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这如同小庙的石屋,一口就说出来:“这应该是唐末宋初间的建筑,只有这段时间的建筑,才会有这么的大气、严整和开朗,气势磅礴,那个时期的建筑大多形体俊美,庄重大方,整齐而不呆板,舒展而不张扬,古朴却富有活力,这正是那个时代精神的完美的体现。> 中≯文≯网 w<w﹤w<.≤8≦1<zw.”
“珍贵啊,像这样的建筑,存世的已经不多了,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的把它们保存下去,把他们留给千千万万的子孙后代。”
张灿和乔娜想不到,老黄见到这么个小石屋,就表了这么大一通感言,确实比那个什么电视里“悟空,你不要乱丢东西……”的那位仁兄还能侃。
这么有学术性的东西,乔娜当然听得精精有味,张灿却一双眼睛盯着石屋里的小台上,那用来装香灰的小钵子,这个小钵子表面因为年代久远,上面粘满了厚厚的一成泥土,根本看不出来它的真面目。
张灿却不这么想,他早用透视眼细细的,把这只奇特的香钵看了一遍,并分析出来,这小钵子是一只瓷钵,它里面竟然含有一层薄薄的“二氧化硅”,二氧化硅,也就是俗称“玛瑙”,几百上千年前,能用玛瑙烧制最好瓷器的,那就只有汝瓷!
汝瓷,到现在真正传世的,全世界珍藏也不过六七十来件,一九九二年秋,一件直径仅为不足十厘米的宋汝窑盘在纽约拍卖,成交价高达一百五十多万美元,在香港的一次拍卖会上,一件宋汝窑三牺尊,又以五千多万元港币的身价物易其主!这无一不说明汝瓷的珍贵。
张灿有些怀疑,这原始森林里,竟有这么一个地方,还有人能随随便便就拿一件出来,当作装香灰的器具,任由它风吹日晒,这岂不是暴殄天物吗?不过,张灿更怀疑的是,看那个人随手就丢出一件汝窑物件,似乎根本没把这么名贵的东西放在眼里,难道说他当真“腰缠万贯”?
老黄这时也注意到这个奇特的香钵,他豪不客气的拿过香钵,抄起身上的熊皮裙,使劲的擦拭钵子外面的泥土,只不过片刻,老黄一片惊异之色,说实话,老黄手里也保存有几件上好的前朝瓷器,不过那也都是些价值不过十来万的普通瓷器,和张灿见过那些动辄数百万上千万的绝世珍品相比,只算得上是下下品而已。
老黄虽是不大精通珠宝古玩,但对于鉴定物器年份,却有独到的眼光,这毕竟和他的科考职业有关。
老黄呆了半晌,这才说道:“小张,乔娜,你们看,这只香灰钵,应该是和石屋一个时期的物品,也就是说这是一件古瓷,而且,据我所知,这应该是一件唐代古瓷,来,你们也看看。”说罢,小心翼翼的把香钵递给张灿,示意张灿也“见识见识”
张灿毕竟是干古玩这一行的,俗话说:“干一行,爱一行,”张灿不仅仅只是干、爱这么简单,可以说他现在是“痴”这一行,虽说他早已现、并分析出这是一件汝瓷,但是见到这么珍贵的东西,哪有不看看的道理,但他毕竟是做古玩生意的人,拿在手上,心里估量其价值大过了眼睛的欣赏。
张灿把香钵拿在手里翻转细看,指着香钵上一处青色的地方,对老黄说道:“黄老你看这釉色,是不是有人形容过,‘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的汝瓷釉色。”
老黄和乔娜听张灿这么说,都吃了一惊,这个青年人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先前,两个人都叫他相过玉,以为他不过是珠宝玉器见得比较多,所以说的话出来也只是似而非,也就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倒现在,两人还以为张灿只是一个小“当兵的”而已。
他们两个实在没想到,张灿把这小小的香钵拿在手里,立刻就说这么惊人的话来,汝瓷啊!这可是国宝,何等珍贵的东西啊!这个张灿是怎么认得的?
张灿不理会老黄和乔娜的惊异,继续说道:“你们看,这汝瓷的土质细润,坯体如侗体,其釉厚而声如擎,明亮而不刺目,温润古朴,具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特点,被世人称为‘似玉、非玉、而胜玉’这些正是汝瓷独有的特征”。
“还有,汝瓷以名贵玛瑙为釉,色泽独特,有‘玛瑙为釉古相传’的赞誉,说它是瓷中之王,一点儿也不为过,常言说得好‘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有汝瓷一片’正是说明它珍贵,”张灿一口气说完,把小香钵又轻轻的递到老黄面前。
老黄小心的接过香钵,立刻觉得手里像是举上了几千斤东西一样,生怕一个不小心,给磕一点碰一下,自己就真成了“毁坏国宝”的罪人。
张灿倒不是不想将这么珍贵的东西据为己有,自己的“张氏古玩店”开张在即,差的就是这一类的古玩珍宝,只是在这森林里,谁也说不出,还会遇到什么未知的危险,到时候要是丢失或是碰毁了,自己又会白白的后悔一场,再说,张灿再差,他也绝不会再老黄这样的正派人面前,做那些出格的事
“张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你能不能给我们讲的更详细一些”,乔娜有些不相信的望着张灿,一个当兵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古玩知识,就算是他家开的古玩店,这么深奥的古玩知识,他也不可能在这么年轻就学到手。
其实乔娜和老黄两个人,都有一个误区,那就是始终把张灿看成是当兵的,既是当兵的,什么装甲兵、电子兵,什么兵种都听说过,就没听说过有“古玩兵”,再说,两个人更不可能知道张灿的古玩知识,绝大部分来自他自身的透视功能。
张灿“呵呵”一笑,说道:“真正的古玩知识博大精深,那是没几个人能专研透彻的,我也只不过是知道些皮毛,在黄老面前班门弄虎,略博一笑而已。”
这时老黄是真真正正的佩服起张灿来,本来像这么有见识的年轻人,现在就不多见,像张灿这么有见地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一副鼻孔朝天的看人,偏偏张灿就表现得很低调、谦虚,在老黄的眼里,张灿才是个大有“前途”的人,凭这一点,张灿就应该得到别人的尊重。
“小张,我对古玩这方面,也是一个门外汉,我倒是真心想向你学学,你可不能藏私啊!”老换诚恳地说道。
“呵呵,黄老客气了,只是我知道的也真不是很多,那我就讲讲我所知道的吧,不足之处,还请黄老指正。”张灿不好拒绝,毕竟老黄一副求学心切的样子。
“汝瓷的特色,先要看造型,汝瓷造型庄重大方,古朴典雅,胎壁较薄,秀丽潇洒。工艺细、制作精、有神韵,你看看这只香钵,是不是古朴,大方……”张灿把自己从书上恶补过来的汝瓷知识,毫无保留的给老黄和乔娜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汝瓷的色泽,大体分为天青、天蓝,月白三色,黄老你手里的那只香钵,釉色是属于‘天青’类中的‘豆青’,上品嘛,倒也真是一件上品,只是不如真正的‘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
老黄虽是略有些古玩知识,但在张灿这种大方家面前,自是不值一提,现在听了张灿一席话,又岂止有“胜读十年书”的感觉,其实人就是这样,老黄要是把他精通的科考知识,跟张灿说上一通,说不准张灿也会佩服得五体投地,惊为天人,这就所谓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我的天哪!张灿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老黄听完张灿的侃侃而谈,嘴巴几乎合不拢来,好半天才问出这么一句话,也问出了乔娜心中的疑惑。
“呵呵,不满黄老说,我老爸在家里,也开了一个小小的珠宝玉器店,所以对这一行略有钻研而已”。张灿轻描淡写的回答道,这次他倒没乱说,只是把自己资金过亿的古玩玉器店,说成他老爸开的“小小的珠宝玉器店”,把自己最擅长的古玩知识说成“略有钻研”而已。
不过张灿这么一说,老黄和乔娜倒真的相信无疑了,试想,现在许多的行业的知识,从书本来学,怎么也比不上自己家传。
三个人在这小石屋面前,只顾一番长谈,不知不觉又过了许久,这时已是夜幕降临,老黄还想缠着张灿,再给他教授一些古玩方面的知识。
张灿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黄老,我们还得找个地方过夜才行,要不,找好过夜的地方,我再和您畅谈一宿?”
“嗯,小张,不瞒你说,在我最欣赏的年轻人当中,你当属第一,人才啊,小张啊,虽说你当兵也是为了国家,但我搞科考,同样也是为了社会的福祉,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老头子我还有些关系,找个人去说说,到我这边来干,我相信以你的才能,不出几年,其成就会比老头子我大得多,希望你不要埋没了你的才能。”老黄情真意切,这样的人才,不把他弄到手,实在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乔娜听老黄这么一说,一颗心早就飞走了,她似乎看到自己和张灿一块儿,在老黄的带领下,天南地北的出入在各个科考场所,那日子过得呀,那叫一个滋润!至于张灿的老婆,管她呢!只要张灿对我好就可以了,名分什么的,见鬼去吧,我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