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飒愣一会儿突然苦笑,她们是开饭馆做生意的,门一开面向八方客,还能“挑食”不成?
韩旭怎么不能来她家买饭了?以前人家不想来,现在又想来了,这有什么特别的?谁吃饭还不随意啊!
曲飒收起惊讶思绪,面色平静的朝家走去。
……
怀慈医馆。
韩旭一手拿着医案,另一手掂着炸酱面进门,恰巧周丽琳下班要走,碰上韩旭的她当即笑面如花:“师哥回来了!今儿又做的什么好吃的?”
周丽琳眼睛盯着炸酱面不放,只觉眼前的饭盒好熟悉,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韩旭最讨厌周丽琳喊他师哥,或者师兄,然而纠正几次没用,尤其是现在,自己老爸刚流露出一点结亲的意思,周丽琳粘他粘的更紧了。想起这些,韩旭便淡淡的道:“买的。”
周丽琳突然记起,这是曲家饭馆独有的包装,难怪她这样熟悉。
为什么?
师哥不是好久都不去曲家饭馆吃饭了么?怎么突然又去了?莫非他和曲飒的关系又恢复如初?
不应该呀,曲飒不是已经知道他们两家正在谈结亲的事?
屋内,听见动静的陶怀慈慢慢走出来问道:“买的什么?”
“可是炸酱面?”她狠狠吸了一下鼻子。
韩旭笑道:“正是呢,您最爱吃的炸酱面。”
韩旭说着把包装打开,热腾腾的面上浇着厚厚一层肉酱,另外的瓷碗中则是满满一碗胡萝卜丝儿,黄瓜丝儿以及糖醋蒜瓣。
另外一份面根据陶怀慈的口味儿,还有一盅麻汁。陶怀慈喜不自胜,她可是好久都没吃到曲家姐妹做的炸酱面了。
陶怀慈拿起筷子飞快往嘴里送一口,匆匆嚼了嚼便吞下,笑道:“嗯,二顺的手艺。”
“行啊妈,谁的手艺都能尝出来。”
“二顺做的肉酱味儿重些,我喜欢。”
“对对,她最舍得放油盐。”
母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津津有味,再加上满屋子饭香,别提多惬意,站在门口的周丽琳忽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尴尬。
她的处境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韩旭对她不太感冒,陶怀慈对她也淡淡的,他们一家,也就韩旭的爸爸韩鑫,以及韩旭的爷爷奶奶支持两家联姻。并且这还得益于她爹今年高升的缘故,否则,韩鑫也不会接受她爸妈的意思。
不过,婚姻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韩旭再不喜欢她总要听他爸爸的吧?而陶怀慈,也是个以夫为天的女人,所以总体来说,她与韩旭的婚事还是有希望的,至于韩旭,他只是被曲飒那张妖媚的脸给迷住了,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的好。
而陶怀慈,哼,等她进了韩家门,若是她做个好婆婆,她就当个好儿媳,否则,她绝对不会看她脸色过日子。
瞬息功夫周丽琳想太多,陶怀慈注意到开口问道:“怎么了丽琳?还有事?”
“哦,没,我,我就走了……”周丽琳为自己的失态而脸红。
韩旭难掩厌恶的情绪,埋怨道:“都怪我爸,瞎操什么心,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这样麻烦。”
“跟你解释多少遍,你爸不知情,若他知道你对周丽琳不仅不感冒,还很厌恶,他绝对不会附和她妈的意思。”解释多了,陶怀慈也有点不耐烦,“再说,你爸后来也描补了,孩子的事儿最终还是要听孩子的。”
“描补有用吗?你瞧她脸皮厚的,妈,要我说咱们辞了她吧。”韩旭吞了口炸酱面,吐出内心真正的想法。
让周丽琳远离自己的视线,是韩旭早就生的心思。
陶怀慈愣了愣道:“先不说贸然辞退周丽琳会对你爸造成的多大的麻烦,就说周丽琳在这里工作究竟碍着你什么事儿呢?你不喜欢她,她还能强迫你不成?”
韩旭沉默。
陶怀慈暗笑,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妈,我,我跟你说一件事,我,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谁啊?”陶怀慈故作惊讶。
“你认识的。”韩旭声音小的像蚊子,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未与母亲讨论过这个话题,更何况还这般郑重其事。
“我认识的人多了去,猜不出来。”
“您,您难道就没有一点察觉?”韩旭从陶怀慈的调侃中听出一抹别样的味道,明白自己老妈十有八九故意逗他,索性没好气道:“就那还自诩了解您儿子呢。”
“好了,不就是因为对方年龄小嘛,有什么呢,你呀,过于谨慎了。”
陶怀慈一说一个准儿,韩旭不淡定了。
他张着嘴巴忘记吃面,半晌才道:“您,您什么时候知晓的?”
“药方呗。”
“药方怎么了?”
“药方没问题,药呢?”
一句话让韩旭脸红,除去最开始两个疗程的药,剩下所有的疗程都加入了药方上没有的珍贵药材,他以为自己做的小心翼翼,老妈该不会发现的。
“其实,你就是把那些药材写出来又怎样呢?”陶怀慈叹气,“我还能说什么咋地?”
“妈,我不是因为那个……我只是……”
“明白,你比她大太多,怕我和你爸爸有意见。”
“不是的,我相信你和爸爸会支持我的心意,我是怕她,怕吓着她,所以一直都小心再小心。”
陶怀慈听了直摇头,“这一点真不像你爹。”
“既然怕吓着她,那现在你又是为什么?”
“我,我发现自己有点坚持不下去,又怕被他人抢了先机。”
“这就对了嘛,感情的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哪里需要什么规划,当心规划成一辈子的遗憾。”
受到陶怀慈的鼓舞,韩旭心生不少勇气,欢快的吃了两大口面条儿,须臾又问,“那我具体该怎么做呢?”
“自然是和人家多多搭讪,让人家知道你对她的好,然后找机会表达自己的心意。不过目前来看,你需要先解除那丫头的误会。”
韩旭连连点头,感叹老妈真厉害,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她却对他和曲飒的事洞若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