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头?”
“是你吗?大姐头?”
刘季和卢婉热情的呼唤,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让她们一度以为认错了人。
不过,此人身上那种完全视她们为无物的奶奶的气质,又无形中坚定了她们的信心。
除了恬大姐头,还能有谁这么耀眼?真是…
二人很快就围坐了在斗篷人身边。
“大姐头,你怎么了?”
“大姐头,你没事吧?”
“大姐头,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说出来,让大家开…哦,让大家一起分担,一起想办法啊。”
“大姐头,你可不能消沉呐。你是我们精神的导师,灵魂的信仰,若是连你都消沉了,那我们内心希望的灯塔就熄灭了啊!”
“大姐头,你…”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陈恬恬终于在二人苍蝇式叨叨下,从沉浸的内心世界中清醒过来。
昨晚的事让她心慌慌得很,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刚回到鸿胪寺又被玉阙二老问个不停,心乱如麻的她,只得跑出来静一静。
“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俩还能认出来?!”
“大姐头,瞧您说的,您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我们隔着八十丈都能感知到呢!”
刘季继续无节操跪舔,骁骑将军的威仪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才遇上大姐头呢!卢婉也不甘落后:
“是啊!大姐头,你的气质那么耀眼,别说戴这么个斗篷,就算您化成灰,我们都能一眼认出来!”
“啪”,刘季一巴掌扇到卢婉后脑:“怎么说话呢?不会说话,少说两句!”
“哦,大姐头见谅,主要是一见到您,我就特别兴奋,然后就…”
“行了行了,别说了,不怪你。”陈恬恬依然抱着西瓜,无精打采道。
“大姐头,你在思索什么吗?遇到难事了?”刘季刚才是纯奉承,这会是真看出不对劲了。
“唉,也没想什么?”陈恬恬不可能跟她们讲昨夜的荒唐事,只能叹息一声,很难受地把话憋在心里。
“大姐头,那您坐在这干什么?有事您说话,真的,我们姐妹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卢婉拍着胸脯表态。
“唉…”
“我在惩罚自己!”陈恬恬取下了斗篷,幽幽道:“我最爱的西瓜,摆在又渴又饿的我面前,却只能看不能吃,我在用西瓜惩罚自己!”
刘季:“……”
卢婉:“……”
“我要让自己明白,人必须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如若不然,就和禽兽无异,很容易酿成大错!”
“而有些事,一旦酿成大错,悔之晚矣!”
卢婉这回听明白了,认同地点点头,感觉到受教了。
就好比上午刚散出去的大把银票,她内心的欲望是想据为己有的,但在大姐的带动下,她克制住了内心的欲望,回馈给了百余户底层百姓。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在商户们那感激的眼神中,卢婉得到了巨大的精神满足。
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比旨意封赏下来的那一刻,更加的愉悦。
现在,在大姐头的点拨下,卢婉感觉自己的精神境界,在一瞬间升华了。
层次拔的有点高!
刘季听了,也同样陷入了沉默,不过,机智的她可不像卢婉那样陷入自嗨,而是发挥主观能动性,开始认真分析大姐头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根据对陈恬恬的了解,这世上能勾起她欲望的东西,还真是不多。除了西瓜,估计也只有李鹤了,而西瓜断然是不能让她如此追悔莫及失魂落魄的,所以,必然是她在欲望的驱使下,做出了什么伤害李鹤的事情!
福尔摩斯~季一上来就把事情猜到了七七八八,然后,小心翼翼地试问道:
“大姐头,您不会是把李公子...嗯...那个什么了吧?”
“咦?”陈恬恬闻言,视线立刻离开了西瓜,如两道凌厉的激光直射刘季,露出了一副‘我要杀人灭口’的模样,奶凶奶凶的。
“你怎么会知道?!”
陈恬恬色厉内荏,心虚得很,实际上,比刘季说的更过分呢,貌似是她和独孤谨月联手......
“大姐头,千万别冲动!也许,情况并非像你想的那样糟糕呢。”刘季被吓得心里一颤,连忙开口道。
“哦?”陈恬恬眉头一皱,发出疑惑的声音。
“大姐头,您想想啊,公子在北境战场上表现出来的战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排除谋略妙计等因素,单纯从武功实力来讲,大姐头您觉得公子的实力比您如何?”刘季问道。
“嗯...鹤哥哥虽然内力修为尚低,但力大无比,防御极强,论实力的话,应该跟我不分伯仲,难分高下!”陈恬恬想了想,回答道。
“既如此,若不是公子心中愿意,收敛了实力,半推半就的从了,大姐头您又如何能得逞?”刘季提点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恬恬一听,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刘季的意思,她在某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下了药,还以为跟上次在北境疗伤时一样,自己又控制不住身体,被本能欲望所驱使了呢。
现在经过刘季的点拨,她心中的愧疚一下子少了许多,原来,鹤哥哥心里也是愿意的呢。
怪不得在那模模糊糊的记忆里,有时候好像鹤哥哥比自己还主动呢...
“可是...多多少少会产生隔阂的吧...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鹤哥哥了!”愧疚的念头少了,尴尬的心思却又浮现出来,陈恬恬的愁眉只略微舒展了一点点。
“不用怕!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经验丰富的卢婉耿直得很,直抒胸臆道。
陈恬恬:“……”
她有点汗,脸红到了耳根子,一对眼珠子赶紧贼溜溜地四处打量,生怕这些话被不知道藏在哪的玉阙二老听了去,她怕卢婉会被活活打死!
“啪”,卢婉的后脑壳又挨了一巴掌,刘季嗔怒道:“跟你说不会讲话就不要乱讲,大姐头和主公的私事,是你能乱嚼舌根子的吗?真是不长进!”
说完卢婉,刘季转过头来,又满脸堆笑地对陈恬恬建议道:“大姐头,您别介意啊,卢婉说的呢,话糙理不糙。您和公子本来就是郎情妾意,互相爱慕,发生些羞羞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这时候,您作为女人,就要脸皮厚一点,多与公子深入交流交流,慢慢地也就不尴尬了。”
“之前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恬恬:“?......”
脸皮要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样也行的吗?
陈恬恬再次陷入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