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轩脸上迅速闪过一抹羞恼,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和那只母老虎没关系,只是相看不顺眼罢了。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沈悠转了转眼珠子,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意味深长的“哦”了声。
龙轩干脆闭上嘴,什么都不再说。
——
凤墨儴回府的时候,凤墨曦和墨玉都在,他看了他们一眼便径直去了书房,凤墨曦和墨玉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七哥,你没事吧?”凤墨曦忍不住问道。
凤墨儴勾唇浅浅一笑,“我能有什么事?你明日进宫将兵符交给皇上。”
凤墨曦的下巴都快掉地下了,七哥刚刚竟然…竟然笑了,难道沈悠回来了,他禁不住开始四处张望。
墨玉倒是反应过来了,“七哥,那兵符你找到了?”
凤墨儴摇了摇头,“假的,以前沈悠做的,不过和真的没两样。”
墨玉点点头,开口问道:“七哥,你是不是见过沈悠了?她来找过你。”
凤墨儴只要一想起沈悠在宫门口对他说的话,他就觉得脸有些热,心情更是止不住的愉悦,他极力绷住脸皮道:“我今儿进宫的时候遇上她了。”
凤墨曦心里琢磨着看七哥这个样子大概是和沈悠和好了,前日的七哥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虽然不知道他和沈悠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两人和好了就好。他开口问道:“沈悠与七哥你一同回来吗?”
凤墨儴道:“她暂时不会回端王府,我有事要和你们说,是关于沈悠的。”
——
晚间的时候,端王府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访客——静王凤墨雅,凤墨曦和墨玉这时还没有回府。
凤墨雅在众多皇子当中算是最孤僻的一个了,几乎没有王爷和皇子与他有过多的交往,他自小便身子不好,长年不在京城,行了及冠之礼后,也是一年隔一年外出将养身体。
下人们送了茶水上来,凤墨雅喝了一口才道明来意,“七弟,在我不在京城的一年内,我府上的六小姐,也是静王府未来的王妃暂住在你的府上,如今我想接她回去,打扰的这一年多里,静王府会将你该得的补偿送过来。”
凤墨儴挑了挑眉,“是在我的府上吗?我竟然不知,四哥也不写封信来告知我一下,不然我一定会命人将她安置好。要不现在我就将府上所有的人都找过来,你挑挑,要是找着了,你将她领回去便是。”
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林琳的性子凤墨雅可以算是了解得最通透的那个人,她从小就胆小懦弱,不爱说话,如果用一个小动物来形容的话小狗最适合不过,她对他是百依百顺,呵,他自然也对她很好,不过如若她真正的身份是个孤儿的话,想必当年他也不会将是孤儿的她领回来,他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可以控制的傀儡,是她身后那庞大的势力,原本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掌控发展,可不知是哪一天她竟然质问他为何不爱他,真是可笑,爱对于他来说是什么,不过是狗屁都不如的一个东西,对于女人,对于虚情假意他一向使得得心应手,她何不永远生活在虚假的美好中呢,自欺欺人不是更好?
逃跑对于她来说恐怕是一个最大的错误,她离了他是没有任何活路的,所以这次她再次逃出来,他能想到的只有她逃到端王府来了。他离开京城的那一年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吗?她是离不开别人的,只不过这次她倒是找了个有用点的靠山,他这个七弟可不是个可以任由他捏揉的软绝色,可是这样的人会甘心被那草包女人利用吗?他绝对不相信,可他总觉得有什么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这个七弟的反应也让他有些诧异,难不成林琳真的没有逃到端王府来?!且她为何会认识龙潜国的大皇子,看来那个狗东西没有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他!
凤墨雅面上还是维持着一抹优雅的笑意,“也不怪七弟不知,那丫头和我闹了点矛盾,所以才会离家出走,劳烦七弟将下人们都找上来了,连同小厮一起,那丫头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凤墨儴是真的无所谓,反正沈悠不在这,况且沈悠的易容术高明得很,一般人是不可能认出来的。他唤了在厅上伺候的小厮,命他去找大管事,让府上所有的人都来正厅集合。
凤墨曦和墨玉坐在凤墨雅的对面,两个人在心里默默的想,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装!
一会儿的功夫,府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正厅,包括樊逸,筱唯和月殇。筱唯毕竟是小孩子,有些害怕的躲在樊逸身后,心里极度不安,樊逸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凤墨雅抬了抬下巴,示意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去找人,男人走过去,一个个细细的看过去,看完之后他走到凤墨雅面前摇了摇头。
凤墨雅面色不改,心中“咦”了声,林琳竟然真的不在端王府里,这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到底是林琳来找过七弟,七弟拒绝了还是她根本就没来过呢,这种有些脱出他掌控的事件让他不爽的同时却又生出一股子无法言喻的兴奋!
他站起身道:“那或许是我弄错了,既然六妹不在你的府上,那我便告辞了。”
凤墨儴也跟着站起身,“用晚膳的时辰也该到了,不留下来一起用?”
凤墨雅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我还要去找那丫头,要是不找回来,我实在是担心得紧。”
凤墨儴了然的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留你了,望四哥能够早日找到。”
凤墨雅点点头便带着男人离开了府邸。
大管事的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事情估计暂且已经结束了,他开口道:“没事了,都各自干活去吧。”
下人们一开始被叫上来都或多或少有些不安,既然现在没事了他们心中都松了口气,三三两两的退了下去,小成后来被沈悠弄去衣纺居干活,沈悠不见的事他也知道,他迟疑了下终究走上前问道:“端王殿下,奴才想问下沈悠找到了没?”
凤墨儴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男人,他知道一开始沈悠刚进府的时候这人帮了她很多,他想了想道:“沈悠没事,你无需担心。”
小成提了几天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些,只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沈悠现在没有回来想必有她自己的事,他对着凤墨儴躬了躬身便退了下去。
樊逸带着筱唯往内院走,月殇跟在身后,筱唯跟着樊逸进了一间屋子,月殇进了一间屋子。
过了不久,月殇所在的屋子屋门开了,月殇走出来,迅速看了眼周围,见没有人足尖一点,便轻轻跃上屋檐,向远处掠去。
月殇离去不久,樊逸屋内的门也开了,樊逸看着月殇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筱唯不安的扯了扯樊逸的衣袖,开口问道:“月殇姐姐去哪儿了?”
樊逸低头看向筱唯,绝美的脸上现出一抹笑意来,轻声道:“大概是有事要办吧,你先在这呆着,我出去一下。”
筱唯点点头,樊逸离开屋子,向着月殇离开的方向走去,他不能确定月殇去了哪儿,但他想碰碰运气。
月殇在确定身后确实没有人跟踪后便跃进了一个巷子里,此时巷子里停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一个普通男人站在马车外,见她来了也没有半点反应。
月殇停在马车前面,蹲身道:“属下拜见主子。”
从马车里传来一道极淡的声音,过儿即忘,“进来。”
月殇道:“是。”便站起身上了马车。
马车内与马车外简直是天差地别,厚厚的毯子铺在车厢内,中间摆着矮几,矮几上茶具一应俱全,暖暖的气流伴着淡淡的清香充溢在车厢内,月殇跪在一旁,低垂着脑袋,不敢去正在煮茶的男子。
男子面容惨白俊美,眼角一滴泪痣,正是静王凤墨雅。
凤墨雅手上动作不停,过了许久才来了句,“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主子,我还以为过了几个月你的主子就换人了呢!”
月殇垂着头,恭声道:“属下不敢。”
凤墨雅冷笑一声,“不敢。”言罢,突然将茶杯里的沸水朝着月殇泼了过来,所有的沸水一滴不落的全泼在了月殇的手上。
月殇整个身子颤了颤,却硬是没有吭一声,只将脑袋埋下,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属下知错。”
凤墨雅轻轻一笑,“不好意思,我刚刚手滑了下,没事吧,说说看,你错在哪里了?”
月殇道:“关于六小姐的一些事属下并没有完全汇报上来,六小姐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月殇说了很多,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将沈悠会易容这件事说出来,也许是因为六小姐对她确实和别人对她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在此期间,她有时候也会笑了,也许是她私心里希望六小姐能够逃出去吧!她知道她的主子是没心的,可她却将心给丢了,她是不可能背叛她的主子的,所以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沈悠,而不是林琳,希望你不要恨我!
凤墨雅一一听着,越听心中掀起的波澜越大,月奴口中所讲的那个女人真的还是府上那个胆小懦弱的林琳吗?他心里突然有些闷,就好像原本是他的东西,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好陌生,他根本就不认识她一般,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使她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他心中竟然隐隐希望这个人会是他,呵呵,真是有点可笑了!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我希望你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了,要是被我发现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不需要我提醒你要怎么做吧?”
月殇道:“属下知道。”
凤墨雅看了眼她的手,叹了口气,伸手挑起月殇的下巴,沿着下巴慢慢往上摸,一直摸到她的眼睛,“回去将手好好处理下,不要让别人看出来,恨我对你这么做么?”
月殇摇摇头,“不恨。”因为她从来就没奢望过,不曾奢望就不会有希望,她只盼能看着他就好,所以就算他对她做了什么,她又怎么会恨呢!她甚至是有些羡慕沈悠,能够成为他的王妃,就算是虚情假意也好,而她只能作为他的下属,无法背叛,无法脱离!
“你回去吧。”凤墨雅收回手,用锦帕擦了擦,淡声道。
月殇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马车。
站在马车外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终究说了句,“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做蠢事。”
月殇怔了下,足尖轻点便离开了,眼角终究流下一行泪来,她还是被看穿了,她其实还是…奢望过并且继续奢望着,她是个可怜人!
天色已晚,月殇回了后院便直接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儿,樊逸也回来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人,是少九。原本他去找月殇,突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下,他回头便发现少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樊逸跟着少九进了他的屋子,门刚被合上,樊逸便忍不住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月殇去见谁?为何要阻止我?”
少九倒了杯水灌了一口才道:“你别急,先坐下,我慢慢与你说。”
樊逸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知道刚刚自己问得确实是有点急了。
少九摸了摸鼻子,“月殇应该是去见静王凤墨雅的,我之所以要阻止你是因为你如果一跟过去就会被发现,你不会武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很容易就会发现你,先不说月殇会不会发现你,就说静王身边的那个男人,是个极可怕的角色,要是我不阻止你,恐怕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樊逸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月殇是去见静王的?难道一开始她就是静王派来的?可她是和我们一同被人贩子弄过来的?”
少九笑了笑,“月殇有可能是静王的属下这件事其实是沈悠告诉我的。”
樊逸站起身,讶异道:“你见过沈悠?什么时候?沈悠没事吧?”
少九示意他坐下,“没事,好得很,能吃能喝,能蹦能跳,就差上房揭瓦了,我把沈悠与我讲的一一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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