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葵看到裴靖东这么听话就来了,当下就吹了一声口哨,故意气人一样的说道:“原来你裴靖东的软肋就是郝贝那女人呀!”
裴靖东倏地心头一惊,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郝贝那女人对他有多么的重要。
心中有些酸楚,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尽量装得云淡风轻一些,开口反驳道:
“呵,这有什么?你方葵的软肋不也是有秦汀语吗?为了一个秦汀语十年的牢狱之灾都能受得了,我自认对此甘拜下风。”
总有些人呀,不管他是好还是坏,心中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酸痛。
聪明的人说话是不会戳中这些人的伤痛的,但裴靖东会是个笨人吗?
当然不。
故而他这话说出来,那是相档于直接戳在方葵的心窝处,那处的伤口生疼的像是被人撒了一把盐一样,疼痛的无以复加。
脸上的神色自然是由心而生,相当的难看,眼晴也瞪得圆圆的,恨不得像变成两颗子弹,直接射向裴靖东,打死这个戳痛他的人得了!
可是到底一切只是空想,猫抓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呵,裴靖东,你别想激怒我,说这些也没用,诚如你所说,十年我都忍得了,在里面过的什么样的生活,你就是没有尝试过也该清楚的吧,你觉得十年之后,还有什么能难得住我吗?”
方葵说这话时,神色恢复到了那中吊儿郎当的神态,就这么要笑不笑的,十分的讨人厌!
裴靖东放在身侧的两只铁拳紧紧的握在一起,他得强忍着才没有挥出去打烂方葵那坏笑的一张脸。
这张脸竟然和方三那小子重合在一起,都是这样细长的桃花眼,坏坏的笑容,可是给裴靖东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这样,方葵倚在床的左边,裴靖东就走到床的右边。
两个男人一个人边,斜倚在床头。
方葵还特别好心的递了一只烟给裴靖东,不过裴靖东只是接了过来放在床头上没有要抽的意思。
这让方葵嗤笑出声:“呵,怕我给你的烟有问题呀?”
裴靖东皱着眉头回了一句:“郝贝不喜欢我在房间里抽烟。”
这么一个诚实的答案让方葵心头一震,想到过去……
曾经方葵跟秦汀语要好的时候,每每一番恩爱过后,他都会吸一根事后烟,那时候秦汀语虽然皱了下眉头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其实没有几个女人喜欢吸二手烟,但是那会儿的方葵就是幼稚的想让秦汀语提一些意见或是要求,觉得那样才像是男女朋友。
不过最终秦汀语都没能让他如愿过,他之于秦汀语的作用就像是一个人形的一样的用处。
“怎么?不是让我听点东西的吗?别说叫我来就是为了聊天的,我可没这个兴趣。”
大半夜的跟个男人聊天,这他妈的不是神经病才干的事吗?而且他也不相信方葵找他会是纯聊天的。
裴靖东的声音把方葵从往事的回忆里强拽了回来,转而就笑了:“纯聊天不好吗?我就是无聊了找个人聊聊天的。”
“……”裴靖东哑然无语,满身的邪火乱蹿,再一次的想着他要现在把方葵这小子给揍趴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最终,到底是没动手,等着方葵的后话。
良久,才听到方葵问了一句:“你跟郝贝在一起时候,郝贝会管你很多吗?”
“什么意思?”裴靖东诧异的侧目斜视了方葵一眼,心中则腹诽着——特么的不会真要纯聊天的节奏吧!
“比如——郝贝会管你,不让你抽烟不让你喝酒这样的?”方葵小声的解释着,那模样倒是像一个不会作题的小学生正在向老师请教难题一样的神色。
裴靖东微微一愣,迅即眼底扬起一抹笑意。
“当然会管了,你不知道郝贝那女人看着大大咧咧的,会注意到很多细小的东西,做的饭吧一点儿也不好吃,但是只要做了就必需让我全吃完,美其名曰这才是最实际的夸奖,比夸她做菜好吃更好的夸奖……”
相由心生,脸上的笑是真是假也是自心头升起。
裴靖东此时的笑容带着一种幸福和向往,让方葵眼底也生起了一抹羡慕的神色来。
方葵眼底这丝羡慕的神色没有躲得过裴靖东的窥视,故而话题就自此引入到秦汀语与方葵身上来了。
只听裴靖东接着反问道:“你呢,你跟秦汀语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甜蜜的吗?”
轰隆隆!
犹如晴天一道炸雷一般,轰的方葵眸底起了狂风暴雨!
“哈哈,裴靖东你想问什么,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和郝贝吗”
方葵哈哈大笑起来,神色从先前的平静也得得阴鸷起来了。
裴靖东刚刚那点儿小心思也瞬间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一点儿生气。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像是斗牛场上的两在只相斗的公牛,以眼神厮杀着想分出个胜负来,但最终却是两败俱伤。
因为他们捏住了彼此的七寸。
更准备的来说,方葵捏住了裴靖东的七寸。
被人这么拿捏住的事情,裴靖东还是第一次遇上,所以有些烦燥的撸了把短发,自郝贝的床上坐了起来,深深的看一眼方葵道:
“我先走了,我可不像大少爷你一样天天没事儿干,还要上班呢。”
见裴靖东要走,方葵才想起来自己找裴靖东来,可不是纯聊天来着。
于是,手一摁就把和上次一样的小录音机给摁开了。
录音是从郝贝打电话给莫扬那会儿开始的。
裴靖东刚抬脚走了一步就站在原地,身子是僵直着的,太阳穴处的筋脉也是突突突的像个小袋鼠一样跳的欢快极了。
可是他的心情却是一点儿也不欢快的,可以说很糟糕。
他听到郝贝与莫扬的所有对话,听的嫉妒的心口处疼,像是有人拿着尖尖细细的钢针戳了一下又一下,疼的血水四冒,可是脸上还要装出无谓的神色来。
最起码转身面向方葵时,他是在笑的。
“方葵,你可真是闲的,就这么天天给我放录音听,谢谢你告诉我她的去向,最起码有莫扬在,我不用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了。”
裴靖东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往窗口处走去。
那脚步很大,三步并作两步的架式,脸色也阴沉的可怕的那种神色,如果这时候让小娃儿们看到爸爸如此,都会吓坏的,可想而知,那脸色得有多难看了。
到了窗口处,动作干净利落的抓住楼顶下来的绳索,几个快速的攀爬,人就跃上了楼顶。
但是——
阴魂不散这个词儿真成了方葵的代名词!
因为裴靖东刚上了楼顶,与他相反的方向的一条绳索上,方葵只晚了他一步爬上了楼顶。
两个男人的身高其实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儿,不过方葵没有裴靖东来的壮实,看起来稍嫌弱了点,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极其阴美的。
像是夜间绽放的夜来香似的,透着一股低调的柔美。
“裴靖东,你嫉妒了,哈哈哈,差点儿让你给唬住了,我就说嘛,有几个男人能大方的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你裴靖东也做不到的。”
方葵像是西方电影中经常出现的吸血鬼一样,站在楼顶就这么狂笑着,嘲笑着裴靖东的在意,一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裴靖东那是极力的忍着才没有上去揍他的,迈着方步,也不理方葵的叫嚣,径自往自己的小阁楼行去。
冬日的夜,墨染般的天空只有寥寥几颗残星寂寞的打着哈欠勉强释放着一点点光亮。
这样的夜是寂寥的,冷落的,无人的。
偶尔在黑暗的甬道上走过一个人影,看上去幽灵一般的吓人。
正如此时的方葵一般,他的人生,好像一直都如这冬日之夜一般。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呜咽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直高昂着的头也重重的垂在水泥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仰止住他心头的那点儿痛一样的。
这个夜晚之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如莫扬和郝贝是愉悦的行驶在去南华看望双亲家人的路上;如裴靖东脑海里则是一直想着郝贝跟莫扬之间的那种温馨让他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辗转难免。
还有一人,却是在睡梦中让人直接给吵醒了。
吵醒的方式还有点儿吓人!
这不是别人,正是在医院里安然入睡的秦汀语秦大小姐。
秦汀语这几天在医院里可算是安份守己了,主治医生顾竞然已经下了最后通碟,如果再出点儿什么事儿,这个孩子就直接引产得了。
怀抬十月,虽然秦汀语起初动过不要这个孩子的信念。
可到底是怀胎这么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到这份儿上,这个孩子她是一定要好好的生下来的。
故而这几天,她才没有听贺子兰的话搬回家属院去恶心赵老太和柳晴晴,反倒是在医院里安心的住了下来。
可是没有想到,原本好好的在睡觉呢,就这么蓦然一疼,眼开两眼时就惊恐的看到匍匐在她眼前男人那张放大的阴鸷脸庞——方葵!
“小葵,不能,不能再这样了,医生说再出事儿就需要引产了。”秦汀语这会儿是怕了这方葵的,这已经不是十年前才十九岁任她宰割的那个方葵了。
经过十年的牢狱之灾的洗礼,又成功脱变成方家的表少爷的方葵不再是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指挥得了的了。
秦汀语怕极了,生怕方葵再像上次一样拿刀子逼着她。
可是医生的叮嘱又在她的心头,故而只能一边承受着一边小声的安抚着方葵:“小葵,再等等,等我生完孩子好好的陪你好不好?”
可是秦汀语的话对于方葵来说就像是一个导火线一样的,让方葵瞬间就怒了起来。
孩子是方葵这十年来在牢狱里的全部希望,盼了十年,想了十年,可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在那里,他受着非人的折磨,秦汀语没来看过他,开始还有秦家的人会给他送些钱让他在里面能买点烟之类的解解乏的。
可是一两年过去,就不再有秦家的人来看他了。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秦汀语是个没有心的女人,秦汀语并不爱他这个事实,在起初的时候他就知道,是他自己太过幼稚,妄想着和秦汀语的美好爱情。
不得不说,方葵这个晚上受的刺激太多了。
裴靖东的话,看似没有任何风浪,却是在方葵的心头激起了千层浪。
想到自己这十年过的日子都是秦汀语所赐,方葵就像疯了一样的,不管不顾的架式,那是要弄死秦汀语都不甘心的节奏。
“孩子,你特么的好意思说孩子,你这肚子里到底是特么的什么怪胎,裴靖东那家伙都不认的一个野种而已,你还有脸说,我的孩子呢,你告诉我,告诉我呀!”
面对方葵的这种几近疯狂的质问,秦汀语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瑟瑟发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说呀说呀,你特么的倒是给老子说出个一二三来呀!”
这时候的方葵真是红了眼,恨不得掐死秦汀语,可是他又下不去手。
这不是他十年后第一次见秦汀语了,每见一次,他都想弄死秦汀语,弄死这个让他又恨又爱的女人他就解脱了。
可是每一次都下不去手,生生的折磨了秦汀语,也折磨了他自己。
“小葵,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那时候太过伤心,所以孩子没有保住,你相信我,不信你可以去疗养院里查住院记录,当年我在那儿住了半年的呀,本来我是想偷偷的生下来的,可是……”
后面的话秦汀语故意没有说出来,却是让方葵慌乱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你是说,你想生下来的,可是没有保住?”方葵怯生生的问着,一双利眸中多了一种期待的神色。
秦汀语听到方葵的问话,心底倏地一松,刚要开口回话。
就被方葵一伸手给捂住了嘴提醒道:“记得,你敢说一句骗我的话,我就弄死你,先弄死你肚子里的孩子再弄死你。”
秦汀语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了。
可是这时候方葵却是一松手,双目如炬的凝视着他道:“说吧。”
说,说什么呀,秦汀语忽然不敢说了,故而赶紧伸手去抱着方葵,泣声的哭喊着:“小葵,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痛,就像是在剐我心头肉一样,好疼好疼,好想你能在我身边陪着我安慰我,呜呜呜……小葵,我后悔了,不该让你去为我做那些事儿的,我该自己去承担那些后果的,小葵,小葵……”
秦汀语动静的呼喊着方葵的名字,诉说着她的悔恨与思念。
方葵眼晴红红的,秦汀语每说一句,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凌迟着他。
明明知道秦汀语可能是在骗他,可是他的心却是动了,那怕是谎言,此时也是安抚了他那颗暴怒的心。
“我的大小姐,你好最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让我知道你骗了我,看我不弄死你的。”方葵阴狠狠的说着那什么也越发的……(省略请自行想像)……
方葵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之于秦汀语来说都像是顶着刀尖子在脚底一下,一个不甚就可能会划破足底,血流而忘。
特别是此时,大着个肚子,更是不堪重负,几次差点儿骂起来,都让她给强忍了下来的。
方葵经过这一番发泄之后,也冷静了下来,紧张的看着秦汀语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儿?需不需要我叫医生来……”
秦汀语简直是恨死这方葵的了,典型的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糖果的节奏!
不过还是虚弱的道:“就是有点累,肚子有点疼,应该没事儿……”
方葵这才松了一口气,爱怜的抚着她汗湿的发丝道:“等生完孩子,我娶你,你的孩子我来我养。”
秦汀语张嘴,很想骂一句,谁他妈的稀罕你来娶呀!
最终还是适时务的没有骂出来,虚弱的一笑才叹气:“小葵,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爷爷也不会同意的,你有这个能力足以和我爷爷抗衡吗?我爷爷他有多强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不然十年前你也不会进监狱了……呜呜呜,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爷爷他才对你有意见的,如果那时候我好好的控制住我自己,不要去喜欢你,没准你现在还是好好的秦家做保镖,没准你已经找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相恋结婚了呢……”
秦汀语这长长的一段话,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那语速该慢时慢该快时则快,说的煞有其事儿,把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说的也有技巧极了,直接表明了一个意思——是因为我喜欢了你,爷爷不同意才害得你入狱的。
方葵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气息,冷哼道:“那老不死的东西,早晚收拾了他的。”
秦汀语眸底起了一抹得意的神色,就让方葵去找爷爷的麻烦吗?
不能怪她不孝,是爷爷太过阴狠,说是把家主的位置交给她了,可是给她的只不过是秦家明面上的公司生意而已。
那些明面上的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蒙人的玩意,虽然也赚钱,但却不是秦家根本的产业。
她想要的家主之位,不光是明面上的秦氏集团,还有整个秦家赖以生在存的命脉所在!
不过因为她是低着头,所以方葵并未注意到秦汀语的这点儿小心思。
门外传来脚步声,秦汀语紧张的看着方葵。
方葵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的为秦汀语做了清理工作后这才慢悠悠的起身,看到秦汀语的紧张时还嗤笑了一声:
“怕什么,你老子都回南华了,这会儿来的人,是谁都不需要怕。”
秦立国两天前结束了在江城这边的会议,于昨天下午已经赶回了驻地南华市。
方葵也不是怕秦立国,不过是整个秦家他呆的时间也算是长的了,就只有秦立国一个人是他不愿意去碰触的那种,不是说怕,也许是一种敬畏之意吧。
等方葵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就看到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的易敏菊。
坏坏的笑了一下,轻佻的摸了一把易敏菊的脸蛋调笑道:“女人这么晚不睡觉,皮肤会变差的呢……”
易敏菊三十多的老女人了被小她几岁的方葵这么一调戏,当下脸上一红没吱声。
方葵哈哈一笑,往外行去。
等方葵一走远,秦汀语抓起床头柜上的一只水杯就朝着易敏菊砸了过去。
“要死的了,早干嘛去了,这会儿来就是勾引男人的吧……易敏菊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贱,勾引完我爸还不够,还打算勾引方葵吗?怪不得这几次方葵来你都没通知我,是不是你们早就暗渡陈舱了,背地里……”
秦汀语骂易敏菊的话那是越来越不堪入耳,像个泼妇骂街一样几乎是什么话都往外骂。
不过说来这易敏菊也是个人才,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容可掬的安抚着秦汀语。
“小语呀,别动怒,别动气,你现在大着肚子,再这么激动,要是出了事儿,可就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你就是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父亲想想吧,让别人知道你父亲的女人,大着肚子还跟别的男人乱来出了事儿,你父亲脸上也无光,对你也没好处的不是吗?”
“你,你,你……”
秦汀语被说的满脸通红,生气的指着易敏菊连说了三个你字后面的话愣是找不到说词来了。
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抓起头上的白色枕头想使力的砸过去,可是让气的全身都没有力气,扔个枕头都是弱弱的一扔,掉在地板上!
易敏菊倒也好说话,就这么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枕头走到秦汀语跟前,一伸手,机械般的抬起秦汀语的头,把枕头放在秦汀语的头下,又替秦汀语掖好被子,皱着眉头嗅着空气里那些糜烂的气味,不悦的去卫生间拿了空气清新剂四处喷了喷才把刚才方葵留下的那些气味给掩盖了过去。
秦汀语让气得不得了,又发作不得,因为易敏菊说的也没有错。
心中则暗暗的发誓,等着她先处理了外敌之后,再一个个的把易敏菊和贺子兰这样的贱人全都给清除了!
殊不知,她心中的贱人们还想着先处理了她呢!
……
再说莫扬和郝贝这一对儿行驶在高速路上,虽说是夜间行车,可是莫扬可是有着国外f1赛车队的队员资格来着,故而那开车的技术可想而知有多厉害了。
开车走夜路这事儿,对于他来说更是小菜一碟了。
不过却是故意拉着郝贝陪他说话来着。
两个人聊着天,时间倒也过的飞快。
之于莫扬来说,跟郝贝在一起的每一分第一秒都是值得珍惜的。
如此时一般,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右侧副驾座上那明明已经困得眼晴都快要睁不开的小女人,心中溢满幸福的笑容。
“贝贝,你想睡就睡会儿吧,我开了音乐听一会儿就不困了,你不用陪我说话了……”
郝贝一听到可以睡觉了,当下就歪倒在座椅上不想动了。
因为是在高速上行车,莫扬也不方便帮她,就提醒着她把座椅放下,这样可以睡的舒服一点。
郝贝按着莫扬的指示把座椅放下后,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莫扬看着这么快睡着的郝贝,小声的喃喃自语着:“这么快就睡着了,这么相信我,也不怕我把你卖了的。”
郝贝迷迷糊糊的听到这话,意识不清的接了一句:“卖了我,我还会帮你数钱哟。”
这一句话接的莫扬哭笑不得。
开了轻音乐,柔和的乐声宣泄进狭小的车厢里,郝贝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终于沉沉睡去。
莫扬则是揉了揉发硬的眉心,打了个哈欠接着开车。
实际上,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会做很多梦,好的不好的,很多。
他自己也是医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心里想事儿太多了,可是控制不了。
每天都要到了早上四五点钟才能睡沉,或者熬上几休不睡,就能沉沉的睡上一个晚上。
在今天晚上之前,他已经三个晚上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本来今天可以睡个好觉的,可是接到郝贝电话时,他的精神就一震。
郝贝提议找个司机时,他其实动心了,但又不忍让他和郝贝之间多一个陌生人。
故而就这么强撑着把车子开上路了。
作为一个半职业的赛车手,他清楚的知道这样的疲劳加夜间行车可能会有危险,但却过行自信自己的技术过硬。
所以,当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车子驶离高速路进入南华市辖区时,莫扬终于是打着哈欠,半困的握住方向盘。
突兀而来的一道鸣笛音刺耳的让他醒了神,郝贝也被惊的猛然从座椅上弹坐了起来。
睁圆了双眸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车子正前方,也就十多米的地方,一道强光射来,借着灯光,郝贝眯眼看清是一个红色的重型卡车。
“啊……”郝贝惊叫了一声,这种与死神擦肩的事情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身上。
这种时候,人的本能反应就是吓煞傻了,不知道别人遇到危险时是什么样,不过郝贝就是让吓的呆掉了,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一样的瞪眼看着就要撞上他们的车子。
兀然,莫扬向右急转方向,朝着路边的防护栏的方向冲去……
郝贝一个踉跄身子撞到右车门时,还好车门是锁死的,不然真有撞下去的节奏。
紧跟而至的那辆红色卡车飞驶而过,擦着他们车子左边的尾巴过去,车子又让这么一冲击往左边偏了一点方向,故而没有直撞上防护栏,反倒是擦着方护栏的边边往前驶去。
有惊无险的一幕,也幸好是早间人少车少,他们车子的右方没有其它车辆,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是有惊无险这样的情况。
车子又滑出十几米的时候才猛然停了下来。
郝贝张大嘴巴,心头一块巨石瞬间也落了下来,长呼一口气,这才侧身去看驾试位上的莫扬。
莫扬也是让吓着了,刚才就差一点点儿就被撞上了。
那一魂间,莫扬的第一个想法是不能让郝贝有事儿。
所以方向盘不是按着一个职业司机遇险时往左打方向的惯性而来,反倒是往郝贝那边打方向,心中卑微的想着,如果不可避免被撞上,那就让他自己挡在郝贝的前面吧。
万幸他做了这么一个选择,因为左方对驶而行的,在那辆红色卡车过去后,又接二连三的过去了三四辆重型卡车。
莫扬的脸上倏地就乌云密布了,这么大清早,总计五辆重型卡车,空车未拉任何货物,行驶的速度绝对都超速了的。
“莫扬,没事了,我们没事了……”郝贝不知道莫扬的心思,故而以为莫扬也让吓着了,赶紧唤着莫扬。
莫扬听到郝贝的声音才闭了下眼,又睁开时,尽量深吸口气的低语道:“嗯,没事儿了……”
嘴上这样说着,却是拿出手机拨打了交通事故的报警电话。
“喂,您好,我要报警,在高速出口处,刚才一辆红色的重型卡车逆行到对面车道,险些撞到我的车子……”
莫扬报警了,交通警察很快就来了。
莫扬的车子还是停在那里,车子后尾左边那一处让撞的瘪了进去。
交通警察听完莫扬的述说之后,佩服的看着莫扬说:“幸好你把车子往右拐了,要是往左拐,那后面的三四辆车子会碾着你的车子过去,那么就是一场特大事故的。”
莫扬淡淡的说道:“难道你以为现在的事故很小吗?”
年轻的交警让莫扬这么一说瞬间无语了,郝贝还有点不了解情况的睁大双眼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其中一个交警是个实习生,刚从学校毕业分来没半年的,话也有点多,对着莫扬就竖起了大拇指:“哥们,你太强大了,这种情况下还能为了保护女朋友把方向盘往女朋友的方向打,这才救了你们一命呀……”
就是交警这话才让郝贝恍然醒悟,双眸中瞬间就起了水意,就这么眨巴着一双水眸儿喃喃了一声:“莫扬,你怎么那么傻……”
莫扬只是伸手以手背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认真的说道:“别听他们乱说,我是看到那辆卡车后面还有车子,才往你那边扣方向的。”
莫扬否认了交警的话,但郝贝却是懂的,那辆重型卡车那么高大,怎么可能看到后面还有车子!
除非莫扬会透视,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知道后面还有车子的。
莫扬交待完事情经过后就没有再纠结这事儿,打了电话叫4s店,让人把车子拖走检修,而他跟郝贝则转移到一辆出租车上继续往市区郝家行去。
坐上出租车时,郝贝还紧紧的抓住莫扬的手,后怕的感觉一阵阵的袭上心头。
莫扬脸下带着淡然的笑,安抚着她说没事儿,心中却是知道不是没事儿,是很大的事儿,不过这些,他不需要表现出来,也不需要告诉郝贝。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之于莫扬来说,就是,他负责挡了所有的风雨,郝贝负责幸福快乐就ok了。
车子进入市区,郝贝就开始兴奋了起来,指着阔别月余的南华街道上新换上的广告牌子给莫扬说:“莫扬,你看,那里以前是一块奶粉的广告牌,现在换成取暧器的了……”
“莫扬你看,那里,是新装修的哟……”
莫扬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抹浅笑问她:“回家就这么开心吗?”
郝贝愣了一下,有点沮丧的诉说道:“莫扬,你可能体会不到我的那种感受,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我妈不是亲妈,我以前总是觉得我妈偏心,心中还恨过我妈,跟陆铭炜分手后,我妈揍我,我记得当时我在日记本上还写过,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生在这个家中过,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孤儿,无父无母也好,这样就自由了……”
郝贝说了很多她当时的那种心情,最后才又叹气,道:“如果早知道我只是抱养来的孩子,也许我就不会跟我妈吵架了,也不会把我妈气的差点自杀了……”
当年一件郝家人从未提起过的事儿就是郝贝退学的事儿,把郝妈妈气的曾吃了半瓶的降糖药闹自杀。
这事儿郝贝每想一次就揪心一次,更恨自己当年得有多么的不懂事儿,才会为了陆铭炜一个渣男而那么残忍的粉碎了郝妈妈对她的期望。
真是想一次就悔一次!
她常常自责的想着,如果早知道的话,也许她就会有一颗感恩的心去看待郝妈妈对她的一切,那么她的人生也许会是另一番光景。
但这世间的事儿,永远只有结果没有如果。
她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怒力去回报郝妈妈的养育之恩。
出租车停在了碧水园小区的大门口处,郝贝和莫扬大包小包的拎着各种礼品袋子往小区里行去。
从这儿到郝家所住的b座,其实还挺远,不过两个年轻人的脸上却是一脸的灿笑,特别是郝贝,拎着这么多东西,小脸儿都累的红了起来,走了一半儿就开始喘粗气儿。
莫扬想自己一个人全拿,那也不可能,不是东西有多重,而是各种的包装盒子呀,这个是最不好拿的了。
终于走了一小半路时,郝贝发现自己就像个傻妞一样的傻!
因为她忘记了他们家现在住在高档的社区里,不是像以前的老旧小区,一大堆的邻居街坊的,还能有点人围观,给郝妈妈争点面子的。
所以,把东西往地上一放,一点儿形像也没有的瘫坐在包装盒上跟莫扬说:“咱们先休息一会儿,我打电话让我弟来帮着拿一点了,好笨哟,我家现在住这儿,一个屁人也不认识的,不用那什么的……哎哟,我这脑子呀……”
莫扬看着郝贝这样一点儿形像也没有样子,笑的格外开心。
郝贝看到莫扬的笑时,脸下倏地一红,赶紧站了起来,不自在的扯了下身上的衣服,纤指卷着胸前的小细卷儿长发,有点不好意思的喃喃着:“那个,莫扬,我平时不这样的,我没有说脏话的习惯了,我是那个,我……”
莫扬轻笑着打趣道:“没事儿,这样才像真正的你,不管中哪样的你,我都喜欢。”
莫扬这话可没有说假。
本来就是这样,郝贝这妞儿吧,跟淑女压根就沾不上边儿的。
说点脏话什么,现在的女孩子那个不会随口带两句脏话的,再说了她又不是名门淑女,从小就在一样平民的家里长大,父母既不是高干又不是知识分子,当然熏陶出来的郝贝也不会多淑女的。
郝贝的脸儿更红了,一种说不出的羞涩自心底升起。
故而赶紧拿出手机来说:“我给我弟打电话。”说着故作平静低头拨号码,可是拿着手机的手都哆嗦的差点拨错号码的。
电话响了五六声才被接了起来,听到她弟有点喘着粗气的声音喂了一声。
郝贝听这音儿有点不对眉头一皱就问:“小宝你在做什么?”
紧跟着电话里又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隐隐的还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郝贝拿着挂断的电话愣了神,而后又拨了过去,这次也是响了六声快断掉的时候才被接起来的。
“姐,我在家呢,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吗?”
郝贝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刚才电话里的女音是弟媳妇儿刘秋蔓的吧。
“我在小区里,这个圆转盘这儿,你赶紧的过来,帮我把东西搬回家,你一个人来拿就成,不许指使咱爸和咱妈来拿。”郝贝笑着对着电话如是的说着。
“啊……”
电话里传来郝小宝的一声惊呼。
“啊什么啊呀,快点听到没……”郝贝又催促了一声。
“噢噢,好,姐,那什么,你是不是在江城发生了什么事儿呀,怎么这么大清早的回来了呀……”郝小宝显然很吃惊郝贝这么大清早一点儿征兆都没有的就回了南华这事儿。
郝贝冷哼着:“你过来就知道了,我在这儿等你,快点。”
说罢挂了电话,安心的在这儿等着。
可等呀等呀,等了好一会儿,没把她弟给等来,反倒是等到了弟媳妇儿刘秋蔓。
刘秋蔓穿着睡衣就小跑着过来了,歉意的看着郝贝说:“姐,小宝在上夜班,一会儿才回来,我帮你拿上去吧……”
“什么?你说小宝在上夜班?”郝贝惊极的了问出口。
刘秋蔓解释着郝小宝最近在郝贝以前上班的网游公司上班的事情,郝贝听的眉头紧紧的蹙起,刚才电话里她隐隐听到的声音可不是键盘音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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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快乐,今天九点,明天争取八点好咩,然后今天一号,月票呀,有的就顺手扔了吧,第一天几张月票就可以上月票榜了的咩……谢谢大家!
推文:文黛小薰
【种田】再睁眼,她重生到了刚穿越的那一年。
那年她的这具身体只有还小,家里虽然穷的只有一亩三分地,吃了上顿没下顿,家徒四壁,但至少疼爱她的爹娘尚在,哥哥没上战场,姐姐没有死,妹妹没有疯,弟弟尚未出世,脚自然也没有瘸。
前世,做了太多坏事,所以这世,她是来还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