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菀明白在晴涵两次救她的时候,她的心彻底软了,对于这个女人一丁点都恨不起来。
这算是她第一次伺候人,伺候一个自己讨厌过恨过的女人,伺候一个死人。她的动作格外的轻柔,格外的小心翼翼,她整个人的肌肤并非白色,而是青紫色可想而知,这毒药究竟是有多毒,那个教主利用假死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却被晴涵硬生生地挡了去。
擦洗之后,陶菀替她换了干净的衣裳,这才将门打开,非忧早在门口等着。
“谢谢夫人!”少言的他在一天之内不晓得和她说了多少声谢谢。
他们几人在客栈之休息了一天,便继续路,在郊外将晴涵火化了,非忧将她的骨灰装在坛子里,然后与楚风二人分道扬镳。
楚风在离开之时,轻声说道:“非忧,凤栖山庄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谢谢主子!”这一日之,他说得最多的便是谢谢。
陶菀二人在与他告别之后,便快马加鞭地朝着寄国赶去,儿子还在等着他们回去医治。
路,陶菀将她和晴涵最后在一起的时光回忆了一遍,几乎没有省略地将它复述一遍。
“楚风,我们都欠了她的命!”最后,陶菀发出了感慨。
楚风幽幽地点点头:“你不曾欠她,你们算是两不相欠,可是我却欠了她两次,这一次还真得搭了她的命!”
“你可曾后悔,没有好好的和她在一起?”陶菀抿了抿嘴唇幽幽地问道,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一直在她的心头萦绕着,那是他说“我们回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们其它的都不要管了!”
楚风抬眸望向她,她却低下了头:“后悔过,后悔我和她不该相遇。因为我们两个人彼此之间像一个魔咒,我们背后的东西太过复杂,若是没有相遇,只是敌人而已。”
是的,若只是敌人,他们彼此都轻松许多,彼此都好受许多,束缚也少了许多。
可惜,他们遇了,然后又多出一个她,若是没有她,他们两个也还是有可能共同走这一辈子的道路,算彼此都身剧毒,但至少还能够相依相伴,只是最后……
陶菀敛下所有的神绪,她也错了,错了时间,错了人,如同晴涵说得,若是她们两个之间有一个爱的是凤歌,也许一切都简单许多,心痛的感觉也会少许多。
他们都错了,错在不曾看清楚,错在乱了自己的心!
归心似箭,怕也是陶菀此刻的感受,她多么想立刻飞奔到念歌的身边,也不晓得那个小子有没有在想念她。她多么希望这马儿能飞,在进程的时候,她的心更是激动,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飞到自己的喉咙里了,半年,半年未曾见到她的念歌了,他现在可好?可还是光溜溜的脑袋,可还是原来那般胖……
还有一段距离,差一段距离,她的双眼望着远处的曲府,念歌,娘亲回来了!他们都可还好?
所有惦记着他们的人是否还好?
马儿终于在曲府门口停下,陶菀推开门,飞奔地跑了进去,楚风也赶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他的心也和她一样,激动万分,过不了多久,念歌的毒可以解除了,他的眼睛会好了。
“念歌,娘亲回来了!”陶菀扯开嗓子大声地喊道,“你小子快点出来接我!”
她的这一声吵嚷,这曲府的人儿都出现了,那在房之的曲折是最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看到面前两个风尘仆仆的人儿,心里微喜,终于回来了,他们的心儿也好放下许多。
“你们终于回来了!”曲折欣喜地说道,“你们快些去换身衣裳,念歌今儿个去太子府了。”
听得他的话,陶菀立刻掉转头,准备前去找念歌,却被楚风拉住了手:“菀儿,我们先去换洗下,然后去找沐阳,让他给念歌弄药。”
“额!”陶菀发现自己光顾着想念歌,把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给忘记了,赶紧点头,“我知道了。”
这边在说话的同时,另一边早有乖巧的奴婢前去替他们弄水。
“曲折,念歌乖不?”陶菀逮着空闲的机会连忙询问着念歌的事儿,“他现在身体可好?”
曲折冲着他们笑笑:“放心,念歌很好,这半年来一直吃着沐阳弄的药,故而还是挺健康,是眼睛还是看不见!”说道这儿的时候,曲折的眸色暗了许多,他才四岁,却看不了那美丽的景色,可每当他们说道外面的事儿的时候,他都会笑着说,他以前有好好看蓝天白云,有好好碧水青山,也有好好看蝶戏花丛……世界的色彩都那么鲜艳,他都有好好看,一个才四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们自叹不如。
“那好!”陶菀微微放心,只要毒药没有加深,那么其它的一切都是好事:“曲折,这半年来谢谢你们,辛苦你们了!”
曲折耸耸肩:“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你以前可是把这儿完全当自个儿家一样!”
陶菀傻傻的一笑,其实在这曲府在那慕府,太子府来得惬意、舒适、自由的多了!
“小姐,公子,水弄好了!”一位乖巧的丫头前来禀告,“你们快去吧,免得水冷了!”
“嗯!辛苦了!”对于下人,陶菀一直有礼相待,而且和他们走得也挺近,故而这曲府的丫环奴才都是相当喜欢她。
丫头腼腆的笑笑:“那我去太子府,和萧百姐姐还有小公子说一声!”
“好。”陶菀应了声,便立刻奔回自己的屋子,她要赶在念歌他们回来的时候,洗好澡,念歌的娘亲要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楚风冲着曲折笑笑,便也朝着后院走去,对于这个曲府,他也感觉像是自个家一样,完全没有束缚,也许这是和当家的人与他们年纪相仿有关。
曲折望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淡淡地笑笑,也不晓得经过这半年的磨难,他们的关系有否改善?毕竟对于念歌来说一个和睦的家庭任何东西来的更重要。
犹记得当初他们刚走的那日晚,他去念歌房间看他的时候,听到他对萧百说道:“我想让爹爹和娘亲能够和好,能够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们为何分开,但是一家人终归是要在一起。”
是啊,一家人终归要在一起,可是他的家人呢?他的娘亲忽然在他某个醒来的早不见了,他多么想念她的娘亲。
曲折站在大门口,仰望着浩瀚地天空,他的娘亲,他的爹爹究竟是在何方,叫什么名字,他都不曾记得,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也不晓得他们现在过得可好?
“曲折叔叔,我回来了!”念歌稚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丫头姐姐说家里有惊喜,让我速速回来,是什么惊喜呀?”
人未至声先至!
曲折朝着大门走去,萧百正抱着念歌回来,她的脸也布满好,这丫头急匆匆地跑来,说家里有事,还说有什么惊喜,硬让着她们回来,可回来看到也和往常一样,曲折在门口发呆而已。
“曲折,有什么事?”
曲折朝着那走在萧百后边的丫头看了一眼,这丫头竟然没有告诉她们,是存心让她们急吗?不过这样也好,他神秘地笑笑:“过会儿知道了!你们还是快点儿进屋,莫要站在门口了!”
萧百鄙夷地朝着他撇了撇,可曲折耸耸肩,说了没有惊喜可言了。
萧百抱着念歌走进客厅之,然后把念歌放了下来,为了防止他磕磕碰碰,屋子里只剩下角落的几条椅子和靠在墙角的一张桌子,整个厅堂看去格外的空荡。
念歌下地之后,舒展了下身子,凭着自己的感觉朝着门口走去,他知道曲折还没有进屋,他嘟着嘴巴问道:“曲折叔叔,究竟是怎样的惊喜?快点告诉我!”
曲折并没有说话,因为此刻念歌面前的并不是他,而是楚风,他静静地望着才到他大腿部的小男孩,扶着门框,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却没有再跨出门槛。
念歌等了许久,并没有得到回应,不惊觉得怪,他歪着他的小脑袋,好似想要将周围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曲折叔叔,你不在了?”
萧百见到楚风的时候,一脸惊讶,却也没有叫出声,丫头和曲折说得惊喜是他回来了,那么念歌有救了,只是,小姐呢?难道他把小姐弄丢了?
她走前想要问她的小姐去哪儿了,却被站在另一边的曲折用眼神制止了。
她张开嘴,用嘴型问道:“小姐回来了?”
曲折点点头。
念歌听到自己的身后有声音响起,知道是萧百:“萧百姐姐,曲折叔叔要给我们的惊喜究竟是什么?”
话音刚落,他小小的身子被抱了起来,念歌往他的身靠了靠,抽着鼻子使劲地嗅了嗅,而后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面容带着些许怀疑。
楚风望着怀的人,看着他蹙眉的样子,一阵心疼,若不是毒,他现在应该是活蹦乱跳,而不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向着周围的人求证着,努力的用自己的双耳去倾听周围的动静,他应该是花了许久的功夫才让自己开始适应黑暗的日子。
“念歌!”楚风温柔地呼唤了一声,声音夹杂着一丝哽咽。
念歌一愣,这个声音他当然识得,他做梦都听着这个声音,想着这个声音的人。
“爹爹!”原来真得是他的爹爹,他的爹爹回来了,小小的手下意识地环住楚风的脖子,“爹爹,告诉念歌,这不是在做梦!”话虽然这么说,可某个小家伙的手不老实,朝着楚风的身拧了一把,“爹爹,疼不?”
“不疼,但是念歌不是在做梦,是爹爹回来了!”楚风紧紧地搂着他的小孩。
念歌顿时欣喜若狂,双手乱舞着,口嚷着:“原来曲折叔叔说得惊喜是爹爹回来了!”但转而面色又微微暗了下来,“爹爹,娘亲呢?你该又把娘亲弄丢了?”小家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抱怨。
楚风温和地说道:“爹爹,怎么会把娘亲弄丢呢!你娘亲睡着了!咱们去看她!”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念歌却哭了起来,哭得很是伤心,口还不是嚷着:“爹爹是坏爹爹,爹爹明明说过要和娘亲一起回来,爹爹明明说过会和娘亲好好的回来,出现在念歌的面前,可是……”
楚风在小家伙的额头亲了一口,腾出手轻轻地擦拭着他的眼泪,温柔地说着:“念歌,你是不是误会爹爹了,你娘亲真得好好的回来了,只是你娘亲洗澡的时候,在浴盆里睡着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吵醒她呢?”
哭声戛然而止,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眼满含泪水,长长的睫毛也挂着一滴眼泪,摇摇欲坠。
“爹爹,你真得没有骗我?”念歌一脸怀疑地问道。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她?”楚风抱着他转过身朝着陶菀的屋子走去,身后紧跟着萧百,刚才听到他说小姐睡着了,她的心也是一颤,真以为小姐她……结果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事儿,小姐他们定是快马加鞭的回来,可能还日夜兼程,至少从楚风的脸她还是看出了点疲惫,而小姐却是个一累想睡觉,一舒服想睡觉的人,所以……
三人轻声地走进屋子里,萧百见到穿那个睡得极其安稳的人儿,心彻底平静了许多,半年不见,她并没有改变多少,是变黑了许多。
楚风将念歌放到床。
念歌听到穿一声又一声平稳的呼吸声,心满意足地笑了,但很快又蹙了下眉头,他伸出手朝着床的人儿抹去,然后趴下身子,在她的身嗅了许久,终于确信床的人儿是他的娘亲了。
由于他看不见,小手儿不由得摸到了陶菀的脸,睡得正舒服的感觉到脸一阵痒,手一抬,朝着念歌的手打去,口还嚷着:“吵死了!”
念歌偷偷地笑了起来,并没有因为她打到他而哭丧着脸,他的娘亲是这样的一个人,床的人千真万确是他的娘亲。他的爹爹,他的娘亲都是守信诺的人,把彼此平安地带了回来。
“爹爹,我想陪娘亲睡觉!”念歌轻声地说道,随后又是一阵贼贼的笑容,“我想听娘亲尖叫!”
楚风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和地说道:“你不怕你娘亲压着你?”
“不怕不怕,爹爹在边看着是!”念歌笑着说道,“爹爹的卧榻还在一边放着呢!”
一直站在后边的萧百见此情形偷笑了起来,但手的动作并没有停,她将卧榻搬到了床边,而后铺了一层软细:“楚庄主,你在这儿休息吧!”
楚风看看床的小人儿,又看看萧百,无奈的摇摇头,他将念歌抱到陶菀的床里侧,而后自己躺在了卧榻之。
“爹爹,我休息了哦!”念歌轻声地说道,但随后又嘀咕了一句,“希望真得不是做梦了!”
“嗯!”楚风应了声,“你不是在做梦。”
陶菀习惯性醒来的时候伸懒腰,但当她的手碰触到边软软的东西之时,所有的瞌睡都消失不见,整个人都惊了起来,她碰到了什么,她再度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了下,还是软软的,而且似乎还挺舒服的样子,她壮着胆子改为用手摸,当真是很舒服,还有点肉乎乎的,好像是人的皮肤一样。
人?她一个激灵,难不成楚风跑到她的床来了?正想打人的时候,边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娘亲,你醒了,你摸得我好痒啊!”
儿子!她摸的是自家的儿子,差一点,她要打他了,幸亏他及时地喊出了声音,只是他什么时候滚到自己的床来的,而且她又怎么在床了,之前明明是……明明是在洗澡。
“娘亲?”念歌见身边的人没有理他,再次喊了声,这一声里边带着些许疑惑。
陶菀听到她的唤声,敛下思绪,管它之前是在干什么呢,只要他儿子在身边好了,她侧过头,望着里侧的小人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儿:“念歌,想娘亲不?”
“想。”念歌奶声奶气地说道,“我做梦的时候都在想着娘亲,娘亲呢?”
“娘亲当然也想念歌了!”陶菀温柔地说着,“娘亲天天想念歌,想我的念歌有没有长高了,有没有长胖了,有没有被曲折欺负……”
念歌听着他娘亲的絮絮叨叨,笑了起来:“娘亲,你变得啰嗦了,和哥哥的夫子一样唠叨!”
“那你喜欢娘亲唠叨不?”陶菀探着头,在念歌的小脸蛋亲了几口。
“喜欢。我希望娘亲能够天天在念歌的耳边唠叨!”念歌往陶菀的怀里拱了拱,“娘亲的怀里好香!”
陶菀搂着他,面一片温柔:“那你不怕你的耳朵涨茧子?”
“不怕!”念歌闷在她的怀里朗声说道,但随即情绪变得低落,“娘亲,念歌好想能够看看你和爹爹,你们是胖了还是瘦了呢?”
“没胖没瘦,但是变黑了!”陶菀温柔地回答着他的话,“过不了多久,你可以见到娘亲和爹爹了!”说完,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身放着药材,却不曾摸到,整个人立刻做了起来,难道她把药材弄丢了,在朝着屋内张望了一眼,也没有药材,心里一阵着急,要是她把药材弄丢,那可真当是麻烦了,除却那牧靡草还有机会能够取到,另外的几乎难以再找了。
“菀儿,药材我已经拿到沐阳那儿了,他现在正帮忙熬药,火龙之花够用!”楚风早醒了过来,听着床两个人的对话,心里一阵暖洋洋,妻儿伴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如此,陶菀的心算是着落了,那颗悬了近半年的心彻底将登陆平地,不过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在这儿呢?”
“是我让爹爹在这儿陪着我呢!”念歌赶紧地说道,“娘亲睡得那么熟,万一我醒来要尿尿,只有找个能够叫醒的人了。”
陶菀尴尬地笑笑,这一次她的确睡得很熟很香,她感觉到自己都很久没有沾着床铺睡觉了,这一觉睡得她全身骨头都舒服的很。
“菀儿。你的筋脉我和沐阳商量过了,若是想要好,怕是很有难度!”楚风蠕动了嘴角,低声地说道,“以后不能再拿重物了!”
“哦!”陶菀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几眼,微微笑了下,“能有是,反正我又不是经常的拿重物,我唯一弄过的最重的重物也你了,以后你少让我背行!”她说得很是轻松,可是眼眸之带着一丝痛楚。
“娘亲,你的手怎么了?”念歌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紧张地问道,“还能抱念歌不?”
“放心,娘亲肯定抱得动念歌!”陶菀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已经好些长了,但没有之前那么扎手了!
楚风的神色也微闪了下,算他说得很轻松,可在她低首的那一瞬间,他还是看到了她的难受!
“娘亲。你的手为什么会受伤?”念歌好地询问道。
陶菀轻轻地拍着念歌的脑袋,笑着说道:“你小子问题怎么那么多呢!是娘亲在弄藤蔓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哦!”念歌应了声,然后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娘亲。那等着念歌好了之后,我们是跟着爹爹回家吗?”
陶菀朝着楚风看了一眼,他也正望着她,那双眸子里满含深情,似乎在期盼着她的答案!
“娘亲,我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家长什么样!”念歌坐起身子,肉嘟嘟的小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好的模样,“听哥哥说,那儿很大很大,大得他迷路了很多次。娘亲,如果曲折叔叔也去那儿,你说他会不会迷路呢?他呀已经迷路好几次了,有时候还是我和萧百姐姐去找他,尤其是沐阳那老头子不在的时候!”
“娘亲陪着念歌回去!”她的心终究是软的,虽然不想回去那个地方,但一想到凤歌也还在,念歌也想着回去,那回去一趟,见见相见的人,看看那些应该看的人,让大家都好放心,毕竟她活得很好。
念歌听到她的回答,很是兴奋,他拍着小手高兴地说道:“娘亲最好了!”
“不过你为什么总是叫沐阳为老头子呢?他很老吗?”陶菀不解地询问道,沐阳怎么看着也和楚风年纪相仿啊!
念歌贼兮兮地一笑:“不告诉你们,是他不让我说的!”
楚风没有插话,只是一直躺在卧榻望着床两个人的互动,他的女人,他的儿子都在他的身边,真希望每一天睁眼能看到她们两个健康快乐的在自己的身边!
“小姐。楚庄主。你们醒了吗?”屋外传来萧百的声音,以及那叩门的声音,“念歌的药熬好了!”
“小白,你什么时候这么规矩了,进来吧!”陶菀笑着说道,“你不是最不喜欢规矩吗?”
萧百冲着陶菀笑笑:“那还不是怕你们都还在睡觉,我要是闯进来,岂不是会把你们打扰到!”她边说边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沐阳说了,这药要趁热喝,念歌醒了不?”萧百将要搁在桌,“还有,这药需要吃两天,然后多余的药草沐阳会自己拿来,说是外敷的!”
“嗯哦!”陶菀应了声,原来这些药还可以内用外敷哦!
楚风起身,端过药碗,来到床边。
陶菀抱起念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楚风则是舀了一勺药,轻呼了下,方才喂到念歌的口……
萧百在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嘴角扯出笑容,这样的感觉真好,希望小姐他们真得能够和好如初,她笑着大踏步走出门口。
曲折恰好路过,见到她一脸欣喜的模样,不自觉的问道:“他们很好?”
萧百点点头:“他们很好!希望一直这样,彼此都幸福快乐!”
时间过去了五天,念歌身的毒基本清楚了,但视线依旧还有模糊,对于稍远点的事物还是无法清晰的看到,但是这已经让他开心了许久,他天天围着陶菀二人打转,深怕一个不留心,发现他的爹爹娘亲不见了。
“念歌,你这样累不累?”曲折打趣地说道,“你没晕,我要被你转晕了,而且你这些天怎么都不缠着我了?”
念歌朝着他吐了吐舌头:“因为我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他们了!”
曲折微微一笑:“那你回家之后,岂不是长时间都不能见到了我,你现在应该多和我玩,到时候等你回家了,想找我玩,都没有可能了!”
听闻,念歌还真停下了脚步,仰着头望着曲折:“你说得好像挺有理的,可是我怕我和你玩的时候,爹爹娘亲丢下我回家了!”
曲折哈哈大笑起来,发誓保证道:“原来你小子怕的是这个啊!你放心,你娘亲啊,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呢?”念歌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万一他们两个私奔了呢!”
“噗!”正在一边喝茶的陶菀整口茶水都喷了出来,私奔,他年纪这么小,可知道的事儿还挺多的嘛,看来小翠他爹那酒肉和尚当真没有好好的教他,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好的没教,坏得倒是教了一大堆,当然有两件事,她还是认为酒肉和尚做得相当的正确,那是将她的念歌培养的爱钱爱吃!
“娘亲,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念歌撇着头问道,“你们关系那么好,万一怕我打扰你们两个人的生活,私奔了呢!”
她和楚风关系很好吗?她朝着楚风望了一眼,这货依旧还是那温柔的能滴出来水来的眼神望着他,她不由得回过头,避开她的眼神,他的眼神那么炙热,让她有些不适应啊。
陶菀找了个既能让念歌放心,又能让对面那匹披着羊皮的狼的放心的话:“呵呵!因为我是你娘亲,他是你爹爹,所以关系不错,但算要私奔,也会带你的!”
“嗯哦。那我放心了!”念歌笑着说道,“那你们各自忙去吧,我和曲折叔叔去玩!”说着,屁颠屁颠地朝着曲折奔去,他要在回家之前和这里的人儿好好的玩一玩,不然以后要很久很久才能见到。
陶菀耸耸肩,既然念歌这么决定,那么她也不打扰了,准备去和她的小白好好的聊聊天,谈谈情,至于楚风的话,由着他去,他想干嘛干嘛,反正跟她无关!
只是,当大家才尽心没多久的时候,曲折出事了!
因为念歌的视线不是很清楚,又抢着想要自己走路,不由得从阶梯耍了下去,而曲折飞奔过去接他的时候,屋顶的一个瓦片掉落下,正巧砸在他的脑袋,让他晕了过去。
而这一晕,是整整两天,楚风与沐阳两个大夫都束手无策,而且观其紧皱的眉头,他们似乎可以确定此刻曲折陷入在梦魇之。
“爹爹,沐阳,曲折叔叔真得会没事吗?”小人儿蹙着眉头望着床的人儿,他是为了救他,才会这样,早知道他不应该自己乱蹦跶,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出事了。
“放心,不会有事,他想要醒来的时候,自然会醒过来!”沐阳并不是很肯定地说道,但有一件事情他可以确定,那是曲折脑的血淤没有,也许他丢失的记忆也可以因此找回来,而在看他如此纠结的眉头,或许他正沉浸在那记忆之。
睡梦的曲折,看到一个念歌一般大小的男孩儿在一个微挺着肚子的女人面前走来走去,脸挂着幸福的笑容,而那个女人正是他的娘亲,而且不远处有一个男子正坐在客厅之望着她们两个,脸带着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