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说完便和付和青一前一后上车,完了车子猛地发动,如一只彪悍的猛虎蹿走。一路,俩人都在讲和曲飒有关的话题,而此时的任东不仅明白付和青的良苦用心,还鼎力支持。
这样的天才不进高等学府进修,那可真不是“可惜”二字就能了得的。
至于曲飒现在遇到的麻烦,付和青也一五一十把之前的情况告知,并言,“咱们刚才说话时旁边有个穿咔叽装的男人你看见没?他就是县法院审判长的弟弟,要说几年前因为我家的一些事我还和他打过交道,是个地地道道的地痞流氓。如曲大婉所说,他们一家子之所以登门道歉完全是被曲飒所租的房子的主人唬住,然而那房子毕竟是曲飒租的,和那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并无亲戚关系,我猜,那地痞怕是打听清楚这点,又想固态萌发。估计今天来看看情况,只是没想到撞见了我们,没弄清状况前没敢进去。”
任东赞同付和青的看法,就算有差错,怕是离事实真相也不远。
他自幼最痛恨的就是仗势欺人的猪狗,当了兵之后这种品格更为坚硬,于是当场决定明天找几个兄弟,一定要给那地痞点颜色看看。
至于如何做,他摆手,并不打算告知付和青,“你一阶文人书生,现在又做了教书匠,管那么多作甚?横竖我有分寸就是了。”
呃,付和青见他说的俏皮又认真,便不再多问。
俩人开着车四处游荡,说了半天的话才发现韩旭还在那小店里呢,任东一拍脑门儿哈哈大笑,竟然把那家伙给忘了。
于是二人又原路返回。
曲飒小店,自打任东与付和青招呼不打,就那样直愣愣的走后,韩旭颇为无语。也不知那俩人是在演戏,还是演着演着当真,居然把他给忘的一干二净。左等右等不来,索性把盘子里的炸酱面全倒进自己碗里,吃的溜光干净,后来又见炒蒸菜还剩不少,又扒拉扒拉全弄自己碗里,大口大口全部吃光。
王笑颜不由冲曲飒挤眉弄眼,悄声说这大夫貌似不高兴,在用吃食表达自己的愤怒。
曲飒却悄悄笑了,化“悲伤”为吃的力量,还算不错。
韩旭把所有吃食一扫光,从兜儿里掏出十块钱递给曲飒,曲飒正欲接,爪子半道儿却被另一只“啪”的打掉。曲二顺还很严厉的瞪了她一眼,韩旭他们几个帮了她们那么大的忙,小妹现在居然还好意思伸手接人家的钱!真是傻的不可理喻!
俩人一番推搡,韩旭坚持给钱,并直言,“你们今儿不收我的,将来无论谁吃我的药,我可不会便宜半分。”话说的十分生硬,饶是如此曲二顺坚持不收,又说药钱该多少就多少,多少都是应该的,但是这个饭钱她却不能要。
韩旭又直言,“是他们两个帮的你们,我什么也没做,再说,今儿是我请客,若是你们掏钱,这顿饭的意义可就变了。”
“嗖”的一声,曲飒接过那钱,想都没想揣兜儿里,然后又掏出两块多钱找他。
“二姐,韩大夫说的对,咱不能让人家为难。”
说的曲二顺直瞪眼,我不要他钱怎么就让他为难了?
还有这个老五,简直……以前咋没发现她收钱的动作这样麻利!
韩旭则嘴角上扬,抬脚正准备走,门口突然停下一辆绿皮车,不是那俩货还能是谁!
任东步伐矫健的走进小店,条件反射朝他那桌望去,这一望不打紧,上面碗碗盘盘已经空空如也,顿时捶了韩旭一下,“行啊哥们儿,够意思……”咋没撑死你呢!后面一句没说,但韩旭完全猜的出来。
“我以为你们都吃饱了才走的。”韩旭一本正经回道。
任东无语,“我们真走假走你会不知?”
“任连长,付老师,谢谢你们!”曲飒打断俩人,无比真诚的再三道谢,任东看向曲飒,认真道:“放心,这件事已经彻底解决,从此再也没人敢惹你们!”
曲大婉、曲二顺一听,立刻上前,暂时搁在心里,以求改天有机会报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任东和几个铁哥们儿找宋珏“谈话”时,付和青也没闲着,趁着早自习把二班的宋淳叫出来,深度交流一番才罢。放学后,宋淳没回家,直接去了奶奶家里。刚进门便听见小叔骂骂咧咧,若是付和青没找他,兴许他会有一二疑惑。
但是此时此刻他对小叔的盘算一清二楚,顿时觉得小叔愚不可及!就算曲飒一家和房东没有任何亲戚关系,那又怎样?当初他父母可是亲自登门道歉的,这才消停多久又想出幺蛾子?
这一家子的脸当真不要啦?宋淳为自己的父亲深感悲哀,竟然摊上这样一个兄弟。
因此,宋淳不顾爷爷奶奶的招呼,直接冲宋珏道:“我劝小叔消停一些,昨天找你谈话的那些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他们都是军区高官,稍微动动手指头都能让我爸妈喝一壶,小叔眼中若是还有自己的大哥大嫂,就别再干蠢事!”
说完,扭头就走。宋珏指着宋淳大骂,“小兔崽子,长能耐啦?竟来教训老子……不行,我要找大哥大嫂理论去……”
说归说,只是口舌功夫,宋淳的话,宋珏到底听了进去,从此不说老实,至少没再去找曲家姐妹的茬。而他在曲家姐妹铺子旁也开个小店的打算,也就此取消。
眨眼春天过去,夏天悄悄来临,这天曲安国拖着两袋子野菜等物进门,见到曲飒就说,“没了,就这些,我附近沟里,地里都找遍,再也没你要的鲜嫩野菜样儿。”
吃野菜的最佳季节到底过去了,曲飒不以为意,连忙去接袋子,请曲安国进屋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