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昔一整晚都没吃什么东西。
墨怀谨来时,特意给她带了一只烧鸡。
可沈昔昔看都没看一眼,神情恹恹的趴在那。
“王妃这是怎的了?”墨怀谨有些许不解的问。
香儿摇摇头,“奴婢也不知,下午的时候,王妃得知那李虎李硕二人已被压送到刑场,便跑出去要看。谁知道回来后……就成这样了。”
墨怀谨点头,“知道了,你下去歇息吧,不必再来了。”
“是。”
等香儿离开后,越苏便开始在四周观察了一圈,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
墨怀谨起身,走到沈昔昔身侧,望着她披散在身后的秀发,忍不住的伸手轻轻摸了上去。
“那种地方,你不该去的。”
砍头可不是一件小事,那血粼粼的一面,可没多少人能接受的了。
更别提她这个小家伙了。
沈昔昔想着下午剧情改变的事儿,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明明是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却硬生生的对上了。
“我也觉得,我跑过去真是找罪受。”
“下次不去便是了。”
“没下次了。”
墨怀谨一想也是,斩首示众这样的事儿,数年都不会发生过一回。
一般,都是在皇宫内秘密行刑了。
只有老百姓特别憎恨之人,才会被判这样的处罚,也算是给他们心里头一丝安慰。
“没事了,别想那么多,烧鸡是才做好的,要尝尝吗?”
沈昔昔摇头,“没胃口,不想吃。”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不配合的响了一声。
咕噜——
墨怀谨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将烤鸡撕开,扯下一条爆油多汁的肉。
沈昔昔忙道:“你别给我吃,我是不会……唔……”
话还没说完,肉已经贴到了她轻启的嘴边,灵巧的塞了进去。
沈昔昔不情不愿的只得吃下,才嚼了两口,眼睛瞬间瞪大了。
“我天……怎么这么好吃?!”
墨怀谨不疾不徐的又撕下一块递给她,动作极其自然,仿佛已经做过成百上千次。
“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吃什么叫花鸡么?我早就将你所说的步骤记下了,晚上命人弄的,看来还挺成功?”
“这简直太成功了!好香!”沈昔昔激动的说着,旋即往后仰了仰身子,避开墨怀谨的手,满脸不好意思,“你不用喂我,我自己来就行。”
墨怀谨的眉心几不可见一蹙,“我的手已经沾上油了,你就别动手了,否则这味道一晚上都下不去。”
沈昔昔一想也是,她最讨厌弄的满手油腻的感觉了。
不过……
让墨怀谨喂她,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毕竟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之外,沈昔昔还从未被人喂过呢。
尤其是,在她和墨怀谨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怪异之外。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沈昔昔说完,直接扯下一条腿,默默的转过身去啃着。
墨怀谨拿着鸡肉的手僵在原地,他沉默的看了半响,只得放下去洗手。
沈昔昔很快吃完,刚把手擦干净,墨怀谨又递来一堆糕点。
“这不是让我长胖的节奏么……”
沈昔昔内心罪恶感十足,想吃又不好意思去拿。
“你太瘦了,若是能长胖,也是好事。”
墨怀谨的目光,轻轻在沈昔昔的身上扫了一圈,平静且淡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我年纪也不小了,该长得地方都长得差不多了,就算再胖,恐怕也只是胖肚子和大腿,那这肉还不如不长。”
沈昔昔清楚,原主已经正正好好十八岁。
这一马平川的胸部,怕是也没什么办法抢救了。
先天跟不上,后天也跟不上。
不过沈昔昔并没太把这事放在心里,毕竟她很有可能在剧情大结局后就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
想到这,沈昔昔刚好转的心情再度沉入低谷。
李虎李硕那事改变就改变了,倒也无所谓,对后续发展的影响并不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可温子矜这事,怕是有些困难啊……
沈昔昔摩拳擦掌,小声嘟囔:“不行不行,不能让这个剧情就这么错下去,我得赶紧想办法挽救挽救……”
三皇子那边她倒是不怎么愁,就算这家伙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可他们俩接触的机会毕竟少的很。
而且她也是次次拒绝,想必三皇子的脸皮应该也不会这么厚。
墨怀谨听着她的话,静静的望着她,佯装没听见。
他倒是很好奇,自己的小王妃一天到晚究竟在折腾什么呢?
“大佬。”
打定了主意,沈昔昔便将希望放到了墨怀谨身上。
“听说温将军回来了?”
墨怀谨点点头,“是回来了。”
“那皇宫里岂不是要给他举办个什么庆功宴?到时候我们是不是要去吃席?”沈昔昔一脸期待的问。
墨怀谨不答反问:“你倒是对温将军很感兴趣。”
沈昔昔讪笑两声,不自在的用手指勾了勾发丝。
“没有啦,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墨怀谨淡淡的道:“是会举办庆功宴,不过温将军不喜太过张扬,估计会简单的办一办吧。”
“那我们会去吗?”沈昔昔满脸兴奋,抓住了这个机会。
“不会,本王速来不喜参与这等宴会,太闹了。”
沈昔昔顿时急了,“别……别啊,吃个饭而已,也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见沈昔昔如此坚持,墨怀谨心里头极为不舒服。
这小家伙究竟是怎的了,竟对一个陌生男子如此追问。
“好了,时候不早了,这事过几日再说吧,本王回书房了。”
说完,墨怀谨不给沈昔昔反应的机会,坐在四轮车上走了。
门外的越苏极为惊讶,他还以为今晚上王爷和王妃会共宿一室呢!
“大佬……大佬!”
沈昔昔倚在门框上,幽怨的撅起了嘴巴。
要是她进不了宫,那还怎么撮合沈雪忆和温子矜的初次见面啊?
“为什么如此不顺利啊……”
沈昔昔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等到墨怀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她才将自己摔在了大床上,盯着房梁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