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辛一句换一条路走点醒了萧焕,萧荣劾虽然是圣帝目前的最高持股人,但他手中的股份也不过百分之二十,而萧焕生前持股的百分之三十一股份,其中百分之十在乐正宇名下,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一根据圣帝一早规定,如果不是萧焕亲手转让这份股份,那么就算他发生意外,五年内这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还是雷打不动归公司所有,这意味着,五年后萧荣劾才能真正掌握那部分股份。
圣帝在二级市场流通股并不多,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收购。而事实上,只要有办法拿回那百分之二十一,他就能成为现在圣帝最大持股人,可如何拿到那二十一的股份却又是个大问题。更何况,如果乐正宇是和萧荣劾站一边,就算他有本事搞到那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也没有办法。
从他死亡的那天算起,距离股权转让还有三年的时间。
萧焕忽然觉得眼前又开出一条小路,虽然未知,却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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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辛开车接上雨茜妈妈,赶在民政局关门前把离婚证领了。
工作人员是个看上去青涩的女生,看到他们一年前才复婚又离婚,有些不敢置信又觉得可惜,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最终出门拿着离婚证,陆辛莫名觉得松了口气,他的前妻是个个性懦弱的女人,陆辛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两个软绵绵的受气包在一起,什么不开心的都往心里憋,最终爆发出来,发现彼此都已经累了很久了。
陆辛想把房子留给前妻,但这个女人总算下定决心要放下国内的一切去美国和父母住一起开始新的生活,拒绝了陆辛的好意。
前妻撩了撩长发,温温润润地笑:“恭喜我们,总算都解脱了,不知不觉都四十岁了,希望以后能真正自由。陆辛,对希望好一点,对雨茜也好一点。”
毕竟那么多年夫妻,真正要断开联系,虽然解脱,但陆辛心里仍是涌上酸涩:“什么时候去美国?”
前妻笑了笑:“等雨茜做完手术就走。”想了想又安慰,“她还小,而且从小和你亲,她以后会明白的,把孩子们交给你我很放心,算是我自私吧,把一切担子都扔给你,但我真的不想再撑下去了。”前妻冲陆辛挥了挥手,说,“回去吧。”
陆辛眼眶红了,道了再见,往楼下走。
天光微倾,一大片橙色的云海挤在天边。
“走吧,回家。”
听到声音陆辛一怔,不知道什么时候宁远修出现在身后。陆辛跟宁远修走,揉了把发红的眼睛。
宁远修一如既往地嫌弃:“哟,活了快半辈子了还掉金豆子,真是了不起……”
陆辛忍不住笑了,幸好他早就学会了在宁远修冷嘲热讽里汲取暖意。如果不是在乎自己,怎么会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陆辛不去点破宁远修从公司出门就跟了自己一路的行为,稍微快走几步,伸手拉住了宁远修。
宁远修恨铁不成钢哼了一声,反手紧握住陆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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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铭在一旁棚子里休息着熟悉剧本,忽然看见丛妙进来,大大方方地在自己对面坐下:“童铭,晚上乐正宇生日趴,咱们一起走吧,刚才我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我车跟人追尾了,今天来不及开来接我,我就说到时候和你一起走。”
童铭犹豫了会儿,虽然收到了邀请,但他原本并不是很想去参加乐正宇的生日趴,也许是因为之前厕所五一听见萧焕和乐正宇之前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他一想到乐正宇心里都膈应得慌。但乐正宇于己又是前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外面助理喊丛妙出去一趟,丛妙屁股还没坐热又站起来,还没忘回头提醒童铭:“你记得等我啊!”
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童铭。
童铭想了想,还是得去,毕竟乐正宇只是自己的假想敌。
傍晚拍完一天的进程收工,童铭在更衣间换上日常装,出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丛妙,一身小礼服,吓了童铭一跳:“要不要穿成这样?”
丛妙拧眉头用修剪精致的指甲戳童铭肩膀:“你才要不要穿成这样!人家是开生日趴,又不是开运动会,你穿一身休闲装是去当拉拉队加油呢?”
童铭眼睛一亮,忽然找到了一个缺席的借口:“哎,有道理!那我恐怕去不了了!”
丛妙用一种你是不是有毒的眼神看着他:“路过服装店随便租一套就好了……你别那么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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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焕比童铭更抗拒去参加乐正宇生日趴。但乐正宇准确地抓住了他的命门,在电话里云淡风轻地说他已经邀请了童铭,并且对方已经答应了。萧焕一口气憋在胸口,半夜看着睡着的童铭脑袋上的发旋,又没了脾气。
他找不到理由让童铭不去参加,只能更留心提防乐正宇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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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铭被丛妙强行带进了一家高定店,经理一时拿不出合适的衣服,丛妙这时候道:“我之前不
是在你这里订了一套,你先拿出来给他穿。”
经理面露难色:“可是那衣服是……”
丛妙面不改色:“反正是我订的,现在我不打算送人了,你拿出来。”
经理还是犹豫,童铭见这架势,大概明白了这衣服恐怕是从妙之前带人来定制的,而且那个人恐怕还不是那经理,估计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于是圆场道:“丛妙姐,还是算了,衣服去别家看看也行,既然这衣服已经有……”
“我不管,”丛妙面色如霜,“你把衣服拿出来。”
手机恰到好处地想起,童铭感谢死萧焕这个恰到好处的电话了,连忙接了往边上走,电话那头萧焕言简意赅地问:“到哪儿了?”
童铭小声说:“我没带换的衣服,所以现在打算临时取一件……”
萧焕不知道这头发生了什么,只是说好,一会儿见,就挂了电话。
童铭回去,发现丛妙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经理进去取衣服了。童铭见她脸色冰冷,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丛妙自知失态,揉了两下太阳穴:“我和他说,别老气我,我有心脏病,一激动就死他这儿不走了,他就进去给我拿了。”
童铭默默地在心里给经理点了个蜡。
换上丛妙之前订的高顶西服,童铭整个就像脱胎换骨换了个人。
丛妙满意地点头:“就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随后不由分说地挽着童铭走了。童铭觉得丛妙动作有些过分亲切了,一时间倒是觉得她是刻意做给经理看。果然一出门丛妙就一把甩开童铭手,拉着一张臭脸:“我不是想拉你炒作,我就是想气气某个人……”
童铭说:“哦。”
丛妙停下步子瞪大眼:“你就哦?你都不问问是谁?”
童铭从善如流,酝酿出一个好奇的眼神:“谁啊?”
丛妙翻个白眼一转身,裙摆飘扬地走了:“不告诉你!”
童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