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宁夏慢慢恢复了精神,挣扎着让迟瑾风放开她。
她凝神唤出绿蔓,看到它的枝叶依然葱翠,知道它应该没事了。转而去看地上的那些毛料,这次她不再连续的让绿蔓帮她透视毛料原石,而是先自己看好毛料,再问绿蔓要答案。
“为什么不要屋子里的毛料呢?”迟瑾风看到宁夏开始选院子里的毛料,有些不解的问她。他已经告诉她了,屋子里的毛料都是最顶级的。
宁夏回头望着迟瑾风笑笑说,“可能是我口袋里的钱不够吧。”说完继续选她的毛料。俗话有说,狗屎蛋\/子出高翠,有时候真不能小瞧了一些品相不好的毛料,那些赌石赌垮的人,哪一个不是买了表象最好的?就像是人有没有才华,光看漂亮的外表,是不能下断论的。
迟瑾风听宁夏这样回答,也就不多话了。不过,他并不相信宁夏的话。之前她在他那陈世美老爹的店里赌到了金丝种翡翠,现在她手里又存着稀世极品血翡的翡翠毛料,这一切已经足够说明这丫头有多不简单了。他从弟弟迟宁风那里已经知道宁夏的身份。C市宁家的女儿,翡翠名家王之山的外孙女,自然不会是一般人物。况且他早就耳闻王之山赌石有秘术,宁夏会承袭王之山的衣钵,那就对她赌石方面的才能更没有什么异议可言了。
另一边,一直被情绪困扰的何珊妮看到宁夏去选列入C等的毛料,心里就暗声冷笑了,说到根底,这丫头还是个白痴。有极品货色不要,挑这些被他们分类出来的垃圾毛料,不是足够蠢是什么?
“你确定你女朋友懂赌石吗?”何珊妮对宁夏已经藐视到底了,表面上不漏痕迹,笑着问迟瑾风。
迟瑾风蹙蹙眉,斜了何珊妮一眼,尽管她很能掩饰,但是他还不了解她吗?在她的心底一定将宁夏小瞧到底了吧。他脸上不带表情的说,“懂或不懂,跟你都没关系,等会儿只管收你的钱就行了。”
何珊妮眼神黯然了一下,很快又让眼神重新明亮,有点半讽的对迟瑾风说,“我以前还以为你已经超脱红尘了呢,原来是没遇到你的那个缘分,要是让道上的人知道辣手无情的修罗瑾……”何珊妮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一只大手已经迅猛的遏制住她的生命之喉,她立时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冰冷。
“以后别那么多废话,要不然我保证你漂亮的脖子上,一定不会再有这么漂亮的脑袋!”迟瑾风压低的声音里杀机重重。
何珊妮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几近窒息,却还拒绝的昂着头,微垂的眼睑上,浓密的眼睫如蝶翼一样的不停抖动着,眼睛里更是晶亮晶亮的闪耀着水波。她相信这个男人震怒下会轻而易举的扭断她的脖子,因为她在他的心中位置只如蝼蚁。
迟瑾风冷哼一声,松开掐住何珊妮的手,让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刚才被他打劫的空气。轻蔑的瞥了何珊妮一眼,迟瑾风凝眉走开,到宁夏那边去了。
迟瑾风!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今天这么对我的!何珊妮泪如雨下,淋湿了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她死都不明白,她为他付出那么多,为什么只换来他的无情?那个臭丫头有什么好?居然这样迷惑住他?
何珊妮不甘心,心里更塞满了疑问。其实不但她不懂,连迟瑾风自己也不明白。
看着宁夏在一堆毛料中选中了一块三四十公斤重的毛料,他脸上原来冷硬的线条变得柔软,低声的问宁夏,“怎么样?看好这块毛料吗?”
宁夏正凝神通过绿蔓透视那块毛料,听了迟瑾风问她,却没有回答,此时在她的眼前那外表丑陋的原石里,出现了一抹如初春秧苗反青时的嫩叶颜色,宁夏知道这样翡翠色地被叫做秧苗绿,这样的翠色,在翡翠中不算是最上等的,最高的色级是玻璃艳绿,之后还有似祖母绿宝石的宝石绿色,这秧苗绿自然不算是极品色,然而令宁夏惊叹的是,整个毛料如同是出了一道分水岭,原本偏黄的绿色陡然一下子转为紫色,紫若烟霞,晶体也更加细腻光泽,紧接着这紫罗兰色渐渐变成深紫,然后又一道分水岭转变为妖娆如火的红色,像是红彤彤的朝阳欲从紫色烟霞中破绽而出。
福禄寿!宁夏心底一阵惊艳,之前她在迟瑾风的父亲迟丙方的铺子里,曾经好心送了一小块玻璃种的福禄寿给人,那时候,她就觉得那块福禄寿的毛料虽然小,但是无论种水地子,都是福禄寿中最好的,没想到当真是她见识浅薄了,眼前的这一块福禄寿不但体积非常大,各方面都已经堪称极品了。
宁夏略微计算了一下眼前这个福禄寿翡翠毛料的体积,出十对镯子根本就是没问题的,每只镯子售价绝不会低于一千万,其他抠下的料,还可做成很多挂件,粗略估计这块福禄寿最少能带给她三个亿,只是她现在自己不能加工翡翠首饰,迟瑾风虽然有玉器加工厂,但是玉器加工的技术和营销情况,她都不清楚,要知道玉雕的技艺也是影响翡翠首饰价格的一大因素。好的玉料要是落到技艺差的玉雕师的手里,那就暴殄天物了,就像一个美女被毁了容,天生的美人胚子,下场比那些天生貌丑的人更惨。
另一方面,营销又是影响她既得利益的重中之重,即使奇货可居,可是没有好的营销市场,她的钱砸进去后,还不知道多少年才会资金回笼,没有钱,直接影响的她后面的赌石资本,所以即使自己将翡翠加工成首饰创的利润更大,宁夏还是宁愿少赚一些,将这块福禄寿当毛料卖出去。即使这样,她能进入翡翠公盘的话,将这块福禄寿毛料,卖到两亿还是绰绰有余的。
思忖到这里,宁夏才让绿蔓隐退,她直起腰来,笑着望向一边的迟瑾风说,“刚才说什么来着。”弯腰了那么半天,这会儿宁夏的腰都痛了,下意识的皱皱眉,然后晃了一下腰。
迟瑾风看到宁夏应该是腰疼了,伸出手想着帮她按摩一下,但是手指刚碰到宁夏的腰间,她就格格的笑起来,不舒服的扭着腰闪躲,嘴里还娇嗔的说,“不要啦……”声音柔腻腻,娇酥入骨,让迟瑾风不禁的心头一颤,涟漪尽生,一阵酥麻的感觉扩散全身,这一刻他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句“拜倒石榴裙”?真真的只有一句娇滴滴的话,就已经能让人神魂颠倒,心酥腿软了。
“怎么了啊?”宁夏瞧见迟瑾风的表情怪怪的,眨眨眼睛奇怪的问。
迟瑾风晃回神,低咒一下自己那颗龌龊的心,刚才竟然想到哪里去了……,忙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说,“没事,你选中这块毛料了吗?”
宁夏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着光,对迟瑾风用力的点点头,“就它了,我瞅着它长得挺难看的,难看的特别,所以就它了。”
当初在他老爹的铺子也是这样一副卖萌的样子,如不是他已经见过她的本事,此时又会像上次一样骂她脑残了。
“珊妮!”迟瑾风转身喊着在后面一直伫立的何珊妮,指着宁夏看中的那一块毛料原石说,“我们要它了,你说价吧。”
一直在内心被千万种情绪冲击的何珊妮,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走到宁夏这边来,看到她选中的那块毛料,心里马上对宁夏的眼力嗤之以鼻,什么也不懂的臭丫头,还想着玩赌石?她眼神里含着嘲蔑的上下打量宁夏一番,刚想着说她全身上下没半块名牌,就是个普通的灰麻雀的时候,何珊妮的眼神落到宁夏的左手腕上,看到了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龙石种翡翠镯子和金丝红翡的镯子,立即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