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色货,醒醒!还有气儿么?我是花子……”
用力推了推大李老板的狗熊身板儿,这家伙虽然依旧只是哼了哼,却紧闭着双眼,反咬住了嘴唇,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样不行……得想点儿办法!”
我心下着急,没有退出山洞的出路,还不见了大波妹,如果再拖延下去,不但大李老板有危险,就是我和亮子也很可能活生生困死在这古怪的山洞里。
“你刚才说,小藏妞儿一直用石块儿摩擦岩壁,没多大功夫就消失了?”
“嗯,就在那条萤石矿脉旁……”
亮子指了指山洞的另一侧。
“咱们过去看看!”
“没用的花哥!我刚才也试了半天,根本没什么变化……”
亮子摇着头,但还是把我搀扶了起来,走到了那条萤石矿脉前。
这是我第二次触摸萤石矿脉,细细的粉尘随着温度的变化与震动发出丝丝荧光,我忽然眉头一皱侧过脸问亮子。
“小藏妞儿消失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比如身上像是有火焰之类的?”
“我想想……”
亮子迅速回忆着刚刚发生的细节,突然猛地点了点头。
“花哥你一说,我也好像想起来了,那个黑皮衣的姐姐在消失的时候,似乎身上有一层紫色的荧光,有点儿像火苗,但是只是一闪就没了,所以我也没在意!”
“看来这事儿可能还真是这些莹石粉搞的鬼!”
没等亮子反应过来,我弯腰捡起了一个石块儿,快速的在萤石矿脉上摩擦了起来,但这一次我没有避开纷纷落下的萤石粉尘,甚至主动凑了过去,将身上沾满了这种萤石粉。
“花哥!你干啥,这些萤石蹭到皮肤上不好受,痒痒!”
“你怎么才说?”
小爷我这时才发现,这些细细的萤石粉尘一旦落到皮肤上,就会紧紧地附着在皮肤的毛细孔里,一股钻心的奇痒立刻传遍周身,犹如全身脚气病发作一般,让人欲罢不能,寻死觅活!
“我刚才也痒,后来看到花哥你醒了,一兴奋这痒劲儿好像也就过去了!”
亮子看着满身沾满萤石粉,把身体都快扭成天津*花的小爷我,一脸歉意地吐了吐舌头。
都作到这个份儿上了,痒死了也得挺着,我回头看了一眼亮子和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大李老板,为了自己的兄弟,小爷我怎么也得忍住!
不断地用石块摩擦着岩壁上的矿脉,那些细碎的萤石粉尘也越来越多地掉落到了我的身上,眼看着我身上的萤石粉已经积起了一层牛皮纸的厚度,突然小爷我又一次不经意的摩擦,使石块儿和岩壁撞击出了一颗火花,就在这颗小火花一闪而灭的瞬间,小爷我周身厚厚的萤石粉突然砰地发出了淡黄色的荧光,远远看去,此时的我犹如整个人被火球吞噬了一般!
眼前一片刺眼的萤石粉的光亮,我顿时感到自己双眼看不清了任何东西,但几乎就是转瞬之间一切又恢复如初,似乎没发生什么变化。
“花哥!大李哥!美女姐姐!你们听得见吗?房子里到底什么情况……”
在我耳中突然响起了亮子的声音,但为何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远,这小子不应当就在小爷我的身边么?
定眼观瞧,我不由得后背一凉,只见山洞恢复如初,一条笔直通往山洞出口的道路畅通无阻,但这时在我的眼中只有亮子一个人站在远处朝着土坯房子怪叫,此时他还没有看到我,而原本昏迷在地上的大李老板却不见了踪影!
“这情景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儿?”
当我正在狐疑的时候,无意间撇了一眼远处的土坯房,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只见土坯房的门窗四开,从里面正向外飘出一缕缕白色的丝绦,正是亮子说的那挂满土坯房的白色绫绸!
难道小爷我穿越了?还是他娘的什么障眼法?
“亮子!”
我用尽了力气喊了一声儿。
亮子却没有回头,依旧垫着脚朝土坯房里张望。
“你个傻小子,你花哥我在这儿!你回头看看……”
喊了半天,亮子似乎依旧无动于衷,小爷我暴脾气一上来,不顾虚弱无力的身子骨,抬脚就冲了过去。
突然,就在我离开身后的岩壁时,一直背朝着我的亮子竟然猛地一回头,瞅着了我一会儿,突然眉头一皱,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反冲了过来。我顿时停下了脚步,心想这混小子不是吓破了胆要把小爷我也当邪祟给爆摧一顿吧,估计凭我现在的身子骨,这一顿大石块削下来,小爷我就直接剧终报废了!
然而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这小亮子居然直接绕到了我的身后,看也没看他花哥一眼,便拿着那手里的石块儿快速地摩擦起了岩壁上的萤石矿脉……
时光重现?
这种做梦也想不到的狗血事儿,居然让小爷我给赶上了!
刚想破口大骂几声排解一下小爷我胸中的郁闷,突然眼前的光线便越来越暗了下来,我这时才意识到是不是试着往洞口的方向跑一下,说不定能冲出去。
然而小爷我的这个傻X想法刚在脑子里闪过,一直在卖力摩擦岩壁的亮子竟然诡异地回过头,露出了他二十来年不曾有过的甜美微笑,那笑容是如此的天真烂漫,又如此邪乎的让人胆战心惊,几乎在同一时间,整个山洞再次陷入了瘆人的黑暗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身处黑暗中的我盘膝而坐,努力地琢磨了起来……
“按照之前的推理,问题应当在那些萤石粉上,只要这些萤石矿脉摩擦出的粉尘在身上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引发出小火星儿,就像之前的秃瓢二叔那支‘燃烧’的胳膊,此后大波妹身上的那层薄薄的‘火光’,按理都应当是大量的萤石粉受到体温的影响导致所发出的光线变化而显现的视觉假象……随后二叔和大波妹都消失了,很可能也是被这些萤石粉所影响,出现的某种难以解释的错觉,但是现在我也把身上到处洒满了萤石粉,为什么只是看到了半个小时前亮子的残留画面,难道我身上积累的萤石粉分量不对,有点多儿,才导致出现了什么差错?又或者……”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眼前豁然一亮,依旧是封闭的山洞,但却没有了任何人的踪影,只剩下一间孤零零的土坯房犹如鬼魅般地矗立在我的面前。
“或许我把问题琢磨反了,这一切的根结并不是那条隐秘在岩壁上的萤石矿脉,而是……而是这间土坯房!”
我扑棱一下站了起来,不顾身上的隐隐阵痛,发疯一样的冲向了土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