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菀与楚风作别之后,随着追月回到客栈,如今儿这客栈已然成了他们的归宿,关房门,陶菀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桌前望着追月:“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追月坐在她的对面,冷淡地开口:“他没有告诉你该怎么做吗?”
陶菀自是知道他口的他是谁,她摇摇头,楚风和她说得最多的事,便是演戏,随后是告诉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至于其它的,他好像一字未提。哎,也都怪自己忘记询问,要是她询问下,或许他会告诉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到这儿,陶菀再度重重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追月并不好插手,他只不过是负责保护陶菀的安全而已,至于有些小事可以插手下,但如今的局面他只能在楚风出来之后在有所决定,况乎皇还没有给他接下来的指示。
“追月,要不我们啥都不管了,这样吃喝玩乐可好?”陶菀抬眸望着对面一脸冷淡的追月,“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追月押了一口茶,瞥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冷淡地说道:“你的性格真会如此静观其变吗?”
陶菀抽抽嘴角,才相处了这么点时间,敢情他把自己看透了:“那我们该干些什么呢?我都不晓得如何做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托着下巴的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的两侧,下巴直接抵在桌子,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她高高束起的头发也是一耸一耸。
“啥都不做!”追月淡淡地说道。
听闻,陶菀掘了下嘴巴,她的意思不也是这样嘛!他说了废话!只是,若真啥不做,一想起楚风那削瘦的脸庞陶菀觉得过意不去,人家在牢狱之还不忘盘算着事情,想着让所有的人都安全,可是她呢,除了吃喝玩乐,真得是啥都不干啊!
“别叹气了!”追月听着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耳朵都发麻了,“要是真想找点事情干干,你可以去睡觉!”
从来都是听说凤栖山庄女主人最爱睡觉,可最近相处下来,她并不是很嗜睡,稍微有点动静都惊醒,更别说没日没夜的睡觉。
陶菀抬眼看了下他:“要是睡得着,我早去睡觉了!”她睡不着,心有不安,如何睡个安稳觉。
在这时,门外响起清脆的叩门声,陶菀二人相视一眼,无法猜的来人究竟是谁,若说是店小二,定是会开口嚷嚷,但此人来的时候,追月压根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直到敲门声响起,看来是高手。
陶菀屁股挪都懒得挪一下:“你去吧!”
追月看她那样子,抿了下唇角,便站起身子,门一开,见来人,惊讶万分,赶紧让他进了屋子。
陶菀抬眸打量着进来的人,一身墨色衣衫裹着修长的身躯,面色冰冷,其追月有过之而无不及,从追月两人相视的交流之,陶菀明白这人应该也是宫之人,但还是再度确认到:“你是皇身边的人?”
“嗯!”来人冷淡的应了声,陶菀觉得那声音并不是从他的嘴巴发出,而是从鼻子里出来。
“追月,皇让你回宫,以后她的安全由我来负责!”无影冷淡地说道,“皇怕是不行了,你需要去完成一些手续!”
追月自是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手续,但看到无影那冷冰冰的模样,即使在夏天都能冻死人的模样,不晓得陶菀能不能吃得消,但也顾不得太多,遂点点头:“明白。那这儿交给你了!”言毕,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陶菀虽然不明白那所谓的手续是什么,却也明白追月怕是非进宫不可了,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的人来陪着她,没准儿相处一天,她冻僵了。
追月转回头:“有什么事?”
陶菀看了眼无影冰冷的面色,又看看追月,低声说道:“可以不可以换个人?太冷了!”
果然不出所料,追月无奈的耸耸肩膀:“来不及换了,想来现在无影交接好任务,无踪那个慢悠悠的家伙应该和我一样,啥都还没有干,所以……”
言下的意思再明了不过,那便是若想要换人,还得等些日子,如今用着无影好。
陶菀失望的叹了口气:“好吧,那你早点回来,我怕我会撑不住!”
追月本也是个冷酷严肃的人,但和陶菀相处的时间久了,面色也柔和许多,他憋着笑的瞅了一眼无影,只道:“愿天保佑你!”言毕,一个闪身出了屋子,接着没了影子。
等着追月走后,屋子里只剩下陶菀与无影二人,本来是暖和的初夏,可现在却是冰冷的冬天,陶菀甚至感觉到一阵阵的冷风从身后吹来,灌进她的脖子里,她缩了下脖子,嘴却挂着谄媚的笑意:“嘿嘿,你坐,你坐。”
无影并不客气,径直走向原先追月所坐的地方,冷眼望着缩着脖子不停打量着自己的陶菀。
陶菀也感觉到他的目光是在自己的身,冰冷的如同寒冰的目光冻得她全身的骨头都在打架,还是说话吧,用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感受:“无影,为何皇派的是你来,而不是无踪呢?”
“追月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无影淡漠地说道。
陶菀嘴角抽动了下,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她再接再厉:“那老皇帝为什么要你保护我呢?完全可以不保护啊?没人会拿我怎么样啊!顶多是带回去软禁着。”
“那是皇的想法!”无影的回答让陶菀无语,他咋不多透露点消息呢,口风怎可以追月还紧呢,追月好歹多多少少还会透露点小小的消息,可是他呢?
不过她是打不死的小强,呸,她不是蟑螂,但是她的确是打不死,她继续开口询问道:“那你只是负责保护我吗?有人认识你吗?譬如说那武百官;你以为接下来我是啥都不做好呢,还是做出点什么动静?再者你是否知道这朝谁最不可信?”
“你问题太多了!”无影提起桌的茶壶,自酌自饮,双眸之除了冷漠是冷淡!
他的回答再次让陶菀有一种捶胸顿足的感觉,不行,她怎么可以此停住呢,在哪儿跌到,在哪儿爬起,她是勇敢的孩子,她在嘴角挂笑意,虽然来得很是勉强:“那你可以慢慢的回答,我不介意的。”
无影看着她如此勉强的笑意,眉头轻皱了下:“我除了保护你,还是保护你;没人认识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是你的事儿,我只负责保护你;朝谁都不可信。”
他回答可真有调理,她怎么问,他还真是怎么的回答。
既然如此,她来杀手锏了,她直截了当的询问道:“你有法子让潘丞相交出所有的罪状吗?或者说你能让他死吗?”
她的声音很轻,毕竟这儿是在客栈,鱼龙混杂。
听闻,无影算是正儿八经的瞧了她一眼,扯开嘴角淡淡地说道:“你真以为那潘丞相是罪魁祸首吗?他还死不了,还不能死!”
什么意思,她的耳朵再度捕捉到一点不可思议的事儿,他的意思是潘丞相不是罪魁祸首,那会是谁呢?追月不也认为他是乱臣贼子吗?不对,他也不过说是他是乱臣,没说他是罪魁祸首,如此……
“那是谁,是谁?”陶菀眨着眼睛好的询问道。
“自己找去!”无影押了一口茶,无视她的友好表情。
靠,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呢,看来她不来点狠的不叫陶菀了。
陶菀猛地站起身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冷冷地说道:“无影,你没种!”
无影不以为意地抬眼瞧了她一眼,只见她一脚踩在凳子,一手插着腰,一手拍着桌子,愤怒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此时,他的脑海之跳出三个字“女流氓!”如此模样的女人,也亏得楚风爱不释手,连那四殿下竟然也垂慕,真怀疑他们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有没有种,你试试不知道了!”无影冷淡地说道,他说这话绝没有其它的意思,纯粹脱口而出。
只是听在某个人的耳朵里,那意思拐了很多个弯,陶菀万万没有想到如此冰冷的人也会说这样的话,还调戏起她了,她抽了下鼻子冷哼:“你流氓!”
无影却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女流氓!”双眼有意无意地瞧着陶菀的站姿。
“你……”陶菀彻底没话可说,因为她也看到自己的雄姿是有多么的雄壮,简直是一个泼妇行为。
不过这还不是对面的那个人所惹,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随后意识到自己和他又扯开去了,说了些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话,便讪讪的放下脚,放下手,也不顾及这凳子还有着脚印,坐了下去。
“无影大好人,请你告诉我呗,究竟谁是罪魁祸首,谁是幕后的人呢!”陶菀笑着央求着说道,“我们也别说些有得没得了,你想想啊,这皇帝的命儿也不久了,虽说他还病着,但好歹还是能够正压住下头那些想要造反的人儿,要是他撒手人寰,他们几兄弟怕是会遇到许多的麻烦,而且不保证那些人扰乱朝政,掌控权利,为了让皇子们能够无恙的登基,为黎明百姓造福,我们帮忙下呗,提前将人揪出来,这样不是很好吗?”
无影抬眼,缓缓地说道:“追月和你不是早见过幕后的人了吗?难道你这么快了,还是你不太愿意相信呢?”
最初她无法理解他口说的是谁,但转而想到一个人,那个女子,她是幕后的人?她不是为了帮助楚天翔才会做那么多的错事吗?怎么会是……她满眼不解,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那个女子,她不能乱动,因为她还不知道楚风知道真相后会是怎样,是会放弃,还是会……毕竟他们血肉相连。
只是,为何她要流泪,那泪是那么的真挚,她是有多么的矛盾?
陶菀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知道那个女子究竟是怎么想,如她当初所说,她们是不同的。
“哦!”陶菀无奈地应了声,也许皇迟迟不动,是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幕后人,方才由着潘丞相去,因为他以为那是他欠着她的。
自古红颜多祸水,这话当真一点都不假!
“是不是事情最好解决的时候,是老皇帝驾鹤归去的时候?”陶菀思索了许久之后,抬起头探寻道。
无影知道她把事情想通了,便点点头,如今能做的真得只有静观其变。
当下的情形是,楚风独自形成一派,而这一派背后的人是以皇,太后,先皇为靠山;另一派则是楚云,他背后的是当今皇后,幕后女人,潘丞相等朝大臣;剩余的两个皇子,齐王自娱其乐,还未参与进来,但多个心眼是他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至于楚雷,似乎对这权利没什么向往,但是夹在两头间,一边是胞弟,一边是相得甚欢的兄弟……
“那楚风何时能够出来?”陶菀再度询问道,算他所住的牢狱其它要好很多,但牢狱终归是牢狱,怎和自己的居所媲美?
无影瞧了她一眼:“该出来的时候自是会出来!”陶菀本是抱着把这个冰块焐热的心态,不需要侃侃而谈,至少话头儿能够多一点,但相处一日之后,她便发现这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儿,她若不说话,他绝不会多开口说一个字;她说话,若是执行任务,他只做不说,若是询问问题,他的答案也是需要她思考许久才能发现真正的答案。…
陶菀甚至发现这货是那老皇帝闲着她慌,派来折磨于她,好让领略下如同一个人般的寂寞难熬,她怀疑老皇帝病倒多半是由于无影太过冷淡,不会说讨巧的话惹皇帝老头儿开心。
但无影有一点较好,几乎是寸步不离,连她茅厕,他都守在外边,她睡觉,他将椅子搬到床边,坐在边休息,没自由有没有?陶菀所有的隐私都曝光在他的面前,这让她异常的懊恼。好在这货还算是个正值的人,至今没有对她有任何不妥的动作与眼神。
“我今日需要回宫一趟,记得别乱走,到时候小命不保可不是我的错,也别来缠我!”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的无影忽然开了口。
陶菀翻了个身子,朝着早已从椅子站起来的人看了一眼:“你要回宫?皇不是让你保护好我吗?你现在回去不怕我出事?”
无影看了她一眼:“短时间内你不会出事,至少还没有人会杀你,顶多是软禁,但我若现在不回宫,皇可要出事了!”
什么!一个激灵,陶菀从床坐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你说皇要出事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无影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安全其实与他压根没啥关系,但是皇不一样,所以他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他们要的是声东击西,他也义不容辞地要去皇宫,至于面前的女人愿天保佑她,况乎她也不是个那么容易死的人,落入他们的手,是软禁,若是知道他是陶菀,那么他们很可能自己的队伍之出现矛盾,这不乏也是一个好计谋,即便会陷她于麻烦之。
“哦!那你回去吧,替我向老皇帝问好!”陶菀没有阻拦他,想必他突然这么说,皇帝老头儿真得可能出事了,若不让他回宫一趟,留在她身边也未必能够全神贯注的保护她。
无影点了下头:“那你自己注意点!”
“我没问题的!”陶菀拍着自己的胸口,“我还不是那么容易出事的人。”算出事了,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因为若真是要死,她都死过千百回了。
无影离去之后,陶菀觉得这下子变得更加冷清寂静了,之前好歹是有个人在她面前晃荡晃荡,现在这空荡荡的屋子让她觉得好生无聊,思索片刻之后,她朝着永言当铺出发。
永言当铺里头的人,依旧不多,三三两两的进进出出,陶菀进来的时候,掌柜老洪正好抬起头,触目之时,陶菀冲着他笑笑,他也便明白是他们的女主子来了。
但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能够交流的话并不多,陶菀也不过是前来逛逛而已。
“小力,将这位公子引到后头儿,让他稍等片刻,这金子一下子这么多,还不方便提取出来!”掌柜老洪在陶菀还未开口的时候,率先说了话。
陶菀微微一笑,便跟在被称为小力的人身后,朝着屋里头走去。
里头儿她来过一次,是那夜与追月前来送药的时候,那时由于是晚,她都不曾好好的打量过里头的情形,这时细细观赏下,发现这布置还当真是花费了一笔小钱,雕花木椅圆桌,墙挂着些水墨人物,看去都是些值钱的物,而且应该也有些年代了。
“夫人,你这次来是?”老洪精明的双眼之带着些许疑惑,他刚才注意到是她身后没有旁人。
陶菀抚摸了下桌子,触感很好,她耸耸肩:“是有点无聊,想要过来和你们聊聊天而已,顺便问下念歌他们可还好?”
原来如此,老洪点点头:“小少爷很好,是经常念叨着想要见您和主子。”
“嗯!”陶菀点了点头,“你们替我好好纠正下他的一些小毛病,不要总是赖在萧百,他也该有主见了,5岁不小了。该教的都教他,不要因为他耍赖而由着他去。”
“是。属下明白!”老洪对于陶菀的话有些惊讶,但也没有细想,可能是她对小少爷的一种期待。
“那没什么事了,你去忙你的吧!”陶菀坐了片刻之后,便起身,“顺便给我点银子。”
“是!”老洪早料到这个女主子会问他拿钱,事先准备好了几张银票,“夫人。”
陶菀瞄了眼,估摸着有着三四千两,真大方啊,不过她喜欢,她伸手捞过钱,塞进自己的袖子之:“那我告辞了。记得告诉念歌,说娘亲和爹爹都很想他,他若是想要见到爹爹娘亲,好好的习武学习。”
“是。属下明白!”老洪多看了两眼陶菀,总觉得她的话还有其它的含义,可又摸不出是什么意思,待得陶菀的身影消失在永言当铺,他便叫来得力助手,让他紧盯着陶菀,那助手虽不明白掌柜的是何用意,却也没有忤逆,当下主子有难,这个人很可能是和主子的事儿有关,所以掌柜才会让他这般做。
陶菀当然不晓得身后被人跟踪了,她乐悠悠地在街缓慢地行走着,如同考察民情一般,不疾不徐,不买任何东西,只看不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果然这世间最开心的还是这些人,哪怕只是赚到一点点小银子的时候,都可以乐得合不拢嘴巴,人其实很容易满足,只是当无意间与更高的权利更高的名利相遇过之后,便开始慢慢的贪得无厌,以为还能有更高的,更好的……
那个女子究竟是想要怎样,本来大家都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她偏生要生出这么多的岔子,这让人恼怒,而且她既然是楚风的娘亲,算是不想让楚风坐那个位置,也不该帮着外人前来陷害他,削弱他的势力,如今她甚至怀疑楚风的身子之所以这么差,这寒毒十有八九便是那女子所为,她怎么可以那么矛盾呢?
陶菀边走边想,殊不知自己走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之,待得反应过来之时,周遭出现了两个人。
看着来人,她微微一笑:“哟。是四殿下的人,难道又想邀请我去做客?”她的话里带着些许讽刺。
柳三拱拱手:“还请公子见谅,我二人也不过是听从四殿下的命令而已,还请公子赏个面子,与我二人回去。”
陶菀佯怒:“果然不出所料,告诉四殿下,若是他诚恳的想要我去,那直接来客栈接我,若总是偷偷摸摸,恕在下难以从命!”
柳三没想到这人前一刻还是面带微笑,这转而是阴云密布,赶紧地赔礼道歉:“公子,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我家主子是真心想要见你,本是在大街想邀请你,但见你在思索,便也不方便打扰,故而一直追随于此。”
陶菀装作不信地皱了下眉头:“尔等是在诓我吗?”
“我等怎敢!”柳三赶紧地解释道,不敢有任何的差错,毕竟面前的人不好得罪,虽然他跟了这么久,并未察觉到她的内力,但若真是高手,敛去自己的所有的气息与内力还是有可能。
“罢了罢了!”陶菀摆摆手,“我也不想与你们计较,我与你们去便是!”说着手一伸,“两位请带路!”
柳三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答应,不由得有些诧异,心头不自觉涌起怀疑,但并没有开口说,只等着回去和四殿下说说,毕竟这是关系到四殿下的生命安全,若是眼前这个人有歹心……
“公子请随我来!”柳三走在前头,陶菀不慌不乱的跟在他的身后,她的后头又跟着一个人。
她暗自偷笑,他们可真是训练有素,好似怕她长翅膀飞了一般,她那只会耍口舌的能力,依旧在气势会胜人一筹,其余,对于他们来说,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但她确定,他们绝不会让她死,因为她若是一旦除去脸的人皮面具,楚云绝不会加害于她,因为他要这天下也不过是为了得到她,至少现在是,她能确定的也是现在,若是以后碰到更多的事儿,她对他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女子而已,这一点他绝对不楚风,所以她的心始终是在楚风身,不愿意在他的身多停留一刻。
陶菀走进宅子之后,便在前厅等候着楚云,她望着屋外的美景,一片一片的桃林,绿意盎然,若是春天,这儿定是极其美丽,粉色的桃花簇拥枝头,风扬起的时候,会下起一阵花雨,眺目远望,她还能看到有水竹屋,那儿是仿照她的菀如院。
楚云之心——人见可知!
她并未等很久,估摸着也才是五六分钟而已,便看到楚云快步而来。
“公子,让你久等了!”
陶菀浅浅一笑:“这等倒是还好,毕竟让草民欣赏了四殿下宅所的美景,当真是美丽的地方。”
“公子过奖了,若是公子喜欢,我愿意带着公子四处参观下!”楚云听她这般说,立刻接了话。
陶菀摆摆手:“那倒不必,日后我慢慢参观行。你说呢,四殿下!”
听闻,楚云面一喜,听他的意思是,他会留下来帮助自己吗?
“公子,你的意思是……”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字面的意思!”
“多谢公子!”楚云恭敬的揖礼而语。
陶菀摆手示意:“四殿下,别来这套了,这礼草民可是受不起。殿下要是有事,还是直接相询便是。”
“公子,至今我都不知道该唤你为何,可否告知大名?”
“草民耳宛!”
“耳宛公子,有些话我也不拐弯抹角,请问当日父皇让你进宫,可是说了何事?”
陶菀没想到楚云这么心急,这么快询问当日的事儿,当真是还太幼稚,还是……
“还能作甚,问草民这天下谁是英雄!”
楚云疑惑地轻皱下眉头,却在陶菀的脸找不到说谎的迹象,便也继续相问:“那耳宛是如何作答?”
“呵呵!”陶菀轻轻一笑,“这天下英雄毕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以为齐王当是,楚庄主当是,四殿下当是,如此而已。”
陶菀说了一通废话,楚云自是明白,但见暂时无法从陶菀口探知其它的事,便让人领陶菀前去歇息。
在陶菀离开之后,他目光幽深地望着她的背影,好似在想着什么。
入夜,陶菀因睡不着觉,瞧瞧地留出门,四处溜达着,见一屋子灯火通明,便小心翼翼地靠近,只听得里头传出声音:“这人不可留,四殿下必定要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