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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下令杀死苏白和张晓燕夫妇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般落魄,而且只是被一个人所逼。也许他能隐隐猜到为什么那两个人的儿子会强的离谱,可是就算知道,也只是徒增后悔罢了。
后悔当初没有更加狠一点,没有找到他们的孩子,然后一同灭口。
“哧啦”一声,合金制作的白色墙壁爆碎开来,一个紫褐色的高大人形虫族出现在了科恩总统的眼帘之中。
紫褐色的虫壳身上每一个突起的尖刺都散出寒冷的杀意,犀利无比,仿佛多看一样身体就会被洞穿——这艘舰船上的联邦士兵已经足够精锐了,但是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面色凶恶恐怖,让人类自内心恐惧的虫族之后,还是有很多士兵忍不住惊慌大叫了起来。
场面有些混乱,士兵们拿着枪支对准了苏钎,苏钎眼睛冰冷扫过,没有一个人敢开枪。
感觉上,好像谁先开枪,谁就会先死一样。
战舰内的画面正在通过智脑传递出去,很快联邦的很多民众都将看到这个画面。
所有人都会看到这个伪装成人类的虫族,这个世界将会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可是苏钎不在乎,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有些莫名的癫狂或者说自暴自弃了,只要能干死那个伪君子,什么下场都无所谓。
而科恩也没有时间再等到那一刻,因为他就快要死了。
空气中寂静的有些可怕,主控室很大,很宽敞,至少有数百平米,顺着一个楼梯可以走到二层去,科恩就站在那里。
于是苏钎高大的身躯动了,非常平静的挪动脚步,两条触须在自己的身后缓缓的颤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出致命的攻击。
很多枪口都对准了他,但是这丝毫不能激起他的兴趣,这些普通的枪械能够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至少他不是很在乎。
一些士兵握着枪的手在颤抖,他们表情煞白,眼瞳中充斥恐惧。
战舰的舰长以及副官拦在了科恩的身前,他们想要大声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从来没有和虫族交流的先例,他们嘴巴张开,然后干愣在那里,像是傻了一样。
苏钎没有理会他们,绕过了这两个因为恐惧而呆滞的仿佛木头一样的人,站在了科恩的面前。
“你让我很意外。”科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但是,你不可以杀了我。”他又说道。
当卡廉元帅死了之后,科恩便是联邦目前唯一的掌权人,可以想象,如果他死去,这个联邦会变成怎样的混乱局面。
那个时候后,达兰联邦附近的国家可能借机入侵,那个时候,可能联邦会开始内战,会四分五裂,会有无数人流离失所,诺大的联邦,会瞬间崩溃,所有人都可能成为亡国奴。
科恩在位的时间里,想方设法的把所有的权力都紧紧的捏在了自己的手里,那若,若是他死了?那将不可想象。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是虫族,但是既然你要杀我,说明你人类时期的那一段记忆依然还在,联邦是生你养你的国家,不要毁了它。”
总统先生的眼睛很平静,他淡然的看着苏钎,这么说道。
作为达兰联邦的总统,即便是面对这看上去恶魔一般凶神恶煞的虫族青年,他一样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惧色。
仿佛无所畏惧。
苏钎扯了扯嘴角,只是他的口器造型狰狞,看上去就仿佛要噬人一般。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以为我会和你在这里促膝长谈,好好聊一聊人生,把什么观念之类的东西辩论一番,据理力争什么的,然后再被你的口才说服,被你的人格魅力折服,然后放过你吗?
苏钎并没有和要杀的人聊天的习惯,他缓缓的抬起自己看上去狰狞恐怖的巨爪,仿佛一头即将噬人的巨狼。
“我……”科恩看上去相当镇定,似乎还准备说什么,完全没有因为苏钎的动作而又恐惧惊慌的神色。
可是这不是电影,苏钎不会像电影里的白痴反派一样受到主角光环感化,然后停止攻击,接着被主角这不凡的气度所折服,二人就地长篇大论云云。
而且在他看来,科恩不过是故作镇定而已,他的心跳度,就像是刚刚绕着操场跑了三圈一样剧烈。
装什么淡定,你心里还不是怕得要死?当我看不出来吗?
于是苏钎左手的巨爪毫不留情的挥了下去,锐利的刀锋反射出寒芒,像是一抹银辉。
银芒撕裂空气,血光分外刺目。
科恩在完全没有反映过来的情况下,整个人被分成了四截,肉块满地,血花飞溅出来,染红了合金地板,彻底死去。
做完这一切,苏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就好像是积蓄了多年的怨气一下子释放出来了一样,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处男刚刚完成人生意义上的进化一样,突然,他觉得有一些迷茫和空虚。
扭过头去,他看到了那些士兵的脸颊,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无措,慌乱,恐惧,愤怒,痛苦……等等,而且他们看向苏钎的目光,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人。
他们在看什么呢?
他们在看一个虫族。
因为苏钎就是虫族。
好像的确如此啊……他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现在,自己该做什么呢?
空气里的寂静被一声刺耳的警报声撕裂。
“警告,警告,舰体将在一分钟后自爆,警告,警告……”
嗯……嗯?什么鬼?苏钎一愣,扭过头去,却看到这艘战舰的舰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主控台前,露出了疯狂的神色。
“虫子,你跟我们一起去死吧!”
舰长狰狞的吼叫起来,仿佛失去了神志的精神病人,模样疯癫。
“自爆?”苏钎自语,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看到了那些士兵绝望的表情,顿时明白这不是假的,这个突然神志失控的舰长是真的准备和他同归于尽!
大哥你有病啊,你确定其他士兵愿意陪着你n换1?你不应该考虑一下别人的意见吗?比如我的意见?
苏钎可不想要和他们一起死在这里,生命对于死亡总是有着本能的抵触,他也不想要就如此死去,哪怕他对生命并非十分的珍惜。
当年他在外滩城的北山上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微微的感到有些解脱甚至洒脱。
可是现在,他并不想就这么死去,哪怕前方的道路被阴霾所笼罩,无法看清。
路还能向前走,那么他就能再向前走一步,去看一眼一步之后的风景,是个什么模样。
于是苏钎猛地跳起,冲到了舷窗边上,锐利的战刀仿佛无坚不摧的神兵,带着紫色的光,一下子把墙壁给砍的粉碎!
外界呼啸的风声响起,这个时候他们不知何时已经飞到了一处海域的上空,天空还是那般黑暗,但是月光映在了海面的波澜上,形成了一个海上生明月的美丽景色。
水波粼粼,海上的月格外明亮。
夜色里,苏钎猛的从战舰之中跳了出去,可是天空之中,却有更多的战舰,仿佛在等待着他。
几十艘战舰在天空之中静静悬浮着,仿佛等待已久,夜色里星空被庞大的战舰躯体挡住,战舰遮挡月光,巨大的黑影笼罩了一块又一块的海域。
苏钎坠入了海面上,但是却并没有沉下去,紫色的光芒在脚下闪烁,他就这么站在海面上,望着天空的战舰群。
耳畔,是海水的波涛声,但是更加响亮的,是战舰引擎的声响。
一艘艘战机出现在了天空中,如同鸟群一般掠过,将大量的子弹倾泻过来。
子弹划破空气。
苏钎面色脸色凝重,猛地跃起,身后的长长触须如矛如剑,贯穿了好几架战机,与此同时紫色的流光仿佛离弦的箭矢,时不时的划破虚空,精准的打穿那些靠得近的战机。
这样一来,不但没有能够伤到苏钎,反而损失了很多架战机,称得上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这个可怕虫族的凶悍又一次震惊到了这些联邦舰长们,他们大张着嘴巴,隐隐有些恐惧。
一些战机的残骸沉入了海水之中,苏钎又一次抬起头,往上看去。
天空里,密密麻麻的弹头骤雨般落下,无差别的攻击在海平面上炸裂开来,带起阵阵滔天巨浪。
轰轰轰!
漫天水雾,近乎遮挡了视线,波涛不停翻滚。
可是当苏钎的身影在水雾朦胧中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受伤。
这还是人吗?
哦对,他不是人,它是个虫族。
于是战舰的舰长们神情凝重的相互讨论了一会,做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决定。
直接用战舰主炮来轰杀这个虫族。
对方太强了,常规的攻击手段已经无法奏效,飞鹰机甲又无法水面作战,这便是最后的杀手锏。
于是战舰开始升空,远远的散去,看上去仿佛要撤退一样。
可是苏钎却感觉很不妙。
他被锁定了,锁定他的,是其中一艘战舰的主炮。
这逃无可逃,他又没有光,又怎么躲?可总不能指望对方自己打歪。
战舰主炮一瞬间能够爆的伤害可不是他这个**凡胎能够扛下来的,可是,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那就硬抗吧!苏钎想到,眼中隐约有了一些坚定的味道。可是这一抹坚定的下面,谁说就没有绝望和疯癫了?
充能,然后射。
炽白色的光芒以近乎光冲击过来,果真是避无可避的一炮。
这一刻,苏钎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一样,难受的无法言语。
炽热的高温,能够压碎他全身骨骼的冲击,无尽的痛苦在冲击着他的神经,即便是地狱之中的酷刑,也未必能有这么可怕。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痛苦?不过一死而已啊!就不能让我死的痛快一点了?他有些绝望的想到,一个瞬间的痛感,他感觉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正因为实力强大,所以难死,也正因为难死,所以死去的过程,才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也许,这便是强者的悲哀。
在极端的痛苦之中,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半空中不停的远去着,浑身上下都仿佛要融化了一样,而且恐怕体内再也找不到一根完整的骨头了。
他预感到,下一秒,他就会灰飞烟灭。
他要死了。
……
战舰上,一个舰长看着夜色里暂时性变成了一个空洞的海域,看着所有的海水向着中间的巨大空洞汇聚,场面无比有震撼力和视觉冲击感。然后他拨开了通讯,问道:“那个虫族呢?”
“死了,只是尸体不知道被冲击到哪里去了,也许在深海里,恐怕找不到了。”另一个舰长在通讯的画面里面耸耸肩。
“没有尸体,万一没死怎么办?”他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可能活下来的,你放心好了,这种级别的冲击,那个虫族根本抵挡不住。智脑已经分析过了,这个虫族的防御力强的可怕,但是主炮一炮绝对能让他灰飞烟灭,渣都不剩。”
“不管怎么说,先派人搜寻看有没有尸体残留吧,另外关于总统先生的事情……”话语间,语气有些沉重。
“不知道。”对方沉默了一下,干脆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