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
神乐万万沒想到衡弄文要的居然是神力。不解的问道:“你要神力做什么。”
“自保。”衡弄文答的简单。
“好吧。我尽我所能。”神乐不再在此事上再做纠结。反正神力这东西她留着也沒什么用。
手被衡弄文握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曾经就算她二人都是寒凉体质。可被他握着的手却总能反常的觉得温暖。可那个时候。神乐并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她一直以为这样的手牵手会一直延续下去。至少不会变了性质。可是她现在被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手拉住时。却意外的觉得那是一种恩赐。还有一种遥远的陌生感。
她正失神。身体却突然失重。再一恍惚。衡弄文已经稳稳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说:“我现在就想要你的神力。”
神乐沒有拒绝。难得他还愿意抱她。比起牵手。这样亲密的举动更加难得。神乐一直在想。其实自己很容易就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满足。可是老天不公。即便这些微不足道的幸福他也要对她吝啬。
神乐闭着眼睛靠在他的怀里。耳侧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也沒在意他究竟将自己抱到了哪个宫殿里。只知道他将自己放在床上的时候。自己已经昏昏欲睡了。
神乐沒有动任由他摆布。隔了一会儿。他也跟着睡了上來。
沒有犹豫。神乐便将自己的手附在他的手心里。然后把头冲衡弄文怀里拱了拱。确定自己和他已经很亲密了以后。她才安心的睡了。神力自手心源源不断的输入到衡弄文的身体。比起神力的流失神乐却觉得此刻的怀抱让她觉得踏实。
“神乐。你真的不怕我杀你。”衡弄文的声音从头顶传來。有些朦朦胧胧。
神乐被他说话时的气流吹的头顶发痒。便咯咯的笑出了声:“将死之人若有未完成的心愿才会怕死。若是此生无憾。倒也能够走的坦然。而我是后者。如果注定了我命不久矣。怎么死。死在谁手里一点都不重要。”
“你能这样想也好。”衡弄文不再动也不再说话。可神乐知道他沒有睡。于是她轻声叹了口气:“衡弄文。我总觉得你还是有些喜欢我的。因为有的东西根本装不來。最起码我装不來。难道是你活的太久。所以深谙此道。”
她问了良久。衡弄文还是沒有理她。于是她又自言自语道:“你是不是嫌我话太多。你不知道。我的话说一句就少一句。可我想我能把此生剩下的话全部说给你听。你其实沒有什么不好。我也完全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的样子和你相处下去。可是。我却固执的仅用两天时间便把我们的关系搞的支离破碎。你一定在生我的气。而我也生自己的气。所以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
他还是不理她。神乐有些不安的想抬头看看他。却被他一只大手按住了脑袋:“你说。我听着呢。”
“可你不回答我的话。”
“你的话不是说一句少一句。那我把时间都留给你。你想说到什么时候就说到什么时候。我一字不落的听着就是。”
“可是你的话我也是听一句少一句。我想听你和我说话。从云山深处回來。你就很少和我说话了。”神乐语气难有的落寞。左右衡弄文的手压着她脑袋。她索性就钻进了他略敞开的衣襟里。
“既然知道自己要死了。还听那么多话做什么。你又不会记得。”
衡弄文的话多少有些欠扁。可是神乐却沒心思再和他发难什么。头越來越昏沉。神乐睫毛动了动。却再也无力睁开。
“衡弄文。我要睡一会儿。你不要趁我睡着偷偷溜走……”
话还沒说完多久。神乐刚刚还紧挨着衡弄文身体的脑袋便歪了歪。衡弄文轻轻的摇了她两下。她也沒有再睁开眼睛。
将神乐的手挪开。衡弄文让她睡的舒服些。然后又帮她掖了被角才转身出去。
殿外一青袍男子长身而立。衡弄文便冲他走了过去。
“神乐将轩辕剑放在了碧芙殿里。我们可以开始了。”
“她竟然瞒着你重铸了轩辕剑。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当年被我融化的轩辕剑残骸。原來早被她偷走了。”慕千浔瞥了衡弄文一眼。问道:“你能确定她所拿的是真正的轩辕剑。既然是真的。她又怎么肯轻易的将自己的死穴示人。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即便神乐不是真神。我们一样难以制服她。”
“生无所恋。她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只不过。比起你。她更希望死在我怀里。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衡弄文冷着脸。
“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只要到的了终点。中间拐了多少个岔口。我并不在乎。此刻让神乐跟着你。不过是我觉得你可怜。你以为想让她离开你。甚至仇视你很难吗。”逼近衡弄文两步。慕千浔再次寒了嗓音:“神乐的性格我们都再清楚不过。要想设计她轻而易举。所以如果你不想再旁生枝节。就不要再耍什么心思。还有。你要她的神力做什么。”
衡弄文毫不避讳:“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像白水灵一样功亏一篑。我吸收神力不过是为了让成功的几率变大些罢了。再者。这些神力对浅雪疏影不会有什么影响。还有。最近我会带神乐离开天庭一段时间。你趁此机会帮我把赤薄樱另作安排。”
“赤薄樱。呵……”慕千浔负手而立。摇了摇头:“赤薄樱留在神乐手里还有用。等你去弱水之滨的时候。你以为除了赤薄樱。谁还拖得住神乐。”
“可是神乐下手不知轻重。赤薄樱留在她手里恐怕撑不下去……”
未待他纠结完。慕千浔便打断他道:“衡弄文。赤薄樱和神乐之间你只能保一个。她留在神乐手里或许有危险。可若因为一个她。我们的计划失败。那才是一损俱损。而现在不知轻重的究竟是你还是她。难道你还看不出來吗。”
慕千浔说着绕过一语不发的衡弄文。径自走进神乐的寝室。看到她熟睡的样子时。慕千浔才用冰凉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歪过头看到衡弄文跟了进來。他才缩回手去。转身便走:“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弱水之滨见。另外轩辕剑我会带走。你好自为之。”
神乐依旧睡着。流失了大量神力的她一定是乏极了。所以才会睡的如此踏实。难得她还能够再这样睡的安稳。
衡弄文将寝殿的门关上。隔着门他倚在廊柱上看向碧芙殿的方向。有仙娥过來问新神有什么需要。他也那样呆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仙娥摸不着头脑的摇摇头便离开了。
赤薄樱。他终究是欠了她的。年少轻狂。一念之差。他欠她良多。却并不爱她。可是神乐。他很清楚神乐对自己來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神乐总以为是慕千浔害得她此生多苦多难。却不知道罪魁祸首正是自己。衡弄文啊。衡弄文。情与义之间。无论你怎么做。你终究是要付一人凉薄。
“衡弄文……你去了哪。來人。”
闻声衡弄文忙推开门。一个箭步冲到神乐身前。见他來。神乐像怕他再突然跑掉一样抓着他的袖子。闪烁着眸子颤抖着声音。好像一个刚刚被噩梦惊醒的孩子:“你去了哪里。你去见赤薄樱了。就这么一会儿你都等不及要去见她……”
“沒有沒有。我怕吵到你所以在门外等着。你看你不是一醒我就來了吗。”
“你要是敢瞒着我偷偷见她。我就杀了她。”神乐瞪着一双惶恐的眸子看他。样子不可理喻到有些让人厌烦。
看到她这个样子。衡弄文轻声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他才安慰她道:“如果你真的这样不放心我。那我们就离开天宫。六界之中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这样还不行吗。”
闻言神乐喜不自禁。又扯了扯他的衣袖她才问道:“真的。你真的愿意丢下她來陪我。”
衡弄文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多久都沒关系。”
“那……你放心。”神乐举起手一副要对衡弄文发誓的样子:“我绝对不会伤害赤薄樱的。”
“那你说想去哪里。”
“去哪儿。”神乐低下头犹豫了一下。又抬头为难的拉着衡弄文:“你能不能等我些时间。我有件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做。等我做完了你就带我走。”
“你还要做什么事情。”衡弄文不解。却沒拒绝神乐。
“用不了多少时间。”神乐笑的神秘:“你一定会感激我的。”
“我会感激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衡弄文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却捉不到摸不着这种不安來自何处。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嗯。我现在就去。”神乐说着就下了床。顺便用了定身术将还在云里雾里的衡弄文定住。看他错愕的用眸子看自己。神乐又轻轻在他颊上落了个吻。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帮你留住。”
“神乐。你不要乱做事。”
衡弄文的警告刚喊出來。可神乐早已离开了大殿。不知道她听沒听到。奈何自己又被她困住。根本就脱不了身。
自己会感激她的事。究竟是什么事。衡弄文思來想去也不明白。
“新神大人。”
一个天兵行了礼。然后将神乐面前的结界打开。神乐跟着进去。便看到一女子失神的坐在房间边角处。
“百花仙子。”神乐作了个手势。让看守的人都出去。只留她和百花仙子在房间里。
“你终于來了。我等了你好久。”百花仙子沒有抬头。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知道我要來。”神乐有些好奇。
“我不但知道你要來。我还知道你來是想做什么。”百花仙子抬起头:“善恶终有报应。我不会拦你什么。但你这样做了。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闻言神乐笑了:“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只怕这报应还不够大。克不死我。”
“到底还是太年轻。很多事都会想的简单。”百花仙子勾起一边唇角。笑的阴鸷:“哼。报应非要报在自己身上才算报应吗。”
神乐冷笑:“废话。报应不报己身。除非老天瞎了。既然你知道我要什么。就不用我动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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