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长海回到宫内,褪去自己身上潮湿的衣物,推开房门,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床边。
“额……”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看的出来他有些疲惫,正当浅长海正欲躺在床上小憩一会之时。角落处……
“你回来了啊。”昏暗无灯的房间角落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听闻这声音浅长海却是立刻跳下床来,立刻朝着那角落处跪拜道:“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今日为何要背着我和那南朝的人说结盟之事!”那声音越发愤怒,听得浅长海是紧张万分,生怕接下来就是父亲的责骂。
还未等浅长海开口辩解,那角落便是接着说了下去:“前几日,你放了南柯寂我没有说什么,今日你就了南朝的人我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君主是你,但是这结盟之事你岂能不和我商量!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嘛!”说罢,那角落的人便一点一点地走了出来。
那角落之中竟然有数十人之多,领头之人便是那浅长海的父亲——浅夷川。而他身后便是众多的浅朝老臣。
“父亲你居然派人监视我!”浅长海也是惊愤地说道,既然他已经是这浅朝地一朝之主但是却是始终摆脱不了父亲的阴影,现在居然还被自己的父亲给监视了。这令得浅长海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而先前一直让浅长海与那徐朝结成世代同盟的便是这群人。
“父亲,你可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昔。徐朝有了天子在手,更是成了众矢之的,群雄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徐朝,和徐朝在一起我们面对的是群雄诸侯,和南朝一起我们面对的便只有徐朝!若是哪一天群雄出兵“勤王”甚至是“清君侧”,我们又该如何自处?况且那徐苍云本就没什么本事还总是目中无人。我朝与他徐朝结盟这么多年,现在他还把我们看作是同盟嘛!我看分明就是把我们当作了他的从属国!竟然如此,我们为何还要自欺欺人,倒不如和那这一段时间崛起的南朝结盟。岂不是更好?”浅长海虽然知道他的父亲和这群大臣们万股一场,腐朽不化,但是他依旧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眼前的这些人可以理解自己。
这一番话一说出口,浅夷川也是沉默不语。
“但是……”大臣之中正有人准备开口,却是直接被浅长海给打断。
“父亲!良禽择木而栖!”浅长海对着其父吼叫着,根本不给浅夷川一拨人一点反驳的机会。
他今日算是彻底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给说了出来。
其实浅长海的内心实则是紧张万分的,他看着那沉默不语的浅夷川,手中的拐杖在不断地颤抖,连浅夷川的表情都是略微地扭曲。看样子浅夷川是彻底被浅长海给激怒了。
此时的浅长海觉得整个房间之内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周围乃是一片虚无,浅长海很是害怕,面对自己地父亲,他根本不知道父亲接下来会对他做些什么。浅长海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堵地他呼吸都觉得困难,宽大的手掌不断地冒着汗,头皮发麻,更是全身出虚汗。
“你!你放肆!”浅夷川总算是开口了,上来就是一声极为严厉地呵斥,恶心地唾沫星子喷在浅长海地脸上,手中地拐杖更是被高高举起,直接向着浅长海的手臂打来。而那浅长海跪倒在地根本是来不及躲开。
“咔擦!”那实木拐杖直接硬生生的打在浅长海的左臂之上,直接是断成了两半。一瞬间浅长海的表情极为的扭曲,他的左臂不断地颤抖着,斗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掉落。
浅夷川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没有一丝怜悯的意思。
“浅朝这么几代的名声,岂能被你亲手断送。你知不知道你单方面背叛徐朝的同盟,后世的笔会怎么写你!会怎么写我们浅朝!”
“父亲……后世的笔会怎么写我我不管,会怎么写我朝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乱世之中,何来情谊。活不下去都不知道,还讲什么情谊同盟?你这种是愚忠,有考虑过浅朝的将来嘛!”浅长海一边颤抖着一边站起来,凶狠地盯着浅夷川地双眼道:“而且我更知道现在……浅朝的君主,是我!不是你!!!”
浅夷川听罢更是恼火直接上来对着浅长海就是一拳,这一次浅长海躲开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要打自己的父亲浅夷川。二话不说便是冲出房门,留下一背影给了众人。
“咚咚咚”王寻逸的房门之外似乎是有人敲门,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他已经是累的都不想点灯,更不想追问是何人,他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来者竟然是浅长海。
那浅长海跑出房门之后没有去宫内其他的房间而是顾不得穿上外套,直接是来到了王寻逸居住的医馆之内。
“你……”王寻逸并不知道浅长海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自然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浅长海倒是奇怪,直接倒在了王寻逸的怀中。王寻逸更是一脸懵逼,正欲开口询问那浅长海便是打了几个大嗝,一股冲天的酒气直冲王寻逸的鼻腔,王寻逸闻到着味道差点没吐出来。
无奈,王寻逸只得拉着浅长海一点一点地进入房间之内,毕竟现在地王寻逸自己都没有什么力气。而那浅长海更是嘴里不断吐着“你放肆!我才是一朝之主,我凭什么听你的!”这类的胡话,王寻逸听此也是奇怪,都说酒后吐真言。这浅长海身为一朝之主还要听其他人的?
王寻逸也是猜到了些什么……
浅长海的父亲!
而王寻逸好不容易将那浅长海拖到了床上,便是开始试探着询问浅长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尽管如此,那浅长海说话总是乱七八糟,颠颠倒倒的听得王寻逸脑阔疼,尽管如此,王寻逸也是从浅长海的回答之中多多少少猜到一点。
他看着浅长海,倒是有点心疼。作为一朝之主竟然却是始终生活在父辈的阴影下,想要做些改变和自己的决定竟然还不被认同。明明本应该是最大的掌权者,想不到在着浅长海的身上也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浅朝最大的掌权者恐怕还是隐居在浅长海身后的父亲——浅夷川。
想不到今日更是逼得浅长海直接是连宫墙之内都不想多待,而是连衣服都顾不得穿,直接出宫,喝得烂醉,跑到王寻逸这来。一朝之主做成了浅长海的这般摸样也是令人唏嘘,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也是应了先前南柯寂说的那句话“生在帝王之家也不是什么好事”王寻逸没有说话,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看着那床上熟睡的浅长海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伸手默默地拍了拍浅长海的肩膀以示安慰。
王寻逸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来到了另一间房间。但是房间之内却是灯火通明,王寻逸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外观察。
房间之内的安暮雨却是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王寻逸进去之后,把那燃烧着的蜡烛给吹灭,蹑手蹑脚的来到安暮雨的身旁,将自己身上所披的衣物披在了安暮雨的身上。
安暮雨似乎也是被王寻逸给打扰到了,身子稍微挪动了几下,便没有了其他的反应接着熟睡过去。
一不小心安暮雨手中的东西便是掉落在了地上,王寻逸迅速捡起来,发现那是一个平安香囊。不过还没有绣好,看来安暮雨是在房间之内连夜绣着这平安香囊,以至于自己都累的不得不在这僵硬的桌子上睡着了。
王寻逸将那香囊放在安暮雨的面前坐在安暮雨的对面,和她同一个方向脑袋侧了过来,深情地在这黑夜之中接着月光看着安暮雨那美丽精致地面庞。
这已经是王寻逸这段时间一来,最最幸福安稳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