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熠凡显然是没有想到乔星会忽然出现,惊讶的差点叫出了她的名字。幸好乔星手疾眼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捂住了江熠凡的嘴。
“大哥,算我求你,别喊成吗?我爸现在正满世界追杀我,现在我只是借你这地方暂时避一避,要是你同意的话就点点头。”
可能是因为紧张,乔星的手心有薄薄的汗,他的嘴唇完全全印在,不对,是吻在了她的手心里。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江熠凡感觉到就像什么东西在撩拨他是心,痒痒的。
见江熠凡不再反抗乔星才算是送了口气,放下了捂着他嘴巴的手,并未察觉到江熠凡脸颊上的红晕。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江熠凡从慌乱中回过神来,立马板着脸质问乔星。乔星紧张的神经再次绷紧,压低了嗓子道:“你小声点,你要害死我啊……”
话音未落就听见屋外乔云远的声音。
“你别拉我,我知道那丫头肯定藏在乔菲这儿。”
“我说你这是要干什么,孩子都被你吓的不敢回家了,你难不成要吓死她啊!这次没考好下次用功点不就行了吗,干嘛要这样上纲上线的啊!”
李少苓紧紧跟在乔云远身后,深怕她一个不留神乔云远就会把孩子给打死。
“你就惯,总有一天惯的连这爹妈都不要。”
“你就只知道说我,你的孩子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咱家又不指望着她靠笔杆子撑家,干嘛老逼着人孩子学习,学习。
以咱家的实力,孩子就算是个文盲那也是一辈子锦衣玉食的。
就算靠再好的学校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这家业不给她了?”李少苓不由的埋怨起来。
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其实按理说,就乔星这样的家庭情况而言,并不需要靠着学习才有出头之日,乔星的父母也大可不必像普通家庭那样,逼迫着孩子学习。
只是乔家世代经商,从来也没有出过什么状元。乔星爷爷在的时候,就一直希望家里能出个什么状元。然而这个希望在乔云远身上落了空,最后只好把希望放在了乔星身上。
这也是乔云远一直希望乔星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好完成乔星爷爷的遗愿。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乔云远厉声呵斥。
当时的乔星心里忽然在想,这么凶的老爸不要也罢。
可当有一天一觉醒来发觉只剩她一人的时候,她忽然觉得都是自己当初太不珍惜,老天才会将他们从身边带走。
“呀!大伯母,大伯这是怎么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您了,怎么生这么大气?”
乔菲听见屋外有动静从容自在的开了门,佯装着什么也没发生似得好心询问。
乔云远见乔菲开了门,伸长脖子往乔菲屋子里望了一眼,李少苓也跟着看了一眼,发现屋里没有乔星才略微松了口气。
“菲菲啊,你看见乔星没有?”
李少苓问,乔菲答:“没见过,出什么事了吗?”
“哦,没什么事。那孩子被请家长了,你大伯正在气头上要修理她,她可能是害怕,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乔菲心领神会的拉长了嗓音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是真没有见过她。”
另一间屋子里,乔星神色紧张的贴在门上听屋外的动静。为了防止某人出卖她,所以将他一并摁在门边,空出一支手来捂着他的嘴,而她整个人的半边身子都贴在他的手臂上。
这么近的距离,让原本就完分窘迫的江熠凡此时更是不敢动弹半分。
乔星因为紧张,额头上有薄薄的汗,她的眉很细弯月一般,眼睛大且有神,江熠凡最喜欢看她瞪着眼睛生气时候的模样,特别好玩。
十四岁的乔星还未完全长开,眉眼之处还稍显稚嫩,算不上什么大美女更与娇媚沾不是边。
但这样的的她在此刻的江熠凡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好看。不知怎么的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些陌生的东西在不安分的涌动。
屋外乔云远听说乔星不在,虽说心里不相信但毕竟是侄女的房间作为长辈也不好强行进去,只好作罢。
临走时还留下一句:“要是你见着乔星就告诉她最好是别回家了,省的我见了她气不打一处来。”
“您放心吧大伯,要是我见到她一定帮您好好教育教育她。”
屋内的乔星听到逐渐走远的脚步声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原本紧紧捂着江熠凡的手也松开了。
江熠凡却突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萦绕在心里,脑子里忽然有了奇怪的念头:这样近的距离要是能时刻保持也挺不错。
“谢了!”
乔星转过身也不着急出去,毕竟还不能确定乔云远到底走没有走,万一没走那她现在出去不就正好撞枪口上。
于是在江熠凡的屋里转了一圈,拿起桌上果盘里的苹果,毫不客气的咬上一口。江熠凡还有些发怔,木讷的回应了一声:“不用客气。”
乔星拿起苹果又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这次你帮了我,下次你需要的时候我也一定会帮你,所谓的投桃报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诶你怎么不说话呀?”
江熠凡像块木头似得,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的杵在那边。
乔星见状赶忙凑上去,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你该不是吓傻了吧!”
江熠凡这才总算回了魂,尴尬不易的立起身来,刻意避开乔星那带着好奇的目光。
可冷静一想他这样可能会让乔星觉得他心里有鬼,于是便毫不客气的回敬乔星的目光。
可好巧不巧,刚刚抬眸便看见了乔星裤子上的污渍。
乔星穿的是条浅色的裤子,所以那鲜艳的红色特别醒目想不看见都难。
江熠凡思虑片刻后,皱着眉好心提醒她:“那个,你的裤子上那不会是血吧。”
乔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果然那血红的颜色已经浸透了她的裤子,顺着大腿一直往下蔓延。
紧接着只听乔星突然大叫一声:“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是刚才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摔坏了吧?怎么办我不会是要死了吧!江熠凡……怎么办……怎么办!”
江熠凡见乔星像只没头的苍蝇似得在屋里乱撞,好半天才害羞的结结巴巴提醒乔星:“那个……你好像……好像是来例假,就是你们女生说的来亲戚……不会死人的。”
乔星先是怔愣了一瞬,等到从震惊中回过神后,竟然露出了一副很失望的表情。
江熠凡很是郁闷红着脸问:“你这是什么鬼表情,作为女孩子你不应该象征着的害羞一下,或是尴尬的跑开吗?”
谁知乔星根本没有在意他的话,反倒是眉头紧锁低喃一声:“难道不该是先长胡子吗?”
“啊?”江熠凡显然被她这句话给整懵了,好半天才她那话里反应过来,不禁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乔星你的猪吗?你是女生当然不会长胡子啦!”
那是乔星第一次见到江熠凡笑,笑的前仰后翻,完全不能自控。良久,乔星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嘲笑她。
毫不客气的朝的吼道:“你才是猪!难道我会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还要你来教?”
江熠凡笑的直不起腰来,笑到最后实在是没力气才停了下来。
“是,没错,你都对。你们家的女孩都是要长胡子的!”
乔星被他弄的很窘迫,恹恹的没在搭腔。
于是,乔星就这样尴尬无比的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例假,除了尴尬失落,以及江熠凡的嘲笑,她再没留下任何深刻的记忆。
比如她当时让江熠凡去找乔菲悄悄要来卫生巾和干净的裤子,再比如她替换在江熠凡浴室里的内裤最后竟不翼而飞了。
关于那不翼而飞的内裤,她也偷偷跑去问过江熠凡,江熠凡当时他只是窘迫的满脸通红,恨恨的丢下一句:“我扔了!难不成等着家里的阿姨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啊!”
江熠凡说的似乎也有道理,要是阿姨在他房间里翻出了带血的女生内裤,他要怎么跟二叔二婶解释,这样一来那天的事不就全都知道了吗?
“算你聪明。”
江熠凡上下瞟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自然是比那些连男女特征都搞不清都人聪明。”
乔星气结,吹胡子瞪眼的也只吐出一个“你”字。
后来,她还想过为什么没有见过江熠凡身体发育期,大概是因为他比她大两岁,来到乔家的时候已经完全渡过了发育期了吧。
都说处于发育时期的人都是最丑的时候,难怪当时见到江熠凡时会觉得他丑爆了,以至于到现在她都还是觉得他很丑,尤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带起了牙套,真是丑上加丑,丑的惨绝人寰。
当然,这都是在乔星有色眼镜作用下看到的表象而已。其实现在回想起初见江熠凡时,他的模样绝对是一点也不丑。
虽然瘦弱,但骨相是好的。尽管从小在农村野地里跑大的孩子,但他骨子里却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