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宵夜时已是晚上的十点多了。周磊醉醺醺的坐上辆出租车先走了。杨素诗也喝了不少酒,走起路来虽然没有到东倒西歪的地步,但也显得有些踉跄。我不太放心,便一路把她送到了她家的楼下。
杨素诗的家就在理发店后面的一幢居民楼里,因此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她家所在单元的楼下。在楼道口昏暗的路灯下,杨素诗用略带醉态的眼神注视着我,细声说道:“我家住七楼,上去坐坐吧!”
我的心里一阵狂乱的心跳,看着她那充溢着迷离的眼神,我有些结巴的回答到:“这…这…这么晚了,不…不太好吧!会不会…发生…不,会不会打扰你休息啊?”
“没事,反正学校放暑假了,我也不用早起赶着上课。咦,你这么紧张干嘛?怕我吃了你啊!走吧!别磨磨蹭蹭的,呵呵,你真像个要出嫁的小媳妇。来,一起跟着我上楼吧!”说完,又扯了扯我的衣袖。
此刻的我也许是真的被酒精所麻醉了,又或许两年以来那份对她的眷恋和痴迷依旧火热。我终于迈开了双腿,像是着了魔一般的跟随了她上楼的步伐。
楼道里很黑,没有安装感应的路灯,更没有人为我照明,我紧跟在了她的身后,这一刻引导我的除了她的脚步声,剩下的便是空气里那时有时无中属于她的气息,确切的说是她身上所散发的熟悉体香。只是此时充盈的体香中多了一份成shu女人的触感,还有一股来自于酒精作用下的燥热。
‘今晚我的童贞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我在心里无力的叹息了一声。我想起自己小时候常念起的一首古代唐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少女变大嫂。”天哪,今晚我这个纯真的少男,就要变成成熟的大叔了。听说男人的第一次也会很痛,但愿这位“身经百战”的女老师能安全的带我穿越那片黑色的“森林”,顺利的进入那座通往男人国度必经的神秘“水帘洞”!
随着杨素诗的引领;带着复杂心境;伴着黑夜和酒精的驱使,我们终于上到了七楼。她掏出了钥匙,熟练的打开了防盗门,她又跨进门口,伸手按下了右墙上的开关。客厅吊灯亮起的瞬间,我也跟着随身闪了进去。
“噗…嗵”,一声轻微闷响,厚实的防盗门随之关上了……
杨素诗的家是套面积中等的三居室。装修虽然谈不上豪华,但也算得上讲究。一进门就给人一种整洁、淡雅、温馨的感觉。让人很难与家庭早已破裂,男主人抛妻弃子后的凄迷景象所联系在一起。
进门后杨素诗递给了我一双拖鞋,一边招呼我坐下,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了半边西瓜去了厨房。我换上了拖鞋,坐在客厅沙发上点了根烟,让自己迷乱的思绪稍稍有了些沉淀。烟刚燃到半截,杨素诗已端着切好的西瓜从厨房走了出来,她挨着坐在了我的身边,伸手递给我一块西瓜,笑盈盈的说道:“喝了那么多酒,一定很热吧!来,吃块冰西瓜散散热。”
我接过西瓜,刚要掐灭那根未抽完的香烟,杨素诗说了句:“交给我吧!”,顺手便拿过我手中燃着的半根烟,缓缓的放到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
“杨老师,你还抽烟啊!”望着她不怎么熟练的吐了个烟圈,我怔怔的说道。
“呵呵,也刚学会没多久,抽得少。”
“抽烟对身体不好,特别是女人抽烟,对身体影响更大!”
“是吗?看不出你还知道得蛮多,小小年纪就懂得关心女人了啊!”
“虽然我不赞同女人抽烟,不过我很喜欢看你抽烟时给人的感觉!”
“噢?你说说我抽烟给人的感觉是怎样的?”
“成熟中带有一丝忧郁,稳重中透出别样的韵味!”
“呵呵,你就会说好听的话,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啊?”
“嘻嘻,还不是上中专时你这位杨大老师教的啊!”
“哈哈,你真滑头,我可没教过你这些,要是当年在学校你敢这么说,一定罚你扫厕所一周,还是罚扫女厕所!”话一说完我和杨素诗都大声笑来了,沉闷的气氛开始变得活跃。
“你额头怎么还在冒汗啊?难道你就这么怕热?”杨素诗看着边吃西瓜边用纸巾擦拭的我,淡笑着说。
“是啊,真的很热,可能是酒喝得多,酒劲上来了吧!”我无奈的说道。
杨素诗拿了块西瓜放到自己嘴里,轻轻的咬了一口,低头说道:“你这么怕热,就到我卧室里去吹吹空调吧!”说完她又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着异样的讯息。
“好吧,实在是太热了,就吹一小会空调,等身上息了汗,我就该回家了。”话说完,我稍稍沉淀的心又开始不平静了……
嗵…嗵…嗵”,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我和杨素诗之间本有些暧昧的氛围。刚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准备去开空调的杨素诗,随着敲门声的响起,也只好折回到了客厅防盗门后。
“谁啊?谁在外面敲门?”杨素诗一边提高嗓门问道,一边按下了安在屋内的路灯开关,透过防盗门上的猫眼往门外窥视着。
“姐姐,快开门啦,我是素梅啊!”门外传来了一阵听上去有些焦急的女声。
杨素诗听到喊声的同时,也从猫眼中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哐…”的一声响,防盗门被打开了。一个身形和杨素诗有些相似的女人闪身进了门。防盗门在女人进门的一刹那,随之又被女人用力关上了。女人气喘吁吁的靠在了关好的防盗门上,头发凌乱的披散着,无序的垂落在了她的脸上。她不停的在喘着粗气,身体也随着喘气声前后起伏着,完全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素梅,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搞得如此狼狈?”杨素诗扶着女人的肩膀,带着焦急和无措,连声问道。
“姐姐,李剑他又打我…呜呜…结婚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打我,你说我的命怎么会这样苦啊…呜呜呜呜…”那个叫素梅的女人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杨素诗放声而泣了,两姐妹瞬间相拥着哭作一团。
记得曾有位诗人说过样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在我的眼里,女人的泪水则更能表达出自身的情感。小时候,我见得最多的是母亲的眼泪。那是和父亲吵架时所流下的泪水,我那时并不懂母亲的泪水里包含着些什么?只知道母亲伤心才会流眼泪。而此刻,面对眼前这双相拥着哭得如此伤心和动容的姐妹,我隐约诠释出其中的意境:妹妹素梅遭受了家暴,身体和心理都遭受到了伤害,当见到了姐姐这位亲人,所有的悲愤和屈辱都化作哭泣的泪水,喷发而出;而作为姐姐的素诗,除了心疼刚遭受到伤害的妹妹,也从妹妹不满的婚姻控诉中,又一次揭开了自己在失败婚姻中所遗留疮疤。这一刻,关于杨素诗当年离婚的原由,我开始有了想要了解的欲望!
屋子里的氛围在姐妹俩的抽泣中变得凝重,我也感到有些坐立不安了,正当我欲起身告辞时,屋外又传来了更急促,更大力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