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高考过程当中,并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警察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找上门来说要逮捕他。>w<w<w<.≤苏钎心说莫非是不会找到我头上来了?结果高考一结束的当天夜里,他的家门就被警察叩响了。
“考虑到这几天在高考的关系,本来应该早些就来了,拖到了现在。”上门的警官也没有进屋的意思,拿着一个小本本说道。
苏钎歪了歪脑袋,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你好,你是苏钎?”
“嗯。”
“你这几天……见过你的同学梁非凡吗?”
“没。”
“高考前呢?”
“见过。”苏钎平静的答道。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警察先生立马炮珠似得开始问。
“跟一群人,在北山,在……”苏钎顿了顿,说道,“在玩。”
“那天你是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见到他和什么人一起离开?”
“我走的比较早,完全不知道。”
……
“你还有什么想到的吗?你的同学梁非凡他已经失踪好几天了,若是有什么线索请无比联系警署。”警察叔叔似乎问的差不多了,此时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左右,他也没有继续打搅的意思。
“没。”
“那我走了。”警察微笑着说道,似乎还想冲苏钎挥挥手。
“啪”
苏钎冷淡的关上了家门,完全没有说再见的意思。
“不知道警察局能够查出多少,但是尽量少惹是非,四天后出成绩,我要赶紧在都星寻找住所才是。”苏钎靠在房门上,微微有些紧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警察局的人并没有查到什么,看来当日梁非凡一个人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那么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才是。
轻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节奏很有韵律。
“又有客人?”苏钎心说这今天来的人比往日一整年来的人都要多了,真是热闹。
打开屋门,来人让苏钎一愣。
他不认识这个人,从外表上也无法判断出来着的身份。
黑色的长袍覆盖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任何能够表明身份的信息在外,隐长袍下的面容则是被一副纯白的面具所掩盖住了。面具的模样十分的吓人,纯白的表面上只有两个空洞,空洞后面是两个眼珠。
眼睛的曈色,是紫色的。
一股诡异神秘的气息笼罩在黑袍面具人的身上,尤其是在阴暗的楼道内,更加显得鬼魅。
“你是……?”苏钎试探着问道。
黑袍面具人没有回答,透过面具的瞳孔游离在苏钎的身体上下。他细细的观察着苏钎,一言不,看着那苍白的面具,隐隐的让人升出一种恐怖的感觉。
苏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觉得那视线的感觉非常的恐怖,看着这造型恐怖的男子,苏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上窜到脑际。
“你是谁?”苏钎又问了一遍,哪怕是经历过巨大的改变,拥有了越常人的能力,苏钎还是觉得很不安。
对方还是一言不的看着苏钎。
事情开始变得有些诡异。
眼前的这个男子,诡异的让人不安。
“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黑袍面具人突然开口,透过苍白恐怖的面具背后的声音显得沙哑异常,让人无法分辨男女或者年龄。
“熟悉的味道?”苏钎微怔,说道,“麻烦……你说的清楚一点。”
黑袍面具人面具后面的眼睛闭上然后又睁开,然后似乎有些呆滞的望着苏钎,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开口。
“你……是奸细。”
这句话很好理解,而且,苏钎下一秒就明白了什么。
“虫族?”苏钎身体一僵,步履开始缓缓后移。
黑袍面具人没有说话,他苍白的手从黑袍下面探了出来,看起来毫无血色。
黑袍面具人的度瞬间爆,整个人犹如一阵幻影一般冲到了苏钎的面前,苍白的手握紧成拳,向着苏钎的脑袋狠狠的打了过去。
苏钎现在的确是非人类的战斗力,但是这个虫族肉躯强悍的犹如钢铁铸就的机器人一般,并不是苏钎可以击败的。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打击,苏钎心中早有预感,可是他无法想象出对方的度竟然如此之快!他的反射神经已经是极强,但是肉体的动作根本无法跟上!
艰难的用胳膊挡住了黑袍面具人的一拳,肉体交击间竟然隐约传出了沉重的碰撞声,苏钎感觉手臂上疼痛欲裂,一个深深的凹陷出现在了胳膊上,然后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
轰——
洁白干净的墙壁上被苏钎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来,丝丝的裂纹密密麻麻,除了尘土还有鲜血涂抹其中,看起来让人心惊胆颤。苏钎痛苦的吐出了一口血沫,睁开眼睛,看到了黑袍面具人又向他走了过来。
力量悬殊太大,对方简直就是联邦战斗机器人的战斗力,而自己现在的肉体力量也就比特种兵强一些,如何对抗?
听到动静的其他邻居也开始隐约传出了一些声响,估计过一会就有人过来了,只要自己再托一会……
苏钎用尽全力站起身来,然而他的双臂已经骨折,虽然能够感觉得到正在慢慢恢复,此刻也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他手指上的指刀也没来得及使用,怕是也没用了,自己能做什么?
苏钎还有两条腿,他能做的就只剩下了一个。
那就是跑。
往门外跑是绝对逃不掉的,不说在楼道里他根本就不能跑过这个黑袍面具人,而且对方此刻就堵在门口向着自己走来,难道要绕过他跑出去?
出口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阳台。苏钎住在八楼,这个高度跳下去,苏钎哪怕对自己目前的体质很自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死也残废。
但是他没有选择。
苏钎的身子晃了一晃,正准备转身,黑袍面具人又瞬间加!
黑袍面具人的度快的仿佛是一个鬼魅,骤然力的双脚在地板上踩出了一个又一个凹陷,苏钎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又是一拳打来!
这一拳拳,可以击碎普通人类的头骨。
度上的绝对优势让苏钎毫无反抗之力,他只能稍稍侧头,让自己的头部尽力偏开对方的攻击,求的一线生机。
苏钎新买的老式黑框眼镜瞬间破碎,苍白却又恐怖的拳头擦着苏钎的侧脸打了过去,空气中破碎的眼镜片四散飞舞着,像是一个个闪烁着光彩的精灵。
强大的冲击力虽然没有命中苏钎,但是还是让他以一种喜感的姿态打着转在空气中翻滚,最后狠狠的撞击在阳台的墙壁上。
大理石质的阳台有许多锋利的刃口边角,这些坚硬的事物和苏钎的后背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产生了比脚趾撞到桌脚疼痛无数倍的感觉,同时伴随着的还有沉重的闷哼声。
苏钎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破碎的眼镜片虽然没有划伤他的眼睛,但是却在眼角等脆弱的地方狠狠的来了几下,血红色的景色瞬间布满了苏钎的眼帘,让他有些愣。
是我的血啊……苏钎舔了舔嘴唇边的血液,只觉得浑身痛苦的仿佛要撕裂了一般。
他惨淡的人生经历了无数精神肉体上的折磨,但是今天所遭受的折磨应该是肉体上最痛苦的一次了。他不清楚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也不知道自己的脸颊为什么疼的让他想要流泪,但是他知道他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一些人声从楼道那边传过来,大概是听到动静的邻里来了,苏钎欣喜的想着,然后表情骤然凝固。
就算有人来了,对于这个人来说,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这个神秘人,会在乎被人看到?不过是多杀几个人灭口而已。
“我在期盼些什么……就算警察来了,估计也拿他没办法吧。”自嘲的笑了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苏钎的神情更加苍白了。
黑袍面具人又一次走向了苏钎,他的步伐不快,似乎是因为苏钎必死的模样让他放松了许多,也或者是因为对于苏钎身份的猜疑,总是他没有立即动手杀死苏钎,给了他喘息几口的时间。
苏钎想起了在北山里的那个山沟中,自己也是一副要死的狼狈模样,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放弃了所有的希望,然后干等着死亡的降临,那个样子何其的难看?
他的愿望不大,他只希望自己能够体面的死去,而不是被虫族打成了肉泥。
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吗?自己就想要死的好看一点,这都不能满足我?
苏钎突然有些生气,有些委屈,他觉得自己就是想要死的好看些,这都不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前面的虫族先生啊,你等一等,让我换一身衣服洗一个澡,然后自裁给你看好不好?
大概是不好,因为这个虫族现在只想着把自己打成肉泥。
在北山,自己获得了命运的一次转折,还以为自己能够开启一段崭新的人生,谁能想到这么快自己又要濒临死亡了?
苏钎怨毒的看着面具后那虫族有些呆滞的眼眸,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的愤怒传递过去。
眼神若是能杀虫,该多好。
阳台背后,便是空气,也是深渊。从八楼跳下去,那是必死无疑的吧?
苏钎这么想着,然后看着黑袍面具人那一副恐怖的面具。
还是跳楼吧,反正躺在这里也是等死而已。我不想死,至少不想死的这么惨,不想死了以后还被那些讨厌我的人作为津津乐道的话题谈资。
不知道是意志力的关系,或者是求生本能,苏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怨毒的眼睛里不断的有血红色的液体流淌出来,模样竟然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黑袍面具人认为苏钎是企图伪装成虫族的人类间谍,所以想要杀了苏钎,但是见到苏钎此刻摇摇欲坠却屹立不倒的模样,居然也是有些愣。黑袍面具人虽然是虫族,但是也有智慧生命的基本思维,他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支撑着眼前这个男子还能站起来的,他体内的骨骼应该已经不足以支撑了才对啊。
苏钎看着看着黑袍面具人。
嘴角微扬,模样因为太过凄惨的关系看起来像是自嘲的苦笑。
“你妈哔。”苏钎骂道。
然后,苏钎往后一仰,整个人就这样从阳台上坠落了下去,向着下方的无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