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日来赶路,都未曾好好清洗过。而此时虽只是四月天气,却也不甚严寒。再加上两人从小便在喝水之中摸鱼捞虾的,对水性颇为熟悉。是以到得溪水之旁,也不装模作样,直接跳入了溪水之中。
待两人喝饱了水,凌云突然大叫起来,忙往暗上赶去。齐风见他神色慌张,不知又出了没事远古。也不问他缘由,径直跟在其后。
待上到岸上,凌云一把从怀中摸出那个锦盒以及秘籍。那锦盒倒是出自巧匠之手,二人在水中待了许久,打开盒盖来,盒子中倒是没见半点积水。
而那本秘籍却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在水中泡得一段时间,书页已尽数粘在一起。凌云几次想将秘籍谁也翻开来,只是这书页既已湿透,强行翻开只会将书页弄烂。万幸的是,这秘籍上的文字写得久了,墨迹已染进了书页之中。虽在水中泡了这许久,仍能模糊瞧见上面所记载的文字。
这丹药是二人半路从那胖瘦二人身上拿来的,若是泡坏了倒没上面可惜的。但这秘籍乃是黄三刀遗物,自己甘冒大险,从开封空地上将这秘籍刨了出来。谁曾想到,因自己一时大意,竟将这秘籍泡坏了。
看着湿漉漉的秘籍,凌云当真想抽自己两耳光。还好齐风瞧见他神色沮丧之际,及时将他手臂拉住。
眼见秘籍被水浸泡,纵使凌云抽上自己百八十个耳光,也不能将这秘籍还原成以前模样。二人懊恼之际,只得寻了一处有光照下来的大石,将秘籍摊放在大石之上晾干。
此时两人虽有一晚未食,但因秘籍之故,也无心去寻果腹之物。两人均低垂着头,瞧着大石之上的秘籍,待日光将秘籍晒干。
两人心下均是沮丧无比,眼见秘籍上的文字被水一点一点化开,自己却没半点办法可想。神情委顿之际,兼之腹中又无食物,更觉手脚软弱无力。不刻,两人便在这大石之旁睡着了。
待二人醒来,只觉一道强光照在自己脸上。抬头看时,从树林中投下来的光,已从大石之上移到了自己二人身上。正欲瞧瞧那本秘籍是否已被晒干,能否瞧见上面文字时。只见那大石仍在原地,秘籍却不知去了哪里。
还以为自己刚睡醒,眼睛看花了。使劲搓揉了一下双眼,瞪大了眼朝那大石瞧去。其结果与先前也是一般,那光秃秃的大石之上,哪里还有秘籍了。
二人见状,当真是惊讶无比。担心自己睡熟之时,大风将秘籍从石头之上吹了下来。两人忙绕着那大石四下寻找,想将秘籍再找回来。可是,二人将大石附近百尺之内的地方都寻了个便,哪里瞧见秘籍的影子了。
心中暗自嘀咕,不知是谁会将自己秘籍盗了去。伸手入怀,却见放在自己身上的那枚孤星丹好端端的放在自己怀中。
他先前见钟罗华与宋天成离开之时,便觉二人不是因自己二人之故,才会望风而逃。而二人没到小溪之前,身边也时不时会多出水和食物来。此时秘籍不见,这才确信自己先前所猜想的一切。
只是这人既然是奔着自己秘籍而来,前两次他给自己二人送水之际,大可趁机将自己怀中秘籍偷走。然而这秘籍好端端的被自己带到此处,若不是自己久渴之下见着溪水,将秘籍打湿了,又怎会放在这大石之上,让人拿了去?
而这人若是真想夺取自己身上财物,为何单单丢了秘籍,而这枚孤星丹却好端端的放在自己怀中?
两人商量一阵,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秘籍丢失,已成事实。二人又要赶去与苻融汇合。只得将此事暂且搁下,待将谢莹雪一事了了,再谋找寻秘籍一事了。
两人许久未食,又在大石旁折腾一阵,早已饿的慌了。所幸这左近有溪流,长有不少桃树。
桃花一谢,桃子便即长出。虽只是四月光景,仍有不少长势好的桃树,挂满了鸡蛋大小的毛桃。
两人想着秘籍丢失一事,也无心去抓野味。只摘了几枚毛桃,用以果腹。毛桃甚是青涩,入口极难下咽。但以二人此时丢失秘籍心境,纵使将天上龙肉,地下驴肉端到二人面前,恐怕二人也觉如这毛桃一般难以下咽。
这毛桃虽小,但果肉却颇为坚实。两人只吃了几枚,便觉腹中已饱。二人仍不死心,又在左近寻了一圈。此时二人将查找范围扩大了些,却仍如先前一般毫无所获。
气馁之际,心中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心中却暗暗发誓,若是将偷走自己秘籍的人找到,非将他五马分尸不可。
但转念又想,这秘籍之上的武功何等精妙。倘若当真被人盗了去,待自己找到他时,想必他武功已成,自己又怎奈何得了他?
虽是如此想,心中对这等偷盗之事仍是狠极。直将牙齿咬的格格直响,却于找回秘籍一事,半点办法也没有。
眼见日头便要西斜,二人若再不动身,师父等人会齐了木前辈,便即要北上而去了。两人若与师父错过了,不知又要到何时才能寻到师父。
当下也不再想秘籍之事,与齐风辨明方向,便即北上而去。
两人自小便生活在平定附近,于外面的世界不大了解。二人只知要往北行,至于途径之地,二人却是不知。
只是翻过那一片乱石之地,两人途中所见便逐渐繁荣起来。行至天黑,远远望见前面有人家点着灯火。
二人身上最要紧的秘籍已然丢失,除了那枚孤星丹外,再无贵重事物。眼见这破败的茅草房内有人影晃动,似乎是乡下人真准备吃晚饭。
眼见屋内一片宁静,瞧身影似乎是一对老夫老妻。见并无可疑之处。当下也不顾及会遇上逐鹿教众人,寻着小路,径直朝茅草房而去。
行到近前,已听见屋内有人交谈。从言语听来,确实是一对夫妻。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老头子,别忙活了,快过来吃饭啦!”
隔了半晌,才听有人答道:“最后一个汤了,弄好了就来。”这声音听来甚是沙哑,语气又甚是沉重,似乎此人已过花甲之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