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差点急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欺负香椿了?怎么她的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被人掐的捏的指印,忒惨了。宁夏还真不敢相信身手高强的香椿能受到这样的欺负。她此时也不顾香椿还睡着呢,大叫着要为香椿报仇。
香椿一下子被吓醒了,惺忪着双眼就看到宁夏像母狮子似的要吃人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香椿吓得半死,被宁夏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的三魂还留在梦里一个没收回来呢。
宁夏指着香椿胳膊上,脖子上的淤青,情绪激动的不得了,就差哇呀呀的咆哮了。
香椿意识到宁夏是为了她身上的淤青着急后,脸色一下子变了,急忙拉了毯子将自己包成了个粽子,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说不出的诡异。
“没事啦,我酒精过敏,喝酒就会生酒精疹。”香椿在对宁夏这么说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宁夏的眼睛,那样子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心虚着呢。
宁夏张大嘴巴半天都没合上,酒精疹?好像听说有人对酒精过敏这样的事,但是酒精疹是什么样子的,她还真没见识了。
“我这么厉害,谁敢欺负我呢?”香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可真不是一般的心虚,连冷汗都出来了,她打出她平常那副强势御姐的招牌姿态,将头微微昂起来,拽拽的气势,很容易就将宁夏唬住了。
本来宁夏也觉得奇怪,昨天晚上他们一直在一起的,也没见到什么人欺负香椿的,后来她就将香椿和蚱蜢锁在车上了,天亮的时候,香椿才从车里出来,更不可能有人欺负她了。这样想着,宁夏也就信了香椿的话,“哦”了一声。
香椿看到宁夏相信了,试探的问她一句,“你……真不认识……我身上的这疹子啊。”
宁夏茫然的摇摇头,酒精中毒她倒是听说过,这酒精疹,她还真没见识过。
香椿一阵唏嘘,第一次知道,她眼前的大小姐还真纯洁,纯的跟纯净水似的。怪不得她的那个大少爷那么珍惜宁夏呢,就这时代,像宁夏这样的年龄还能跟纯净水似的,算是珍稀了。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宁夏担心的望着香椿。
香椿一阵冷汗,哪里有人到医院看她身上的这淤青的?到了医院还不被人笑死?她猛地摇摇头说,“这个没治,要它自己慢慢的好。”
宁夏将信将疑的望着香椿,质疑了一下,香椿再三的确定后,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让香椿接着休息。这会儿也都十点多了,她也懒得再往翠玉轩跑一趟了,打电话告诉蚱蜢到点下班。
等到中午蚱蜢回来后,三个坐在一起吃午饭,那气氛,不知道怎么的,让宁夏直想起鸡皮疙瘩。太诡异了。
蚱蜢面对她的时候,那表情怪怪的。而香椿面对蚱蜢的时候怪怪的,时不时的瞪蚱蜢一眼,也会突然的对着蚱蜢甜甜的笑了。
怎么了?宁夏真是分辨不清楚,看看蚱蜢,又看看香椿后,她低下头咕哝,酒精害死人的,瞧吧,蚱蜢和香椿喝醉之后,就喝出毛病来了,都不正常了。
蚱蜢后来还跟在宁夏屁股后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想要说什么,但是宁夏只听着他吭哧吭哧的,半天也没放出一个屁来,她可没心情跟蚱蜢浪费时间,一个凶巴巴的眼神瞪过去,说,“你是老母鸡啊,说个话跟下蛋似的,这费劲儿,没事一边凉快去。”
蚱蜢被宁夏这么一骂,更说不出话来了,脸窘得跟块红布似的,低下头掰起手指来。
宁夏还从来没见过蚱蜢这样子,心里笑个半死,表面上还故意板着脸,推开蚱蜢,跟香椿说了一声,她就去玉石街看毛料去了。
昨天她顺利摆了陆香芹一道,赚了两千多万,今儿想去好好的赌块毛料。她现在有点急功近利了,想着赶紧多赚点钱,要不然下一次缅甸的翡翠公盘,还是没她去的份儿。
福伯的仓库,她暂时不想去了,昨天到那里好不容易看到块好毛料,却被那个程烁抢先了。后来,她也没瞧见块顺眼的,玉石这东西最讲究缘分的,她在福伯仓库那边最好的运气,在她得到那玫瑰紫的翡翠蛋之后,就没了。何况,她先是用一块靠皮绿坑了她的老爹宁远,昨儿又用那块巨无霸坑了陆香芹,在福伯那边的顾客里,应该能留名了,两次都赌坑死人不偿命的翡翠毛料,就算她赌到好毛料,估计着也没人敢买了,所以明智之举,就换个地方去。
玉石街那么大,纵然那些毛料参差不齐,也不一定就说找不到好毛料。越是便宜的地方,她也好捡漏,以最低的价格赚进最好的毛料。
从北街逛到南街,宁夏先不急着看毛料,只看哪家毛料店聚集的人多。除了证实那家店火之外,更是为她赌到好毛料后,有人能高价收进。
倒是有好几家店,看着人都挺多的,宁夏最后又从这几家人多的店里,看那些人的穿着,不是她也学会势利眼了,喜欢以每人的衣着打扮的来看人,而是她要找有钱的人,那样才能买的起她的毛料。
最后,宁夏将目标落到一家叫玉缘的店。她只看了几个人的脚上穿的鞋子,就知道这里的人有身价过亿的。那几双意大利奢华品牌的男鞋,不是一般人舍得买的,有一个品牌更是是你有钱都买不到的,那都是需要高级会员VIP定制的。
已经有人在解石了,宁夏凑过去,听到别人都喊那个解石的人叫老姜。宁夏听到这名字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不得不说中国人的姓氏和习惯称呼都挺有趣的。
那个老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有点秃头顶,此时正低着头专心的解石呢,宁夏没看到他的长相,不过根据着宁夏的直觉,她觉得这人长得好看不了。
解石机在转动,那块大约在两百多公斤的翡翠原石,不多时就被切下一片,露出里面淡淡的蓝色玉面。
竟然是蓝水!宁夏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那个老姜真不辜负他那吃得比一般米饭的盐,竟然能赌到这么一块极品翡翠,让别人都羡慕死了。
不但是别人,这中间也包括宁夏。她之前有那么一套蓝水的首饰,那是辗转得回的她母亲王静瑜的遗物,然而在她离开迟瑾风时,连同其它的极品翡翠,她都留给了迟瑾风,心里一直就是个遗憾。这会儿看到这个老姜赌到了蓝水翡翠,她心里就艳羡的不得了,要不是她的大部分钱都被翡翠压住了,暂时变不成现金,说什么她也要买下这块蓝水翡翠的,为她收集的极品翡翠再多增加一个色系。
当那个老姜将水淋到那切出来的蓝水玉肉上,那一抹蓝色就鲜亮起来了。水淋到玉肉上后,会加深玉肉的颜色,真正的解出来之后,那颜色会比现在看到的要浅。
蓝水翡翠,很多人单听名字,都会以为这是水种翡翠,其实不然,蓝水翡翠也有玻璃种,这名字中的“水”指翡翠质地细嫩润滑,通透清澈。纯正的玻璃种蓝水翡翠一样珍稀,所以虽然在翡翠色系上,蓝色翡翠算不上是正色,但是蓝水翡翠因为它的稀有,价值一样昂贵。
“蓝水,蓝水……,老姜,好运气啊。”有人在惊叫着,赞叹着老姜的好运气。
这老姜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这块玉料只要能做一只镯子,价值就在五千万左右了,何止赌涨,简直是暴富。
“这不是蓝水,是油青。”一个让宁夏听着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给老姜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宁夏侧头顺着声音望过去,还真是看到了程烁就在围观的人群中。她忍不住咕哝,怎么这么巧呢?竟然又碰见他,她还真想说是不是她开始倒霉,说不准她的好运气又要被这个家伙抢了去。
不过,此时程烁却是直盯着那解出来的玉面,根本没注意到宁夏。
“怎么会是油青?瞧这颜色不就是蓝水吗?”那个老姜听到程烁的话,有些不服气。油青是什么概念,同宗的翡翠,却因为名字不同,价格也是天壤地别,所以此时老姜心底里可真不想接受程烁的话。谁不愿意捡到好东西呢?
宁夏知道蓝水以前就是油青的一个分支,后来才被人从油青中分割出来,成了一个独立的概念。因为蓝水和油青根本就是一个支脉,一般人很难分辨出来的,市场上也有人用油青冒出蓝水骗人的。
蓝水,刚性好,冰度好,底色纯净明亮,而油青,刚性不够,密度不够,冰度不够,底色灰度重,在色调上绿色调还是偏重一些。
现在老姜的解得那块毛料,只露出层玉皮,若不是经验老道之人,真的不易分清楚。
老姜被程烁浇了那好大一盆的冷水,开始还是不服气,等他自己用强光灯打在玉面上看了,才无奈的摇头,承认程烁言之凿凿。
其他的人被程烁这么一提醒,也都细看起来,在场的这些人都是玩翡翠的行家,加之这会儿玉面上的水渍已经没那么湿润了,那毛料也没那么水润光泽了,真假蓝水也容易分辨了。
宁夏也仔细的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