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白马上的乐琳始终问:“江湖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李师师说:“江湖,或藏污纳垢,或情深意重。【\/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或遇人奸途横行,或遇人义薄云天。”[www..]
方天定哈哈一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每个地方都有江湖。”
边荒漠北,刀客马匪密布。有马匪抢钱,便有刀客接生意,一锭银子一个马贼脑袋,一袋银子,一堆马贼脑袋。
却有时,收下一袋银子转头就丢了脑袋,被马贼收走。
走南闯北的刀客不将银子当回事,有吃有喝,大手大脚,走桩便是十斤牛肉五斤馒头,有的人还要来一罐酒,一罐三斤的十斤的酒,多半是从大瓶口撒了出来,他们那儿喝的完?
喝了酒,两个刀客之间,要是看得爽,便是兄弟,一做就是一辈子的糊涂兄弟。看的不爽一言不合,就是大打出手,横尸当场。
宁做太平狗,不为乱世人。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看不见明天,看不到家乡的桃花,那儿还把自己当个活人?
走进江湖的一刻,刀客们便知道自己是死人了,能够多混一口饭吃,就多混一口,混不到,也就算了。死了便死了吧,除了当年农庄里一起滚过草垛子,做过羞人事儿的人儿,其他人,便做过眼烟云,随风去了。
这就是北面的江湖。
江南的江湖,又不一样。
江南的江湖,是一群强盗,和一群保安不得不说的故事。
有人混不下去了,被迫落草为寇,有人愤世嫉俗,觉得天下富人都为富不仁,于是要盗亦有道,劫富济贫。有些人,惹了大商人,大官人,别人要杀自己,唯有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于是被逼上贼山。
不知道是哪个聪明人,拿起一把刀,喊上几个兄弟,对商人说:“我要敲诈你,我护送你过山,只要钱,强盗要你的命,你自己选。”
于是乎这些人成为了镖师,记得是镖师,不是保镖,只照顾镖,镖是人,便护人,镖是物,便压物。
那一步持续了数千年的又臭又长的故事开始了。狼牙山某大寇劫了金镖局的道,镖局大当头带上所有兄弟护送下一镖。将狼牙山数十数百草寇剿灭了,然后狼牙山二寨主少寨主云云逃出升天。【\/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等到少寨主又逃到了狗牙山,当上了狗牙山二档头,于是又把金镖局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随后狗牙山又去劫道。莫名其妙被银镖局算计了,又死的生下一两个逃了。于是乎,这电视剧就可以演几百年了,什么情景喜剧都是虚谈,情景悲剧才是王道。
直到某一天,某少寨主突然想到,我一边打劫货物,一边做镖师收钱如何?
然后又一天,某少镖头突然想到,我一边收保护费,一边组织抢,劫行不行?
于是乎,江湖上风起云涌,一年断掉一千把长剑,两千把长刀。
某铁匠打的一把好剑,学的一身功夫,转身就成立里千剑山庄,万剑山庄,神剑山庄,铁枪门,铁剑门,铁刀门。
某一天,打劫的山贼听说和尚有钱,就去寺院,结果和尚被拖入了江湖。某一日,和尚被抢了钱,心生一计,化作绿林去抢道士。
五庄观全真教,什么少林寺相国寺马百寺什么天池派什么峨眉派青城派崆峒派争相成为大门派。做着一边收香钱一边收保护费的生意。
光抢钱也不是办法,咱们人也抢,男的做奴,女的为娼。无本生意,多赚,于是江湖上又有了淫贼啊,淫僧啊之流。
要说江湖上又淫僧为何没有淫道?问得好!张天师李天师赵天师等人都想好了,凡是行为出格的,都不是道是魔,所以有**,没有淫道,可想而知,天师们是要比所谓大师们聪明那么一点儿。
这就是所谓的藏污纳垢。但是兄弟情深,义薄云天诸如,方天定也见的多了,他家里那四十几个叔叔可不是说着玩儿的。都是江湖曾经一等一的好手,也是被人称作少侠大侠巨侠的人物。
一杆伏魔杖,邓元觉便被江湖人称作是宝光如来了,可想而知其他如厉天闰之类的人,当年声望得有多高。
江湖,其实很好找。
三人,三马,一黑二白,走着官道,故意慢慢走,走到天似乎要暗了,遇到一个凭空冒出来的茶家便,大碗儿茶汤喝了,问了问:“何处有酒家。”
老板是个看上去老实忠厚的老头子指着前方说:“前面杏子林,走不出一刻钟,老头子这个茶摊子的生意都被他们抢走了。”
方天定一眼就看得出来此人会武功,却也不点破,只是说:“你这茶汤也喝不饱,摊子上也没法睡人,下些本钱开一家酒家也就是了。”
老头子摇头道:“小本生意,赚不到钱,穷一辈子,吃粗米青菜的人,吃不起白菜细米。”
方天定看着将肩头抹布来下来擦桌子的老头儿,丢下半锭碎银子,转身便和李师师乐琳两人走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若是不乘此机会在江湖中走走,恐怕便没机会了。
就在三人慢慢走过之时,后方一队马队正好赶来,方天定回头一看,振威镖局,这名字取得好,光是冠名权收使用费就能收个一亿半亿,那还得是一年,不是一共。
压的是几口箱子,倒不是打满了金色钉子黄铜钉子的箱子,而是普通的木箱,十有**是茶砖,加之走的是官道,可能回是很贵重的陶瓷瓶子或者珊瑚树什么的。这么大一队镖师,压的东西肯定不便宜。
最靠内侧的李师师缓缓向左拉了拉马头,马儿随即向右转向。
马队不快,加之有车子,很长一段时间,三人与马队都是并肩前行的。
到了镖尾,一个镖师对着李师师一声长啸(啸,口哨。),用后世的话就是调戏,耍流氓。
这个镖师的做法引得他周边的几名镖师哈哈大笑,却又压着声音不敢笑太大。
方天定一皱眉,江湖人,行江湖事,随即从旁边的柏树上扯下一根树枝,还带着有刺的针叶儿。
大黑马在方天定胯下用力一夹的瞬间便猛然发力向前冲去。片刻之间,方天定便到了那吹口哨之人的身侧。
随即猛然将树枝抽了出去。
那镖师想躲,却一直躲不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鞭影一出,还听不到破空声,便听到了啪的一声爆响,随即便是一声惨叫。
方天定丢下手中已经断了的树枝,策马冷视抱着脸被抽下马儿的镖师。
马队一阵骚乱,很快就停下了行走,很多镖师作势就要围过来。
所谓镖队,一头一尾大师兄二师兄这样的人物要压阵,而老师傅自然是在队伍正中,所以对位的那位师兄和队中的大镖头率先反应过来,策马蹦来。
似乎这些镖师的训练很得体,镖头过来了其他人便停在原地不动了。
毕竟如果方天定等人是专门闹事的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山贼再偷袭,那货物可就危险了。
那年长的镖头走到之后看到是一位身穿白袍的公子哥,也不敢大意,随即拱手问道:“朋友,老夫手下镖师如何得罪了你,朋友要下如此重手。”
方天定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看向几个正要靠近李师师乐琳两人的镖师,喝道:“你们几个再走一步,天下之大,没人能保住你们的性命。”
那几名镖师听到方天定说话时习惯性的停了下来,然后却不屑的要继续上去。若是拿下李师师和乐琳,自然是这个情况下,最好威胁方天定的办法。
方天定看到抬起脚的几人,随即就拉了一下马头准备疾驰而去。虽然李师师是高手,那几个镖师动不得,但是毕竟李师师很久没和人动过手了,说不定会被偷袭得手。
正当这时,老镖头大喝:“你们几个兔崽子是不想活了?给我停下来,回去收镖,谁允许你们离开镖车半步的?”
看样子老镖头很有威严,话一出,几人抬起的腿化前踏为后落,随即转身,然后就小跑回到了队伍中,这几人都是坐在镖车上的镖师,没有自己的马,此时镖队没走,他们也不急着坐上去,便站在那儿,毕竟马队起步,他们还要去推一下车,让马车起步。
此时,方天定才回头道:“你手下的镖师对我夫人举止轻薄,看在他父母把他养大不容易的份上,我没有杀了他,给他一鞭子,让他记得怎么做人。”
要知道调戏女子可是重罪,可以处以死刑的。
当然,那镖师额也没有调戏,只不过是吹了口哨而已。
老镖师便想起,此行从真定府到无锡,本来就赶急,很多兄弟很长时间没动过女人了,憋得慌。也情有可原,加之面前之人不知深浅,不好追究,便出言道:“那便麻烦朋友帮我管教这兔崽子了,等我回到镖局定然好好处理他,今日之事就对不起朋友了,向夫人道歉。”说着向方天定拱了拱手,又向李师师拱了拱手。
李师师见状,也回敬了一礼,倒像是江湖儿女,不过方天定却只是微笑道:“人多的队伍不好带,有人这样的事出格,就能有其他事出格,老镖头因该多注意一下才是。”
那镖师还捂着肿起来的脸在地上倒着都还没爬起来,方天定当然不是要借大镖师的手处理他,而是真心的告诫。
所谓人都有脾气,大镖师一听方天定要管他镖局的事,火气便上来了,随即的道:“这就不劳烦朋友操心了。”
方天定笑了笑,随即策马走到了李师师与乐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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