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同书经莫德法这么一说,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笑着道:“嗯,好的。哦,表哥,我们是不是试探着把实情告诉姑父?毕竟,姑父要做成此事的立足点就是为了找到表哥你呀?”
莫德法笑着摇摇头,拍拍温同书的肩膀,道:“我的傻表弟呀,这只是他的借口而不是本意,他的本意是由他的本性所决定的。知道么?”
温同书回答道:“也真是的,这一点我不应该笨到看不出来的地步啊?”
莫德法认真道:“这就是当局者迷嘛,连我这半旁观者也能清,那县委县政府里那么多的全旁观者的心里不是会清得见底了么!更何况还有宁海县五十多万百姓!”
温同书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早就应该看清这一点的。”
莫德法嗯了一声,抬起眼睛望着温同书道:“同书,世上没有不用付出代价的错误。过去是我们错了,现在我们认识到了这一点,就不应该继续犯错。我想,我们要为过去犯的错误付出代价的,是什么样的代价现在还不清楚。但我们要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同书,无论要我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不要为付出代价而后悔,好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让我们坦然面对好么?”
温同书感动地望着莫德法,道:“好!表哥,无论什么代价,我们共同坦然面对!”
是啊,当一个人把钱财权力都看淡之后,心里就不会再有磕磕碰碰的事情了,心情自是无比的放松。此时的莫德法和温同书就是这种心情。
当温同书再次来到姑父蔡英豪的办公室里,把莫德法绝不会同意放他的方案书过关的意思讲了一遍后,蔡英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了。
蔡英豪慢慢地点点头,一丝凶气在他的脸上若隐若现。
蔡英豪心里说,要找死可怨不得我了!
要把同书一起弄掉吗?
哦,不!
弄掉同书,夫人绝对会崩溃的。
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掉莫德法,也同书也瞒着!
想到这儿,蔡英豪凝重地朝温同书点点头,道:“好了,姑父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再去跟莫书记沟通沟通。”
等温同书走了出去,蔡英豪拨通儿子ien的电话。
蔡英豪:“阿恩,是爸爸。你现在在哪里?”
ien:“爸爸,我在上海。有事么?”
蔡英豪:“阿恩,爸爸需要你明天就回到宁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商量。”
ien:“爸爸,现在不宜?”
蔡英豪:“嗯,见面再讲。”
ien:“好,我明天下午就到宁江。”
蔡英豪:“回到宁江,到2038找我。”
ien:“知道了。再见,爸爸。明天见。”
蔡英豪:“明天见。”
关掉手机,蔡英豪想了想,决定瞒过任何人,由自己单独处理莫德法。
蔡英豪驱车前往宁江市农贸市场,在农资店里买了一把新铁铲,即刻开车回到宁海县宁江边上的沙洲桑林里。
趁着天色已暮,四下无人,就着月色把铁铲藏在一棵大桑树下的草丛里。
看看并无破绽,蔡英豪这才才开车回家。
3月10日傍晚,蔡英豪独自开车到宁江国际机场去接儿子ien,一同回到宁江宾馆2038房间。
ien听父亲讲得神秘,就没带他人回宁江。
此时,进了2038房间,放下随身带的手包,ien认真地望着蔡英豪问道:“爸爸,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蔡英豪坐到沙发上,指了指另一张沙发,示意ien坐下再讲。
ien顺从地坐到沙发上。
蔡英豪把自己对宁江溪水电站的打算说过之后,就把莫德法坚决不同意的事叙说的一遍。
ien听了,苦笑着道:“爸爸,莫书记要是坚决不同意的话,这事就无可奈何了!”
蔡英豪咬牙切齿道:“不行!他不同意就绕过他!”
ien不解地问:“怎么绕过?”
蔡英豪望着ien的脸庞,问ien:“阿恩,你见过莫书记吧?”
ien点点头,道:“见过啊!怎么了?”
蔡英豪试探着问:“你觉得你跟莫书记从身高到长相长得都差不多吧?”
ien不解地点点头,道:“是啊,我跟莫书记是长得非常相像。爸爸,这有什么用处呢?”
蔡英豪不答反问:“如果让你扮莫书记,你有几成的把握?”
ien想了想,道:“除了签名与对工作的了解程度不一样外,我想没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莫书记说话虽然有一丁点儿的浙江腔,但也算纯正的普通话了。我的普通话够纯正的,其他人如果事先不知道的话,是很难察觉到我和莫书记说普通话的区别的。”
蔡英豪听了,阴险地笑了一笑,道:“好,我会替你准备莫书记的签名样让你模仿练习。你扮莫书记要说的就是宁江溪水电站的维修工程方案书,若有人提到其它事情,我会岔开话题的。你这两天尽量熟悉宁江溪水电站的事情,我去准备支开莫书记。只要他一离开宁海县,你马上回宁海县召开水电站维修工程的专题会议。”
ien还是不安地问:“爸爸,你不会把莫书记怎么样吧?”
蔡英豪微笑了一下道:“他一个大活人,我能把他怎么样?爸爸只想造成事实,等他回到宁海县的时候,想反对也无从反对了。毕竟有那么多人可以证明,在专题会议上,是他同意的,并没有人逼迫他的。”
ien略为放心地点点头。
3月11日上午,蔡英豪吩咐胡良哲找来宁江公路建设有限公司董事长方志文和宁江道路桥梁建设有限公司总经理贾仁义,同时让金志文寻找有合作商向的外商。
上午快十点的时候,方志文首先走进蔡英豪的办公室。蔡英豪亲自给方志文冲了杯咖啡递上,方志文受宠若惊地急忙起立双手接过,连声道:“这怎么敢当!怎么敢当!”
蔡英豪慈祥的脸上浮起亲切的微笑,道:“哎!都是一家人嘛,客气什么呢?再客气我可要生气了哦!”
方志文知道蔡英豪面慈心狠,因不知道蔡英豪叫来自己有什么事情,只好陪着笑脸道:“蔡副书记真是不易近人啊!”
蔡英豪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道:“怎么又说出二家话来了?方董啊,你也知道,我这父母官当得可艰难了呢,倒不如你来得逍遥自在啊。”
方志文陪着小心,笑着道:“蔡副书记你是为民解忧的嘛。”
蔡英豪叹了一口气,道:“不说这些了。前些天,宁江溪水电站送来报告,向我要钱搞电站维修,说是需要13500万元的维修工程款。县委里有人认为只要3500万元就够了。为这事,我没少花心思,也相信他们会理解为何需要13500万元的维修工程款的。这你就等着吧,应该相信我的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