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踏着月光回到家(公主的宫殿),她非要亲自去御膳房做菜,少年只有陪着她一起,两人来到御膳房,少女遣散了御厨,自己开始动工。
少年连这些菜都没有见过,自然不会做,只能默默的去烧火,静静的看着她认真下厨的样子,不觉间痴了。少女很满足他这样看着自己,也没有叫醒他,继续做着菜。
月色撩人,菜香也很吸引鼻翼,两人依依侬侬的分食后,便回寝殿睡觉。
第二天傍晚,她如旧的做好饭菜静待着少年回家吃饭,可是月亮渐渐高挂也不见他回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匆匆向御书房赶去。
月光如水,涤洗夜空下的万物,再度一缕生动活泼。她也无心于此,乱步急行,转入御书房,推门而入。
“既然你也来了,为父就不瞒你了,渊澜帝国的皇帝召集了一众名流和大陆的天才子弟,还有傲兽帝国的兽皇,以肃清异类的名义,两方结缔,勒令我们云莱帝国交出他,准备公开审判驸马,为父打算让他去躲几年,等事平息了,再接回来。”
“朕是一个父亲,更是一个帝国的皇帝,朕不能致整个帝国百姓的生死与不顾,所以希望女儿能理解父皇的难处,原谅父皇。”
“女儿明白,女儿想同夫君一起隐居江湖,求父皇允诺。”
“唉,去吧,好好照顾我女儿,平时忍让一点,她从小被朕宠溺惯了,也没有吃过苦,你也要乖乖听你夫君的话,不要总是那么任性妄为……”
“父皇……呜呜”
“好了,不要多说了,赶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马夫驾着车滚滚而去,行至丛林中,马夫将车停了下来。
她看了看马车停留的地方,发现并没有到达目的地,便开口询问马夫“发生什么事了,车怎么停了”。
马夫没有应答,急忙翻身跳下马车,向丛林深处走去。
“各位大人,你们要的人我带来了,许诺的钱可以给我吗?”
回应他的是一柄飞剑,剑过头落,血染一地。一个身着暗金龙袍的中年男人带着数百人从树林里出来。
“小子,束手就擒吧,我知道我们这些人都奈何不了你,但是你也阻止不了我们针对这女孩下手吧,只要你束手就擒,我以渊澜帝国的国运和皇家列祖列宗起誓,不仅放过她,云莱帝国也百年不犯,这是我起草的停战百年契约,已经盖了玉玺。”
少年接过文书,浏览一遍,交给了她,让她带着离开,她拼命的哭着摇头,少年附耳告诉她,让她找她父皇,这只是骗她离去罢了,涉及百万民众生死,谁也不会贸然去做决定的。她边哭边跑的远去,少年被压着随着他们一同离开。
……
云莱帝国,傲兽森林与渊澜帝国三方临时成立的裁决殿。
“这兽人的力量绝对不是我们傲兽森林所有的,甚至不是我们这片大陆所拥有的,这份力量如果暴走的话,对我们大陆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本皇建议处以死刑。”
兽皇身体近三米,顶着一颗熊头,穿着人类的衣服,显得不伦不类的,它站起来先将自己的自然推干净,再强势力压,以摆脱嫌疑。
“这兽人是云莱帝国公主带出来的你们云莱帝国表个态吧,我们渊澜帝国附议,处决这兽人。”渊澜帝国皇帝也随即表态。
“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我们云莱帝国自然不会违背众人的意志,没有异议的话,举手表决吧。”
云莱帝国皇帝虽有不舍,但他是一个帝国的皇帝,必须为自己的子民负责。
“我有异议,他的能量强大没错,也确实不是我们大陆应有的能量,他的那次能量暴走是因我而起,我也亲眼所见,但我们相处这么久,从来未曾见他暴走过,说明这份力量是稳定的。”
“你们凭什么认为他会站在大陆的对立面,你们对不能掌控的事物而抗拒,本能的去湮灭,你们不觉得残忍吗,他有什么错,就因为他有你们不曾有的能力,不能为你们握于股掌之间,就去毁灭他,凭什么!”
叶紫芸站起来怒视着在座的众人,嘶声的厉喊着。
“哟,就因为他救过你一次,就情根深种了?”
“可他连人都算不上,是兽人啊,云莱帝国公主真时尚啊。”
一众天才子弟和大陆名流捧腹大笑,谈笑风生,好似不知道他们的态度会决意一个人的生死。
“对,我爱他深入骨髓,他只是兽人,但比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做人的原则和底线。”
上一秒还在战场相互拼杀,为了自己的野心和利益,奴役着基层,而自己畏缩在战场后面笙歌艳舞,畅谈自己的宏图伟志,谋计清肃阻碍。而这一刻,相互仇杀的双方,一纸停战,为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坐在了一起,来决意自己的生死。
这个世界的神明知道吗?自己创生生命,便赋予其自行决意生死和自由的权利,他所创生的人亲手操纵着另一些人的生死和自由,何其矛盾和讽刺啊。
“肃静”渊澜皇帝气势一震,全场便安静了下来。
“如果任由他穿梭于街道,平民的生死谁负责,在座的各位的生死谁负责,是你吗,云莱帝国的公主殿下,还是你们云莱帝国。”
叶紫芸刚想站起来辩驳,便被她父皇拉着,沉着脸低吼。
“芸儿,你想云莱帝国与整个大陆为敌吗,以整个云莱帝国的生死为代价去换你根本改变不了的定局吗?”
“我们云莱帝国附议处决,表决开始吧。”
少年目光扫向纷纷举起手的众人,最后停在了握紧拳头,低头沉默的叶紫芸,挣扎了一会儿,她缓缓举起手,将拳头渐渐张开,少年也收回目光。
“哈哈哈……我承认我拥有你们未知的能量,不能为你们驱使,如果这也是过,那我承认我有罪,但我不承认你们因为自己的恐惧而需要我买单而有罪。你们以自己的臆测而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还冠冕堂皇,俨然一副上位者谋福苍生的姿态多么让人恶心。”
“我敢保证自己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但你们不敢保证自己的恐惧会走向终端。”
“你们的恐惧不会有尽头的,下一个我,下下个我,千千万万个我会让你们这群溺水的卑微的人寝食难安。”
少年被压着赶赴处决场,扭头看着远远目送自己的她,极力的使嘴角勾起些许的幅度,试图告诉哪个被愧疚,不安,后悔,不舍充斥着,泪流满面的女孩,自己不曾后悔与她一起来这个世界,自己不怨她,只怪这个世界太冷,人性太凉。
在自己与她相识前,只是一个没有灵魂,只知道本能生存的兽人,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昨天麻木,死,或许才是自己所期待的,才是自己的开始吧。
自己处在那个深渊里,才不会明白这群高高在上的人那心里的阴霾吧,因为一无所有才会无所畏惧吗?
她的出现,就像深渊里的一个光点,本能的想去靠近。原来外面的世界如此的精彩,同样的植物,在这里会拼凑的如此美妙,同样的人,在这里会有着不同的算计。
裁决者捧着十字屠魔剑上台,举起剑,狠狠对着自己的心脏一刺,台下响起了阵阵欢呼,有人引舞,众人便陷入了狂欢。另一旁的角落里有人不合时宜的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扰人兴致,挺煞风景的。
血随着剑拔出而涌动,生机亦随着消退,隐约感觉有雨滴在自己脸上,凉凉的,身体“轰”的一声倒地,雨,越来越大,围观的人群都匆匆离去,唯有一个想扑过来,但被人拦着的哭喊声仍在。
雨,仍在冲刷着被血侵染的地面,,或许连老天都认同人们,自己只是“污浊”的存在,所以匆匆的洗涤着自己存在过的地方吧,意识也渐渐消逝,双眼看着她的方向。
后面活着的人总是要承受着两人的痛苦,带着泪和折磨艰难的活着。
对不起,我从一开始便带着你的牵挂,毫不回头的逝去……
别总是抱怨自己生活的环境不好,你只是不知道别人的处境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