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寻逸的这一磕尽是道不尽的无奈与悲伤,说不清的难受与凄凉。
看的那老妈妈是直掉眼泪,尽是诉不完的苦衷。她颤抖着身子将跪倒在地上的王寻逸扶起身来,一时之间,竟然是一时语塞,无语凝咽。
就在此时,庙门之外竟是冲入一名军士跑到寺庙之内,但是却被浅长海与魏晏给拦在了庙门之外,一时间竟然是有=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正当南柯寂想要出去查看时,那军士与浅长海,魏晏二人说了些什么,那二人竟然是将那军士给放了进来。
那军士急匆匆地跑到南柯寂的身旁附耳说了些什么,刚说完,南柯寂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眉头紧皱再三向着那军士确认这情况是否属实。确认之后,便是吩咐了些什么下去,军士得到命令之后便是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王寻逸见到此情此景之后也是心生疑惑,在这种如此严肃的场景时刻,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无名小卒冲到庙门之内,更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向淡定的南柯寂都是如此的焦急,需要确认在三之后才会下达命令。
怀揣着这个疑问,王寻逸将冥婚所有的仪式全部给完成了。
还未等礼仪官说出礼毕二字,王寻逸便是急匆匆的从地上起来,跑到南柯寂的身旁询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要在这个时候下决策。
南柯寂本不想告诉王寻逸,毕竟冥婚刚刚结束,甚至还没有所谓的“洞房”。但是再三犹豫之下,南柯寂将王寻逸拉到一旁,未有多言语,仅仅只有“浅朝”二字。
“浅朝?”王寻逸疑惑不解,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浅朝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啊,浅夷川刚刚平定朝内各方党派不出几日,竟然是如此匆忙地就进行军事行动。
来不及多想,王寻逸将安暮雨的画布放在自己的衣服之中,也自己的心脏完全贴和。放置好之后王寻逸便是随着南柯寂的步伐出了庙门。
浅长海则跟在二人的身后道:“主子,看来我父亲已经是等不及了,他必定是得知今日新城之内的寻逸大人的婚事,而我们又弄得如此的声势浩大,所以他必定是想趁我们不备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南柯寂听罢也是连连点头,王寻逸也是赞同浅长海所说的看法。
一行人踏出寺庙之外,便是率领着红白所有眼色军士全部聚集于城楼之上,一眼望过去,远处黑压压一片,果然是望不尽的浅朝军队。
“想不到来的如此之快!”南柯寂不禁担心道。
“主子,如此大雨,我父亲他们此番前来必定是要追求速度,奇袭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还有速度,只要是以最快的速度杀入城内,我们必定是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守,既然如此,他们前来到城门处必定会是疲惫不堪,那我们倒不如以逸待劳,和他们一决胜负!”浅长海的话语之中满是坚定,他的双眼死死地看着浅朝军队最前方的一年迈老者,领头之人便是他的父亲——浅夷川。
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听了之后倒是颇为的吃惊,想不到浅长海倒是如此的决绝,哪怕对手是他的父亲,他也是没有丝毫的心软,也更没有一丝的犹豫之心。
吃惊之余,南柯寂也询问了王寻逸的意见,王寻逸道:“虽然长海的想法没有错,敌人既然是奇袭,速度必定是最为重要的,但是我觉得既然长海能够想到这些弊端,作为他的父亲必定是了解他的儿子,所以我觉得他父亲也必定知道这个弊端。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听罢,南柯寂也是微微点头,以示赞同。一时间,两个意见摆在自己的面前接下来就要看南柯寂作为一个君主自己应该怎么抉择了。
仅仅数分钟之后王寻逸又道:“主子,我觉得我们还是攻心为上,我朝前不久损失惨重,而浅朝前段时间不损一兵一卒,实力差距颇为悬殊,就算是他们疲惫不堪,但是人数上我们还是处于较大的劣势,况且浅朝距离南朝并不是很远,这些距离,若是浅朝皆是上马而行,到时候再下马又何来疲惫一说?”
“主子,我们这样。待会等到浅夷川的部队集结于城门之处时,长海你率领城中半数的士兵出城,从新城的最后方,借着大雨的势头,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西河,然后将其包围起来。我和主子在这拖住浅夷川的部队!”说罢,王寻逸便是赶忙下去,将所有的军队全部集合起来,从军队之中亲自挑选,分出一半来。
南柯寂的嘴角微微一笑,好似知道王寻逸想要做些什么似的,但是浅长海自己却是云里雾里的,他并不明白王寻逸是想要如何拖住自己的父亲,更不明白为什么要自己率领半数的部队包围西河。
“半数部队能够包围西河,但是又怎么可能攻下一朝之都,这岂不是让军士们自己去送死?”浅长海内心不免产生了这么一个疑问。
他犹豫的来到正在匆忙排布的王寻逸的身旁,而此时的王寻逸也刚刚吩咐完魏晏一些话,便是让他下去准备了,浅长海问道:“寻逸大人,你让我率兵攻打西河这个我明白,趁机夺下我父亲的都城嘛,但是只给我半数的兵力有点过分了吧,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嘛!”
“谁说我们要攻打了?”王寻逸听得浅长海的抱怨回头就是一个反问。
浅长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王寻逸再一次开口仅仅说了四个字“只围不打”。
这四个字一出,浅长海瞬间就明白了王寻逸的意思。
“围魏救赵”!
而这招就是当日南柯寂把浅长海从那徐朝领土骗回来的计谋,想不到今日这局面王寻逸便是照着南柯寂的样子故技重施。
准备好之后,王寻逸再一次上了城楼确认了一下浅夷川距离此处的距离,便是示意浅长海赶紧率领部队从反方向的城门处奔走而出。
而出了城门之后的浅长海也是马不停蹄的开始绕圈子,要从新城的北面绕开新城前往西河。
一时间两只部队,两个方向,两个不同的目的地。一个着急着灭,一个着急着救。
“诶,你为什么要让长海去啊?长海是浅夷川的儿子,如果说长海在这我们那长海作人质威胁他说不定可以不伤一兵一卒呢?”南柯寂问道。
王寻逸望着正在飞快行军的浅长海的部队给出了自己的解答:“主子,你难道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乱世的规则么?”
而听到王寻逸的这番话,南柯寂也已经是明白了些什么,面带笑容微微点头,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装不懂。好似想要让王寻逸把话都给说明白似的。
王寻逸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主子你的父亲可以为了权力杀了你,这也代表了浅夷川也可以为了权力杀掉长海,只不过这个我们并不确定而已。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赌,若是失败这就是整座城的安慰,甚至是一整个朝代。”
“可是你让长海去包围西河那不也是在赌么?你告诉我你和长海一同逃回来,告诉我你和他亲眼看到他的属下全部都被浅夷川给杀了,还把他们的尸首全部挂在城墙之上示众。如果说这是他和他父亲布的一个大局,甚至是到时候如果长海直接率军投降了了徐朝,我们就是满盘皆输了!”
“主子你放心,不会的。如果这是一个局,那浅夷川和浅长海两个人就太自信了。派自己儿子潜入南朝,身处南朝,一切都是未知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算真如主子你所说,长海是他父亲派过来的,那既然如此,这种时候长海就应该主张让自己留下来,到时候可以和他父亲里应外合。我把他派出去防的就是这个!还有就是主子你所说的长海会率军叛变,这个也完全不用担心,刚才我已经把军士全部都重新整队,他带出去的都是隶属于主子您的城西军,他们的忠心主子完全不用担心,更何况我已经吩咐魏晏做长海的副将,如果长海有投降的意向,魏晏自己便会率军径直杀到浅夷川的身后,到时候我们只要联合城内的守军一同夹击,到时候,胜负就很明显了。”
南柯寂看着王寻逸,内心不免心生恐惧,王寻逸真的太可怕了。
“你真的太可怕了!”南柯寂道。
“何以见得?”王寻逸倒是很是期待南柯寂给出他的回答。
“你的心思太密集了,城府太深了,什么样的情况都被你给猜想到了,做你的敌人太难受了。”南柯寂道。
王寻逸却是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点提防的味道,王寻逸便是抓着自己的脑袋,傻笑着,不做任何回答。
两人对话之间,浅夷川的部队已经是冒着瓢泼大雨急匆匆地赶到了新城脚下。
而那浅夷川也是深知战机稍纵即逝,没有丝毫地犹豫,直接是下令所有地部队全部冲锋城门处,让部队以最快地速度突破城门,来打南朝一个措手不及。
而此时浅夷川地表情满是高傲,一脸看不起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地样子。而这种表情,王寻逸与南柯寂似乎在什么时候也曾见到过。
张部。
两个人看到浅夷川地表情,不免的就想起了那几日地五朝之战中地张部地表情。
世界上,有很多聪明人会被自己的聪明给蒙蔽的双眼,而令人敬佩的聪明,也会因此演变成令人厌恶的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