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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闹了,之前说的,是我逗你玩的。”异空收拾好情绪,推开他结实的胸膛,郁闷地耸肩:“毁灭世界什么,容易导致地府人满为患,阎王又来借地,麻烦的还是我。”

花源华荆神色意味不明,心底了然异空不愿再继续这话话题,便神情自若得问道:“阎王不是常来借地的嘛,尸家鬼府有一半恶鬼是地府的吧?”

自从阎罗王发现她这块适宜鬼魂居住,封闭性强的风水宝地,常常命令鬼差押恶鬼过来。

异空无耐道:“鬼差都去转世了,地府人员缺少,导致恶鬼没人管束一半关到鬼府来了,尸家鬼府最近怨气太浓重,又要净化了。”

花源华荆挑眉:“这次又得了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允了我一个小条件,纯属义务劳动,卖个人情给他。”

异空一脸无所谓,似乎本该如此。

阎王掌握人命线好坏、寿命长久,魂魄去留轮回。就小小一个条件,完全可以使一个人的生前孤苦穷困潦倒,不得善终,身后又不得入轮回重生,就算是历练红尘劫数大罗神仙难免,一旦踩到此雷点,完全可以让你永远渡不了劫。

花源华荆冷声嗤笑:“你胃口还很大。”

“还好,我更想借地藏王菩萨听帝兽。”听帝兽耳听八方,鼻子能闻一切气味,眼睛能辨真假。

这才叫真正的神兽,简直就是古代翻版GPS定位系统和DNA技术的结合体,办事得方便多少?!

“你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些鸟语。”

异空猛然拽住他的领口往下拉,凑近他的侧脸:“每次被你探察想法,我有时候都想封了你嘴巴。”

然后暮然松开他的领子。

花源华荆直身,理了理胸前被异空捏得褶皱的空口。

“你以为我愿意?”花源华荆冷哼:“都是些无用的臆想,像馊水一样不停得灌入我脑内。”

馊水!!异空咬牙,讽刺人的水平真高,不仅骂她脑子内装得全是垃圾,还嫌弃她把他的大脑也给污染了。

魂淡……

花源华荆转身背对异空,毫不见外得坐在骷髅扶手上。

随后只见他手掌摊开碧光闪现一枚花色五彩的蛋出现在他手心内。

异空感受到花色彩蛋周围涌动着神秘的强大能量。

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慵懒的眼眸完全睁开,异空目不转睛注视着花色五彩蛋,疑惑道:“这是什么蛋?”

花源华荆斜眸睥睨了她一眼,嫌弃道:“不知道,回来的路上捡的,放着占地方送给你,不喜欢就扔了。”然后随手一抛,异空急忙接住收入怀内。

这枚花色五彩蛋一看就不是凡物,可能是什么奇珍异兽的稚蛋。

稚蛋期就蕴藏如此大的能量,待稚子成年那还了得。

但凡稚蛋都有成年兽保护着,在孵化期间几乎形影不离。花色五彩蛋不是馅饼,能满地的捡,定是他夺来的!

异空暮然心底一沉,顿时没有勘察花色五彩蛋的兴致,将蛋收入无尽虚空后,用探究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翻花源华荆全身。

五十年过去,他的容貌丝毫未变仍旧是一枚阴郁少年,眸底的戾气却比以前更甚,如寒川冰水般渗入人的骨髓灵魂,仿佛看一眼就会被煞杀在瞳孔内。

异空起身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体,脑袋与他肩膀平齐。

“怎么了?”花源华荆蹙眉。

异空伸出手毫不忌讳、果断拉开他的绛紫色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花源华荆眸底闪过一丝惊诧,他快速挣脱开她的手,身影一变幻消失在原地,眨眼间出现在了异空身后。

异空握回抓空的手,转身看向花源华荆,冷声哼哼:“你逃什么?”

“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竟然当众脱我的衣服。”

你可以讲得更无耻点。

异空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她仅仅只是想查看他身上有无伤痕。

异空不理会花源华荆的无言乱语。

想用语言攻击逼她放弃,不好意思,异空从来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岂会那么容易罢手。

异空向他逼近一步,面无表情道:“不喜欢我代劳,那你自己动手脱。”

花源华荆跟着退后一步,略带嘲讽之意的面容有些挂不住,他嘴角微僵沉默性的顿了顿,突然道:“你怎么把蛋收起来了,趁它心智未成,赶紧将它炼妖了。我也想看看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好拙劣的转移话题方式。

异空直接凝聚出混沌匕首,刷刷隔空划了两下,花源华荆不妨异空会出这招,身上的衣服如同碎布一样四分五裂往下掉。

同时,他迅速从介质空间内取出衣服,刚要披上,衣角就被一只小手拽住。花源华荆一用力‘哗啦’一声,衣服被扯破了一角。

但衣服还是顺利的披上了,正好遮挡住上身。

花源华荆反应速度太快,异空的视线完全被飘飞的衣服挡住视线,没有看清他的身体状况,完全错过了时机,现在衣服完完整整的穿在了他身上。

“……”

目光停留在花源华荆警惕的神情上,异空一时不知用何言语表达此刻烦躁的情绪,花源华荆不让她查看身体情况,可以推断伤势比较严重,不然何必这样藏着掩着。

而且不要搞得她跟强//暴犯一样,特别是对着花源华荆那张稚嫩的少年脸,她猝然涌起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异空深吸口气无耐道:“你不用掩藏了,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伤势而已。”

花源华荆默声,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替而代之的是一摸淡淡愉悦,淡得几乎看不见,他垂帘长长的睫毛遮挡住泄露的情绪,让人看不清。

他嗤笑:“不懂你在说什么。”

花源华荆是下定决定不让她看了。

别以为披了衣服,异空就没有办法。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之前怕伤到花源华荆,现下别怪她不客气了,异空直接扑过去重重的撞到花源华荆怀中。

花源华荆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往后腿了几步,下意识的将异空揽住怀中,自己则当了垫背倒在冷硬的地面上。

他闷哼。

异空手抵在他胸前,用力得一压。

花源华荆眸色微变,硬憋着不哼声,额角渗出一滴冷汗。

然,异空还是察觉了他的异样。

她起身,反手嗅嗅,手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水精华都无法治愈伤口吗?”异空敛容眉头紧蹙喃喃。

“上古图腾蛇,伤口带毒必须得清理了毒性,才能治愈伤口。”花源华荆单手支撑起上半身,衣服耷拉下来露出伤痕累累的上身,伤口是被代勾的尾巴所伤,大大小小血肉模糊,有些深得见骨。

亏得他还能若无其事地与她交谈。

若非她思虑多,恐怕早被他唬弄过去,发现不了他的伤势了。

“区区小伤而已,痊愈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那颗蛋是上古图腾蛇蛋吧。”异空一愣突然回想起,她曾言:如果可以,她想将上古神兽炼化。

异空看向花源华荆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杂乱的情绪填充心头,她不清楚这股陌生的情绪是什么,但是感觉不差。

“很感动?”花源华荆微抬下颚,半阖着眼眸对上异空,即使异空站着,他半躺着,易有种被他居高临下俯视的压迫感“不要自作多情,我杀了上古图腾蛇后,无意发现这颗蛋,顺手拿来了而已。”

“怎么办?虽然你这么说,我还是很感动。果然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异空释然轻笑,朝他伸出手。

花源华荆冷哼将头撇到一旁,状似极度不愿意的将手,大掌握住她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你跟我来,我帮你疗伤。”上古图腾蛇的毒液哪有那么容易去除,靠着水精华去毒疗伤,伤势痊愈了,他估计也差不多了。

如今只有用以毒攻毒的方式了。

异空顾自走在前方往潮洞内走去,花源华荆趋步跟上。

潮洞壁上的骷髅烛火,随着他们走过燃起熄灭。

异空的住处就在议事大厅的后面,由一层结界阻断房屋与通道,结界有隔音效果,进了屋内就看不到走廊。

屋内摆设简洁,除了屏风、一张榻和一张伏案和生活用品,没有其他的东西。

当然这些东西基本都是红木的,异空的品味还没变态到喜欢用骷髅床,骷髅脸盘什么的。

“你上榻。”

花源华荆修长的腿一迈便上了榻,盘坐在上面。

异空隔着衣服将手放在他肩膀上,闭眼用混沌之气感受着他身体的每一处,凡是到翻肉伤口处,都会用混沌之气过一遍,侵蚀吸收上古图腾的蛇毒,混沌之气一吸收毒液就凝水从他的伤口处流下,沾上衣服,衣服渐渐被侵蚀。

虽然花源华荆不惧怕混沌之气的侵蚀,但用混沌之气治疗伤口,依然是很痛苦得。

花源华荆紧咬着牙关,忍受着刮骨削肉般的疼痛不吭一声,然而紧绷得肌肉和苍白的脸色泄露了此刻常人难以忍受疼痛,俊美的脸上冷汗淋漓。

须臾,异空收回手,花源华荆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腐蚀光了,全身赤果,白皙精瘦得/躯/体/上,遍满皮绽肉开的伤口,已经泛白,就像被漂洗过一般毫无血色。

“毒已去,可以用水精华治愈伤口。”

异空瞟了一眼同样被腐蚀的红木榻,用了招魂术。召唤了一只小鬼,吩咐它取张新榻过来。

小鬼的办事效率很快,将残破的榻换成新的。

异空又对渐渐陷入昏迷的花源华荆使用一张清洁符,然后将他扶上榻,盖上被子。

“大王,外面有自称狐不媚的妖怪求见,它等待已经。”小鬼对着异空道。

异空目光停留在花源华荆柔和面容上,目光微凉:“带到会议大厅。”没想到狐不媚这么快就用了鬼王召集令。

不知狐不媚见到鬼主是她,作何感想。

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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