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一路带着麻生语往赌场的方向走,南区一共有三个赌场,最大的一个叫做‘万金堂’坐落在南区着热闹的一条雪月街上。
那是著名的花柳街,两人刚一踏入,铺天盖地的香气和女人娇柔做作的叫唤事就从四面八方袭卷过来,麻生语还没有反应过来,几十个女人就围绕了过来,拉扯着她的胳膊要把她往店里带。
“都做什么呢?没看见我带这个白。”
苏菲本来是想喊白痴,话刚出口,她连忙该口说道:“没有看见那家伙是我带去见老大的客人吗?你们一个个凑过来揩油是不想活了?。”
“唉唉,是这样啊!。”
那些浸淫在南区,见多了世面的女人们立即明白了过来,随后只好不情不愿的放开手,她们看着麻生语的目光带上了一丝丝的同情。
唉,可惜那么俊的少年就要死了啊!。
“这一次,也会按照规矩处理他吗?”女人们目光在麻生语的身上打转,那粘稠暧昧的眼神让麻生语感到头皮发麻。
苏菲一边走,一边发出爽郎的笑声,笑眯眯地回答:“规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说罢,苏菲背后的那些花枝招展地女人们笑得格外妖娆与不怀好意。
这些莺莺燕燕们对南区的老大哪里会不知道,那个阴沉沉的男人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再厉害的佣兵到了维克的面前也得老老实实的,或许是因为维克的外貌其貌不扬,他特别讨厌长得比他帅的小白脸,不管小白脸什么身份,按照规矩,见面先切手指。
“那么苏菲姐慢走。”到了赌场门口,女人才逐渐的散去,麻生语跟着苏菲走入了南区最大的赌场,苏菲对着下人吩咐了几句,之后带着麻生语走上了二楼。
万金堂里,一楼非常的嘈杂,苏菲踏出之后,一楼才出现了短崭的安静,那一瞬间,无数的赌徒都朝苏菲看了过去,苏菲瞥了他们一眼,继续往楼上走。
“想不到,你在这个地方蛮有名气的啊!。”
麻生语调侃似地说了一句,她一路走过来虽然被那些花柳乡的女人们烦得冒火,却也没有忽视掉细节。
那个叫做苏菲的女人在南区颇有几分的威望,但凡看见苏菲的人无不鞠躬行礼,就算是一些雇佣兵,看见苏菲都乖乖的低下脑袋,这种现象在这个以男权主义作为世界的地方显得非常反常。
“那是当然,我好歹也是南区的二把手。”
得意地回答着,苏菲走上二楼。
二楼大多都是一些权贵交往的地方,相比一楼,二楼非常的安静,她们两个人一路走过去寂静无声,可如果因为这样就以为二楼人烟稀少,那绝对大错特错。
麻生语使用智能手环,打开了透视和红外线的视觉功能,她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满满的一群人,真不愧是贵族,玩赌博的气氛都能够玩的像赌神那样。
苏菲推开二楼尽头的小屋,她指了指小屋里的椅子,对着麻生语挑衅的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家吗?你先坐里面,我待会就告诉你为什么。”
苏菲一路上带着麻生语过来,目的就是在这个小屋子里,那是一间充满机关的屋子,做机关的材料全部是高级货,就算是八级的斗士,没一时半会都不可能脱身:想到麻生语能够被自己抓住,苏菲眼里的喜悦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好啊!”麻生语把苏菲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她却想都没有想一下就走了进去。
哈哈,这个白痴!苏菲心里冷笑:“你再走过去,坐上旁边的椅子。”
“这个?”麻生语指着自己旁边的一个红木椅子,那椅子边上有一瓶极具观赏性的花,旁边还摆着一个空的茶杯,茶杯里满是灰尘。
麻生语坐了上去,立即察觉到了问题。
“是啊。”
苏菲看着麻生语坐上了椅子,她按下门口的小开关,叉腰大笑:“哈哈哈,那你这个白痴,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潜伏在你家吗?那我这就告,诉。。”笑到一半,苏菲的话完全断了,她眼瞳睁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的景色,那神色三分惊讶,三分恐惧,四分的不敢置信。
“嗯?。”麻生语抬起头,不解的看着苏菲:“你继续说啊!”麻生语身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依然坐在椅子上,只是她脚下却空空荡荡。
按照正常的原理,麻生语如今应该是随着那椅子掉到地下的地牢之中才是,可麻生语并没有掉下去,相反的,她居然和椅子一起反重力地浮在半空中。
这样的情况对有斗气的人来说也不是办不到,只是这需要付出庞大的斗气,可麻生语却完全没有消耗斗气的样子,在麻生语的脸上,苏菲甚至连一滴汗都没有看见。
“你这个家伙,你到底是谁!。”苏菲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她实在不敢想象眼前的人到底有着什么样逆天的能力,对于帕里克这个人,苏菲并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说到帕里克,大家的脑海里就浮现了‘白痴’‘傻子’‘废物’之类的词汇,实在很难相信,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居然是一个沉睡的狮子。
苏菲心里复杂地望着面前那看似不堪一击的少年,超一般人的感知此时此刻正疯狂地叫嚣着,她心底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必须逃跑。
不就是区域反重力系统吗,至于那么惊讶吗?
麻生语对苏菲的大惊小怪打从心里的感到嗤之以鼻,那群原始社会的土著果然不会明白高科技的神奇。
“你没有资格询问一个贵族的身份。”麻生语站了起来,她神色冷漠地走向苏菲,看着苏菲苍白的面孔,麻生语伸出手理了理苏菲乱掉的长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吧,亲爱的苏菲小姐。”
这一刻起,苏菲才清晰的感觉到了她和麻生语的实力差距,尤其是在麻生语靠近她的时候,强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使她连颤抖的能力都被死死的压制,麻生语的实力绝对不是她苏菲一个人能够反抗。
苏菲摇了摇头,她收敛起自己混乱的想法,说道:“的确,你的实力,我没有资格和你说什么,那么请你等着吧,我喊我老大出来。”苏菲后退了一步,她对着麻生语微微的鞠躬然后退出了房间。
麻生语没有阻止苏菲的离开,她心里感到疑惑,不管是苏菲还是苏菲家的老大,她也都是昨天才接触,按照老福特的说法,帕里克应该是一个在外不结仇的人啊,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她麻生语刚冒名顶替就被仇人找上门了?
对此,麻生语并没有发现,这一堆烂事都是她自己搞起来的。
……。
苏菲离开后并没有派人看守在门外,她很清楚,以麻生语现在的实力,派人看守着只是白费力气罢了,与其因为那样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让麻生语自己在那边呆着。
看了看那布满陷阱的屋子,麻生语迈出脚步往外走。
楼下正好热闹,有几十个人神神秘秘的围在一起,那一群人旁边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里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兽人族少女坐在里面,她的脖子上有一个简单的铁环,上面用帝国的文字写着一个‘奴’字,一般这种脖子上有小铁圈的奴隶都是奴隶贩子从小养大的,那个小铁环从小就挂在奴隶们的脖子上,一旦奴隶长到了十五六岁,那个铁环也就取不下来了,一旦成为奴隶,那么生生世世,子子孙孙都会是奴隶。
当然,这个帝国的奴隶制度在麻生语看来非常野蛮,毫无人道。麻生语生活在高度文明的世界里,虽然她自己本身在联邦是属于二等公民,却也享受着几乎平等,自由的社会福利,实在难以想象,在世界的角落还会有这样野蛮的国度存在。
“这样的炼铁技术还真是差劲。”
一路走下来,麻生语心里嘀咕着奴隶的事情,眼睛打量着那一副关着人的笼子,以一个外星人的目光来看,那世界的炼铁技术简直糟糕得不能再糟糕,麻生语估计她自己都能够毫不费力的掰掉那破笼子。
“要大要小”
“快下决定啊!你不会是怕了吧?。”
围在一起的人们嬉笑怒骂着,麻生语走近了才发现,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人是在围观一场赌博,而这个兽人族的少女正是一个赌徒带来的赌资。
“哈哈,玛德,看来你家的奴隶要被我们赢来了!。”摇色子的人一脸贼眉鼠眼,身上穿着秀有‘万金堂’字眼的蓝色棉衣,他笑容满面地停下了摇色子的动作,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一个穿着华贵,举止粗鲁的胖子。
周围的人全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一场赌注看似惊险无比,大家心里其实都有答案了,那个胖子已经连输七场,这一局在大家看来是绝对输的,,俗话说,十赌九输,人嘛,总是有些奇怪的爱好,明明知道是输还不要命的下注。
“放屁!不就是赌大小吗?小爷我还会输?。”
名叫玛德的胖子仿佛是被大家信誓旦旦的话语给激怒了,他破口大骂了一句,擦了擦冷汗,把筹码全部压在小的一格。
随着胖子的举动,周围围观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向了那个穿‘万金堂’服装的伙计,就在那伙计要把覆着的碗打开时,一双手压住了那些筹码,那手白白细细,和这些干粗活的人有这非常明显的差别。
大家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仆人麻衣的金发少年就站在胖子的旁边,也就是那个少年把手压在那一堆筹码上面的。
“臭小子,你想怎么样?。”本来那个伙计是想喊人把少年轰出去的,但他一看那少年眉目清秀,举止之间颇有几分贵气,咋一看似乎是哪家贵族少爷在玩什么微服私访的把戏。
毕竟这里是帝都,贵族可以说是多如牛毛,得罪了谁都不是好玩的。
那伙计心里杂念一闪而过,他按捺了怒火,面色不善的发问:“你可知道?这里是万金堂,不是你们这种小屁孩能够来的地方。”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说,这一局赌大会比较好。”麻生语对周围伙计的不友好丝毫不在意,她把筹码微微的往旁边移了一点点:“听我的绝对没有错。”
“凭什么,我就觉得这一局小一定会赢。”胖子气得快吐血,才不管麻生语到底是好心还是恶意,那桌面上的可是他全部的筹码,麻生语一个外人,拿着他的筹码添乱,这是一个赌徒难以容忍的事情。
“不就是30银币的奴隶,呐,我这里有一个金币,我拿金币换了这个奴隶。”麻生语对旁边抗议的人丝毫不在乎,她坐在桌子上,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币:“一枚金币可以买三四个奴隶哦!你们要想清楚,换不换。”
“喂喂喂。”胖子觉得自己被严重无视了。
“这个。。”
万金堂的伙计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就知道眼前那个穿着仆人衣服的少年不是一般人,能够从怀里随随便便掏出一枚金币,那少年绝对是一个贵族没有错。
确定了少年贵族的身份之后,万金堂的伙计们不怀好意地笑了,他们正要开口讹人时,一股穿堂寒风猛然地灌了进来,将他们所有人吹得东倒西歪。
末了,一道阴阴冷冷,毫无感情波澜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既然要赌,那么用你的手指来赌。”
声音一出,熟悉南区的人都变了脸色,他们还未还得及反应什么,一个穿着黑色衣服,面孔阴沉的男人就凭空冒出,那一瞬间,赌坊的寒气上升了好几度。
那男人笔直地站在麻生语的对面,一双深邃的棕色眼睛死死的盯着麻生语。
麻生语认得那个男人,那个人就是昨天在黑色布袋里的男人,只是昨天的时候那人还奄奄一息,今天就已经生龙活虎了,才几个小时不见,简直判若两人了!。
打量了维克片刻,麻生语露出了贵族式的笑容,她盯着维克,没有丝毫胆怯地说道:“没想到,昨天一别,今天又见面了,而且,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在她讲话的时候,围绕在赌桌周围的一圈人全部逃命似的一哄而散,就连那个对麻生语有几分微词的胖子都连滚带爬地跑开。
南区这个地方看似一群乌合之众,实际上却等级森严,维克作为南区的老大,在整个南区都有着非比寻常的影响力,只要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主动去招惹这个气场阴沉的男人。
“赌,还是不赌?。”维克微微的抬起头,看着麻生语的眼神就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赌,怎么不赌?”麻生语与维克对视,她淡然一笑,从容地坐上椅子。
维克目光不由地多看了麻生语几眼,心里对麻生语的态度生出了几分惊讶与审视。
随后维克将手放在陶瓷碗上,正要摇骰子时,麻生语却出手按住了那个陶瓷碗。
“嗯?”维克微微的眯起眼,身上威压镇得赌坊里的人喘不过气。
迎着维克冷冽得犹如冰锥似的目光与威压,麻生语神色平静地开口说道:“在赌之前,有一件事,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这样的人物会那样兴师动众的找我麻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这应该是第二次见面,是吧?维克。阿劳德先生?。”
维克冷哼了一声,回答:“没什么,看你不顺眼,想杀你而已。”
麻生语盯着维克老半天,她都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霸气侧漏的答案了,实在太超乎她想象了,落后文明的人们思维果然不是她能够明白的,居然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想杀人!。
发现麻生语的表情就像是生吃了一条虫子那样扭曲,维克打心里地升起了报复的愉悦感:他这话绝对是大实话,混到了他这样的身份,想杀一个人,完全不需要理由,至于麻生语相不相信,那不在维克的考虑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