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殿,听闻烈后赶到,佛瑶急匆匆迎出去行了一礼:“娘娘,您今日怎么有空,来了此处。”
烈后扫了她一眼:“与你无关,烟波澜呢,本宫是来找她的。”
“这……”佛瑶神色一怔,随即道:“回娘娘,师傅在闭关,吩咐了佛瑶,说不便见客,所以……娘娘还是请回吧。”
烈后闻言,脸色不由的一沉,顿了顿,便颔首道:“那行,让本宫见见雨儿。”
佛瑶脸色不变:“师傅说了,小长平公主身子羸弱,如今正在休养之中……”
“也不便见客是吧?”烈后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随即话语阴狠:“她烟波澜是什么意思,不见她便也罢了,当初说好了雨儿在你们仙灵殿来,本宫想来看望便来,如今本宫来了,却将她藏着掩着不让本宫看望,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着,脸色越发难看:“本宫只是想看一眼雨儿,又不会打扰到也她不行?”
“娘娘……”佛瑶面有难色:“师傅说了……”
“师傅师傅师傅!你整日就只知道师傅!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后!让烟波澜给本宫出来!本宫今日不见到她和雨儿,决不罢休!”烈后被她的话刺激到,顿时气得拗起来,她大踏步走到上座坐下,一副不见人就不罢休的模样。
佛瑶见状,神色不由的变了变,阴沉了一瞬,这才又上前耐心的劝道:“娘娘,不是佛瑶不遵您的话,而是师傅的确在有事不便见客,您若是有什么要事,给佛瑶说一声,佛瑶再转达给师傅,也是一样的。至于公主……”
她顿了顿,继续道:“公主的伤,您也是看见过的,应该知道如今公主的生命危在旦夕,师傅如今正想尽办法为公主疗伤,所以……”
烈后随着她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阴沉如水,一言不发了。
半响,她才冷冷开口:“那让本宫见她一面也不可?”
“这……”
“让她进来。”佛瑶话音刚起,便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扭头看去,便见的烟波澜神色疲惫的从地下室出来。她淡淡的扫了一眼烈后:“不是要看吗?还愣着做什么?”说完,转身先进去了。
烈后怔愣了一会儿,赶忙跟了上去,佛瑶顿了顿,也提步在身后。
行走到寒玉床,看着寒玉床上呼吸均匀的小长平,烈后不由的湿了眼眶,想要去抚摸一下她,却被烟波澜冷冷的打住。
她扫了烈后一眼,寒声道:“本座用了蛊虫与她续命疗伤,你若是碰了她,小心蛊虫反噬。”
烈后一惊,慌忙缩回了手。
烟波澜扫了一眼佛瑶:“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转身出去,又问起烈后:“不是有话要说吗?”
烈后反应过来,依依不舍的看了小长平一眼,跟在了烟波澜身后。
“蒋良衣个没用的东西,被卫紫媛夺去了掌家之权,如今已是废子一颗了。我们若是想要尽快解决他们,只有来硬的的了。”烈后神色冷硬的吐出这段话来。
烟波澜不由回眸扫了一眼:“你的意思是?”
烈后眼眸闪了闪:“就在这几天内,九微怕是好了?”
烟波澜唇角微微勾起,却不言语,烈后见状,自然清楚。
她也不由含笑,随即却沉了脸色:“这件事情,不能让沫儿知道。”
“为何?”烟波澜反笑。
“你心里不清楚?”烈后唇角冷冽,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烟波澜见状,脸色不由浮现丝丝阴霾,随后冷哼一声:“知道了,你做好你自己的,其他的,本座来安排。”
“好!”烈后颔首,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由迟疑:“皇上那里,你找到解药了吗?为何这么久了,却迟迟不见起色?”
想到重阳帝,烟波澜眸中闪过一丝嫉恨,面上却嗤笑道:“你以为他得得,是什么小病不成,三五年成疾,短时间内都无法根治,更何况是他……”她饶有兴趣的看了烈后一眼:“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若不是你非要杀了那个贱人,重阳帝如何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别说了!”烈后脸色一变,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如果当初本宫没有那么做,你以为我们现在有如今这样的好日子?”她不由的嗤笑一声:“想都别想!”
烟波澜闻言,脸色也变了几变,而后沉默不言。
烈后见状,眼角不由浮现一丝不屑,她提步离去,声音淡淡的随风而来:“事情越快越好,越拖,恐有变数。”
烟波澜视线阴沉不定,平淡的看着她的身影离去,不由闪现一丝恶毒。
月上中天时,千夜绝才回到了六皇子府中。
夜鸦鸣啼,惊起一片寒霜。
屋内灯影灼灼,人在柔光下也显得越发柔弱不堪。
卫紫媛看着千夜绝疲惫的神色,忍不住心疼,上前依偎在他身边,轻轻抱着他:“别担心,我们会有办法的。”
千夜绝将重阳帝的事情和决定都告诉了她,本来在她的心里,重阳帝是个如长阳帝长阳凌天一样的昏君,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清明,除此之外,还是一个好父亲。
她亦是不由为千夜绝和重阳帝如今的局面感到痛心,可有些时候,你想要守护什么,那你便注定是要失去什么的。
重阳帝想要守护江山和千夜绝,那他为之付出的,则是他生命的代价。
这个代价说不出谁更划算,可她知道,对千夜绝来说,这是一个难以决断的选择。
对重阳帝,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抉择。
而她,旁观之外,也只能给他在寒夜中一点儿由心的温暖。
千夜绝回抱住她,下巴轻轻的磕在她的脑袋上,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和柔滑的青丝,唇角是掩不下去的苦笑:“本以为,我会有更好的办法,可没想到,始终要走上这一步。”说着,不由摇摇头。
“没事儿。”卫紫媛安慰他:“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掌握的,既然父皇这样说了,那你只能配合,否则……父皇的打算,就白做了。”
可不是呢?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希望借此能够将他们那些人给除掉一些。
第二日一早,六皇子府被一声尖叫给打破,彼时,千夜绝却已经出发去了早朝。
六皇子府的人都被惊醒,琳琅宝珠急忙忙的跑进来:“公主,果然如你所料,府里出事儿了。”
卫紫媛唇角不由勾起来,她淡淡的问了一句:“这次是谁?”
琳琅宝珠对视一眼:“是乔姨娘。”
“哦?”卫紫媛蓦地挣开眼睛,眼眸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饶有兴趣道:“看来,蒋良衣这是铁了心了。”
“啊?”琳琅宝珠两人没懂:“公主什么意思?”
卫紫媛收敛了笑意,起身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乔青清院子里,一大群人手忙脚乱的走进走出,蒋良衣面色微惊的急忙忙赶过来,走进去一看,差点儿被乔青清的模样吓个半死。
乔青清整个人浑身已经成了血人,她七窍流血,整个人浑身抽蓄不已,侍女絮儿在一旁哭的悲天喊地的。
整个屋内都充斥着血腥味道,刺鼻的很。
四五个大夫忙活了好一阵才将她的血给止住了,蒋良衣退出去,半响,大夫才出来:“姨娘这是中了毒,幸好不是什么厉害的,如今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只要好好的修养,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蒋良衣一听,立即就大松了口气,想到什么,忙又问起:“那敢问大夫,可知道乔姨娘是什么中毒的?”
大夫斟酌了一会儿,才道:“老夫和其他几位同仁忙活半响,查出这毒源,乃是在乔姨娘晚上的清粥之中查出来的,所以……”
不必多言,蒋良衣懂了,她脸色沉思了一会儿,才颔首对良镯道:“多谢大夫了,送大夫出去。”
良镯依言而行,带着大夫往一边儿走。
蒋良衣看了一眼,不由的摇了摇头,转身,却见得卫紫媛正在自己身后站着。
蒋良衣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幸好良玉手快将她扶住。她捂着胸膛,心跳平静了一会儿才看向卫紫媛:“公主,你怎么来了。”还来的这般无声无息的,差点儿吓死她!蒋良衣心中暗恨。
卫紫媛刚刚将大夫的话全都听了进去,此刻闻听蒋良衣的话,不由的笑了:“蒋侧妃这话倒是好笑,本宫为何不能来?”说着,眼眸闪了闪:“莫不是,有人做贼心虚,怕本宫抓住什么把柄了不成?”
蒋良衣面色变了变,很快便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当下就沉了脸色:“若公主这话说的有理,那妾身倒也无可反驳。只是,之前乔姨娘还好好儿的,偏偏在今日这样的敏感时期突发生事,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这其中的过错,可大了去,公主可要好好儿的抓抓把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