你先下去吧。”
“是。”
看着孟薇离开,狄航炜面色阴沉难看,猛地用那只完好的手臂重重拍了拍扶手:“岂有此理,方能是有不少经验,经历过不少战役,可那杨涛做为方能手下的副将,虽然不算是第一副将,但也是方能心腹,两军交战,又是夜袭,谁不会小心为上?本宫可还记得方能为杨涛请封副将的折子上写的是杨副将此人细心、谨慎,细心谨慎的人会这么容易上当吗?”
倒不是他记性好记得折子上的内容,而是来之前和来之后着重了解过军营里哪些是方能比较信得过的人,毕竟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掌控军营
一旁心腹侍卫一惊:“殿下的意思是说......”
“本宫只是下了个命令,并没有指明让谁带兵前去,还是方能指明的杨副将,依照本宫看来,说不得那杨副将是真的没察觉,还是因为某人的吩咐而想要栽赃陷害!”
想到这,狄航炜又道:“吴用,你按照找几个昨天跟着杨副将一起前去,且最好是不服杨副将亦或者和杨副将不和的人,本宫要好好问清楚那日发生的前因后果。”
孟薇静静回了营帐便安静的和真儿吃了饭,静静的呆在营帐,耳朵却是不放过外边的丝毫响动。
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孟薇觉得腿脚发麻,忍不住起身动了动脚,就听到外边传来方能的声音:“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回方将军,太子殿下查明夜袭失败是因为杨副将粗心失察,导致我军损失六万多兵力,故而太子殿下让杨副将受八十军棍,以儆效尤。”
“方将军,属下自知失职,可现在大战在即,军心不稳,求方将军让属下能够待到战胜归来再行领这八十军棍。”
“你们先别动手,本将先去问问太子。”
接着,就再没听到什么声音。
倒不是孟薇耳朵灵敏,一来这营帐只有薄薄的一层布料遮挡,并不怎么隔音,二来,也可能是防范她,她和真儿营帐左边是方将军的营帐,右边是那位林武的营帐,故而方能从营帐出来,站在门口说话,她也因此听得一清二楚。
不出孟薇的预料,方能还是没有说服太子,毕竟六万多人的伤亡不是玩笑,虽然大战重要,但是一个副将而已,并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大不了再从一些分队的头领中选拔一个优秀的顶上就是。
然而让孟薇诧异的是杨副将在夜袭的时候手臂受了伤,而后八十军棍打在背后却也硬生生挺了下来,只是听说奄奄一息的在营帐里静养。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本来杨副将的营帐距离太子比较近,但挨打之后,方将军说杨副将有伤在身,营帐时常需要大夫进出不说,而且看杨副将现在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若是杨副将有个万一似在太子旁边就不好了,故而把杨副将的营帐也安置在了孟薇的营帐旁。
听到林武转述的孟薇五官不由皱在一起,这明着就是监视嘛!
要不要这么小心谨慎?
而且万一那个杨副将真的重伤不治,不怕她膈应吗?
好吧,她一个小透明没有人权!
本以为这一次安国损失这么多兵力,怎么着也要修养一阵好好研究对策,却没想到在杨副将被责罚的第四天,也就是夜袭失败的第六天,军营里来人了,且是陈国的人来了。
孟薇知道后记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陈国来人,一定是听闻之前安国夜袭失败,所以来和安国商议军情,本来一个安国就够让叶子川难应付了,再和陈国两相合谋,大岚不就危险了?
即便她对大岚算不上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不知不觉间,她在大岚认识了很多朋友,她更不愿意叶子川出任何事。
就算她在这里传不出什么军情,但却迫切的想要知道他们究竟商议什么。
孟薇想了想,这个军营不少人防着她和真儿两人,唯一有点好感的估计就只有那个安国太子了。
好不容易等到做好了晚膳,孟薇给太子端去,就见太子面上满是喜色,竟然比平时还多吃了一碗饭。
孟薇撞了胆子旁敲侧击:“太子殿下今日胃口真好,想来又能带领方将军和将士们打得大岚落花流水。”
无疑,孟薇将方能摆在了属下的位置恭维,让太子很开心:“哈哈哈,你说的不错,本宫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今天陈国又派了人来给我们送上一项秘密武器,说是只要有了那个就能够所向披靡,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太子殿下!”
“好了,吴用,孟威不是外人,等到日后胜仗,他也是要跟着本宫一同入京的,再说来人可是大岚的三皇子,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帮安国和陈国,不是说再怎么大的矛盾,那江山到底是姓南宫的,谁能确定他真的愿意自己的国家国破家亡?”
“三皇子?”
狄航炜有些诧异又带着审视的看着孟薇:“你听过他?”
早在刚才孟薇惊呼出声,心里边暗暗觉得不好,不想还是引起对方的注意。
孟薇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太子殿下也知道,草民之前一直在大岚境内生活,故而也听闻过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事迹,虽然边陲离京城较远,但是皇......大岚之前的那个皇帝不是封了个骗子当什么国师吗?那时候传说国师怎么怎么灵验,还是仙人下凡助皇帝修仙,导致我们即便在边陲的地方也有不少人假扮道士装神棍,还美其名曰和国师出自同一座道观,草民当时找人批命也被骗了几两银子......”
“原来是这样,不过就是本宫也有所耳闻,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仙人?真是昏庸至极!”
“太子殿下说得对,不过草民来安国之前,还曾见过张贴皇榜,说三皇子意图谋害先皇,已经将其收押,择日问斩......所以方才才会觉得惊奇。”
狄航炜面色缓和不少,说出的话却满是鄙夷:“那南宫云蔚在大岚京城经营多年,没点人脉暗卫那是不可能的,况且不说别的,这世上多的是为了钱就可以豁出性命之人,若是他们拿得出钱,自然有人不惜偷梁换柱亦或者劫狱也要把他救出。”
原来是这样!
就是不知道三皇子带来的秘密武器是什么,还能够所向披靡?
孟薇有些头疼,三皇子她了解的不多,不过也知道三皇子和四皇子逗了这么些年,想来四皇子一定会让人好好看管三皇子,他逃了出来,叶子川他们应该也有收到消息吧?
倒是她这些日子在安**营里,既得不到暗卫的消息,也谈听不到什么。
如果三皇子手中的真的有什么秘密武器的话,四皇子多少会知道些苗头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孟薇心中还是担忧,三皇子那么阴险的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绸缪陷害,四皇子本就是他防备的对象,如果真的有这种帮助打胜仗的逆天武器,那更得藏着掖着,又怎么会让人察觉呢?
孟薇心中焦急,回了营帐安静的和真儿吃着饭,但却并没有什么胃口,她跟在叶子川身边进过宫几次,也见过三皇子几次,不确定现在贸然出去,若是二人遇到了,三皇子还认不认得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