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日今天就这么随便的过了?”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眼看马上就要扫过十二点的尾巴,顾子安他们不知是计划好还是玩忘了,竟也没来个电话,问生日的主角去了哪。
“过便过了,不亏。”比起家中那位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的生母,今日过的生日已算奢侈了。以往自己所谓的生日也不过是寻常日子,若不是顾子安擅做主张,也不会有今日这一出。“原本打算今日只把你带出来,两个人简单过一下便好,今天倒尽是意外之喜。”
“那好,以后你的生日,我都陪你过。”陈雾感觉到他说话时身上明显的萧索,该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吧,自己说出来的话也不过脑子,只想怎么让他高兴点,果然抱着自己的手一颤,稍作迟疑。“说好了,你别食言。”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刚好踩点许你一个生日愿望。”陈雾看着墙上的钟,信誓旦旦。
室内空气一时静谧,两人即使不说话,相处也很融洽。“今晚不如留在这吧?”林遇里细声提议道,循循善诱。陈雾倏然抬头,没想到他会开口要自己留下来。“别想歪了,我只是看天晚了,我没开车。”似乎是想让她安心,又补充道。理由很正当。
陈雾还没来得及回答,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一切。“家里打来的”无奈的看了一眼林遇里,不是不想答应你,这是家命难违。“舒妈妈什么?好,我就过来。”陈雾挂完电话就准备往外跑,外套还在沙发上搭着。被林遇里一把拉住。“怎么了?”看陈雾六神无主的往外走,出什么事了?
“傅爷爷突发脑溢血住院了,现在还在市医院抢救,怎么突然会脑溢血呢?”陈雾被这一拉才恢复点神志,扶着林遇里的手颤抖不止,打从心底里的害怕不受控制。“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林遇里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帮陈雾披上,拉着她往外走,丝毫不介意自己只穿了一件毛衣。
市立医院,急救室门口傅晋南一直守在门口寸步不离,舒婉仪拿着手机是不是看着电梯门口。“你说我是不是不该跟阿雾说,你看”舒婉仪握着傅晋南的手,说话间看着旁边休息室里坐着的人,犹豫不决。“早晚要说的,只是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挺过去。”傅晋南看着急救室亮着的红灯,若有所思。“爸她肯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舒婉仪用力的回握住自己丈夫的手,只怕是今晚还有更多变数
等陈雾和林遇里赶到医院,舒婉仪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他们。“爷爷还在抢救,你也别太担心,会没事的。”陈雾看了眼急救室的门,亮着的红灯揪的人心疼,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上的力道加重,抬眼对视,稍微有了些安心。“恩。”
走到急救室的门口,傅晋南只是对自己点了下头,陈雾也不介意,就着旁边的护椅坐了下来,从坐下起眼神就不曾离开过眼前的门,自然是不会注意到旁边休息室里的人,但是陪同而来的林遇里,却是和休息室里的人,对视了个正着。他们怎么会在这?难道是转眼看着急救室的门凝神良久。
等待的时间总是焦灼,眼前的灯总算是熄灭,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急救室里的病人就被推了出来,主治医生紧随其后。“老人家是总算救过来了,不过情况并不乐观。”后面的转折让周围的人心头一紧,“具体情况待会家属来我办公室,我在和你们细谈,你们现在可以去看病人了。”手术时长不短,医生也没久作停留就起身往走廊尽头走去。
“我先过去陪爷爷。”陈雾扶着病床,准备跟着护士一起送傅爷爷会病房。“阿雾,你爷爷那边我过去陪着就好,你傅叔叔有话同你说。”舒婉仪突然拦下自己,令陈雾有些疑惑。转头发现林遇里也看着自己,眼神复杂,陈雾疑惑,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事?
看着护士陪同着舒婉仪把傅爷爷送到了病房,陈雾也跟着傅晋南进了旁边的休息室,走到门口,傅晋南扶着门把手,顿在门口。“时候也不早了,遇里你也先回吧。”委婉而不失礼节的逐客令,林遇里怎会不懂?林遇里看着即将打开的房门,握着的拳头握紧又放松,这一刻还是来了。
“无论有什么事都要给我打电话。”林遇里转身路过陈雾身边,轻声道。陈雾回握住他的手,点头。他这般认真的模样,让陈雾不觉慎重起来。殊不知眼前的门一开,自己的命运会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和当场的每一位都相关,却避无可避
休息室内,许朗清带着许秀之坐在沙发上等候良久,在看到陈雾以后,许朗清更是直接站起身来,情绪有些激动。“小雾”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旁边的许秀之敢怒不敢言,对着陈雾怒目而视,仿佛对面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
陈雾察觉着屋内的奇怪氛围,疑惑的看着身边沉默的傅晋南,不发一言。“阿雾你先去那边坐着,叔叔跟你讲。”陈雾虽然觉得的奇怪,但还是坐了过去,刻意和沙发上的另外两人保持着距离。
傅晋南就着门口的沙发落座,看着陈雾久久不出声。“傅总,你不会是在等我开口吧?”许朗清眼神在陈雾和傅晋南之间来回逡巡,寻找适当时机开口提醒道。“不用,我来说。”
“阿雾,你来我们家也有一年多了吧,我们家对你好么?可有什么亏待了你的地方?”傅晋南的突然询问,陈雾不觉一愕:“傅家对我的好阿雾都牢记在心间,并不敢忘。”陈雾如实回答,相比于在陈家和孤儿院的遭遇,能被傅家收养自己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
“如此最好,这样你离开我们家的时候我们也算放心了。”到底还是说出口了,“傅家没有亏待与你,你也放心的回你的家去。”傅晋南摆了摆手,当真觉得问心无愧。
“回哪?傅叔叔我不太懂你的意思。”陈雾虽然不知傅晋南为何说这些,但她知道这是在赶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