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菀睁着眼睛盯着楚风的脸色,深怕自己一闭眼睛的时候,他悄无声息的r了,他和她的情账都还没有算清楚呢,所以她可不想让他这么早的死翘翘。她双手托着下巴望着他的面色,偶尔用手试试他身子的温度,有时候还会一惊一乍,惹得马车外的两条好汉彻夜未眠。
“丫头,你好好歇息着!”沐阳苦口婆心地劝道,“有我在,这小子死不了,你别拖垮了自己的身子,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货。”
陶菀侧着头看了眼沐阳,没作多想,又回过头望着楚风,这丫怎么还不醒呢?她这样坐着睡不着啊,休息的也不舒服呀,她想要卧榻,卧榻,她的卧榻!
天色已亮,楚风依旧未醒,这可把陶菀又吓到了,她掀开帘子,慌张地喊着沐阳:“沐阳,沐阳,你不是说他没事吗?怎么天都大亮了,他还没有醒来啊!”
沐阳瞥了眼陶菀焦急地神色,耸耸肩,果然是自己夫君是最好,即便怎么她,她想着念着都还是他,哎,可怜他们这些旁人哦。
他轻松地跃马车,把了把楚风的脉搏:“他已经没问题了,现在应该是属于睡觉状态,你若嫌他睡你这儿烦了,你大可把他吵醒!”
“真得?”陶菀有点儿不太相信,她这么大声地叫着沐阳,他都没有醒,要是换做平时,他早睁开眼睛了。
沐阳动了下眉毛,笑着说道:“真得!但是,某人不愿意自己醒来呢,那我也没有办法,当然你可以戳他腰,保管立刻蹦起来!”说完,笑嘻嘻地跃下了马车,嘴还哼着一曲不知名的小调调,可见他是多么神气活现。
陶菀难以相信地看着沐阳的背影,又瞧瞧楚风,真得有那么灵吗?他也怕痒?可沐阳是怎么知道的呢?她望着自己的手指思索了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相似点,故而她伸出手指在楚风的腰戳了一下。
楚风条件反射,腾的坐了起来,他转过头望着蹲在自己边的人儿,扯起嘴角笑笑,本来还想要继续装睡,想要看她担心自己的模样,奈何她竟然让沐阳来给他把脉,这把脉也算了,这沐阳怎么知道自己腰怕痒呢,不过转而又想想大部分人腰部都会较敏感,便也不做多想。
“原来真得怕痒啊!”陶菀望着楚风的腰部,伸出手指有去戳一下。
“砰!”楚风跃了起来,奈何他是在马车内,他的头撞在了车顶,他吃痛般地咧了咧嘴,而陶菀依旧还继续地戳着,害得他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只得由着她乱戳,嘴一直笑说着:“菀儿别闹,别闹。”
“真怕痒啊!”陶菀停下手的动作,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楚风,“不是说,怕痒的男人怕老婆吗,我怎么都没有感觉到呢?是这话有问题呢,还是你故意为之?”
楚风无语地扯动下嘴角,这种小事她竟然也可以想这么多,这怕痒和怕老婆有什么关系吗?
陶菀依旧自言自语:“照理来说,这传承了这么多年的话,应该是没有错,也说你是故意装作怕痒!”言毕,她又伸出手指准备戳楚风的腰部。
楚风赶紧地握住她的手腕,柔和地开口:“菀儿,别闹,我是真得怕痒!”
“哦!”陶菀试图挣开他的手,奈何力气没他大,“你把我捏疼了!”
楚风松了松手,却依旧紧握着她:“菀儿,对不起!”
陶菀先是一怔,随后笑了笑:“干嘛说对不起,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得事啊!”
“楚风,你身体怎么样了?”马车外响起晴涵那温柔如水的声音,却让陶菀整个人一僵,她回过头望着帘子外面娇小的身影,似乎在注视着她的动作。
晴涵掀开帘子,恰好看到马车内的两个人彼此面对面的坐着,而楚风握着陶菀的手,他的眸含着丝歉意,是在为她的事情而向陶菀道歉吗?她的眸闪过一丝戾气,随即又恢复一片澄明。
见此情景,她又自言自语地说着话:“没事好,没事好!”随后放下帘子,缓步离去,可眼的恨意却越发浓烈,陶菀不能留了,不能让她一直都留在楚风的身边,不,连命都不能留,连同那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命不一定需要她的孩子来救,其它女子也可以。
陶菀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和晃动的帘子,失了神。
刚才晴涵竟然没有任何表现,这是不是太异常了,还是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抑或真得从头到尾是她想太多,晴涵她只是喜欢楚风,只是爱楚风而已,于她,并没有其它想法。
“菀儿,菀儿?”楚风见她失神,连声唤道。
听得唤声,陶菀回过神,敛下思绪,回过头凝视着楚风,莞尔一笑:“既然你都醒了,也都好了,我要睡觉了。”
她的笑容很美,美得令人窒息,她在任何时候都会笑,即便在最受伤的时候,她还是可以用笑来掩盖伤痛。
“嗯!”楚风移开身子,将卧榻腾出来,“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嗯!”陶菀应了声,挪到卧榻,双眼一闭,假装睡觉。
楚风见她一副不愿与他说话的模样,蠕动了下嘴角,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会在接下来的日子好好的疼她,宠她,因为在他最难受的时候,他听到了她的哭喊,还感觉到了她的眼泪,只是他没有力气去回应。
他拽过毛毯,替她掖好,便跳下了马车。
在他离开的时候,陶菀睁开了眼睛,接着那被掀起的帘子,注视着他的背影,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竟然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明明她的心里有他,可她还是不想当着他的面说太多,明明他的眼里也有她,可他竟然也不想多说,彼此把感觉埋在心里,似乎是很不和谐的事情。
她苦笑了声,是什么让他们变得这边生疏,即使相爱,也不愿意相互说话。
这几夜都未曾睡好,想得太多,她也不小心进入了睡梦之。
一干人等,经过昨夜的折腾,都略显疲惫,大家都时刻担心着楚风的身子,这一天也赶路相对慢了些,沐阳是个懒货,当得知凤歌的身体已经痊愈,便将绳缰扔给了凤歌,他则盘坐在一边,腿麻的时候呢,又放下脚,欢快地哼着小调儿,别提多惬意。
用他的话来说,要是再有几坛酒好了。
可惜,他想太多了,这一路都没见着几乎人家,更别提什么酒家了。
这一夜,楚风又来到了陶菀的马车里,陶菀依旧还在睡觉,她困死了,而且身子也越来越沉,走个路儿都不方便,别提一个烦字,她现在又有点后悔了,后悔听从慕川他们的话,竟然把这孩子留下来。
“楚风,我有话和你说!”在楚风正准备马车的时候,沐阳唤住了他,而后指了指边,示意两个人单独聊聊。
楚风也没有多问为什么,点点头,跟在沐阳的身后。
沐阳的个子不高,走路的时候还会背着手,这看去很像一个老头子,这让楚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沐阳这个动作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也懒得多想,也许是他有很沉重的话要告诉自己,故而才会出现的动作。
两个人来到了边的丛林之,沐阳忽而停下脚步,回过身子,目光烁烁地盯着楚风:“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子?”
楚风点头,自己的身子任何人他都熟悉。
“那你可知道除却你体内从母体带来的毒,你还了其它毒!”沐阳紧着眉头严肃地说道。
他还了其它毒,为何他一直都没有发现,不对,他有很久很久没有去注意自己的身体了,一切都以为只是原有的毒药扩散四处,才会这般,才会一日一日的猛烈。
沐阳望着楚风那模样,也明白他压根没注意过自己的身体,心暗骂,这小子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要是真垮了,丫头怎么办,昨儿个只是晕过去,丫头都哭得肝肠寸断,要是这一不小心过去了,那丫头岂不是也可能随他而去,本还想着撮合丫头和寄之,可丫头对这小子用情不是一般的深,也只能拖住这小子的命了。
“你个臭小子,现在给自己好好的把把脉!”沐阳怒道,他学这么多本事,却不好好的用用,当初真是看走眼了。
楚风见沐阳满脸的怒气,虽有不解,却也还是自己把起了脉,脉象极不平稳,而且还隐藏着很多诱因,他猛地皱起眉头。
“发现了?”沐阳见他眉头双锁,淡淡地反问道,“不想死的话,看好自己,别什么都吃!”
“你为什么这么关系我?”楚风不解地问道,他不是一直对自己都是嫌弃的表情吗。
丫的,不关心你关心谁去,沐阳激动地说道:“还不因为你是我……”差一点,差一点,他要说穿了,他赶紧地平复心绪,“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家丫头的相公!我可不想我家丫头守寡!”
真得是这样?楚风依旧很是怀疑,尤其是沐阳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却又硬生生的憋回去,他是自己的什么人?
“晴涵的血,你以后别喝了!”沐阳淡淡地说道,“她的血虽可以让你暖和,却会加速你生命的消耗!”
楚风眉头又是一皱,他何时喝过晴涵的血?
难道真如幽冥所说,自己的病和晴涵有关吗?
“好了,其它也没什么话可以交代,好生照顾着丫头!”说完,沐阳踏出了丛林,回到了车队之,他跳回到马车,掀开帘子看了眼,她还睡着。
历时两个月,一行人终于到达楚国京都。凤栖山庄的侍卫早已在门口守候着,等着他们的庄主回来。
但最先跨入庄内的人,是他们都不熟悉的人,沐阳!
紧接着便是凤歌与陶菀,接下来才是他们期盼已久的人儿。
当陶菀回到凤栖后,发现真正欢迎她回来的人也两个,一个是离歌,一个是小翠,她跨入菀如院的时候,离歌正跟在小翠的身后一起打扫院落的尘埃。
“我回来了!小翠,离歌!”陶菀重重地喊了一声。
两小孩先是一个呆愣,随后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的正是她家主子的时候,兴奋地奔了过去。
“夫人姐姐,你回来了!”离歌甜甜的声音让陶菀觉得好舒畅,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动听的声音了,但紧而她又意识到一件事情,沐阳在她身边。
沐阳望了望离歌,笑嘻嘻地说道:“哟,丫头,你这儿还有这么多小娃子啊!”他不认识离歌!
而离歌有那么一会儿恍惚,但紧而又恢复正常:“夫人姐姐,他是你的侍卫吗?”
陶菀点点头,捏了捏离歌的脸蛋儿:“是呢,他是姐姐的侍卫。”
“夫人,你怀孕了?”小翠诧异地望着她的肚子,隆得很高,她伸手在面摸了摸,“夫人,几个月了?”
“你猜猜?”陶菀坐在石凳休息着,同时和面前这两位久违的人叙叙旧。
“嗯?有六个月不?”小翠一开口是一个准确的数字,不由得让沐阳有些佩服,他笑嘻嘻地走到小翠身边,下打量着。
看的小翠有些害怕,不由得躲到陶菀的身后,惶恐地望着沐阳。
见此情形,陶菀笑着说道:“沐阳,你可别吓坏我家丫头,不然以后让你照顾我了!”
“别,丫头,我怎么会吓坏你家丫头呢,我是想说,你家丫头的骨骼很出,练武的好材料啊!”沐阳发出感慨着,伸手摸了摸下巴,“要不,拜我为师?”
小翠怯生生地看了眼面前这个好像有点坏坏的沐阳,又望望自己夫人,夫人和他的关系似乎很好,想必他应该不会欺负自己吧。
“小翠,你若想学武,拜他为师吧,没准他不仅教你武功,还教你医术,这样以后我不用担心没人替我看病了。”陶菀知道,小翠是个怕生的人,还是个不敢越矩的人儿,便率先开了口。
小翠望望自己夫人,怀疑地问道:“我真得可以?”
陶菀点点头。
这时候,被忽略的离歌可不高兴了,他要强大,他要学武,他要为姐姐他们报仇,他拽着陶菀的衣摆,央求道:“夫人姐姐,我也想学武,我也想学医……”
“沐阳,要不,你再收一个呗!”陶菀将离歌拉到沐阳的面前,“没准这也是个武术天才。”
沐阳回过头看了几眼,如实说道:“他不是个武术才,但他不是个常人,更是帝王家的人。”
听闻,陶菀整个人一惊,她赶紧地捂住沐阳的嘴巴,而后厉色警告在场的几个人:“沐阳刚才说得话,你们谁也不许透露出去,记住,离歌只是一个小孩,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明白不?”
小翠点点头,多少也明白点什么。
沐阳好像也意识到点什么,遂回过头再度打量着离歌,微皱下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不再多说什么。
凤栖山庄不似往日般冷清了,这么大一伙人回来,变得很是热闹。
这不,他们回来才一天,有两个人门来拜访了,而他们好不走偏不走,偏要先来菀如院。
离歌,小翠各自拿着扫把伫立在门口,神色一本正经地看着前来的两个人:“不许进来!”
“你可知我们是何人?”楚雷调笑着说道,这陶菀几个月不见,竟然又长本事了,居然敢让两个小孩子将他们扫地出门。
两小孩齐齐摇头,随后小翠面色严肃地说道:“夫人说了,凡是不在她所提名单内的人来了,一律扫出去!”
哟,当真是长本事了,他们两个可是皇子,她也敢这般做。
陶菀呢,早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究竟会不会闯进来,若是进来,不打断他们的狗腿,也让他们横着出去。
“你们两小子,确定能够将我们两人扫出去?”楚雷指指面前两个矮小的人儿,一个是身高才四尺的小孩,一个是面黄肌瘦的女孩儿,有那么个能力吗,有那么个胆量吗?
“皇兄,别和小孩子计较了!”楚云在一边好心地劝说着,“也许嫂子她不想见我们呢,我们还是先去见三皇兄吧。”
“你真的不想见?”楚雷揶揄地说着,要知道这兴冲冲要来凤栖山庄的可不是自己啊,“不过这样也好!”他掸了掸身的灰尘,朗声说道:“那我们去见楚风吧!”
楚云虽然有些不舍,却也不勉强,便跟着楚雷的身后离了开去,未走三步,又回过头,正巧看到陶菀大腹便便的走了出来,原来她已经有了身孕。
“怎么不走了?”楚雷见身后没有动静,也跟着停下脚步,回过身子,但看到陶菀的模样,心下由衷佩服楚风的行事作风,真快,这才半年多点,能当爹了。
“两位可曾看好了?”陶菀手捧着一盏茶,悠悠地坐在软椅,翘着腿望着门口两个欲走还留的二人。
楚雷戏弄道:“没想到那蓬头散发的女人如今变得这么优雅了?”
陶菀面平静如湖水,淡淡地说道:“哟,墙君子也会走正常路?”她的心却恼的很,要不是他多嘴多舌,她怎么会被宫的老巫婆找麻烦呢,而且他好记不记偏偏记着她不好的形象。
时间在变,故事没变,他们两个见面还是会吵架,只不过以前是楚雷略胜一筹,而今是陶菀更甚一筹。
“夫人,你自己喝着茶,咋不让我们兄弟二人进来坐坐呢,这是凤栖的待客之道?”楚雷换了个话题,随口说道。
陶菀搁下茶杯,朝屋子里喊了一声:“沐阳,有人想要喝安胎药,你记得在弄些,给二皇子和四皇子送去。”
噗。楚云笑喷,原来她是在喝安胎药,皇兄他……“哈哈!”他控制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楚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楚云赶紧地闭了嘴,却依旧还是憋着笑。
陶菀幽幽地开口道,语气含着丝丝威胁:“二皇子,四皇子,想必你们兄弟现在正等着你们,你们还是别在我这儿瞎逗留了,不然我不敢保证你们呆会儿会横着回去!”
正在这时候,门口又出现一个女人,那是陶菀最不想见的人儿,她缓步走来出现在陶菀的视线之时,陶菀便起身准备进屋,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奈何晴涵唤了一声:“菀儿!”但又见到楚雷与楚云也在,同时看到门口的两个拿着扫把的小孩,皱皱眉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见过二皇子,见过四皇子!”她跪下揖礼道。
楚雷看看那站在正要转身的女子,有望望面前福礼的女子,淡淡地说道:“这不是宫,无须这般客气!”
“晴涵谢过两位皇子!”晴涵缓缓地站起身子,优雅地说道,“楚风正在房,两位可去那儿找他。”
楚雷点点头,便携着楚云离去,从两个女人的脸他观测出,这凤栖怕是会发生很多好玩的事儿了。若想要看好戏,那去边凉快地呆着,免得引火身。
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楚风会招架不住,这两个人女人可都不像表面那么柔软,尤其是这个晴涵。至于那陶菀,他是领教过她的水平了,切莫得罪为好,若是真心得罪她,绝不会有好日子过,故而,他也只和她口吵吵闹闹下下。
楚雷和楚云并未走远,两个人闪身躲进了一片潇湘竹,侧耳倾听着菀如院发生的事。
“菀儿,也快午了,我们一道去吃午饭,可好?”晴涵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的传到了周围人的耳。
陶菀停下脚步,扭转过身子,晃了晃手的被子,笑道:“谢谢晴涵小姐过来找我,但很不巧,我刚吃了很多,这午饭怕是吃不下去,晴涵小姐还是自己去便是!”
晴涵双手握了下,又松开,面表示极其平静柔和:“嗯,那晴涵先去了,我过会还得给楚风送些吃得去。”
“嗯!”陶菀点点头,“那莫要忘记还有二皇子和四皇子,别落了他们的份,这些贵客,你可要好生招待着,我这身体有些疲乏,先去休息会儿!”她慢吞吞地说完话,而后假意打了个哈欠,便回国身子朝着屋内小步走去,心却懊恼地要死,和女人说话真不是一般的累,若说的重了,还以为她在欺负她,要说的轻了,会让人觉得自己太没分量,真悲剧。
“你丫小子赶紧给我奔出来,老娘我好带着你早点离开这儿!”陶菀指着自己的大肚子大声说道。
肚子又动了一会儿,陶菀会心的一笑,它真得在慢慢的长大,这样真好。
“沐阳,你还在倒腾什么?”陶菀朗声唤道,“我们去吃饭了!”
话音刚落,沐阳从偏屋走了出来,披头散发,手全是药汁。
陶菀捂着鼻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还不是再给你夫君弄药!”沐阳没好气地说道,这丫头昨儿个竟然要下跪让他医好楚风,真当他是神仙啊,能够让楚风多活几年,已经算是个半仙了。
“哦!”陶菀笑着应了声,“那我让小翠他们给你带些食物过来!”
“行行行!”沐阳摆摆手,又钻进了屋子里,“能吃行!”
有女人的地方,总会有热闹,这话一点都不假,这不凤栖最近真得是热闹非凡。
有些无聊的侍卫甚至开始各自压起了筹码,是陶菀能得宠呢,还是晴涵能得宠?
压陶菀的理由是,她都有身孕了,能为他们庄主生下子嗣,有了孩子,这地位肯定保得住,也肯定会受宠,况乎这另一个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而另一伙儿呢,则认为这么多年来,楚风对于晴涵一直不离不弃,可想而知,这感情是由多么的深厚,她肯定能得宠,没准有那么一日会成为正夫人,当然这种想法他们也只能在私下里说说,要是让其它人听去了,那他们没准会成为第二个小贝,倒夜香去。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陶菀视若无睹,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剩下的让别人去说吧。
但是呢,她想要一个人生活,可其他人并不愿意让她过得这么惬意。
这楚风三天两头往她这儿钻,导致每次见到那晴涵,她都感觉到有一束仇恨的目光射向她的背脊。
“楚风啊,你若没事,少来这儿折腾了,我怕我会被人暗地里咒死!”陶菀没好气地说道,“让我一个人做的舒服点会死啊!”
哪料楚风听到她这么说话,反而是点点头。
“菀儿,让我听听孩子的动静,可否?”楚风一把拽过陶菀的身子,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低下头靠在她的小腹。
他感觉到那小孩子在蹬腿,他温柔地抚摸着陶菀的小腹,轻声说道:“宝宝,我是爹爹,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它才懒得理你!”陶菀没好气地说道,面前这货真坑爹,这初春还挺冷的,竟然解开了她的衣裳,“你想冷死我啊!”
“我只是想要更近距离的抚摸它而已!”楚风微仰起头望着陶菀,她的脸还是如同以往一样,有一抹娇羞,都快是孩子的娘亲了,他碰触到她的肌肤,她还是会脸红,看着她那副模样,他轻笑了声。
有孩子的感觉真好。
两个人这么近距离的一坐一站,惹得沐阳都不好意思前去打扰,又退了出去,还把要进屋的两小兔崽子给轰走了,留得凤歌一人在外面候着。
“摸好了不?”陶菀轻声说说道,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坏,甚至带着一丝温柔。
楚风摇摇头,没有摸好,他的孩子在里面,他好期待孩子的模样,是像他,还是像她,算了还是像自己较好,自己较英俊潇洒。
“菀儿,你说孩子会像谁呢?”他还是想要问下。
“我!”陶菀想都没想的说道,这孩子是从她肚子里出来,当然像她了,若是像楚风,哼,不要他了,但这也只是说说,只要是她的孩子,她都喜欢。
“那万一像我呢?”楚风打趣地问道。
“像你也不错啊,我天天啃豆腐!”陶菀笑容满面地说道,“再下去,我要感冒了!”边说,便拽回自己的衣角,将末排的几颗扣子一一扣。
“嗯!”楚风松开手,由着她自己整理衣裳,他站起身子,摸了摸陶菀的头发,“菀儿,谢谢你。”
“谢我记得给钱行!”
“财迷!”
陶菀却不以为意地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你没钱,怎会有那么多人跟随你,怎会有那么多人敬畏你,还不是你有钱。哼!”
“是,是,夫人说得有理!”至从回到凤栖后,楚风又如以往一样宠溺着她。
陶菀看着他的微笑,恍惚了下,似乎时光又倒回到在他们去杭城前的时候,两个人过得很是惬意,也偶尔斗斗小嘴,却也很快和好,而至从去了杭城后,他们是……
要有多生疏有多生疏!
如今回来了,却又换回了原先的模样,可为何自己的心境却变得不一样了呢,那时候是快乐,而现在却隐着些许害怕。
她在怕什么?她怕的很多东西其实并没有发生,难道真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楚风,我累了,要去歇息一会儿!”陶菀轻声说道,然后从绕过楚风,走进了内室。
楚风侧过头望着她进屋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真得回不到从前了吗?他们之间的沟壑难道填不满了吗?他缓步踱出菀如院,正好碰见出来透气的晴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