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挑起了那条白帕子。
沈昔昔柳眉一挑。
呦。
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硌着你了?这些东西讲究个喜气,若是不喜欢,扔地上去便好。”
墨怀谨说完,另一只手抓住被子一角,手腕微动。
那床上的四宝顿时被包裹在被子中,哗啦啦的被甩的满地都是。
沈昔昔指了指他手中的帕子,有些许不好意思的问:“那这个怎么办呀?”
墨怀谨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的开口:“自打本王双腿无法正常行走后,太后对本王的疼爱更是比以往更甚。”
“所以该做的戏,还是做要做的。”
沈昔昔头点的如捣蒜,两眼冒着期盼的光亮。
“明白明白!”
这墨怀谨功夫这么强,想必体力也不错,看来今晚上……
咳咳!
沈昔昔,你要矜持,矜持一点!
这种事情,得等墨怀谨提出来才行。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呀?”
沈昔昔眨巴着眼睛,朝着他抛了个媚眼。
墨怀谨慢悠悠的转换了一下四轮车的方向,朝着烛火那过去。
“先熄灯。”
“好。”
关了灯,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墨怀谨吹灭烛火前,抬眸看了一眼窗外。
凭借着他极佳的视力,可以瞧见远处树上落着几道身形。
“呼——”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沈昔昔正欲开口讲话,一抹幽幽紫光在角落中浮现。
她顺着光亮望了过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夜明珠?”
“嗯。”
“真好看。”
“王妃若喜欢,便送给你了。”
清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墨怀谨泛着浅浅凉意的手,轻轻落在沈昔昔的手背上。
沈昔昔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急促。
这么快……
这么快就开始了?
“等……等等等……我还没……我还没准备好!”
这种事,她可从来没经历过。
“不急。”
墨怀谨微微侧着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增添了些许邪魅。
不知道是不是沈昔昔的错觉,她总觉得墨怀谨的眼神,像是虎豹看见了势在必得的猎物。
恨不得把她嚼碎了,连带着骨头咽到肚子里去。
“我……我可以了!”
墨怀谨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薄唇掀起:“王妃一会可要忍着些,会有点痛。”
沈昔昔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的说这么羞耻的话?
“不过,本王会轻一些。”
墨怀谨低沉沙哑的笑声,在空气中带起一抹颤音,像是小尾巴一样,勾住了沈昔昔的心弦。
“好……”
沈昔昔闭上了眼睛,期待着墨怀谨接下来的动作。
可没想到——
“啊!!!”
一道惨叫声在王府内响起。
吓得树上俩人颤了颤,齐齐对视一眼。
“成了?”
“八成是,王爷腿脚不利索,身旁又从未有过女人。过程艰难痛苦些,也是正常的。”
“那就好,回去给太后复命吧。”
二人纵身离开。
……
滴答——
沈昔昔看着指尖被划破的口子,以及流淌在白色帕子上的鲜红血迹,嘴角连连抽搐,声音更是抬高了八度。
“你说的疼,就是这个?”
墨怀谨神情淡然的点了点头,眸底掩盖着极深的笑意。
“不然王妃以为是什么?”
见血流的差不多了,墨怀谨才用纱布给她的伤口上缠了两圈。
沈昔昔不可置信的问:“你还是个男人么?”
“王妃此话何意?”
沈昔昔有些温怒的抽回手。
“我都嫁给你了,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
“你大婚之夜不跟我同房,还弄这破玩意来糊弄太后?”
墨怀谨慢悠悠的出声:“王妃怕是误会了,本王念着王妃同三皇子情投意合,不愿插足你们二人之间的事儿。”
“故,本王不碰你。”
沈昔昔被气笑了。
“你可真大度啊!”
“绿帽子都戴脑袋上了还帮别人牵红线呢?”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墨怀谨:“不客气。”
沈昔昔咬牙切齿的抓起床头的枕头,朝着他身上砸了过去。
“给我出去!”
墨怀谨不恼,“王妃早些歇息,明早,再来见本王。”
等墨怀谨走后,沈昔昔才躺在床上,吐槽着:“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做钢铁直男了!”
……
墨怀谨从卧房来到书房。
越苏看见他时,不明所以。
“王爷,今儿是您大婚的日子,您怎的不去王妃处歇息?”
墨怀谨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波动:“被她赶出来了。”
赶……赶出来?
这王妃的胆子,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墨怀谨坐在桌前,随手捻起一枚黑子。
面上,是还未下完的残局。
他似是随口一问:“三皇子来过么?”
越苏一五一十的汇报:“来过,不过是偷偷来的。”
“皇后娘娘禁了他的足,太后更是明令不让他来参加您的大婚。”
“看来三皇子还是放心不下王妃,您这时候来这,想必也是心有顾虑吧?”
“不过属下倒是听说,大婚前三皇子曾与王妃在茶楼内见过面,可王妃压根不搭理他。”
“不知是真的,还是在做戏……”
整个凛南国的人都清楚,沈家二小姐沈昔昔对三皇子情根深种。
甚至为了拒绝和墨王爷的婚事,跳河自杀。
这才不过短短三四日的功夫,沈昔昔就移情别恋,和三皇子一刀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谁信啊!
“嗯。”
越苏顿了顿,继续道:“王爷,您同王妃的婚事,虽不是您自愿,但想必也会招来三皇子对您的记恨。”
“若是王妃真的跟三皇子藕断丝连,王妃又知您双腿无碍。”
“这事,恐怕就瞒不住了……”
墨怀谨慢悠悠的将白子落下,一盘棋的输赢已然分明。
他眉头轻轻一蹙,有些许烦躁的拂了拂。
“即是如此,明日三皇子来访,许他进来。”
“王爷这是何意……”
墨怀谨面色沉凉,眼底一片漠然。
“本王想让他看清自己的身份,本王的王妃,岂是他能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