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次的心神受控之后,陶菀三人更加留心身边的人了,深怕一不小心又会像次那样,毕竟每次都不是可以那么幸运,每次会有人过来将人唤醒。
而梦儿和萧百更是寸步不离,即便是皇宫贵族的人前来相见,她们依旧站在陶菀的身后,哪怕他们有意想让她们二人下去,三人都会直接无视。
故而,如今她们三人可谓是形影不离。
葶苈公主最近也开始频繁地来到凤栖山庄,甚至还想要在这儿住下去,理由是,她觉得晴涵和陶菀对她都很好!
好吗?陶菀对她很好吗?她基本都是皮笑心不笑地应付着葶苈,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可她却故意要装作很亲热,真不知道她累不累。
但这次,梦会现和萧百基本不会让葶苈靠近陶菀,算她当着几个皇子的面央求要挽着陶菀走,她们两个都以夫人身形过于沉重,需要人搀扶,如此劳累之事怎可让堂堂公主来做呢!
她们三人的谨慎,显然让其它的人也都明白她们是在防着这宫里来的人,同样也让葶苈更加小心翼翼,她几乎每隔一会儿都要去看看陶菀在干什么,她不相信那两个丫环能够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岂料,她不得不相信,她们算是去如厕,也是三个人进去,她几乎找不到几乎可以单独的和陶菀在一起,更别提想从她身下手了。
葶苈恨恨地瞪了两眼梦会现和萧百,这两个女人真碍事,还有那个叶长歌,她迟早要杀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她的好事。
“葶苈丫头,你恨谁,恨得这么咬牙切齿?”坐在葶苈对面的楚雷看到她双眸迸射出来的恨意,微微皱了洗眉头,但面却笑着询问道。
葶苈努了努嘴:“喏,是那两个丫环,我想和嫂子亲热下,她们都不给点空间!”她指着陶菀身边的两个女人愤愤不平的说道,“她们老是霸占着嫂子,我都怀疑三皇兄和嫂子亲热的时候,她们走在一边呆着。”
听闻,楚雷揶揄道:“那你去问问楚风,他们在亲热的时候,那两个丫头有没有在一边伺候着。”
“二皇兄,你……”葶苈懊恼地说道,“你让我怎么问得出口啊!”
“可你都说出口了!”楚云也在一旁打趣道,“都说出口,还怕问?”
一群人围坐在凤栖的后花园,热热闹闹的聊着天,当然这个热闹是一圈一圈的,楚雷三人在一块儿,晴涵和楚风相依偎的坐着,陶菀则是更为惬意地躺在卧榻,闭着双眼感受着春风拂面,与其说是享受,不如说是不想看到他们这么甜蜜。
楚雷把她叫来,简直是想看她吃醋,那么她忍着,他们秀恩爱秀吧,她们这儿秀百合。
“萧百,你的脸蛋好舒服,让我摸摸!”陶菀睁开眼睛,入眼的第一个人是正在替她弄葡萄皮的萧百,“果然舒服啊。”而后,猛地一抬头,在萧百的脸亲了一口。
“夫人,你……你亲我!”萧百一手拿着葡萄,一手捂着被陶菀亲到的地方,“我也要亲!”
“来吧!想亲哪儿哪儿!”陶菀笑容满面地说道。
萧百俯下身子,在陶菀的脸啵了一下。
容颜也是一片笑容。
而另外本都聊着兴致勃勃的人都被萧百的一句“夫人,你亲我”给吸引了目光,他们看着她们亲来亲去的互动,连一直端坐在一边的梦会现也加入了队伍之。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轻浮,成何体统,纵然脑海都浮现了这句话,可咋一想,她们都是女的,也没做什么呀。
“姐姐,你们……”晴涵好似受到惊吓一般,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三个人,“真得如同外面说得那样?”
“怎样?”陶菀侧过头瞥了一眼,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只是在表现姐妹爱而已。你说,是不,梦儿!”说着,还抬起手挑起梦会现的下巴,“哟,小妞儿,长得不错,今儿个姐高兴,晚陪姐睡呗!”
“大小姐,你这个负心汉,昨夜还搂着我说那些情和爱,今儿个想着梦儿了啊!”萧百听得陶菀的那话,不依了,和陶菀睡一块儿,可以听很多有趣的故事,若是和梦儿跑一块儿,那岂不是没得听了!
陶菀干笑两声:“萧百你当真是这酒喝多了,昨夜咱们只不过是点着蜡烛说些故事而已,哪里有谈什么情情爱爱,蜡烛一灭,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了。”
萧百依旧不依,拽着梦会现的手:“今晚你再睡边好不好,让我和大小姐一起。”说着还幽怨的看了一眼陶菀。
此情此景此谈话,让众人大跌眼镜,她们三真……开放。
连一直站在外边和侍卫们谈笑的叶长歌也不由得不多看了萧百两眼,她不会喜欢女子吧?
“楚风,你的夫人你可要好好管管了,这般下去,怕是你的地位不及他的两个丫环了!”楚雷摇晃着酒杯嘴角扯起一道邪魅的笑,冲着陶菀笑笑。
但陶菀回应他的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嫂子,你喜欢女人?”葶苈也在一边开腔着。
陶菀咬下萧百递过来的葡萄,轻轻地咀嚼着:“当然,男人除了暖床怕也没啥用了,没女人来的贴心。你说是不是,梦儿?”
“是!”梦会现其实快笑喷了,这陶菀也太能玩了,还有萧百,竟然和陶菀一个性子,她只能故作端庄地在一边憋笑了。
“俗话说得好,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其实呢女人也是女人的贴心小棉袄,当然这女人是需要对眼的,像她们两位入了我的眼!”陶菀慢吞吞地说道,她发现像寄之那般说话,特别有势气,特别能够威慑人,要是快语连珠的话,好像没几个人会听。
楚风看了眼陶菀,又看看倚靠在他身的晴涵,他替晴涵拢了拢披风,低声道:“若是冷了,记得开口,莫要在这儿着凉!”
如此贴心的一句话,好似是冲着陶菀的话而来,不轻不重的大了陶菀一巴掌,这无形的巴掌可那有形的来得更让陶菀难受。
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气氛立刻变得有些诡异。
“大小姐?”萧百固然知道此时陶菀心情的变化,担心地问道,“没事的!”
“嗯!当然没事呢!”陶菀扯起嘴角笑道,“这孩子经常这么踢我,习惯了!”
梦会现看了看陶菀的脸色,她在掩饰,掩饰心里的难受。
两边的人暗暗较量着,但是还是陶菀这儿略胜一筹,她们是真心为陶菀着想,而那边或许还隐藏着另外的想法。
“梦儿,萧百,你们呢,现在都在我的身边,但迟早有一天需要嫁人!”陶菀靠在卧榻,举着一串葡萄悠悠地说道,“我不会给你们寻找好的人家,也不会强迫你们一定要嫁给谁,若是你们找到称心如意的人儿,和我说了可。”
这番话,让叶长歌的心不由得快速跳了起来,她人都是由主子做主,而陶菀竟然允许她的丫头们自由恋爱,那么他……
这么一想,叶长歌赶紧地摇了摇头,他怎么可以多想呢,现在还不适合谈婚说嫁的时候。
“我送你们一句忠告,记得千万莫要走我的路。”陶菀微仰起头,咬下一颗葡萄,“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女人得宠,越宠越有种。但是莫要轻言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是。”梦会现和萧百异口同声地应道,她说得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总是甜言蜜语的男人未必是真爱她。
另外的几堆人儿都在听陶菀的心经,有些话虽不同意,却也不敢反驳,却唯独一个人轻轻地开了口:“姐姐,涵儿不是很认同你的话!”
“哦?”陶菀疑惑地反问道,“哪句?是女人得宠,越宠越有种吗?是哦,这句话的确不合理,我这一个不被人宠的人,都有种了,你一直被宠着,却没有!这是……”说话间,抬眼看了看楚风,他也正好在望着她,两个人视线相碰,却有各自收回了目光。
“咳咳!”晴涵清咳了几声,看样子好似要命不久矣的模样,“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夫君的甜言蜜语还是可以相信的!”
陶菀恍然大悟地点头:“哦哦!那我以后去试试,看是不是真得可以信!”
“姐姐,对不起!”晴涵低声地说道,无缘无故地一句话,让陶菀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干嘛和我说对不起?”
晴涵微仰起头,伸出手摸了摸楚风的脸:“要不是我,你和楚风应该会很好!都是我……”“咳咳!”晴涵的咳嗽声越来越重,整个人显得很是虚弱。
“晴涵,莫要说了,我们回屋子里去!”楚风感觉到身边的人颤抖的分外厉害,便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朝着陶菀瞥了一眼,匆匆离去。
陶菀对着那些贵客耸了耸肩:“你们随意,我也回屋里头去了。困死我了!”说着说着便打了个哈欠,“真没劲啊!”
“菀儿,慢点走!”梦会现搀扶着陶菀朝着菀如院走去,临行前却多留意了下楚雷,见楚雷也正朝她们看来,她又低眸。
三三两两的散去,这后花园立刻清静了许多,楚雷站起身子,拂了下衣袍,悠悠地开口:“葶苈,你也该回去了!”
“我不要!”葶苈回嘴道,而后一溜烟地跑了开去。
只留得楚雷与楚云。
楚雷望着那远去的人影,沉声询问道:“云儿,你可有什么看法?”
“二皇兄,这儿是不是也如同后宫一样?”
“呵呵!”楚雷干笑下,“这也是你二皇兄我不娶妃子的原因。”
陶菀本想着回院落,却看着矜涵阁的人进进出出,神色分外紧张,连叶长歌这个伤员都进去了,难道晴涵真得病得那么严重?
她踟蹰着要不要进去之时,楚雷楚云二人出现在身后,楚雷戏虐道:“你是不敢进去,还是有做亏心事?”
陶菀眉头一皱,她从来不做亏心事,要做也做贪钱事,她微皱下眉头,淡淡地说道:“民妇愚昧,还望二皇子说得明白些。”
“是真没做呢,还是假没做呢?”楚雷的话很是悬乎,听得陶菀彻底一头雾水,她有做过什么?
“二殿下,说话莫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陶菀紧盯着楚雷道。
楚风邪魅的一笑:“这晴涵的身子骨虽弱,但也不至于弱到这种地步,可偏偏你回来后,这身子骨一日一日差劲,你说……”
他的话未说完,陶菀却也明白他意欲何指!陶菀盯着楚雷的双眸,一字一顿:“我压根儿没动过她一根汗毛。爱信不信!”哼!本来还想好心地去看看,如此,怕是不只有楚雷在怀疑她,可能还有其它人都在以为是她搞得鬼。
“梦儿,萧百我们走,免得有人以为我们又要动手动脚!”陶菀恼怒地离开了矜涵阁的院子,气冲冲地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陶菀在自己的院子里头彪悍地吼道:“你妹啊!姐向来都是走的直,行得正!”
“菀儿,莫要气了!”梦会现在一边安慰着,“小心气坏身子,由着他们去嚼口舌吧。”
陶菀拿起桌的茶盏,喝了一口水:“姐回来,还不是有人请回来,不然姐还不想回来,早知道我宁死不回来,回来还危险不断,nn,自己没本事保护女人,又乱怪到别人的头……”骂着骂着,那对象转移了,一直站在门口的楚雷和楚云面面相觑了下。
其实楚雷刚才那番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至少一部分是事实,晴涵的病情越发严重了,而另一部分他只是随口说说,一来是不想让她进去,进去了看到他们那般恩爱,难受的只会是她,二来他想要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哪料到她反应那么大,骂人水平绝对可与街的泼妇相媲美。
“大小姐,你说会不会可能是那公主惹得鬼?”萧百拧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吐出这么一句话,“要知道那公主天天往里头跑,之前是一直针对你,可能是怕从你那儿下不了手,又转而在她身下手,她会不会是想要挑拨你们的关系,让你们关系越来愈僵!”
萧百的话,不无道理,陶菀点点头,沉声道:“有这个可能,次设计我,没成功,可能转移对象了,可能和那杀害陆遥父子的人是一伙儿。”
“那也说可能是宫里的人故意这么为之?会不会是那二皇子?”萧百在一边分析道,“这公主和他们走得挺近,没准儿是他们为之!”
站在门口的楚雷眉目染一层怒火,他可是什么都没干,躺着也枪。
“二皇兄,是你吗?”楚云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但看到楚雷的怒火,便也知道他被误会了。
“听听陶菀怎么说!”楚雷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听着院子里的人对话。
陶菀朝着四周看了眼,指了指萧百的额头:“你丫头也太大胆了!不过也有可能,反正宫里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那公主,纯粹一个假货!”
“大小姐,你的意思说,那公主是假的,你怎么知道?”萧百惊讶地捂着嘴巴,大小姐知道的也太多了点吧,难怪老是有人要杀她灭口!
陶菀望了望头顶青天:“我也不想知道这么多啊,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啊!”
她们几个在里边嘀咕聊天,而外边的两个人显然也是处于惊讶之。
“二皇兄,菀儿说葶苈是假,那……”楚云疑惑地问道。
楚雷摇摇头,他只得知那太后是假,却也没有想到这葶苈也可能是假,只是陶菀她是如何得知?
但很多事儿也想明白了,以前葶苈并不是很喜欢来凤栖玩,而最近竟然在凤栖呆瘾了,若真是假,那么必定是来完成某个任务,从刚才她们的对话之得知,这葶苈似乎还对陶菀做过不轨的事儿,而如今……
“楚云,这件事莫要和任何人说起,连母后和父皇都不要说起!明白不?”楚雷意识到这些可能都是牵扯在一起的事儿,郑重地吩咐楚云。
楚云点点头,从楚雷的神色他明白这件事情现在还不适合透露出去。
“大小姐,那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萧百在一边紧张地说道,“万一人家又来杀人灭口……”
“不是有你在嘛,武林高手!”陶菀打趣道,随后面色微微一暗,“我答应过楚风,要将孩子的脐带血给他,让他来救晴涵,也是我还要等两个月,提心吊胆的过两个月后,也许会有一片春天了!”
现在她不能走!
“大小姐,那楚风对你又不怎么样,而那晴涵还让你毁了容,你怎么可以这么好啊!”萧百有些气愤地抱怨着,“人家都领情,你干嘛还要陷自己于危险呢!”
“萧百,我除了是楚风的夫人,还是他的妹妹,我和他有共同的仇人,报仇的事我只能靠他,故而我这么做,当做是来抵消报仇的情!”陶菀幽幽地说道,只有这般说,她才能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不介意,什么都不介意,即便她并不是真得陶菀。
陶菀是楚风的妹妹?那也是他们的妹妹?这让外边的两个人有些转不过弯来,但楚雷很快明白这个妹妹怕是他的表妹,也是说十六年前,楚风的姨母并未死,而是再嫁于陶成?这也不对啊,如此算,陶菀顶多也十五,如何来的十六?
这事儿他有必要好好询问下楚风,当然也可能是楚风也并不知道,知道的只有陶庄的人。
楚雷走出角落,朝着陶菀她们走去,面色阴沉地说道:“你说你是楚风的妹妹?”
陶菀眸色一冷:“你偷听我们的话!”
楚雷挑了挑眉:“你说得这么大声,怕是路过这儿的人都会听到,潜伏在你院子里的人也都会听到,不过我只好,你真得楚风的妹妹?”
陶菀一个转身,背对着他,要知道这样的动作在古时是相当的没礼貌,若是背对着帝王家的人这么说话,没准还会掉脑袋,但是陶菀随便了,她冷哼了一声:“反正不会是你的妹妹!”
“我也不要这么个妹妹!”楚雷立刻接口道,有一个葶苈已经够疯狂的了,若是再加一个陶菀,那他有点不敢相信这皇宫会不会被掀个顶!
“二殿下,请问你还有事不?”陶菀想要哄人,她现在不想看到他们楚家人,楚家人每个好东西,一个个都想着让她帮忙,却又让她深陷险境,果断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雷不说话,朝着她们走去,绕到了陶菀的前方,双眸紧紧地盯着陶菀:“你为何会是楚风的妹妹?”
“我咋知道,问我死去的娘去!”陶菀没好气地说道,“希望你能问到答案!”
“你是在诅咒本殿下?”楚雷横了下眉毛,微带着怒火,这世还没有人敢诅咒他去死。
“二殿下,劳烦你若是没事,请往那边走!”梦会现见陶菀很不想理他,便挺身而出,手指着门口淡淡地对着楚雷说道,“我家夫人累来了,要去休息,若是有事,那请等她休息好,再来询问。”
听闻梦会现的话,楚雷将视线移到她的身,淡而雅,只能这么形容。
“菀儿,我们回屋里去!”梦会现越过楚雷的视线,搀扶着陶菀往屋子里走去,而萧百则是对着楚雷做了个鬼脸,轻声说道,“讨厌鬼!”
“你!”这凤栖的人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一个竟然哄他走,一个还对他做鬼脸,敢情他这个二皇子当得太没威慑力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楚云被刚才那两个姑娘的动作给弄笑了,二皇兄都还有吃瘪的时候啊!这天下当真是一物降一物!生生相惜,生生相克。
楚雷并没有离去,索性坐在庭院的石凳等着她们休息好出来。
回到屋里头的三个人,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二皇子似乎不想要走了!”萧百探出头瞄了眼屋外的情形。
陶菀疲乏地说道:“由着他们去,我去睡一会儿!”她很困很累啊,至从回到凤栖后,她感觉到自己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总会有生出那么点事儿来。
梦会现和萧百则也走进了里屋,她们二人坐在桌子,无聊的玩着陶菀教她们的扑克,偶尔去窗台前注视着外边的动静,楚雷和楚云一动不动地坐在外边,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如此看来他们势必想要从菀儿口探知一些东西了。
不过照菀儿的性格未必会告诉他们,他们也只能根据刚才偷听到的去摸索了。
矜涵阁,不断的有人走进走出,手端着一盆盆热水。
此时屋里的晴涵整个脸色都变得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好似疼痛的蜷缩在床,楚风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帮着长歌弄药。
“晴涵,熬住,过会好了!”楚风略带心疼的说着,纵使她的父亲是他的杀母仇人又怎样,他还是爱她,“若是疼,咬着我的手!”
晴涵倔强的摇摇头,她怎么可以伤害楚风呢?
叶长歌也不顾自己的右手有伤,一针一阵地压制着晴涵的痛。
“楚风,怕真得不行了。必须要……”剩下的话长歌没有说出来,因为那孩子出来的时候还未到,他们两人也完全没有料到晴涵的病发的这么快,让他们都没有时间准备。
楚风望着晴涵难受的样子,心里很是不舍,可是若是要实行最后的方案,必须要……
床的人疼得难受,而且还开始伴有发烧现象,这让楚风和叶长歌更是焦急,这病痛什么最麻烦的是还要伴有发烧现象。
有人煎药,有人烧水,整一个矜涵阁彻底的沸腾了起来,大家都在忙碌着,唯一空闲的人则是菀如院的五个人了。
“风,我难受,我疼,我不要这么疼!”晴涵整个人几乎是想要在床打滚,可是她有没有力气,只能这么一声一声地喊着楚风,听者伤心落泪啊。
楚风拉着晴涵的手,柔声地说着:“涵儿,我在,我知道你疼,我也想代替你疼,你要忍着,忍一会儿过去了!”
晴涵拼命地摇头,她快忍不住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没了一丝力气,好像手和脚都不在是她的了,她哭着喊道:“风,我好疼,好疼,我好冷,好冷,求你,求你抱抱我!”
楚风搁下另一只手的针,朝着叶长歌点点头,他坐到床沿,搂着晴涵,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涵儿,这样好受点吗?”
晴涵微微点头,但口依旧喊着我疼,我冷。
“风,你爱过我不?”晴涵颤抖地吐出这两个字。
楚风下巴支在她的头,双手紧紧地搂着晴涵,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会这么快的到来,他爱晴涵,他是真得爱晴涵,他本以为应该全心全意的去爱陶菀,毕竟陶菀在他的心也有一席之地,而晴涵和他之间有着冤仇,可是他这时候发现冤仇什么的都不过晴涵的逝去,他想要晴涵活着,健康的活着,不论爱与不爱,他都要她活着,他也承认他多情,一个人爱着同时爱着两个女子,却又给不了两个女人幸福。
“爱!”他还一直爱着,“现在也还爱着。”楚风的眼角竟然渗出一滴泪,滴落在晴涵的脸。
晴涵感觉到脸有点凉意,微仰起头,看到楚风的双眸氤氲,她扯起嘴角轻笑了下,他的眼里,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有她的,他害怕她死,陶菀,你不过我!
晴涵浅浅的一笑,笑得格外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看开了:“风,有你这句话,我这一辈子值得了!”
听得她这么说,让楚风心里一阵慌乱,涵儿是要离她而去了吗,涵儿也要丢下他了吗,他搂着她越发紧,轻颤地说着:“涵儿,不要说什么一辈子,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风!”晴涵伸出手摸了摸楚风的脸颊,“你不用骗我,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久,我也知道我熬不了多久了,没有药引,即便吃再多的药也无事无补,只是在拖延时间,不如现在来得痛快些。”
“涵儿,不许说傻话!”楚风轻声呵斥道,“你可以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晴涵摇摇头:“风,我活得好累,算我和你相爱,也不会被很多人祝福,我是你仇人的女儿,这事实不会变!而且,而且你的心里还有一个姐姐,我不想和姐姐吃醋争斗了。”
“涵儿,别说那么多了!”楚风不想听她继续说,他现在只想要晴涵活下来,“长歌,开始施针!”
晴涵并没有抗拒叶长歌给她施针,她是还想活,至少还想活得陶菀长,只是她没想到这病会来得这么快,她要活下去,她要让楚风去取药引。
“风,我疼,我好疼,我不要施针!”她故作抗拒地喊道,但那针扎下来真得是刺骨般的疼痛。
“长歌轻点!”楚风摁着晴涵的手脚,不让她乱动,看着晴涵痛得流泪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疼,“长歌,你再轻点!”
叶长歌蠕动了下嘴,他下手已经很轻了,若是再轻,这针都推不进去。
“风,我不要时针,长歌,你快住手,快住手,你们还是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不要继续痛了!”晴涵不断地喊着,这声音让屋外边的人都为之轻叹,红颜薄命。
长歌有些看不下去了,不顾楚风的阻拦,点了晴涵的睡穴,让她安静点,或许才是最好。
稍即晴涵便闭了眼睛,昏睡了过去。
楚风眉头微皱地看了眼长歌,却也没有责怪,他知道若是晴涵再这么嚷下去,自己可能真得会让长歌停止施针,如此,反而对晴涵不益!
“主子,剩下的针交于你了!”长歌将一排银针推到楚风的面前,“我毕竟是个男子,不方便!”而后便走出了院子。
其实,他封住晴涵的睡穴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吵,不是因为她喊疼,而是他怕楚风听得她这般哭喊之后,心越发软下来,他爱仇人之女已是不对,若是在因为仇人之女而强迫陶菀剩下孩子……
那一切可能真得挽救不回来了。
他虽然一直都是晴涵的大夫,可是他的心更偏于陶菀,陶菀她更明媚动人。他不知道在楚风的心谁才是最重,但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断送了另一个女人的幸福,还有他们的孩子,早产的孩子总是容易生病,他不希望主子的孩子以后也成了药罐子,如今,他能做多少做多少吧,能拖延多久是多久,至少要拖延到陶菀顺产。
两个月,两个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