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神识迫不及待的沉入血气老祖所赐的玉简之中,查看了良久,忽然面色有些古怪道:“这就是北国的位置?”
忽然叶安脸色一变,忽然又想起一事,看着血气老祖道:“弟子离去之前尚有一事恳求老祖!”
血气老祖不耐烦道:“有屁就放!”
叶安长呼一口气,面露担忧之色道:“弟子有一故人如今正被绝毒宗圣女囚禁在一处洞府之中……”
“不管!”未等叶安说完,血气老祖便猜出叶安要说什么,当下便挥袖拒绝道,“你的故人干老子屁事!”
话音一落,大手一挥,叶安眼前忽然一花,再回过神来已来到一处荒郊野外。
下意识的神识蓦然在周围扫过,叶安心中更加骇然,血气老祖挥手之间竟然将自己送到了南苗与新域的交界处!半仙修士竟然如此恐怖!
半晌才平复过来,想着血气老祖方才那异常坚决的“不管”二字,不由苦笑一声,便化作一道长虹朝着远方遁去。
未过多久,眼前不再是一眼望不见头的绿色,身下依稀可见几道炊烟连接着天地,几十间土屋错落有致,细细看去,那几亩薄田男男女女耕耘忙碌着,一些孩童还在村子的河边嬉笑玩耍,叶安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一时陷入了沉默。
自从上次突然发现自己修炼的《无》《疾》《火》三本术法书册上所书的都是上古文字之后,叶安心中的疑惑便从未停止过。
如今细细想来,诡异之事还远不止如此。
自己的记忆从何时开始叶安已记不得了,但能记得的事便是自己在孟国的一处街角落中乞讨,只记得自己无父无母,只记得平日里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想方设法的吃上一顿饱饭,这些一切的一切,似乎那么自然,却又那么不讲道理的生根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那么,自己为何会无父无母,自己又从何时开始流浪,为何自己儿时在连着十几日不吃饭后还没有饿死,以及……自己究竟是从何开始便识字的?
还有在落魂渊中,且唯所说之语自己又为何能听懂并且会说?
最为古怪的便是,自己当年又为何会有两个丹田?
自己究竟是从何而来?
叶安默然了半晌,身旁的景致飞快后退,罡风吹得叶安的衣服猎猎作响,放眼望去眼前的天际连一只鸟儿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修士了,有的也只是一轮红日挂在天边,夕阳照在叶安的脸上,心中忽然想起张英当年临死时的喃喃之语,一股巨大的孤独感忽然浸染了叶安的心。
就在此时,一股灵力的波动骤然拉扯住了叶安的思绪,他微微皱眉寻迹望去,只觉得这股灵力似乎颇为熟悉。
但眼下尽是被高大的树木遮蔽,叶安略一思索便骤然飘身落下,隐去了身形。
轻轻的向方才灵力波动的方向走去,待看到两个颇为眼熟的身形时,叶安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寒芒,心中冷笑一声,原来是他们!
此时地上正躺着一具尸体,青面老者将尸体旁的储物袋打开,取出一个木盒,打开之后只是扫了一眼便迅速合上,有些兴奋道:“孙师兄,他当真有引气灵果!”
身旁之人也面色激动,嘴上却不悦道:“袁武,说了多少遍了,小声点儿!”
袁武有些不以为然的笑道:“此处早已被你我布置下了警戒法阵,如有人在一旁窥伺,早就知晓了!怕什么!”
叶安心中一惊,放眼望去,此处果然被布置下了警戒法阵,只是这二人似乎在阵法之道并不擅长,范围极小,自己站在百丈以外还尚未触发。
孙吉手中接过木盒,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如此,凝丹有望了!”
而袁武一脸希翼的看着孙吉,低声道:“师兄可莫忘了我啊!”
孙吉将木盒收进腰间的储物袋,哈哈一笑道:“你我虽是主仆,却从还是凡人的时候便相依为命了,只要我一旦凝丹,定会为你寻觅引气之物,你大可安心!”
袁武面露喜色,刚要开口,忽然又迅速化为一股惆怅,说道:“在新域修真界,能互相扶持与信任的,看来看去也只有你我二人了!”
此话一出,似乎都令二人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孙吉长叹一口气,说道:“你的资质有限,将来若想要凝丹定要寻觅到比引气灵果更为珍贵的东西,否则,难!”
袁武也有些不甘道:“那小子看起来年纪轻轻,还在围猎之中获胜,资质定然极佳,早知道当年应该早早的便将他夺舍才是!”
孙吉神识沉入地上的储物袋,翻看了良久,方才回头笑道:“若有机会再见到那人,定要将他生擒活捉,届时你再夺舍,自然有机会改善资质的,现在就莫要再多想了。”
“此事却是不太可能了,当年师兄可是为了控制此人种下了魔种,没有你的首肯此生恐怕也就是个感知修士,这么多年过去,恐怕早就死了!”袁武有些惆怅道。
忽然二人脸色一变,一声极为难听的细响在两人耳边响起,回头一看,只见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不远处。
“二位刚刚商讨夺舍之人可是叶某,当真是荣幸!”叶安面无表情道。
二人皱眉看着眼前这位修为不俗的修士,只觉颇为熟悉,孙吉大吃一惊道:“是你,叶安!”
“只要你将叶某当年的九把寒阴灵剑还回,此后我们再无瓜葛!”叶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吉。
袁武大笑一声道:“怎有再无瓜葛之理,你一个小小的道基中期修士,竟然敢在我们二人面前大放厥词,当真是不知死活!”
孙吉笑道:“按照真鸣宗的辈分来说,你该唤我一声师兄才是,如此不知礼数,当真是无知至极!”
叶安冷冷道:“莫要废话,你们一起上,手底下见真章吧!当年断腿种魔之仇叶某可从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