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刘府上一片张灯结彩,高挂红绫的景象,往日的街道上也是出现了喜庆,繁荣的景象。
卯时初分,刘府就传来一阵杀猪般嚎叫的惨声,搞得还在睡着每梦的刘尚大呼是哪个脑残,在这个时候扰人清梦。
嘭!……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杂乱的根本停不下来。
正在睡得甜美的刘尚再也受不了那外面的吵吵闹闹,一脸惺忪的执起上半身,揉着朦胧的眼睛,还不时的嘟囔道:“这二哥也真是的,今天好歹是他行冠礼的日子,却一大早就鬼哭狼嚎,仿佛被人逼得上架一样。”
咯咯……
屋子的门被推开,原来是虞翻走了进来。
虞翻看到刘尚那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急道:“公子,快点穿上衣裳,大厅里人都快到齐了。”
刘尚也不罗嗦,站起身,穿戴好衣物,就带着虞翻向正门大厅走去,府上的丫鬟仆人来来往往,交错不断,还不时的欢声笑语,让整个府邸都热闹,生气了起来。
来到大厅,发现早就坐满了达官贵人,而且都是带来了礼物,而自己的父亲刘繇一身的华丽金装,坐在首座,一脸欣慰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刘铄。
刘尚张头遥望,发现了坐在一旁角落的大哥,忙拉着虞翻向刘基走去。
“三弟,你来的迟了,但索性还不晚,现在才刚刚开始。”刘基看到刘尚过来,一脸含笑的道。
坐在大哥身旁,刘尚先是左右瞧瞧,然后向刘基疑问道“大哥,你行冠礼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热闹?”
刘基听言,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道“那当然,当时父亲为朝廷侍郎史,又是汉室宗亲,在朝廷渊源极深,那时我正直加冠,前来我家道贺的都是王公大臣,身份显赫之辈。”
刘基说的话越来越小声,刘尚当然明白,这要是说出去,前来的客人恐怕脸色都不会好看。
刘尚也被刘基的话勾起了好奇心,扯着他的袖子忙问道:“大哥,那前来我们家的王公大臣都有谁。”
刘基奇怪的看了眼刘尚,反问道:“你不知道?我记得你当时不是在场吗?”
啊!听了刘基的话,刘尚差点呆住了,他忘记了自己现在可是刘尚,刘繇的儿子,虽然刘尚继承了这副身体主人的记忆,但并不代表什么样的事都清楚。
而更重要的是,之前他总是以第三者的身份来问问题,现在露出马脚不由得有些尴尬,就连身在一旁倾听的虞翻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刘尚,想听他的解释。
“我那时还小,再说当时这么多的大人物在那,我也不认识啊!”此时的刘尚神情很不自然,但还是讪讪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刘基理解的道:“当时你大哥早年从官,所以仅在十八就取了字,而你那时也就十四而已。”
“对极!对极!”此时的刘尚忙附和道,同时心里也微微的松了口气。
“我想想啊,那时候来我家的人有车骑将军朱隽,太尉皇甫嵩,尚书大人卢植,太傅马日磾,京兆尹杨彪杨大人,还有司空张温,昔青州刺史黄婉,还有中郎将蔡邕,还有司徒王允,还有……”
此时的刘基扳着手指,一边苦想一边说出有谁,似乎是想把昔日参加过冠礼的官员名字都给报出来。
不过马上的一声宏亮全场的声音,让大厅内全部安静下来。
此时刘繇见大家都到齐了,站起来对着众人道“今日乃是刘某的小儿举行加冠,多谢诸位能前来相贺,再次多谢诸位了。
然后刘繇对着刘铄道:“铄儿,行了冠礼之后,你将责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之礼行,将来为父不在你身边,你要做事谨慎,切勿焦躁,不可丢了为父的脸,你明白吗!”
“孩儿明白。”此时的刘铄苦着一张脸,明显的精神不振,怏怏的说道。
一旁的刘尚见了,奇怪的道:“二哥这是怎么了?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啊。”
刘基小声的说道:“你可不知道,打一清早,天还没亮,二弟就在一众仆人的侍女下给拉下床了,足足忙活了一个时辰,洗了两次身子,换了三次行头,你看那头发。”说着刘基就指了指刘铄那挽成一个髻的头发,发系丝丝入扣,延划平整,头顶幞头,一枚簪子横插其入。
“就这头式,就足足搞了半个时辰啊!”
哇!刘尚感叹一声,“凭二哥那好动的个性,最麻烦这些了,他受得了吗?”
“谁说不是呢!”刘基也是轻微的感叹,道:“二弟最讨厌这些琐事了,以他的性格可是宁愿跟别人打一架,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
此时的刘繇对着自己面前的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站在一旁的许劭道:“子将兄请。”
今天的许劭穿了一身的官袍,打扮的仪容整齐,跟在场的人略有不同。
此时他是以正宾的身份出场的,所谓正宾就是为冠者担任加冠的那个人。
至于为什么是许劭,因为许劭在士族间的号召力强,名望高,才学杰出,而正宾必须符合德高望重的要求,在场之中,也就只有许劭最符合这点。
许劭先是发表了对冠者的赞礼致辞,接着刘铄先是按照下人们早就教会给他的行礼动作,直立,举手加额如揖礼,鞠躬九十度,然后直身,双膝同时着地,缓缓下拜,手掌着地,额头贴手掌上。
节奏做的是行云流水,但是动作却生涩不堪,让人看着很是别扭。
随着走来三名有司(有司是专门为冠者托盘准备所加之冠的人),许劭执手先是把刘铄的簪子,幞头取下放到盘子里,然后从托盘上取来巾,在刘铄的头发上一个包扎,套上帽,最后戴上冠头。
一切做完后,刘铄才直起身子,接着又是对着长辈们行三拜九叩之礼。
做完这一切后,刘铄就正是结束了加冠礼,接下来就是取字了。
话说取字都是由长辈来命名的,但是汉代的风俗都是习惯由德高望重的长者来代替取字,所以这大任还是落到了许劭身上。
许劭沉思片刻,道:“慎,德之守也,我为你取字敬慎,所谓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万事谨慎之意。”
“不错,不错。”刘繇高兴的道:“敬慎,刘敬慎,子将兄这字取得好啊,我这儿子脾气暴躁,遇事冲动,给他取字敬慎,让他可以时时切记要遇事谨慎!”
“不错,不错,这字取得好啊!”
“哈哈!许先生真乃名士也,我等佩服!”
其他人也是纷纷恭维道。
刘繇对着刘铄喝道:“还不谢许先生。”
此时的刘铄正嚼味着自己的字,听着也是蛮不错的,所以在听到刘繇的话后,当即对许劭拜道:“多谢先生。”
嗯!许劭点点头:“你我有缘,我今天就看看你的面相,为你品论一番,不知你可愿意?”
许劭一番话,让周围的人羡慕万分,让许劭出面评价,那可是千金难求啊,在场的众人虽然都是当官的,但是对于许劭,他们还是处于仰望的一个高度,都希望许劭对他们评价一番。
刘铄听了,立即扫除那一脸的颓废样,一下子容光泛发,两眼有神的盯着许劭,脱口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