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董,你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我住在这里可以,可是,我还没跟家里人说,行李也没收拾,你总得让我回去收拾一下吧?”
“那就明天早上回去,这么晚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厉远谋说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陈建功那儿只好明天回家再跟他解释了。
“那么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安然说。
“主人还没睡,你就睡,到底懂不懂规矩?”
“你究竟想怎么样?”安然气急败坏的说。
“我饿了,去给我做点儿夜宵。”厉远谋眼皮也不抬的说:“我的卧室在斜对面,一会儿送到我房里来。”
说着,就走了出去。
“喂,喂......”安然在后面叫着,他充耳不闻。
这个家伙,真把她当成保姆了!
她连厨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虽然酒醒了大半,但是身体还是轻飘飘的,安然走出屋子,沿着走廊往前走,走廊很长,两侧的墙上挂着精致的油画,看上去就价格不菲。
拐弯的地方有个转角楼梯,厨房应该在楼下吧?她这样想着就快步走了下去。
客厅的吊灯大亮着,整个客厅一览无余。咖啡棕的皮质沙发和带有金丝花边的布艺沙发带出贵气,著名画作“香奈儿的十一月”静静的躺在墙上,花卉、植物在各个空间恰到好处的运用;家具颜色多仿旧漆,式样厚重,具有浓烈的大自然粗糙质感,却有细节上的精雕细琢。木材的全面铺成,加上色调缤纷的布艺装饰,精细的刻画出略带清雅的美式乡村风格。如果说厉展庭的别墅可以用大气沉稳、富丽堂皇来形容的话,那么厉远谋的家可以说充满了乡村田园之风。
父子俩的差别还真大呢!
从厉远谋的话语里她明显感觉到这对父子的关系非常恶劣,听刘管家说,厉太太去世后,他从来不回家,父亲希望他早日结婚,他却依旧我行我素,与父亲公然对抗。逼得父亲居然想出给他找“秘书”这样幼稚可笑的主意,现在她愈加肯定,这对父子间有着巨大的矛盾和心结,如果她能打开父子间的心锁,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客厅和餐厅巧妙的被一道水晶珠帘隔开,看得出餐厅侧重乡村的自由舒适,没有过多修饰的家居,营造出的是用餐的温馨。没想到,他还挺懂生活情趣的嘛!
紧挨着餐厅的就是厨房。
冰箱倒是不小,可是里面却空空如也,除了几颗鸡蛋和几瓶水以外,什么都没有。
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生活的?这样的富家公子,居然没有人伺候么?
她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袋方便面。她心里想,厉董,这你可不能怪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就做好了。
嗯,好香!晚上她喝了一肚子酒,这会儿也有些饥肠辘辘了,可是只有一袋方便面了,她总不能跟他抢饭吃吧?
安然找了个托盘,把面条放在上面,“噔噔噔”上了楼,直奔厉远谋的房间。
“咚咚咚”,她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没有人应声。
难道是睡了?
她犹疑着要不要进去,算了,还是进去吧,他不是说只要他吩咐就得照做吗?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卧房的设计简洁明朗,正中间是个超大的软床,床的旁边是一道大而漂亮的磨砂玻璃门。
咦,怎么有哗哗的流水声?透过玻璃门,安然可以看到一个高大有型的身影,厉远谋,在——洗——澡!
尽管看不真切,安然还是感到相当的尴尬,她赶紧转过头去,把面放在桌上,想赶快离开这个恼人的房间。
她刚走两步,就被叫住了。
“安小姐,偷看男人洗澡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吧?没想到你还有这种雅兴?”
厉远谋赤着上身,只随便裹了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六块腹肌么?肌肉凹凸有致,身材好有型!
一滴水珠顺着他的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不甘心的滑落,那是一种邪魅的诱惑,穿透灵魂的窒息感。
安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低下了头。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