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主簿问及此事,是何意思?”看着是仪老是揪着自己的人马有多少,刘尚也是越来越猜疑。
是仪陡然间面色严肃,语气沉深,“三公子可知我扬州危矣!”
“什么!”
刘尚满是惊疑,略带慌意的语气说道:“是主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公子莫急。”是仪看着刘尚那慌张的神色,还有那拉住自己的衣袖,不由得安言道。
刘尚的确慌了,当听到是仪说扬州危矣的时候,他觉得犹如半边天塌下来般,压在自己身上,喘不出气来。
不过想想,又觉得是仪的话有点危言耸听,自己只才离开吴郡一个月,而且据历史分析,现在的扬州境内虽然是动荡不安,贼寇四起,但还没有到分崩离析的地步啊。
深吸了口气,刘尚眼光炽炽的盯着是仪,语气里带着威严的说道:“是主簿,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好说清楚点。”
也许是感受到刘尚的气势,是仪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栗,暗想,三公子竟然有如此气势,而且看那样子,如果我不合作的话,我这身子骨就要遭殃了。
面对着刘尚的气势,是仪忙平复下慌张的情绪,道:“三公子,自从你出兵剿灭严白虎之后,南阳的袁术突然出兵,屯兵三万在合肥,意向不明?不过谁都看的出来,袁术怕是要对江东这一带出手了。“
乖乖啊!一出手就是三万,只怕南方这边出得起这么大手笔的也就只有荆州刘表和袁术了。
“先生为什么这么肯定袁术会对我江东出手,要知道合肥离那徐州下邳也挨的很近,说不定袁术的目标是徐州呢?”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尚也是底气不足。
哈哈哈!
是仪先是一笑,才对刘尚拱拱手:“三公子,如果袁术要是敢对徐州用兵,那他可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请先生指点。”
看着刘尚那虚心求教的目光,是仪大为受用,“徐州乃四战之地,位于中原东部,途中湖水环绕,山道艰险,要攻之不易,此乃其一。其二是当今天子犹在,虽然天子已经不理朝政,但是一旦袁术对徐州用兵,那就是公然与朝廷做对,即便袁氏四世三公,名声四野,最终还是会落个造反的名头,况且朝堂之上的阉党还会抓住这个机会,大肆打压何进,袁隗一党。”
“原来如此。”刘尚点点头,深以为然。
“不止这样,徐州刺史陶谦本是我扬州丹阳人,此人名德出众,为官清廉,百姓拥护,手下一支丹阳兵多为丹阳人士,堪称无敌,由此可见,陶谦不论在人脉上,或者是兵力上都不输于袁术,袁术又怎么可能去自讨苦吃呢。”是仪对此也是一一分析道。
“难道说袁术真的是来犯我江东。”刘尚急了,看来袁术真的是想对自家的地盘动手了。
是仪摇摇头,这让刘尚看到一喜,不过是仪接下来的话,却让刘尚的表情定格住了。
“三公子说错了,其实大人真正掌握的只有吴郡罢了,不过现在会稽被公子拿下,已然成为助力。”是仪说着还赞许的看了刘尚一眼,显然是对刘尚的表现很满意。
“话虽这么说,但是袁术真敢来,朝廷不可能坐视不理吧。”刘尚还是有点不死心,尽管他不怕袁术,但想想袁术那三万的兵力来侵犯的话,刘尚还是头皮一阵的发麻,就连双脚就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这点在下也不知道,不过袁术屯兵合肥,虎视江东,想来肯定有用意。”
是仪也紧皱眉头,对于这件事不管是是仪还是刘繇等人都非常疑惑,袁术竟然把大军放在自己等人的门口,那肯定是有阴谋的,不过对方确是不采取任何动作,只是观望罢了。
就那袁术半吊子的本事还会有阴谋,刘尚很是鄙视道。不过袁术手下那几个谋臣,刘尚可不敢看轻,其中就有个阎象的,在袁术要称帝时,可是三番五次的劝谏,想来阎象也是有非常的大局观的,不过可惜的是投错了人,导致这么一位有本事的人,在汉末初起时,就被湮灭在历史中了。
“难道袁术只把三万兵马屯于合肥,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吗?”想了想,刘尚还是不死心的道。
是仪听了后微微道:“大动作到没有,不过袁军这段期间老在大肆砍伐土木,不知是何用意。”
大肆砍伐土木?刘尚拖着腮帮子,脑袋飞速思考着。
难道是在准备攻城器械?这不可能,离合肥最近的舒县都还要一天的路程,更何况还要带着攻城器械,那多累人啊,想袁军也不会这么笨,做这徒劳之举。
“那树木除了建造攻城器械之外,还有什么作用呢?”刘尚自言自语的囔囔着,显得非常的苦恼。
此时厅里两个人都在疑惑着袁军的动向,须臾间……
“啊!我知道了!”
正当刘尚在思索的时候,旁边那突兀的声音想起,把刘尚吓了一跳,这声音除了是仪还能是谁,被惊吓到的刘尚一下子火起,可在听清楚那句话后,那怒火瞬间剿灭,急忙向是仪道:“是先生,你想到了什么。”
是仪此时完全没有想到了什么的喜悦,相反的是一脸的担心,眼神可以说是感到惊恐,慌张。
听到刘尚的问话后,是仪也是急忙的回答:“还是公子提醒了我,树木除了打造攻城器械还能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刘尚疑惑的看着是仪,反问了句。
“哎呀!公子,江东之地多是长江环绕,湖流纵横,他们大兴土木,当然是用来打造战船啦。”
是仪说着说着,神色越来越急,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犹如预感到什么了般,脸颊上不知何时布满了汗水。
“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被是仪的气氛所感染,刘尚也不由自主的慌张了起来,拉住了是仪的臂膀。
深吸了口气,是仪道:“三公子,江东最大的屏障就是坐拥长江天堑,只要控制住了长江流域,那我等就可以自保一方平安。然如今,袁术大肆砍伐土木,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在打造战船,以备南下做准备。”
“如果仅是这样,还不是让先生如此惊慌,莫非还有更可怕的事。”刘尚虽不了解江东的地形,但也知道长江天堑不是你说可以夺下就夺下的,况且袁术根本没那个本事,当然自己最大的作弊器也给了刘尚一方面的自信。
是仪又赞赏的看了眼刘尚,不过配上脸上那原有的慌张的神色,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三公子果然聪明伶俐,处事不惊慌,遇事不焦躁,果然有大人的风范。”
小小的拍了个马屁,只让刘尚心里暖酥酥的,不过刘尚还是谦虚的道:“哪里,哪里,比起先生,刘尚这一点小聪明又算得了什么。”
是仪也不矫情,论起智谋,才学,是仪可是相当的自信,就算是刘繇麾下的孙邵也只是内政方面的人才,比起机智,谋略等,是仪反而比孙邵高了一筹,这也是刘繇很器重是仪的原因。
遂后,是仪又回到原来的主题道:“庐江以东,有一湖,名曰巢湖,有一湖口,叫做濡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