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的眸色隐晦微闪,随着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撑在青石板的双手一点点凝成拳头,“换作旁人,我不敢保证。可大哥的话,家主必然会听。谁都知道,这府中,家主最疼爱的可是大哥你!”
“玉弟!”商元眉头骤然蹙起,与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同,此刻他的表情很严肃,“此事,我帮不了你!”
商玉咬了咬牙,深深看了商元一眼,目光又瞧了一眼从屋里走出来的云惜,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
“看来,我在家主的眼中,还不如一个外人!既是这样,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商玉从踉跄的站起来。
也不管不顾那脸上的鲜血,任其流淌,转身,决然离去。
“玉弟……”商元追出去了一步,然后又停住了脚步,最终什么都没做。
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谁都改变不了。
更何况,还是下毒这等大事。
云惜想劝劝商元,可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最后,将话全都咽回了腹中。
待了一会之后,云惜便借口走了。
老爷子的毒以解,她一个外人留下来确是不方便。
据说后来,未等到商怀醒来,商老爷子便给了刘氏一封休书。
被关押在柴房的刘氏拿到休书后又喊又闹,不久之后,便上吊自杀了。
刘家当天夜里就来了人。
出了这样的事,刘家并没有追究。
毕竟,刘氏给公公下毒,而且还是家主,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刘家必然会面上无光。
刘氏被休,自然与商家没有任何关系,死后也不能入商家宗祠。
当天夜里,刘家就带着刘氏的尸体走了。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商玉竟然也跟着走了。
至于商怀,三天之后才醒来。
对于刘氏死,儿子的出走,商怀什么都没说。
一个人,瞬间好像老了十几岁,整个人也变得痴痴傻傻,胡言乱语。
老爷子看不得他这幅模样,便将人三房那边的院落封了起来……
这些事,也是云惜后来他听商元说的。
云惜得知整件事情后,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当然了,这是后话。
云惜离开商府之后,直接回得慧德药堂。
刚一进铺头,迎面便碰到了一个人。
“哎呀,云姑娘,可算等到你回来了!”此人正是前不久,被云惜医好了的宋阳平。
不过今日,不是他一个人。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赤红色铠甲的二十多岁的女人。
在云惜进来之后,这女人的美眸就在云惜身上打转,带着审视和疑惑,更多的是不屑。
云惜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自动忽略,灿灿笑着,和宋阳平打招呼:“几日不见,宋大叔的气色很好。想来,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
那日,宋阳平离开之后,这还是云惜第一次再见到他。
“这还是咱们家云惜医术厉害!”柜台里,戴鸿年放下手中的牛皮纸,插了一句,“不过,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出去这么久才回来。宋兄可是在此等了你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