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山中无甲子”,待到湖水完全被炼化之后,已然是两月之后,这两月之中,厉长生好好的将基础夯实,将那一日功德感悟转化为实在的修行精进,待到此时,厉长生的修为已然是炼精化气小成。81ww┡w.
看着一湖黑水都被炼化,湖水底部却是没有一丝淤泥,却都是镜面般的光滑,其中有不下数百具尸骨,厉长生感这些人虽然后来也作为鬼物害人,但是就这么暴露在外也是不好,便花费了几天时间,将这些尸骨统统在湖边埋葬,方才起身要离开此处。
路过村子中道路,厉长生见着那些阴沉木,开口道:“这些阴沉木放在这里也是不好。”
说罢厉长生便驱使青冥火,将村之内所有阴沉木都焚烧了去,又花费了小几天时间。
将这村子之内事情办得妥当,厉长生方才离开这村子。
出了村子周二百多米,厉长生边走边想道:“这又是修炼了两个多月,好在两界有时间差,不如再游历一番。”
定下思考,厉长生忽然想起那日所遇着的于翰,便快步而去,不过多久便来到了那夜所在野庙。
入了野庙之内,早就空无一人,厉长生到处看了一番,却现在一块石头下压着一封信,拆开一看正是于翰留下。
书信中却说,厉长生当日走后一夜未归,于翰主仆二人很是担心,却是在附近找了几日,不见厉长生踪影,因为于翰要赴京赶考,便先行而去,留下这封信希望厉长生平安到来看到,并留下了在京城的居住之地地址。
将书信收好,厉长生本来就是要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京城,加之于翰也在,便毫不犹豫,往京城而去。
在林间又快步走了一个白天,厉长生来到一处,却是一个山谷之中。
这个小山谷放在平时,却是没有什么稀奇,但是此时景色,却是让厉长生不由的心头无比不舒服,站在山谷之外,低语道
“宁为盛世犬,不为离乱人,当真如是,这大周四处叛乱,当真是如长文所说,到了病入膏肓之时了。”
原来眼前这个山谷之间,竟然有百多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匍匐,男女老少俱全,看模样打扮,都是衣衫褴褛,手中还抓着锄头镰刀之类的武器,像是一些难民。
看着那些被屠杀了的难民,有些女子尸体下身一片狼藉,死前显然还遭受了凌辱,厉长生便是怒从心头来。
强自压下怒火,厉长生不如山谷之内,血腥扑鼻,看着这些大多尸体没了头颅只剩身体,当真觉得是人间地狱。
取来符纸朱砂大笔,厉长生写下一些符篆,皆是“度往生符”,此符没有任何攻伐之用,只是作为法事中度亡魂之用。
用泥土搭建了一个简单祭坛,厉长生手持桃木剑,一手持符篆,三柱香火祭拜后,起身来立在祭坛之前,以法力驱动“度往生符”,顿时间符篆飞脱厉长生手掌,无火自燃,漫天飞舞。
见着符篆燃起,厉长生手掐道指,手中桃木剑一指,开口诵读《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
一通经文下来,在厉长生的眼中,所有尸体之上,皆有亡魂出现,模样与那尸体一般,或只剩身躯,或满身血痕,或七窍流血,都是怨气冲天,怕是没有厉长生到此,此处迟早要化作死地一片,厉鬼横行。
厉长生继续诵读《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那些亡魂皆尽跪拜在祭坛之前,以鬼语述说着自家怨恨。
听完之后厉长生更加是睚眦欲裂,原来这些人皆是苦于****外出乞食的难民,在此山谷休息,却遇着一队官兵,竟然见着他们就杀。
这些难民都是饥饿许久,多是些老弱病残,哪里是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对手,被杀了个精光,就连小孩儿也不留情,那些女人更是遭了天大的侮辱。
之后官兵竟然割下头颅扬长而去,显然是杀良冒功之行,当真是叫生长在文明时代的厉长生完全无法接受。
强忍下心头恶念,厉长生听着这些亡魂诉讼,眼角都有一丝泪水滑落,兀自诵读《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直到九轮之后,这些亡魂才在符篆以及《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的作用之下,消去了一身怨气,往那下界地府而去。
“你们放心,那些官兵的模样旗号我已经记下,我誓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厉长生立在祭坛前,一句话处,忽然觉着心头一阵悸动,却现似乎自己的誓言得了天地见证,如果自己不依照誓言,怕是会念头蒙尘,以后修为不得寸进。
压下怒火,厉长生才要动手将这里所有人埋葬,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猫头鹰一般的嚎叫之声。
抬头看去,却是山谷尽头,竟然出现了十多个寻常人高矮,野狗般脑袋却有着人类身体的怪物,正嚎叫的扑向山谷内的尸体。
见着那些怪物竟然一下扑在尸体之上,以尖利的牙齿将一个没有被割掉脑袋的小孩儿脑袋咬开,吸食那脑袋中的脑浆。
“该死的怪物。”
厉长生见着这些怪物,顿时想起了《聊斋》之中一篇《野狗》中出现的怪物野狗子,应该就是眼前之物,以死人脑浆为食。
心头怒火本来就旺盛,这些兽头人身的野狗子还敢在厉长生面前这般,顿时让厉长生如同被点燃了的火药桶一般,怒吼一声,手持桃木剑,并呼唤青灵驱使青黑色飞剑,瞬间将这些野狗子斩杀当场。
这些野狗子或许就是野狗成了精,却没有化形完毕,才会这般模样,因为化形没有完毕,所以不甚聪慧,才会吸食人脑,今日落在厉长生手中,死了一地。
斩杀那些野狗子之后,厉长生见着野狗子的尸体回过神来,道:“人道是怒火冲心便是这般吧。”
说完,厉长生深呼吸一番,压下怒火,开始徒手埋葬这些尸体。
花费了一天一夜时间,厉长生方才将这些尸体一一掩埋,一双手都布满了污泥,并开裂了无数血口,但是在埋葬这些尸体时候,厉长生也是在磨砺自己的精神意志,待到最后一具尸体被掩埋之后,厉长生表情有些木然,拜了三拜后,便提着桃木剑而去。
数日之后,在山谷不远处一个城镇,一支官兵驻扎之地,这只官兵在之前的平定叛乱之战中,却是有不少斩获功绩,很多人都升官财,正是一片兴旺时候。
但正是这支官兵营地,却是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那夜兵营内因为立功正大摆酒宴,到了下半夜忽然一大堆参与了平定叛乱的士兵忽然疯狂,有一黑衣蒙面人持剑入到军营,挑着人就杀,一夜间杀了军营内百多个士兵,并在军营内以及城镇各大城门上留下了血书,书写了那些官兵们杀良冒功之事,并写下天地诛之的言语,惹出了巨大风波。
看了那血书,官员焦头烂额,出榜通缉,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士兵也只是知道是黑衣人动手,武功高强,通缉也就是一纸空文,百姓却是拍手称快。
数日之后,有人路过那个山谷,却现那支官兵中的几个最大的武官的脑袋,血淋淋的被丢在一些看起来就知道是新立的百多个坟墓之前,坟墓前的香火还在燃烧,似乎在述说着这里生的一切。
之后官员遍查无果之下,并也确认了那支官兵杀良冒功的罪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只是民间又多了一个传说,一个大侠除暴安良,为民除害的传说,不断的在世间流传。
一月之后,大周朝京城迎来了一个安定繁荣的清晨,太阳才升起之时就有许多人出入京城,一番繁荣景色。
直通京城南门的大道上,多有南方来往的行商,运载南北货物通贩赚取金钱,也有寻常百姓来往,或是采购或是做些小买卖。
但是在这个季节,最多的却是会试落榜了的文人,出了京城四散而去,虽然没有得到贡士之名,也没有了参与殿试的机会,但是毕竟是各地最精英的举人,本来社会地位也就不差,都与会试成功之人道别,各自回乡来年继续。
“好一座大城,如此繁荣景色,当真是看不出,这个国家别的地方会纷乱那般。”
厉长生依旧是道人打扮,顺着大道往京城而去,远远的就见着京城高耸的城墙,没有见过古代京城的他,显示震惊与古人的建筑能力,后见着来往繁华,又想起了之前那事,不由感叹道。
感叹一番,厉长生见着离开京城九里的亭子内,不少文人墨客正在互相告别,显然就是会试中了之人与乡人友人告别,不由在心头想到:“不知道长文这次考试如何。”
收拢了思绪,厉长生快步前行,路边人见着厉长生打扮以及一头三分之二雪白,三分之一乌黑的头,都道是有道之人,不由纷纷侧目。
就在厉长生来到城门外,正要进入城门之时,却又几个士兵上来,拦下厉长生。
厉长生见着这些守城门的士兵,都是散烂模样,暗道:“都的守卫都是这般,如何能抵御外敌?”
心头虽然这般想,厉长生却还是拱手道:“几位兵爷有何指教?”
那几个士兵瞧了厉长生一眼,道:“道人来自何方?”
厉长生听了,取出文牒交给士兵,士兵看了一眼道:“原来是崂山高人,失礼了,近日叛乱平定,天下太平,天子却要为战死之人大做法事,广邀道人,道人你要是有闲暇可随我来,酬劳不少。”
听了这话,厉长生不由在心头暗道一句:“********。”
一拱手道:“贫道此来却也无事,便去吧。”
说着,那士兵将文牒抵回给厉长生,一个士兵引着厉长生入了城门,往东而去。
路上,厉长生见着京城繁华,不由的多看几眼,那士兵见着厉长生模样,不由暗道:“乡野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