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本在那挑夫之后而行,但两人脚程甚快,心中又担心他们堂主即可便来寻自己晦气。是以脚下急行,绕着弯避开那挑夫,反而赶在那挑夫之前,先行回到了客栈。
两人未免惊动看守自己的几人,翻墙跃瓦回到房中。静听楼下无甚动静,这才叫醒齐风及许黄民。将自己方才所见简略说了,与二人商议应对之策。
二人听了,还兀自不信。假装到楼下去讨杯水喝,见五人果然围在一张方桌前。三扶桌而睡,另外一人则守在近前。瞧他这般模样,似乎是在为三人望风。但瞧他们一身污垢,又有谁会打他们的主意了?
许黄民见四人情状如此,这才信了凌云所言。脸上却不动声色,朝那看守之人点了点头,取了水便上楼去了。
到得楼上,众人商议一阵。许黄民便说道:“趁他们堂主还没来,咱们先料理了这五人。再连夜出发赶往谢府,到时候纵使他们堂主到来,咱们已经将谢姑娘送到了。那时就是他们再想为难谢姑娘,也要瞧谢玄答不答应了。”
凌云等人听他此计甚秒,均点头同意。当下悄无声息摸到谢莹雪房中,将她叫醒。待收拾停当,众人便等那传话之人到来。好将五人一起结果了,免得自己先行动手之下,那传话之人又走漏了风声。
又过得约莫一盏茶功夫,众人听得楼下有响动,知那传信之人已然到了。
凌云未免惊动其他客人,忽生一计道:“我引这些人上来!”不及向众人说明,便将茶杯往地上一摔。
楼下那几人听得楼上有响动,便听一人说道:“你上去看看!”这人说话声音虽甚小,但夜深人静之际,苻融几人还是清清楚楚听了去。
当下便明白了凌云用意,四人分站楼梯口两侧,凌云则踉跄从房中出来,往楼下走去。
还没到得楼梯口,凌云假装站立不稳,向前直扑下去。那人头顶刚到得楼上,便见凌云倒了下来。不及细想,一把冲上楼去,将凌云扶住。
凌云轻易便进得他身,伸指在他身后要穴点去。那人冷不防中招,如何还有反抗余地?
待凌云将他扶起之时,两人四目相对,那挑夫眼中尽是不可思议情状。凌云只是微微一笑,又在他胸前要穴乱点一阵,以防他逃脱,而后便又将他拖回房中。若不是感念他相扶之恩,想必凌云也不会费如此大的周折,直接一指戳在他太阳穴上了事。
过得片刻,五人又听得楼下有响动。料想定是这人许久未归,余下四人起了疑心。当下又是故技重施,摇摇晃晃在楼梯口徘徊。
过不多事,又有一人上来。凌云如法炮制,又点倒一人。
猜想余下三人见二人未归,定然会起疑心。低声在谢莹雪耳边说了几句,谢莹雪起初脸上显出诧异之色来。但只是一瞬,便即消散。沉吟片刻,听得楼下几人交谈起来,便向房中奔去。
到得房中,谢莹雪便开始叫嚷起来:“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楼下三人听她叫声,沉着的脸这才放松下来。为首一人笑骂道:“他奶奶的,这两个小子,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去享艳福,却叫咱们替他二人望风。走,咱们也上楼去乐呵乐呵!”说完当先便朝楼梯而来。
凌云见三人如此轻易便上了当,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他方才确实让谢莹雪装做被人侮辱,发出叫喊之声来。
只是谢莹雪毕竟是未经世事的处子之身,而事先又知道如此只是为引诱余下三人上楼。叫是叫出来了,语气却颇为不像。好笑之处便是,她如此乱叫一阵,居然能让这三人上当。
众人听得三人上楼脚步声甚是急促,早已屏息立在一旁。待三人尽数上得楼来,苻融当先出手,轻松便将余下这三人料理了。
正犹豫如何处置这几人时,东首一扇门突然开了。因此人出来之时,并未点着油灯。是以他突然出现,众人均是吃了一惊。
待看清这人一袭白衣,手摇折扇。凌云已认出此人来。这人不是相助自己从梦香楼逃脱的妙音子,还能是谁了?
当下上前打个揖子,笑道:“好巧好巧,王兄别来无恙啊!”
妙音子折扇一收,还了一礼道:“拖二位的福,在下可不怎么好了!”
凌云听他言辞不善,当即留上了心。若是他敢泄露了自己几人行藏,当立时出手结果了他。
哪知妙音子微微一笑道:“不过此刻再见到二位,我可好的狠啦!”
凌云见他一脸欢喜之色,又听他说时好时不好的,不解他话中含义。问道:“王兄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我二人自认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可怎么让王兄不好法了?”
妙音子听他问及此事,轻叹一声道:“唉,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还是进屋慢慢详谈吧!”
凌云等人急着料理了这五人,便即朝谢府而去,哪里有时间和他闲扯了。
当下便说道:“我二人能在此地遇上王兄,实是值得高兴之事。只是我二人还有正事要办,这便少陪了。”说完便欲将余下三人拖入房中,陪谢莹雪北上而去。
妙音子也不伸手阻拦,笑道:“几位是想趁着天黑,前往谢府而去吧!”
他此言一出,凌云等人均是吃了一惊。心中暗自嘀咕,他怎么会知道的?啊,是了,他就住在咱们隔壁,想是方才自己几人商量之时,谈话都被他听了去。
凌云知他诡计多端,既然他点明此节,定是别有用心。当下放开提在手中一人,微微一笑道:“王兄真乃神人,连此节都能知晓。但王兄既然知道了此事,又何必强留咱们呢?”
妙音子微微一笑道:“我也是瞧在与你二人有缘的份上,不忍看你五人横尸就地,这才邀各位进房。这强留二字又是从何说起,若是被外人听了去,岂不是折了我的名声么?”
凌云听他说完这几句话,混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半点头脑。笑问道:“王兄严重了,小弟一时措辞不当,还请王兄海涵。只是这其中缘由,还请王兄明示,好让我等去了心中狐疑。”(未完待续。)