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镯满眼鄙视的望着聂琛,看他怎么回答宁夏的话。午饭前,聂琛就决定先一步去珠宝拍卖会场,因为聂氏的珠宝今天下午要参加拍卖。她倒要瞧瞧,这本来从聂琛身边逃走,现在又不要脸的黏过来的宁夏,到底在聂琛的眼里有多大的面子。聂琛会不会听宁夏的话。
“胡叔,走了。”聂琛似乎没听到宁夏的话,眼珠淡如雾的对胡德吩咐,连给刚才那么讨好他的宁夏半个台阶都不肯。
青镯心里扑哧一声就乐了,想着那宁大小姐,那么犯贱的喊聂琛“亲爱的”,但是聂琛半点脸都没给她留,这滋味一定让这宁大小姐够消化不良好几天的了。
青镯心里解气极了,就算宁夏这会儿装的挺淡定的,可是谁又猜不到呢?她心里能好受就怪了。青镯挑衅的扫了宁夏一眼,走过去帮聂琛推动轮椅。
又被无视了。宁夏好笑的望着聂琛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这时,女佣阿玉走过来,将一部手机交给宁夏,说,“少奶奶,这是你的手机。”
宁夏皱皱眉,她还一直奇怪呢,她又没到处乱跑,昨天晚上在酒店餐厅的时候,还给聂琛打过电话,然后就直接到这里来了,手机怎么会不见呢?
接过手机,看到手机已经关机了,她以为一定是没电了。但是当她试探着打开手机,却发现手机电量是满格的。宁夏的眉头几乎倒竖起来,怒火一下子窜起来。手机有电还会关机,那么一定是人为的了,一定是聂琛那个混蛋干的。
宁夏这会儿可忍不住火气了。她昨天晚上是担心聂琛,所以好心过来帮他解蛊,没想到他真正的缺德到家了,将她的手机藏起来,然后给她关机?宁夏想杀了聂琛的心都有了。就因为手机关机,迟瑾风找了她整整一夜,今天见到她,才会因为生气对她那么冷淡的……
宁夏迅速的冲出房间,等不到电梯,就一路从楼梯冲下去,二十多层的楼梯,以前她要是爬几层楼梯,都会哀哀的跟世界末日似的叨咕半天,这会儿也没心情抱怨了,一口气下了八九层楼梯,直到喘的透不过气来了,才气喘吁吁地再去楼层等电梯。等她下去跑到酒店外面,早就不见聂琛的等人的人影了。
她只能气呼呼的又折回楼上去。
事实上,她没看到聂琛的车子就在一边停着,但是青镯却看到了她。
望着宁夏折回酒店的背影,青镯心中一阵惬意的大笑。想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终于还是架不住劲儿了,想着再黏上聂琛。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她长得那凉白开似的样子,聂琛喜欢她什么?
青镯心中无比自信,有她这个大美女在聂琛身边,那个宁夏别说装蒜了,连棵葱都不是。
这会儿的青镯的心中,午餐时宁夏对她的羞辱气,全都消了。她突然发现,对付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一对一的较量抗衡,要是直接对袭,就像拳头打到墙上,自己在打到墙的同时,也会被墙所伤。反而借力打力的方法,更有效,规避了对方直接对自己的伤害,更有效的打击了敌人。
如果她想着让宁夏不舒服,那么就要从聂琛身上下手,只要聂琛表现的对她好,那么就等于一只无形的箭,狠狠\/插到宁夏的心口了。
青镯心思到了,人的殷勤也就到了。拿出手帕帮着聂琛擦拭额头,虽然聂琛的额头那里清凉的根本就没一点汗水。
对于她的殷勤,聂琛并没有阻止,只是眼神微微的暗沉了,像是雾霭霭的天空。
“胡叔,大少也在广州,他那边自己一个人,没人照顾他,我不太放心,大少一项不喜欢被别人照顾,让青镯过去照顾他,他不会反对,我也更放心。”聂琛的声音像一阵凉风似的吹过,青镯帮聂琛擦拭额头的手不禁的抖了一下。
胡德眼神阴郁下来,瞪了青镯一眼,心里不禁的怒骂青镯的不知道底线,聂琛有洁癖,他从来不肯让任何人碰他的身体,更不会让女佣对他太接近,这个死丫头竟然如此疏忽忘记了,这会儿分明是激怒聂琛了,所以他才突然想着将青镯从身边支开。
这个笨丫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胡德心里有气,可是也只能忍了,谦恭的对聂琛回话说,“青镯是个女孩,照顾起大少来多有不便,我让麦杰过去照顾大少。”
聂琛冷眼扫了胡德一眼,没有再做声。
胡德忙对着青镯一使眼色,青镯会意忙从聂琛身边移开,和胡德交换位置。
这样,聂琛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下来。
青镯原本自恋的心,被聂琛刚才那一番要打发她到司棠那边去的话,狠狠的打击了一下。她紧紧的抿着唇,漂亮的大眼睛里尽是怒火,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废人!也不想想就他这样一副废人的德行,配得上她这样的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吗?她对他好,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这样不知道好歹?贱男人!跟宁夏那个贱骨头一样,贱到骨髓里。
青镯心里浮起对聂琛的厌恶情绪,她微微蹙着眉头望了一眼父亲胡德,想着要不是她这老爹死活要保着聂琛,她早就对聂琛用蛊了,让他早死早托生去了,这样的废人活在这世界上,不也白白糟蹋资源吗?死掉了,少浪费点粮食还能多让个有用的人活着呢?
等到到了珠宝拍卖会的会场之后,青镯和其他保镖都只能留在会场外面等。而本来进去的胡德,在将聂琛推进会场之后,又找机会出来了。见到青镯后,对她一使眼色,两个人找到没人的角落说话去了。
“气死我了,爹,我实在受不了聂琛了。”青镯也知道胡德一定是又教训她的,先开口阻止胡德骂她,“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保护他呢?我们不下蛊对付他,就对他很仁慈了,你还保护他不受执念蛊的伤害,我真是越想越想不通。”
胡德脸色一黑,低声斥骂青镯,“你这个笨丫头,越大脑袋越跟榆木疙瘩一样,你当那聂洪生是好惹的主儿吗?如果他知道他的儿子是死于蛊术,账一定会算到我们头上的。”
青镯马上眉毛一挑,不甘的说,“要是聂琛被执念蛊害死,关我们什么事?”
胡德气的用手指点指青镯,骂道,“说你是猪,还真是夸奖你了。你也不好好想想,现在即使我们苗族,真正会蛊术的还有几个?何况聂家远在苏城,远离苗疆,你让聂洪生相信害死他儿子的人,不是我们,他信吗?”
青镯马上“哎哎”的叫着,“那么说,要是聂琛死了,不是我们害他,我们也要赔命吗?天底下还有比我们更冤的人吗?非要跟窦娥似的再六月下大雪吗?”
胡德又用食指猛地点了一下青镯的头,低声骂道,“怎么说你才好?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被你活活气死就算了。”
青镯撇嘴,低声咕咕囔囔的不知道叨念了句什么,胡德没听清,厉色问她在说什么,她马上装无辜,说没说什么啊。
胡德气火升上来,又自己压下去,耐着性子对青镯说,“我之所以留在聂洪生身边,除了因为当年被他救过,还是因为我需要聂洪生帮我找一样东西。”
青镯眼睛马上闪亮,问,“找什么东西?”
“长生不老之术!”胡德脸上浮现一抹奇异的笑容。
青镯稀奇的瞪着胡德,惊问,“聂洪生会长生不老之术?”
胡德摇摇头,青镯马上失望的扁嘴,说,“我都怀疑爹你是不是也被蛊惑了,还知道你在说什么不?”
胡德一瞪眼,愠色道,“你爹我就是养蛊的人,要是被蛊惑了,岂不是大笑话了。当年——”胡德正要给青镯讲他的秘密,这时有人向他们这边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