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卿璇的引领下,十剑众人很快到了先前无脸蹲点的那个院子。
“貌似,没有人啊。”
卿璇轻点螓首,解释道:“之前他们来的那三个支援,就包括了这里的看守。不过在那边,应该有两名大武师看着。”
那边,指的自然就是古城那神秘无比的秘境了。
十剑伸手拦下她,他抿起嘴角,道:“我们故技重施,你再做两张面具,我俩扮作那无脸男和黑袍的甲虫。”
“好。”乌卿璇了然,取出一件黑袍递给他,“这件差不多,你换上。”
她自己也是换上了一套和无脸差不多的衣服,接着变出两团白色的丝团,打入星力修改形状细节。
十剑点点头,然后对着其他人一招手。
“各位,待会我俩先进去,你们,一分钟后跟上。”
九天的人看着二人变了装,活生生地变作了另外两个人,皆是感叹连连。接着十剑和乌卿璇跳入那湖内,蜻蜓点水般在湖面上连续跳跃,渐渐到了湖上远处,那边水雾浓重,两个人影有些模糊。
十剑向他们招了招手,声音远远地传来。
“入口——在这——往水里——跳——”
随后,那两人好像是沉了下去,消失!
范普西斯站在湖边眺视那里,暗暗地记牢了。其他人却是在叽叽喳喳地讨论。
“这两人,身法这么俊,能在湖水上跳跃?我们可不行啊,怎么过去?”
“石建只是武徒境界吧,咋地比我们武师还强。”
“果然能当上导员的都不简单吗。”
“他都能跨两个大境界作战,这是鬼才吧?院里各系的那些天才,也只能跨一个大境界。”
“而且石建导员好像并不比我们大多少,说不定能转为学员进内院呢。”
“只是为什么境界这么低?难道是修炼的星法很难,但是可以发挥出极大的战力?”
……
耳边全是学生在讨论石建,范普西斯吸了口气,暗道学员们毕竟见识尚浅,看不出来石建导员异种的力量——怎么可能有人真的能这么简单地跨两个大境界作战,这都是靠自己的生命换来的——一般异种的寿命都比较短(不过血族就例外)。
他咳了几声,道:“是时候了,我们走。”
“走?导员,我们的身法可没那么俊啊,咋走?”
“问、问、问!就不能自己多观察观察吗!”范普西斯导员向前走到湖畔,指着青青的湖水,扭过头哭笑不得地摇头,“你们自己过来看,这湖里,打着桩子!”
几个发问的学员立马红了脸皮,闹乌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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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十剑二人也是解决掉了守在秘境口上的两个大武师。十剑蹲在那“入口”的井边上,仔细打量喷涌着的水花,思索不出个所以然——究竟是什么原理,竟然能让一个泉眼,和一道湖中的涟漪,连接起了两个异空间!
“呐,我说你,你的实力很奇怪啊,”乌卿璇伸脚踢了踢被束缚起来昏迷的两个大武师,问,“我看过许多外面的书籍,即便是血族,也没有你这样武徒打大武师的吧。”
先前两人又是一波演技输出,忽悠得两个看守的大武师和他俩毫无防备地唠起了嗑,于是他们偷袭成功,但乌卿璇还是有些惊讶——她的依仗是自己培育了多年的稀有蛊虫,才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强力攻击,但这人……明明是武徒,但他出手间的那种血色星力,十分古怪,杀伤力莫名其妙地高。
十剑站起打了个哈哈道:“谁知道呢,我还以为异种都和我一样能随便打一般的大武师呢,难道我开启了主角模板?而且我又不是正面刚的,这就叫机智的力量,嘿嘿。”
随便打大武师……乌卿璇扯了扯嘴,如果大武师这么弱的话,那星力文明早被近代新兴起的“科学”文明所取代了。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大武师的星力铠甲能抵御大部分枪械的攻击、武雄能轻易地劈开装甲坦克、武宗能赤手拆烂战斗型飞行机,而到了武尊之上,甚至能硬接那些科学家们鼓捣出来的最终兵器而不死!
更不要说武君级别的存在了,他们就是文明的缔造者与摧毁者!
所以说,武者即是这个时代的主宰,他们的规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而在这个谜一样的血族身上,乌卿璇看到了不平凡的可能性——
这个人成长起来的话,恐怕也会是一尊恐怖的存在。
她摇摇头,苦笑一声。这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渡过眼前这一劫,我就远走高飞,不会再与此人有联系。
她的目标,也只是希望自己能在剩余的时日里过得更有意义罢了。
世上沧桑,人间纷乱,不会烦与她。
两人各自心思不断,却也沉默下来一时。不过才一会,泉眼里就有人形冒出,伴着咳嗽声。
“忒地神奇,就是呛了几口水,难受!”九天的人一个个湿漉漉地泛起,后面的人急着出来,用头顶着前面的人的屁股就往外冲。
这泉眼虽大,但也只能一次容四五人出来。
两人停止熟思,伸手扶人起来。
“接下来,我带你去我的帮手藏你妹妹的那地方。”
十剑正大力地拉着学员们过来,闻言振奋地吐了一个“好”字。
只要十花没被人抓着,就不会有危险。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乌卿璇帮了他这么多,他也不好接到十花就走,得帮她一手,最好是能赶走那两个组织的人。
乌卿璇看了看他的表情,松了口气。
她松懈的当口,却不见周围一颗树的树杈间,一只复眼的小虫悄悄地缩了回去。
百里之外,在那片树屋中间,一个身形佝偻、脸上爬满皱纹的老妪坐在一个草团子上,嘴巴动了动,眼中闪过精芒。
“春秋蛊的宿主丫头,回来了……”
她所在的树屋下方打坐着十数个或是背着大背篓、或是在腰上别着竹管的白袍麻帽之人,他们背后的一间树屋里,隐隐约约地传出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老妪往下瞧了几眼,慢悠悠地顺着藤道走到左手边一间树屋门前,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走出一对三十岁左右的男女,那男人脸上有着几丝焦虑,他向老妪行了一礼,道:“魁首,有什么事吗?”
“叫我族长!”老妪震了震手里的拐杖,嘴里却是一个老大爷的声音。
“你啊,不用派人去外面了,你女儿回到祖境咯。”
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是有说不出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