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他们慢慢的行驶进了一个偏僻的小路上。
周围荒芜人烟,零零散散的树木,以及野生动物的叫声。
“停车。”宋依梦突然说道。
车子缓慢的停下,还不等稳稳的停下,宋依梦打开车门下了车。
晚上很冷,车里的温度和外面的温度形成了巨大的差异,再加上宋依梦喝了很多酒,虽然被风这么一吹,冷静了不少走路时还
是一拐一拐的。
许泽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一直往回走着,直到消失在视线里,他启动车子,慢慢的往后倒,跟在宋依梦的后面,保持着距离。
对她来说安全的距离。
就这么走了半个小时,宋依梦清醒了不少,她身上裹着外套,但还是挡不住寒风的冷意。
手脚逐渐变得冰凉,体温慢慢的下降。
肩上一重,冷意被驱散,暖意缓缓袭来,宋依梦微扭头,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去,黑夜中,许泽穿着白色的衬衫,漆黑的眸子里闪耀着万点星光。
视线交汇,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时间仿佛静止了,宋依梦盯着他的脸,想把这几年来忘记的模样全部找回来。
心里情感翻腾,她再也忍不住了扑进了他的怀里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像一个小孩一样。
许泽拥她入怀,抱着她,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又紧紧的抱着她。
宋依梦,你看,你还是忘不了我,就像我忘不了你一样。
柳含来到了酒吧包厢,推开门,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饮酒作乐,看着柳含。
“怎么?事情解决了?”她问。
柳含走过去瘫坐在她旁边,很累的样子,“正在解决中。”
“哦?”邢丹给她倒了一杯酒,“怎么个说法?”
柳含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邢丹,她长叹一口气,“其实,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看起来,她像是也陷入了迷茫期,正在艰难的心里挣扎,度过着。
邢丹沉思,“这就好比说你和他们在同一艘帆船上,你把一对情侣分开了,女的忘记了男的,你认为这是你的错,但是你不知道
,几分钟之后将会有一场巨大的海浪,海浪一来,整艘帆船的人都会消失不见,都会被海浪吞噬。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她看着柳含,希望柳含脑子能够聪明点,能够理解透。
“你的意思是,没有我,他们照样会分开?”柳含问。
至少,她话里的意思是这样的。
邢丹赞赏的看着她,“聪明,一点就透。”
把酒推到她面前,说道:“尝尝,看看跟小毛的酒有没有一拼。”
难道这是她自己调出来的?
柳含起身,端起了酒杯浅尝一口,“嗯,还不错。”
意料之外的结果,特别是后味,不一样的感觉,虽然说是酒,但酒精添加的很少。
因为,她能尝的出来。
邢丹很满意她的反应,又倒了一杯酒给她,接着上一个话题说道:“你不用去担心本来就会发生的事情,没有你,世界照样会运
作,没有你,他们照样会分手。”
她今天心情还不错,也就多说了几句,“两个处在不同阶层的人,是不可能会天长地久的,除非,是活在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
你想想,生活方式不同,价值观念不同,思考方式不同,如果换做是你,你觉得你能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坚持多久?”
邢丹说了很多,柳含似懂非懂,但是她知道她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不过,柳含做事向来喜欢有始有终,既然是她先开的头,那
自己就有义务去解决。
“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和好。”柳含说,拍拍胸脯,“在我的帮助下。”
邢丹看着她,突然笑了,一旁的柳含看的莫名其妙,在她的注视下,邢丹说:“不说这个了,对了,你和卫安那个小子发展的怎
么样了?”
柳含又瘫坐在上,说:“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
“你说。”她说。
柳含看到桌子上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拿过瓶子又倒了一杯,连续几杯下肚,她才开口说:“卫安他跟我求婚了。”
邢丹脸上笑开了花,这真的是她这几天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她看着柳含,“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看起来不是太高兴?”
失而复得的恋人再一次的和她求婚,分分合合几经几载还是在一起,就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很高兴,更别提柳含这个当事人了。
她没有理由不高兴。
柳含理解邢丹这么想的原因,只是她心里这莫名的空虚感是怎么回事?
她说:“我是很高兴,只是,只是。”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没有勇气,也不知道表达方式。
“只是什么?”邢丹问她,“你这是存心要急我是不是?啊?你个坏丫头。”邢丹装作生气的样子。
最令人戳心的就是你知道了故事的开头,却猜不到结尾。
“我就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柳含说,“我没有办法去想象我结了婚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不爱我了,对我的感觉一
天一天的消失,邢丹,不可预料的事情太多了,我只是,现在还没有办法去承受这些。”
至少,现在不要去想。
邢丹是过来人,她想自己大概是理解了柳含会这么想的原因,她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惧症?”
“什么?”柳含惊讶,随后摇摇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得婚前恐惧症,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越想越觉得离谱,柳含不想去相信。
她在逃避。
邢丹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看着她,一直看,一直看,目不转睛。
柳含被盯的很不自在,她看向邢丹,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模样,瞬间就严肃了,“你认真的?”
邢丹没有否认,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柳含,并说:“我一个朋友,大学专攻心理学,前几年回国开了一家心理诊疗所,你可
以找个时间去看看,说不定会取得不错的效果,消除你的疑惑。”
“我不需要。”柳含一口拒绝。
咚咚咚,门被敲响,一个女人探进头来,“邢姐,外面有人找你。”
“说我不在。”
“可他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女人说。
柳含对邢丹说:“你去吧,我没事的,刚好,我一会就走了。”
邢丹看她一眼,临走时,将名片放到了桌子上。
她走后,柳含看着桌子上的名片,迟疑了几秒,装进了包里。
许泽送宋依梦回到了小区,楼下,宋依梦坐在车子上,就这么的坐着。
借着月色,许泽看到宋依梦的脸上还有些许的泪痕,眼圈也是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我同意了。”她说。
许泽看向她,她接着说:“我可以搬进老宅,我希望你能够遵守诺言,放弃争夺长夜的抚养权。”
“嗯。”
“另外,你是长夜的爸爸这件事我需要时间来解释,长夜还小,我还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嗯。”
“最后一点,许泽,我要你答应我,即使我住进了老宅,但我们永远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我说的是永远。至少,这辈子不会。”
宋依梦强忍泪水,哽咽着问他,“能做到吗?”
许泽想都没想,“不可能。前几个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一个,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
“你最好放弃这个想法。”
“如果我不呢?”宋依梦说。
许泽附过身去,替她打开了车门,看着她的眼睛,“很晚了,你需要好好回家休息休息。”
“我不要。”她又关上了门。
“别闹了,我不想和你吵架,这件事我们等明天再说,好吗?”
许泽尽可能的放低了姿态,他不理解,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最终宋依梦还是擦去了眼泪,打开门下了车。
许泽看着她离开,看着她头也不回的上了楼,就像以前她离开他的时候一样的决绝。
他坐在车里沉思,掏出烟来,点燃了一根,吸了起来,弹去烟灰,许泽吐出一口烟雾,在空气中形成一圈儿一圈儿的烟雾形状
。
宋儿,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我身边?
宋依梦上了楼,灯也不开,脱掉鞋子,光着脚走在地板上,凭借着记忆摸索着走到了房间里。
她躺在床上,脑袋里出现着的都是许泽的身影,他的模样,他说话的语气,生气的时候会皱的眉头,开心的时候会笑的温柔。
即使喝了酒,她也还是辗转难眠,难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吗?
她不能停止自己一直的想着他,不管怎么做,他就这么霸道的一直占据着自己的整个思想。
“许泽,你真的是太讨厌了,就连睡觉也不放过我。”
宋依梦愤愤不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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