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天差地别的履历哟。
23岁把医学博士读完了,这人真实存在吗?
“那你这么厉害,这么有前途,干嘛去儿科当奶爸啊?”
男人的唇角动了动,单手抽走了乔麦麦怀里的背包,“一周内把你重新选定的研究课题发到我邮箱,李树宏院长说我只需要给你些参考建议,余下的你还要自己努力。”
乔麦麦不知想到了什么,噌地跳下讲桌,一瘸一拐追在他身后,“那,那咱们是不是能加个……”
手机还没递出去就被顾川久推了回来,“发我的邮箱,不需要微信。”
第三次了!
乔麦麦气得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
“爱加不加!呸呸呸!”乔麦麦把挎包一甩,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顾川久有些疑惑,她走的方向好像是食堂,夜有些深了,于是多问了一句,“你干嘛去?”
乔麦麦眼睛不眨地怒吼:“没钱打车回家!我今晚睡食堂了!”
男人愣了愣,兀自品了品这话的意思,对着她的背影说:“要我送你回家也不是不行,车在楼下。”
乔麦麦身形一顿,难道这男人只听反话的?
几分钟后两人坐进了黑色宾利里,乔麦麦对这车羡慕地直流口水,恨不得在发动机盖上滚一圈,又想起自己那插翅膀飞了的十万块钱,登时一盆冷水浇头而下冷静了不少。
这人和人呐,还真是天差地别。
入夜后大学城仍然热闹,宾利平稳行驶在校区的主干路上,亮闪闪的车标让不少人驻足围观,空气中飘来了酸酸的柠檬味,肯定又是来接艺术学院哪个长腿美女的。
车里的“长腿美女”乔麦麦问司机,“我妹怎么样了?照理说她症状不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吧?”
大门十一点就封了,顾川久微微皱眉,单手倒车改走另一侧小门,棱角分明的侧脸说不出的迷人,“你妹妹这一家子是真厉害。”
“啊?她家里确实有些复杂,不过……”
“儿科病房允许家属陪床,当天他们全家就住进了医院,把我这当宾馆了。”
乔麦麦听后连连扶额,带着几分歉意说:“她家人就是这样,您赶紧安排出院吧。”
“晚了,刚开了三天留院心脏观察,都是最贵的药,他们说医药费有人付,也不知道这个冤大头是谁。”
话音刚落,车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心碎声,顾川久疑惑地转头,看见石化在副驾驶的乔麦麦,登时了然,竟唇角一勾笑了出来,“哦,冤大头是您啊。”
乔麦麦只觉得眼前有许多小天使在飞舞,每个小天使手里拿着一袋美金,转啊转,飞啊飞……
“您家地址在哪?”顾川久问她。
乔麦麦头一歪,撞上冰冷的车玻璃好让自己清醒一下,忽然窗外飘来一阵烧烤的味道,乔麦麦扒着窗子一看,夜生活必备的烧烤摊出现在眼前。
“问地址多见外,我呀,就怕口水流太多把您车弄脏了,这样吧我就看看,我不买,我不吃。”
“你说什么乱……”前方堵车,顾川久满脸黑线地看着她,“还能再有出息点吗?”
整张脸贴在玻璃上的乔麦麦很有骨气说:“我不吃,我就看看,我哪有钱买。”
顾川久冷言冷语道:“你上大学时候没吃过啊,和一群小孩子抢吃的不丢脸吗?”
回想大学生活,乔麦麦委屈得想哭,“哪有功夫吃啊,天天晚上背书练扎针,情人节小测验圣诞节期末考,我连个男朋友都没空交……”
不知怎的,最后半句让顾川久颇为满意,于是斟酌片刻,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行吧,请你吃个夜宵也不是不行。”
“啊?”在乔麦麦的震惊中男人下了车,在烧烤摊前和一群小朋友排队。
这男人还真是只听反话啊?
大约十几分钟后,乔麦麦举着肉串吃得满嘴油花,幸福值直线爆表,“我觉得您今天特别帅,尤其是刚才拿着肉串走过来的时候,就跟吴彦祖拿着玫瑰求婚一样诱人。”
“这串腰花更诱人吧?”顾川久好笑地从后视镜里看她,“我学生这么困难,改天给搞个募捐吧。”
乔麦麦打了个饱嗝,哭哭啼啼地说:“快给我捐点吧,时运不济啊,我昨天搞抽奖时候把一万打成了十万,嫁妆都没了。”
顾川久没听懂抽奖是什么意思,看见竹签上的腰花,忽然想起问她,“院里新收治了一例东广来的病患,双肾功能缺失,和你今天分享的案例有些像,有没有兴趣看下?”
“行啊,我这还有些研究资料能参考,改天我去接梁童的时候看一看。”乔麦麦把竹签收到纸袋里,擦了擦手上的油,煞有介事地向顾川久伸出了手,“咱郑重认识一下吧,不开玩笑了,咱们还挺聊的来,做朋友怎么样?”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顾川久打开了顶灯,转头看了看乔麦麦,回握住了她的手,“好。”
女人笑眯起了眼睛,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长而翘的眼睫轻轻颤动着,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窗外传来两声狗叫,乔麦麦从后视镜一看,登时激动了不少,“我家人来接啦,今天多谢,改天再见顾医生!”
顾川久点了点头,却见乔麦麦口中的“家人“是两只阿拉斯加犬,像是她室友的女人牵着两只大狗跑了过来,乔麦麦开心得不行,左拥右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狗养得非常精致,毛皮水滑发亮,松软得不行,头顶还扎着小辫子,一看就是平日里费了很多心思。
宠物,抽奖,十万……
顾川久好像想到了什么,但那线索很模糊,在脑中一闪而过没留下什么痕迹,他摇摇头,发动车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