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亚撒只把房门打开了一道缝,谢里尔立刻闻到了里面两个人浓重的信息素味道。他想要往里看看,可是亚撒却把他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不许他看到里面的情况。
“我……”谢里尔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迅速的打量了亚撒一番,看他衣衫完好,似乎才松了一口气。
“亚撒,我……希望你不要强迫兰伽。”谢里尔深吸一口气,迅速的把话说完。
“……”亚撒凝视着他,似乎在考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他眉宇之间,隐隐带着不耐烦。
他的眼珠发红,身体里的野兽咆哮着,几乎要压住他的理智破体而出。本能叫嚣着让亚撒回到房间中,占/有那个倒在床上被剥的光溜溜的毫无反抗余地的向导,占/有兰伽。
“亚撒!”谢里尔似乎看出了亚撒的想法,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听我说,我、我不希望你后悔……”
谢里尔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痛苦:“我不想看到有一天你和兰伽也会变成我和斐瑞之间这样,我不想你尝试被自己的向导恨的滋味……”
他的话停住了亚撒的脚步,他沉默了一会儿,对谢里尔说:“这不一样谢里尔……至少你得到了他,而我,一无所有。”
他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心寒和怨恨,谢里尔对他的心情非常理解,哨兵相比于向导是更为遵循本能的生物,他们对于向导的渴望往往来得更加浓烈和炽热。
亚撒的心情感染了谢里尔,他有那么一刻几乎都想要放弃劝说亚撒了,但是他的面前出现了斐瑞痛苦带着恨意的脸,他那么不能接受他,他们的结合对于斐瑞来说就想一场灾难。
亚撒现在几乎失去了理智,如果他真的在这种情况之下得到了兰伽,他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比自己和斐瑞之间更加恶劣,他不希望这种悲剧在自己的朋友身上重演。
“亚撒!你清醒一点!如果你真的强迫了他,你会失去自己现在最珍惜的东西!”谢里尔抓住亚撒额手,有点激动“我们都看的出来,他并不是对你没有好感,你们之间并不是没有可能!你真的要亲手毁掉这可能吗?!”
“可能?!”亚撒嗤笑道“我们之间有过可能?我认识了他三年多,从一开始就是他主动把我推开的,本来这一次我以为他或许能接受我,或许真的没有欺骗我,可是我太天真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以为他对我怎么样还是我能决定的吗?我除了把他绑在我身边,我能怎么办?!”
“亚撒……”谢里尔看着这样的亚撒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了解亚撒的个性,他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从不失手。但是兰伽却是个例外,亚撒对他的渴望几乎达到了顶点,可是对他逃跑的容忍也到了极点,他耐心的等待了三年,等待着兰伽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步一步的靠近,为了他涉险,为了他压制自己,可是最后换来的还是兰伽的逃跑与欺骗。
这样的绝望,让谢里尔几乎不忍心再责备他。
“亚撒,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可是我希望你能想明白。”谢里尔松开了拉住亚撒的手,他知道,除了亚撒自己,谁都不能阻止他了。
“这或许是你得到兰伽的心的最后可能了,如果你一旦决定了,那你也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兰伽可能会爱你的心。”谢里尔真诚的看着亚撒“我不相信你想要的只是兰伽的人,而不想得到兰伽的爱。”
“这会很难,亚撒,可是你至少还有希望。”谢里尔苦笑起来“不要做让他恨你一辈子的事,你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我……”亚撒低下了头,声音嘶哑“我不相信我还有机会……或许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或许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我不能给他机会回到西奥多身边去!”
谢里尔对于兰伽和西奥多的事并不清楚,但是从西奥多暧/昧不清的表现中他隐约也明白了些什么。
“因为他不爱你你就忍心让他痛苦终生?”谢里尔反问道“让他下半辈子都郁郁寡欢的待在你身边,亚撒?你怎么忍心?”
“我……”亚撒的头抵在门上,谢里尔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如果还是执意那么做,我不会再阻止你了。”谢里尔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说亚撒,但是他只是不想让他重蹈覆辙。
“……不。”
一只手突然拉住了谢里尔。
“去、给我和兰伽拿两支祛热剂,快、快点!还有医生……”亚撒从屋子里走出来立刻把门死死的关上,拼命抑制着自己再回去的冲动“快点,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好!我这就去!你……”谢里尔想要拉着亚撒一起离开,可是却发现他紧紧的靠在背后的房门上大口的喘息着,好像是被什么吸引着,又像是在拼命抵抗着。
是哨兵的占/有欲在作祟。
这个时候,亚撒根本不愿意离开正在被他追捕的向导。哪怕他无法得到他,他也要留在这里守着他,任何人如果在这个时候想要闯入房间,都只有两种结果,要么被亚撒杀死,要么杀死亚撒。
谢里尔看他这幅忍耐到极限的样子,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了,转身就跑了出去大声的喊人拿药剂过来。
亚撒靠在门上,汗水滑落,痛苦隐忍的闭上了眼睛。
谢里尔很快拿回来了药剂,医生也随即赶到。
但是他们却被挡在了门外。
亚撒死死的守着房门,不肯让任何人进去。
“这怎么办?”医生看着谢里尔,他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在军队里,哪个哨兵要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陷入了结合热,他们也要处理。
医生身后跟着两个哨兵,他们是专门应对这种状况发生的人,通常他们都会用暴力来解决这种情况。但是眼前的人毕竟是希尔加德将军的儿子,而且这也不是在军队中,所以这情况让他犯了难。
“这……”谢里尔是亚撒的朋友,又是把他们叫来的人,所以医生为难的看着他让他做决定。
谢里尔犹豫了一下,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亚撒。
亚撒已经注射了药剂,药正在他体内缓缓发生作用。他的神智渐渐恢复,热度缓缓褪去。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这是他第二次为了兰伽这么做。
那种灵魂失落而空/虚的痛苦,让他再一次痛恨自己。
“亚撒。”谢里尔蹲下来,温和的劝说着“让我们进去好吗?”
“不、不……”亚撒摇着头,拒绝了谢里尔。
谢里尔也有些犯难,他在犹豫是不是要强行把亚撒拉开。可是他也知道现在那么做非常残忍,会加深这个哨兵的痛苦。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亚撒突然说话了:“把药剂给我……我进去,不要别人……”
“可是他……”医生不赞成的看着谢里尔,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相信亚撒能抵制住诱/惑。
结合热还在他身上肆虐,而里面的向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谢里尔犹豫了一下,对医生说到“把祛热剂给他。”
医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谢里尔,但最终还是拿出药剂递给了亚撒。
亚撒跌跌撞撞的走进门,迅速的关上,阻隔了所有人的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谢里尔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的时候,亚撒出来了。
他的怀里还抱着被被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兰伽,他看上去昏迷了。旁边的医生和向导助手迅速走了上来结果兰伽,亚撒这次没有阻止,而是毫无反抗的把兰伽交给了对方任由他们把他放上病床推走,只有他的眼睛出卖了他,一直死死的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知道他消失看不见。
“走吧。”谢里尔拍了拍亚撒的肩膀“你的情况也不稳定,最好还要观察一下,我和你去医务室。”
“不用了。”亚撒拒绝“你回去陪斐瑞吧,我自己可以。”
“呵。”谢里尔苦笑一声“医生说他快醒了,我就不去了。免得他醒了看见我再讨厌。”
亚撒沉默许久,最终说出一声:“谢谢。”
“没什么。”谢里尔摇头。
当事人都走掉了,原本在这里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这时候,却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一个人来。
“将军!”还没走的军官们看到他都吃了一惊,立刻向他行礼。
“没事,忙你们的去吧。”夏佐示意其他人都离开,单独喊住了他的副官“诺伯,你和我来一下。”
“是,将军!”
“诺伯,真是没想到啊。”夏佐叹息着发出感慨“啧啧,亚撒这小子居然能笨成这样,真怀疑是谁生的。”
“……”副官看着这个在背后说自家儿子坏话的长官感到深深的无语,那是您亲生的啊喂将军!
“我和你打赌,诺伯。”夏佐完全是在自说自话,不过倒是说得很开心“这小子一定是趁我不在,根本没有好好学习听课。你说对吧?”
“……这、这”老实的副官憋红了脸,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既不想反对自己追随多年的长官,但是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人家儿子的不是。
好在夏佐也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
“我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儿子呢?他难道就不能动脑子想想,向导怎么可能在对哨兵没有感觉的情况下引发结合热呢?”
“唉,我愚蠢的儿子!”夏佐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