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林瑞英斩钉截铁地说,“少不凡是不会骗我们的,他说之前没进行过正式训练,都是自己看光盘耍耍的。而且入社的时候,你们不是有人故意和他打了两招吗?他根本没有武术基础的。”
周彬彬说:“这就说不通了,我们也努力练过,不是吗?我承认少不凡花的时间多,可我比他早练很久啦。”
孟昭海直言道:“任何一门学问都是要看天赋的。”
周彬彬一下子就接不上话了,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是天赋不如少不凡了。
“他很努力,而且一定进行过特殊的训练。”这把声音传来,社员们扭头去看。都没想到是教练李炜来了,而且在李炜一旁的是散打社的教练楮国良。
全校师生估计大多知道这场比试。但由于只是一场习武者之间的公平比试,所以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可是两名教练和他们的立场不同,现在比武的人是他们的学生,总归不希望有出格的情况。无论谁赢谁输都不能出现伤重到进医院的情况,也不能因为一方社团的人赢了,输得那方社团就打群架。
两名教练都站在了圈外,看着自己的学生对打。学生也看到了他们,都住手了。楮国良说:“你们继续,我们来当个裁判,你们不准打对方的要害。一切点到为止,谁要是占了优势还耍横,我们都会出手。”
少不凡和顾啸尘点了点头,相视一眼。顾啸尘双手开弓,以连续不断的左右勾拳进逼。他擅于在攻击时用肘部突袭,少不凡疲于防守。顾啸尘觉得一时间双拳打不到少不凡,以多次飞踢来威逼少不凡守下盘,但少不凡都灵巧的避开,似乎对闪躲腿脚功夫很有一套。
顾啸尘正思量给怎么进攻的时候,少不凡撤防低身,进逼过来,在他肩头打中了两拳。不过顾啸尘肌肉厚实,没有退缩,迎面一拳打在少不凡胸口上,少不凡往后退步。顾啸尘窃准时机,凌空飞踢。看上去还未站稳的少不凡其实在做戏,卖了个破绽。现在看他出脚,一个旋身避开,一手抓着他的脚踝,往外送了出去。
顾啸尘已经身不由己,收脚不住,后背堕地,两条腿已经在圈外了。
他心想:“我的身体又没出去。”又站起身,朝少不凡打过去,连出六拳,趁着少不凡应对的时候,一脚揣在少不凡大腿上。还好少不凡马步练得很扎实,下盘功夫已经到家,竟然没有松动。顾啸尘之前为了让他双手忙乱,连出快拳,这一脚虽然是突袭,可是用不上全力。少不凡抵挡了这下攻击后,双掌齐出打在他身上。顾啸尘往后倒退数步,少不凡站在原地不动。顾啸尘连续踢出两腿后靠近。
两人又打了数十招,大部分是顾啸尘攻击,少不凡躲闪或格挡。顾啸尘心生一计,全力出拳,让少不凡难以招架,只能保护上半身。他把少不凡逼得一点点后退到了圈边,心叫机会来了,猛然抬脚,想将少不凡踢出去。岂料少不凡像是已经预见了他的阴谋,一掌打在了他的腿上,又在他腹部连击两掌。看他这两掌速度之快,就知道这一连串动作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顾啸尘中招后,心里急迫,少不凡已经在圈边了,错过这个机会可能进入僵局。他一脚佯攻,少不凡以膝盖抵御。他忽然伸出双手去抓少不凡的手臂,只要能抓到,他就有把握把少不凡摔出去。他眼看着就要握住少不凡的手臂,可少不凡的手却从他的指间滑过,反而抓住了他的衣袖。少不凡此时一脚踩住了他的脚背,将他往一侧拽过去。
顾啸尘用尽力气稳住脚跟,他不相信少不凡能把他拽出去。然而他又错了,自己想全力和少不凡拉扯,可是少不凡却已经松了手,他的力气一下子落空,身体往后倾斜。少不凡绕到他身后一掌击出。顾啸尘后背中掌后往前扑过去,猛然一脚踩在石灰粉上,可是少不凡又朝着他的后背连出数掌,他一个趔趄走出了圈子。
整个篮球场沸腾了,有的人因为看了这么精彩的比试而兴奋,有的人为少不凡精妙的制胜招数叫好,也有的只是觉得很激动,喝彩声、鼓掌声混成一片。鲍丹妮和罗静谊在顾啸尘出圈的瞬间就叫出了声,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像是自己得了什么大奖一样。
顾啸尘猛然转身面对少不凡,双眉紧蹙,一副要发作的样子。他总觉得自己还没输,为什么观战的这些人已经有了定论,为什么那么多人认定自己输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人画得那个白圈,叹了一声说:“我输了。”毕竟自己技不如人,而且教练也在场。现在能表明这个态度,至少让人看来很洒脱。
可是散打社的人看到这个情况后就不答应了。他们不管那些观众鼓掌的声音,冲过去一个个指责少不凡,其中王通的声音最大,他说:“真要比拳脚功夫你怎么可能是老顾的对手,还不是一点阴险的伎俩。你自己说,你力气有老顾大吗?你体魄有他魁梧吗?”
少不凡刚刚全力应对,现在刚放松下来,也懒得和这人磨嘴皮子。
可是太极拳社的人也冲了过来,只听得林瑞英喊道:“没脸没皮的东西,圈是你们自己画的,输了就输了,怎么这么多理由?”
“你什么意思?想打架是不是?就你们太极拳社这些人,不够我塞牙缝的。”王通气恼地说。刚说完,整个人就被拉到了后面。
顾啸尘重重地拍着他的脑袋说:“你有没有分寸的,没看到两位教练都在吗?”
王通可不管,他希望散打社的教练也帮他们说理。可是楮国良却说:“该散了,别在这里起哄,这是公平比试,输了就是输了。”他这话一出,谁还敢说话。散打社这些平日嚣张跋扈的学生一个个心生怨恨的走了。
少不凡本来想和顾啸尘说几句话,把矛盾完全解决了,不要再留问题。可是顾啸尘随着人流走了,似乎也没心情和他们闲聊。太极拳社的人可乐坏了,特别是三师兄周彬彬更是手舞足蹈,曾经的情敌被人击败,当然大快人心。
人人都认为少不凡为太极拳社争了口气,而且是在这么多学生的面前办到的。可少不凡只在意自己进步了多少,他庆幸今天有个圈,如果是持久战打下去,他可就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然而,他又担忧和散打社的过节还未就此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