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钎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了那武道宗师级别的黑衣刺客身前,还不待这黑衣刺客惊骇出声,便一拳狠狠的砸了过去,这一拳丝毫杀气不显,更没有多么包罗万象的浩大声势,只是快到了极点,无法看清,只能看见那黑衣刺客在一瞬间就噗的一声变作一团血雾,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中文 w≦w<w﹤.<8≤1﹤z≦w<.≦c﹤o≦m
一拳瞬杀一位返璞归真境界的武道宗师,按道理任何人都应该在此时此刻露出惊骇到无以复加的神情才是,可是白衣女子却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停下了脚步,神情中微微的焦虑消散全无,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蓦然回头,恰好看到了紫衫青年瞬杀黑衣刺客的一幕。
她微微一笑,这个画面早在预料之中。
苏钎一拳瞬杀这黑衣刺客之后,立即转过身来,看向了穿着龙纹白衣的出云国女帝。
竹香晨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不声不响的走到了他的身前,花海那边吹来的芬芳花香和着絮风吹起了她背后的三千青丝,黑飘舞,美丽的仿佛梦中仙女。
莲足点地,留下淡淡小脚印。
她轻轻的伸出手,捋了捋青年匹练般的黑色长,轻声道:“头已经这么长了。”
说罢,她抬起头,凝望着苏钎,眸中怔怔出神,道:“你终于记得回来了吗?”
苏钎默默不语,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问道:“姑娘……你是谁?”
竹香晨的笑容戛然而止。
……
落日谷中的藤蔓翠绿欲滴,然而这些老藤差不多要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粗长的仿佛悬壁青蛇,横竖游走,崖壁上的石块突起千百谪,陡峭的很,实际上若是通过这些百年老藤,还是可以直接爬上去的,不过想来此地的三人并不会那般无聊,也许没心没肺带着点儿小孩子心性的红裳小丫头会去试着做这无聊之事,可那气呼呼的白衣女子和那面色尴尬的紫衫青年想必不会这么做。
落日谷江行剑的坟头边上,那一间小木屋已经被打扫的格外干净,里面的被褥却只有一条,自然容不得三个人过夜,江月月去京都购买酒食的时候难得心细了一回,多买了一条被褥,到时候崖壁上凿个石床就可以睡了,谁知晓兴冲冲抱着大红被褥跑回来,却现落日谷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长得煞是好看的小姐姐,再看某人脸上的尴尬,小妮子丈二摸不着头脑,只得蹲在一边不知所措,暗想这又是谁?那傻货的亲戚?不对,那傻货也有亲戚?
落日谷里面还是很大的,至少有个足球场那么大,原本杂草丛生后来因为苏钎一挥袖全部清理掉的缘故而暴露出地面上的黑土,黑土上面并没有什么脚印子,难得心细的红裳小丫头又猜测起来,莫不是这白衣好看的小姐姐进了落日谷就一直站在那个位置,没有挪步?
不过二十芳华的白衣女子站在落日谷的谷口,看着外边的花海怔怔出神。
紫衫青年讪讪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尴尬窘迫,明明记忆已经彻底复苏,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已经将一切过往全部拼凑完毕,可是自己的毕生经历里愣是没有找出什么好的法子来哄一哄眼前的姑娘,当初杰克老爹自诩纵横星空花海数十载,自己怎么就不向着那糟老头子偷师一点儿和女**流的技巧?
苏钎一咬牙,心想自己可不能这么窝囊!不是常常听说,女人火的时候,只需要一个拥抱就可以了吗?
摊开的手臂又迅落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怂了。
“倪绒儿……”他小心翼翼的喊道。
听到这三个字,恍若隔着五个春秋,竹香晨冰封的脸颊松动了许多,那三个字自五年前他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如此喊过她,听到的最多的两个字陛下,当了五年的陛下,当了五年的竹香晨,再听到这三个字,如何让她能不百感交集?真是作弊一般的伎俩,可是却也真的把她心中的那些怨气一扫而空。
说到底,回来便好,至少这混蛋还没有忘记五年前的那个承诺。
“你的记忆现在恢复了?”竹香晨冷哼一声,淡淡道。
“恢复了……”
“恢复了?所以还知道要回来?”
“……”
竹香晨扭过头去,望了一眼那因为自己看过去而有些手足无措的红裳小丫头,轻声问道:“这个小妮子,是谁?红颜知己?”
苏钎尴尬的解释了一番江月月的来历。
白衣女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就算苏钎说这个小姑娘是他的红颜知己竹香晨也并不会动怒,天下男子都一个德行,只是她心里头也没什么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观念,凡是权柄一方的大人物,哪一个家里不是三妻四妾,而出云国的历任皇帝更是妻妾成群,后宫佳丽三千人,她嘴巴上虽然不悦,心里倒是没太多的介意,板着脸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他而已,谁知道还真把他给一吓。
当即柔和的望了一眼江月月,不理会苏钎,径直走到了不知所措的少女身边,拉着她的手也不知道细声细语的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她们相处的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问题,苏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姐姐你是……”远远听闻江月月的惊呼声,看来是竹香晨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给了那丫头,同时还邀请小丫头随她入皇宫去。皇家宫闱那方寸之地可是天底下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饶是武学大师也不能随意出入,江湖人在朝堂上政治地位不过一介草民,纵然江月月武功高强又是刀圣赵戾的女儿,已听闻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出云国的女帝,甚至还邀请她进入皇宫赴宴,那心中的激动和紧张自然是千言万语无法诉说,当下就快的把黄酒撒在了自己老爹的坟头,把繁琐的守夜和祭祀等杂七杂八的工作在半个时辰内就简单的做完,同时这些日子的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也不知道坟头里的江行剑会不会气得爬出来。
“晚上开宴,你先陪我去听雪楼喝喝酒。”竹香晨走到苏钎身边,平静开口。
“好的。”苏钎点头。
京都之中,听雪楼内,江月月在楼千珏的带领下游览皇城。不得不说五年未见,楼千珏真的是性子大变,苏钎依稀还记得当初她还是一个抚媚的好似能掐出水来的尤物,虽是魔教圣女,但是行事作风和那放荡的娼妓女子无异,可是如今再见,却现这姑娘不仅婷婷玉立,容貌依然,而且行为举止中都温婉宁静,分明是个娴熟女子,哪里是当年那个妖娆的魔教圣女?只是临走前还是不忘记调侃一下苏钎,然后再被竹香晨很不客气的瞪了一眼。
听雪楼还是那般模样,每次来照惯例清场赶人,来这里做客的都是有些豪阀权贵,可是即便是他们被如此驱赶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女帝便是女帝,绝代女皇,谁敢抱怨?进了听雪楼二楼,坐在当年的那个位子上,屁股下面的凳子却从红木椅变成了紫檀椅,档次高是高了,可是次次来听雪楼却都不是冬日,却都无法看到那大雪飘零的美景,只能叹时运不济。
小丫头在听雪楼中与苏钎一醉方休。
可惜苏钎尚还未有醉意,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帝王已经酩酊大醉,趴在他的怀中悄然睡去,仿佛忘记了夜里还有一场晚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